花花草草，說的自然是她那幫學生們了。

    但他們從村里回來后，昇衍一直沒有再買房，這人大大方方地一直住在陸向晚家，她問他，打算一直住這嗎？對方?jīng)]皮沒臉地說，等軟飯吃夠了他就走。陸向晚不由發(fā)笑，她一向隨性，她覺得他住在她家多久，她好像都沒什么意見。

    但不包括在自己家被對方反客為主到這樣淋漓盡致。

    陸向晚被壓在沙發(fā)上，被對方的手冰得打了個冷顫，“昇衍！”

    昇衍熟練地解開后背地扣子，聞言即刻就笑了，“這樣的語氣喊我名字，次次都在床上?！?/br>
    陸向晚抵住他，“回房?！?/br>
    昇衍笑得邪魅，一字一頓，“不回。”

    昇衍：“不過也可以商量商量?！?/br>
    陸向晚看著他不說話，但燈光下她連鎖骨都是紅的。

    昇衍：“剛剛我為你守身如玉提前離場了，你就在小房間里躺沙發(fā)被人親，說不過去，是吧？”

    陸向晚還是沒說話。

    昇衍突然撤出手，擁著她慵懶地躺在沙發(fā)上，說道，“陸老師是不是也讓我體驗一回隱藏劇情，這才說得過去？”

    她看著他，差點要被他氣笑，然后她也真的笑了，她在他臉側輕輕巧巧地印了一下，無奈地說道，“就只是這樣而已?！?/br>
    昇衍嗯哼一聲，“不是還有舞？”

    陸向晚：“得寸進尺了?！?/br>
    昇衍大方承認，“大概是恃寵而嬌吧?！?/br>
    陸向晚一動不動，顯然沒打算放任他下去，他也不要緊，說道，“那要不再商量別個？”

    她此時已經(jīng)徑自在他懷里假寐，昇衍卻突然帶著她坐起，然后一把抱起她，她被嚇得驚呼出聲，他已經(jīng)抱著她起身，說道，“我們換個地方?！?/br>
    浴室沒開排氣扇，玻璃門上蒸汽結成水流后又立刻模糊，陸向晚仰起頭用力呼吸著，只覺得呼吸間都是火熱厚重的水蒸氣。

    有點無法呼吸的陸向晚忍不住催促，“快一點?！?/br>
    昇衍笑了笑，故意曲解她的話，“好啊?！?/br>
    ……

    大年初一的這一晚，陸向晚被裹緊抱回床上時已經(jīng)昏昏欲睡，昇衍親吻了下她額頭，“新年快樂。”

    陸向晚困頓地連眼皮也沒撐開，說道，“你還是快點買房吧?！?/br>
    昇衍忍住笑意，應了聲，“我盡量吧?！?/br>
    *

    翌日，大年初二。

    陸向晚自然醒來已經(jīng)快接近正午，兩人隨便吃了東西就匆匆出了門。

    車駛上高速，陸向晚看著窗外的指示牌，凰島，430km，不由露出一個很輕的笑。昇衍不知為何就在此時看了她一眼，很默契地也笑了笑，問她，“笑什么？”

    陸向晚轉頭看他，反問他，“那你笑什么？”

    昇衍：“看見你笑不知道怎么就笑了?！?/br>
    陸向晚早就習慣他的這幅腔調，換作別人的油腔滑調放在他身上，總比普通人還要真誠，她不明所以地嗯了聲，看著一望無際的高速公路，然后又安靜地笑了。

    在新年期間，凰島舉辦了一場名為“曠工”的臨時集市，沿著沙灘邊，一個個帳篷小攤圍了一圈，除了咖啡就是酒。

    陸向晚和昇衍兩人到達凰島又是一個臨近黃昏的時間，去年年初時凰島在海面以北建了一條長堤，在上面種了一排排的樹，抵擋住駭人的北風。

    今年凰島的風弱了些，陸向晚攏了攏圍巾，迎風呼吸了一口咸冷的風，卻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陸向晚看著沙灘上的人影灼灼，說道，“去年冬天的凰島荒無人煙，沙灘上只有一頂帳篷?！?/br>
    昇衍說話時呼出一口口霧氣，難得只回了短短二字，“是啊。”

    陸向晚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他，說道，“今年是個暖冬?！?/br>
    昇衍勾唇，“很難比去年冷了?！?/br>
    他反握住她，“走，去看看我們的攤位?！?/br>
    昇衍在市集招租第一天就搞了一個攤位，別人都是搶市集的入口位或者中心位，而他卻特意挑了個偏僻的拐角位，陸向晚覺得這很符合他的性子，他這樣一個懶散的人，按照他的話說，一家旭日向晚已經(jīng)是他極限，別的時間他只想和她虛度光陰。

    攤位只有一個調酒師，也不知道昇衍從哪里找來的，也是個閑散隨性的性子。攤子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卻沒有酒單，每一杯都是調酒師隨心而調。

    陸向晚問，“那價格呢？”

    昇衍：“隨意給?！?/br>
    陸向晚立刻就笑了，“這個攤，我喜歡?！?/br>
    昇衍：“明天你可以來玩玩?！?/br>
    陸向晚問他，“今天不行？”

    昇衍挑眉，“今天你只為我服務。”他說道，“想你的無憂很久了，給我調一杯吧？”

    陸向晚：“不一定能調。”她想了想，“也或許可以，你在這等我?！?/br>
    昇衍坐在帳篷外等漁夫凳上，閑散地看著懸掛在海面上地夕陽，然后余光一轉，轉而撐著頭看著陸向晚從遠處回來。

    陸向晚直接轉進簡易的小吧臺，“等我一會?！?/br>
    昇衍看著她低頭將頭發(fā)挽起，折了折衣袖，然后熟練地挑起了一瓶酒。

    他很喜歡看她調酒，他從沒見過一個人調酒能如此從容又嫻靜，他莫名突然地想起了當初她在他廚房里下餃子煮面的場景，然后他看著此時此刻為他調酒的她，覺得這樣的她還真的不想讓別的人看見，她周身都是一種不自知的吸引力，能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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