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公寓穿五零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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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吹不著風,沒事?!?/br> 說完, 她把衣領拉緊,鵪鶉似的縮起來, 心里暗怪自己想得不周到, 大冬天開拖拉機受罪得很, 居然忘記給愚孝爹準備雷鋒帽和手套。 “閨女好啊,會疼人。”老村長裹緊身上的軍大衣,笑著說。 可不是么?顧永順把嘴咧大,就算灌了一肚子冷風,也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三人回到村里時, 天色陰沉沉的, 暗得仿佛傍晚落日之后。 這種天氣,沒什么人待在外面,除了一些貪玩的小孩,拖拉機的突突聲很快吸引了一串孩童跟在車后跑, 連貓冬在屋里的村民也出來了不少,紛紛上前搭話。 顧永順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老村長樂呵呵地與大家講:“隊里新增了一輛拖拉機,駕駛它的是顧老三,明年春耕能給大家減輕不少負擔!” 大嘴巴的許玉芬提出質疑:“顧老三能有顧老大開得好嗎?” “這個嘛,大家放心好了,永順可是在國營拖拉機站學習并通過了考核的,沒問題!”老村長拍著胸脯保證道。 人群中,顧永旺扶著剛從衛(wèi)生所回來的妻子,臉色異常難看,他身旁的田二秀低聲咒罵起來,顧紅雪愣愣地看著車上的堂姐,莫名地覺得這一幕刺眼。 許玉芬看熱鬧不嫌事大,贊嘆道:“顧老大,你們顧家人丁雖然不興旺,但都挺出息,一下子出了兩個拖拉機手!” “祖上燒高香?!鳖櫽劳读艘幌陆┯驳淖旖?,皮笑rou不笑。 “哎呀哎呀,以后坐誰的車呢?真是難抉擇?!彼^續(xù)拱火,語氣表情特別做作。 老村長老神在在地捋了捋胡子,不緊不慢地說:“玉芬侄女啊,這個恐怕你沒得選,開春后,永旺主要負責犁田地,永順主要負責拉貨跑運輸,他們兄弟倆一內一外,正好?!?/br> “?。磕恰矣悬c不放心坐顧老三開的車,畢竟是個新手。”許玉芬驚疑道,目光還在兄弟倆身上轉了一圈。 顧夭夭從車后探出腦袋,真誠建議她:“玉芬嬸兒,您要不放心的話,以后可以坐隊里的牛車、馬車,再不濟還可以走路去公社,您千萬別委屈自己,安全第一?!?/br> 許玉芬尷尬地僵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才好。 而遠處,顧紅秀捂嘴偷笑:“媽,幺妹兒果然不叫人失望。” 陳月英臉色微緩,恨不得上去撕了許玉芬那張嘴,她呸了一聲:“臭八婆,以后走著瞧!” 人群散去,村里又安靜了下來,父女倆兒說著話往回走。 “幺兒,你背得啥?看著怪重,拿來爸爸給你背?!鳖櫽理槾蛄苛艘谎坌¢|女背后的竹簍,伸手去接。 “好東西,一會兒到家了告訴你。”顧夭夭故作神秘。 冬日的白霧村,少了許多人氣,一路回家,父女倆都沒再碰到人,倒是有人不請自來。 “喲,永順你可出息了,去縣里參加培訓班都不告訴爸媽?!崩咸灶欁缘乜邕M堂屋,語氣自然得仿佛沒發(fā)生過什么不愉快。 “因為時間有點趕,所以沒來得及和您說。”顧永順溫聲解釋,像是聽不懂母親的諷刺。 王喜娥冷笑,瞅著陳月英,意有所指:“你沒時間,有些人總有時間吧?我看分明是故意隱瞞!” 顧夭夭擋在悍婦娘身前,挖挖耳朵,閑閑道:“奶啊,沒告訴你,還不是怕你有啥子侄兒之類的想要培訓班名額?我和弟弟也想要一個開拖拉機的爸爸,所以不想把名額讓給亂七八糟的人?!?/br> “我啥時候說要他讓名額啦?” “六年前啊……” lj 老太太臉黑如鍋底,她當然知道孫女指的是誰,不耐煩地揮揮手:“渾說些啥!我過來告訴你們,永蓮小年結婚,你們當哥嫂的也意思意思,給買點東西?!?/br> “二月一號?”陳月英翻了翻日歷,問婆婆:“媽,熱水壺和搪瓷盆可以吧?” “就這點東西,打發(fā)叫花子呢!到時候永蓮的婆家見了,多拿不出手?我也不想叫你們?yōu)殡y,月英針織活兒不錯,你就給永蓮縫制一床五斤的繡花棉被;永順木工活兒不錯,你就給你meimei打一張五斗柜?!?/br> 說完,她瞅了一眼兒子兒媳,問:“我這要求不高吧?” 陳月英冷笑:“不高,您把做柜子的木頭給拉來家里,再按隊里木匠工的價錢給就行?!?/br> “你瘋了!”老太太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又沖著顧永順尖叫:“一家人,也好意思提錢?永順,你來說,做不做?!” 顧永順嘆氣,為難道:“可是可以,但沒有木料,我也做不了?!?/br> “我記得你們不是存了幾根?”王喜娥肯定道。 “那是給紅秀攢的,將來她嫁人,我想親手給她打幾件耐用的家具?!彼聊肷危f道。 顧紅秀猛地抬頭看過去,眼里有動容和羞澀,心里暖暖的,她一直以為父母不太關自己,沒想到今天會聽到父親這番話。 “紅秀還小,著啥急?永蓮等不了了,你先緊著她?!崩咸灰詾槿坏卣f。 話音落,堂屋里寂靜了片刻,突然響起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顧夭夭收了笑,噘著嘴把任性演繹得淋漓盡致:“不行哦,阿奶。那些木頭我要了,不許任何人打它的主意,不然我就燒了它們,誰也別想得到?!?/br> 一聽小孫女說話,王喜娥就氣得胸口疼,“老三,你還不管管你閨女!” 聽了半天的顧紅志,賤兮兮湊過去勸老太太:“我家,我姐最大了,誰都管不了她,奶你回去吧,不然很快就會倒霉的……” 熊弟弟這是夸還是損?顧夭夭在父母難掩笑意的眼神中,一言難盡地翻了個白眼。 “呸,連炭火盆都沒有個,老娘回去了!”老太太甩甩手,氣呼呼走了。 一家人頓時面面相覷,忍不住抱著肚子笑起來,在這愉快的笑聲中,顧夭夭把身后的竹簍提到面前,吩咐顧紅志:“去把大門的插栓插起來?!?/br> 四雙眼睛齊刷刷看著她,陳月英先忍不住問:“幺兒,你這是干啥?還整得挺神秘?!?/br> 顧夭夭沒說話,心里其實有點緊張,她變戲法一般,從竹簍里掏出五件棉衣:兩件藏青色的,一件桃紅色的,一件大紅色的,一件灰藍色的。 “哪兒來的!”顧永順驚得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陳月英和顧紅秀半晌回不過神來,只有顧紅志拍著手高興道:“新衣服!有新衣服穿咯!姐,哪件是我的?” 顧夭夭早就打好腹稿了:“最近這段時間,偷偷攢的獵物,我圈養(yǎng)在一處山洞里,今早悄悄裝在背簍里,悄悄跟著爸去了縣里,有個賣衣服的見我賣野雞,拿五件棉衣跟我換的……” 沒人懷疑這番說辭,陳月英第一反應是去看衣服:“你是不是被騙了?”她翻來覆去地看,發(fā)現(xiàn)衣服又厚又軟,手感好得很,便又說:“難道是會掉色縮水?” “不知道……”顧夭夭哭笑不得,又從兜里掏出兩大罐的龜裂膏,咳了咳說:“這也是那人賣的,冬天擦手擦臉,臉和手就不會裂開啦。” 不等陳月英質疑,顧紅秀高興地接過去,輕輕挖了一坨涂在手背上,干燥開裂的手瞬間變得水嫩嫩不說,還有一股好聞的香味! “哎呀,你個背時鬼,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亂用!”陳月英沒好氣地給大閨女背上來了一掌,自己也忍不住試了試,然后驚喜道:“又香又潤,比那個貝殼油還好用!” 之后驕傲道:“幺兒真聰明,像我!” 母女倆頭挨頭討論起來,顧永順則拉著她問了許多細節(jié)的問題,顧夭夭一一答了,開心地催促:“爸媽,你們快試試棉衣暖不暖和?!?/br> “大紅色是媽的,桃紅色是姐的,我的是灰藍色,剩下兩件是爸和弟弟的!”她笑瞇瞇補充,滿臉期待地看著他們。 “幺兒,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色?”顧紅秀喜滋滋道,她愛不釋手地摸著碎花棉襖,在身上比劃來比劃去,就是不穿。 “姐,你怎么不穿?”顧夭夭好笑道 “我要留到過年,洗了澡再穿?!鳖櫦t秀摸著衣服,這般解釋。 陳月英早就往身上套了,聽到大女兒的話,她說:“阿秀說得對,還沒過年呢,咱們家整整齊齊穿上新衣服了,別人怎么看咱們?你爸剛當了村里第二個拖拉機手,不少人嫉妒得眼紅,這會兒再看到新衣服,指不定說啥呢!” 顧夭夭縱使內心著急,也只能暗自輕輕嘆息:都是窮鬧的,有新衣服居然不敢也不舍得穿。 第32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fā) 最后, 在顧紅志的哀嚎中,五件新棉衣被陳月英通通沒收,她強調:“紅志, 不許出去說這件事, 你們姐妹倆兒也一樣,等過年的時候再穿!” 顧夭夭翻了翻日歷, 發(fā)現(xiàn)距離除夕還有一個多月,一月至二月可是數(shù)九寒天, 乃一年之中最最寒冷之時,等過完年都快開春了…… 無奈片刻,她靈光一閃,說:“哎呀,還有個布袋子忘記在車上了, 我去拿回來!” 留下這句話,顧夭夭旋風般沖出堂屋, 完全不給父母詢問的機會, 不趕緊溜走, 被他們以天快黑為理由阻止,怎么圓這個謊嘞? 跑出院子后,她微喘著氣停下,立在村舍間半晌,抬頭看看天, 裹緊領子往沈家的方向去了。 門外突然出現(xiàn)的少女, 讓沈西林愣了一下:“怎么來了?正好,有事和你說。” “誒?我也有事和你說呢?!鳖欂藏脖持钟行┎蛔栽?,那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但不說心里又過意不去。 這時, 夏彩云溫柔的聲音從屋里傳來,打斷了她要出口的話—— “幺兒來啦?快進來?!?/br> 她還沒走進堂屋,一個小小的圓球就撲了上來,邀功地說道:“夭夭jiejie,mama給你做了一件漂亮的衣服!” “快,來穿上試試,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改改?!毕牟试颇弥患”〉呐汉缮苯笠\,示意兒子出去,隨后又關上門把火盆移到顧夭夭腳邊。 外面的天幾乎黑了,看不清衣服的細節(jié),但上手一摸,她就知道是好料子,手感十分細,有些像絲織品的質感。 “夏姨,這太貴重了。” “你給夏姨找回了淼淼,這算啥?夏姨上次可答應了你媽,給你做件衣服的?!?/br> 夏彩云很堅持,顧夭夭只好收下,心里琢磨著怎么補貼他們時,見淼淼目光亮晶晶地盯著她,嘴巴賊甜:“夭夭jiejie真好看呀~” 啊,有了,她笑著輕輕捏了捏小丫頭的嘟嘟臉,從斜挎包里掏出一包散裝的大白兔奶糖,說:“今天跟我爸去縣城,有人在路邊賣,給淼淼吃?!?/br> 說著,顧夭夭跨出堂屋,扯扯站在屋外吹冷風的沈西林,二人一起出去了。 他們立在院外不遠處的銀杏樹下,冷風嘩嘩吹得人臉疼,顧夭夭搓著手跺跺腳,沒多猶豫便將她聽到的,一字不落地告知了沈西林。 陰沉的天,沒有一絲星光,也沒有月光,她看不清對面少年的表情,他許久沒說話,好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我知道了?!?/br> 顧夭夭默默無言,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又隔了半晌,沈西林似乎冷靜下來了,將自己發(fā)現(xiàn)野豬的蹤跡的事說與她聽:“明日天氣合適的話,我來找你?!?/br> 二人約定好時間,便各自分開,回家了。 沈西林定定看了少女離去的方向很久,才轉身回屋,夏彩云見自家兒子臉色不渝,有些擔心地詢問了幾句。 “媽,我不想讀書了。” 夏彩云聽聞兒子的話,先是大吃一驚,進而怒意勃發(fā),她語氣堅定道:“媽不想聽到你說這種胡話,你今年都高三了,怎么能說不讀就不讀了呢?!阿林,你答應媽,再堅持半年,讀完高中好嗎?” 沈西林眼里閃過掙扎,將顧夭夭帶來的消息告知了母親,然后擔心地看著她。 “我還以為是啥大事,原來是這個,媽都忍了這么多年了,還會在乎這一次?你阿奶離不了我,等你成人了那天,咱們就離開沈家,你去哪兒,我和你meimei都跟著,委屈你了……”夏彩云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 沈西林心里涌上無力感,恨自己弱小,護不住母親與meimei,更恨那對狗男女,欺人太甚! 最終,他點點頭,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安慰道:“兒子不委屈?!?/br> 小小的淼淼伸著小短手,給哥哥和mama分別遞了一顆糖,奶聲奶氣地說:“夭夭jiejie給的糖,一吃就開心?!?/br> 一句話打破了沉重的氣氛,香甜的奶糖,似乎給這個苦澀的夜晚帶來些許甜蜜的滋味兒。 于此同時,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