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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剛走了幾步路,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阿芙拉非??隙ǎ驮谧蛱?,甚至就在一個小時前,這種情況還沒有發(fā)生。 街道上,也已經有不止一個人注意到了這一場詭異的情況,正攀爬到屋頂上,對著遠方指指點點。 這是怎么回事? 阿芙拉在腦海當中飛快回憶了各種書籍上記載的奇異天象,卻沒有一種和眼前的情況相符,只能懷著疑慮與不安,繼續(xù)向教堂走去。 教堂前,守衛(wèi)比之前戰(zhàn)時還要密集。 當她走過教堂前的石板路時,感覺到了至少有不下十三個瞬發(fā)魔法和至少六道目光對準了自己。 幾個七階的圣騎士攔住了她。 “抱歉,這位小姐,今天的教堂已經封閉,牧師大人們也不再接受任何人的告解和治療?!笔ヲT士說道。 阿芙拉稍微掀開一點黑色的斗篷,露出懸掛在腰間的卷軸和法杖,好證明自己的法師身份。 “我不是前來告解的,而是來找人?!卑④嚼f道。 “來找誰?”圣騎士問道。 “一位銀發(fā)少年,也許你也見過,當初商量戰(zhàn)術會議的時候,他曾經和紅衣主教坐在一起?!卑④嚼f道,同時在意識到那個銀發(fā)少年從來沒有告訴過她自己叫什么名字,而她也沒有問過。 如果如果有機會再見的,她一定要問一下他的名字。 圣騎士遲疑了一下,又問道:“什么樣的事情?是否與城外的異常有關?請如實告訴我,否則我不會進去找人通報?!?/br> 圣騎士其實并不想問的這么仔細,如果是平日里,他也就通融的放她進去了。 但是今天不行。 城外的異常,光明教廷也發(fā)現(xiàn)了。 他們這些人都得到了來自于紅衣主教的最高指令,要杜絕一切有可能的危險人物。 阿芙拉剛想回答,突然若有所感,立刻抬眸看向了圣騎士身后的教堂。 那里的玫瑰花窗下,身披紅色法衣的青年沿著長廊走來。 “日安,主教大人?!鄙磉叺氖ヲT士們立刻行禮道。 紅衣青年對他們點頭說道:“也愿你們日安?!?/br> 他的聲音和緩平靜,如同潺潺流動的溫水。 單以外表看,這個人年輕俊美,并不符合游吟詩人口中所描述的那種德高望重長者,但看到那雙深邃滄桑的眼睛以后,任何人都不會把他當成真正的年輕人。 阿芙拉知道,越是高階的強者越容易保持容貌,再加上光明神安格斯賜下的神恩,除了審美特殊的人以外,光明教廷的很多人都外表年輕。 九階的強者不容忽視。 阿芙拉同樣對這位紅衣主教行了一個法師禮儀,表達了自己的尊敬。 “我記得你?!奔t衣主教說道。 “這真是萬分榮幸?!卑④嚼斏鞯恼f道。 “不必緊張,我只是偶然看到你當時和那位大人站在一起而已……那位大人,他今天并不在教堂。”紅衣主教說道。 如果不是想起這件小事,以他的身份,今天也不會出來見一個普通的法師。 阿芙拉心中升起一陣微弱的失望。 “如果不嫌冒昧,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那位大人結識?”紅衣主教又問道,看過來的眼神審慎探究。 “只是碰巧有過兩面之緣而已,在圣地和在懸崖邊上?!卑④嚼f道。 “原來如此,那位大人有時候的確會平易近人。”紅衣主教笑著說道。 見不到銀發(fā)少年,但是紅衣主教也是光明教廷的重要人物。 阿芙拉斟酌著語言,將想好的說辭說出,建議主教閣下立刻將那位昨天晚上到來的黑發(fā)少女和其他難民向后方撤離,越快越遠越好。 那位紅衣主教保持著溫和的姿態(tài)聆聽,緊接著表示了愿意考慮這個提議,將人盡快送走。 在那張波瀾不驚的面孔上,阿芙拉看不出這位紅衣主教到底有沒有認真對待這件事,但卻也抽不出更多的精力去想伊琳娜了。 離開教堂后,阿芙拉就向著臨時居住的城堡走去。 一夜未眠,她只想抓緊時間好好睡上一覺。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費盡心思,無論是遠方那位邪惡的導師,還是近在眼前的戰(zhàn)爭,又或者是地獄國度里的局勢,都需要殫精竭慮的思索下一步應該怎么走,她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照顧meimei。 只希望一切都和期盼的一樣。 伊琳娜可以迅速離開這個越來越危險的戰(zhàn)場,在遙遠的異鄉(xiāng)里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雖然此生再也無法相見。 忽然,一只赤紅色的巨龍幻象從整個城市中央升起! 那只巨龍無比真實,盤旋在天空,像一座龐大的山巒,長達好幾米的鱗片、爪牙都清晰可見,只有在尾巴橫掃過街道上的房屋去也沒有損傷時,才能讓人意識到那是一個幻像。 在吸引了整座城市的人目光之后,它才仰望天空發(fā)出一聲龍吟,幻化成無數(shù)紅色的光點,又慢慢組成一段文字。 ——最高戰(zhàn)爭警報。 屹立在一座尖頂房屋上的阿芙拉面色蒼白,抬頭凝望著這段紅色文字幾秒后,伸手從腰間取出一瓶補充精力的魔藥喝下,緊接著向軍隊集結的城墻趕去。 城墻上,萬千軍隊寂靜無聲。 風中,只有牧師們向眾光之主祈禱的吟誦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