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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席彥倆人杵在原地,他就走過來,頂著一張嚴肅的臉,卻努力做出和藹的表情:“找不著路吧?哪個班的?。俊?/br> 席彥憋笑,這袖章戴的,跟導(dǎo)盲犬似的。 丁宣見了老師立馬緊張,席彥當然十分泰然,他笑嘻嘻說:“找得著,這就走了,謝了魏主任?!?/br> 魏主任背著手點點頭:“快去快去?!?/br> 魏主任撂下話就朝一班的方向去了。 丁宣擠在席彥身邊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問:“主任啊?頭發(fā)怎么這么濃密,一看就是只管人,不管教書……” 席彥也對著主任偉岸的背影賊兮兮地擠眉弄眼:“他叫魏卜,咱們年級的年級主任,生平?jīng)]有別的愛好,就喜歡抓學(xué)生遲到。要是開學(xué)第一天你就被他逮住,那你可就真前途未卜了——現(xiàn)在滾蛋還來得及!” 丁宣臥槽一聲當即飛奔起來,邊跑還不忘回頭吶喊:“你是不是學(xué)校有人???!哪個學(xué)長學(xué)姐給你的情報——不要放生我!以后你就是我席霸霸了!” 丁宣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席彥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嘆出。 他本以為自己會不適應(yīng)。 但當他穿著藍白校服踏進校園的那一刻,他的心情竟會是這樣無比的舒暢和放松。 ——這是他從前沒有好好珍惜的地方。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也是他迄今為止的人生中,最為懷念的地方。 時間也不早,好多教室人都快坐滿,丁宣抓緊時間找到二班的門,門板上貼心地張貼著花名冊,他果不其然在頭幾個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丁宣震驚了:“席霸霸是有透視眼吧?這特異功能,考試抄前排卷子不在話下啊……” 二班前面就是一班。 剛想進門視察一下的魏卜突然腳步一頓,撓了撓頭:“那小子,魏主任仨字兒叫得倒是挺熟……” 看來他確實還是威名遠揚啊。 踩點狂魔席彥正在悠哉悠哉地爬樓。 “……九班,”邊爬,席彥邊勾著嘴角低聲自語,“那一天,我終于回想起了被實驗班包圍的恐懼?!?/br> 三樓是九到十二班,除了席彥所在的九班之外,剩下三個全是實驗班,中考成績年級前一百五十名的精英種子們,被隨機播種進了三間教室里。 五中是市重點,和市一中、三中,共同代表了全市最高的教育水平。 五中的年級前一百五是什么概念呢? 大概把他們放在全市范圍內(nèi)的大排名里,也是能擠進前一千名的水平。 換句話說,各個都是百里挑一的尖子生。 九班人在開學(xué)第一天還保有無憂無慮的快樂和憧憬,以后大家的學(xué)習(xí)生活,越過越像在夾縫中求生。 特別是臨近考試的那段時間,整個三層都被泡在“你多少名”、“考得不好,就二十幾”的恐怖對話里,而可憐的九班人只能在與男廁所比鄰的教室中,抱緊自己貧瘠的智商,瑟瑟發(fā)抖。 保險起見,席彥路過前門的時候,還是稍微瞥了一眼貼在門板上的花名冊,他的名字,無論按姓氏字母排序,還是按成績排序,一般都落在后頭,一眼就看見了。 席彥愉快地揚揚眉毛,從教室外面,奔著后門去了。 一如當年的記憶,后門邊的那個靠墻的位置,正給他留著呢。 開學(xué)第一天,大家彼此不熟,都很拘謹,只各自找了喜歡的位置坐下,就老老實實不開腔了。 席彥是個例外。 他像條被放歸大海的魚,有種終于回到自個兒地盤了的感覺,渾身上下都很滑溜。 他坐在最后一排往前看,妥妥像是被老天爺派來觀察人間的。 畢竟他暫時沒有別的打算,只想把自己懷念的日子,再巨細無遺地走一遍。 席彥雙手揣在寬大的校服兜里,一腳踩在書桌下的橫杠上,吊兒郎當?shù)剀E著凳子。 東升的旭日透過前面的窗,洋洋灑灑鋪滿了書桌,又映進少年人溫暖的眼里。 席彥的視線在教室里逡巡。 教室正中間那胖胖的、腦袋上有一塊小小斑禿的男孩兒是班長,叫閆嘉朗。 第三排的馬尾辮兒叫閆悅,副班長,和班長一塊兒,人送外號九班大小閆。 前桌是個大大咧咧的女生,叫路遙遙。 她同桌那個短發(fā)女生是團支書,叫陳星,只有收團費的時候才敢找席彥說話。 左手邊隔著過道的位置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有點木訥,看上去像個書呆子,卻是個隱藏的繪畫大佬,還能寫一手好字,是班里的宣傳委員,叫倪文瑞。 還有這會兒剛進門還在大喘氣的那位多動癥患者,是體委,也是自己的同桌,差點跟同班同學(xué)撞名,叫李文睿。 每個人都差不多比他“小十歲”。 他看向誰的目光都很慈祥。 ……一個一個看過去,其實好多人席彥都記不大清了。 一是因為時間太久,高中之后他又認識了太多的人,很多面孔都隨著歲月變遷而褪色。 二是因為他作為一名差點成為五中之恥的學(xué)渣,確實沒在“班集體”上花多少心思。 不是人人都敢跟他走得近。 他也有固定的玩伴,加上他,五個人,人送外號五壯士。 ……總之當年就那么稀里糊涂地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