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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秦走在正中,鮮艷的國旗就扛在他的右肩。 席彥心中的鼓點登時打出重重一拍。 是誰說沒有驚喜的? ……這人竟然穿了陸軍禮服! 這么正式、這么莊嚴。 這樣挺拔、這樣英颯! “升國旗——奏國歌——向國旗敬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席彥的注目卻只給了鐘秦一個人。 看見他將國旗高高揚起展向空中。 看見他五指并攏舉至帽檐邊行了漂亮的軍禮。 席彥的視線突然間穿回了五天前的校園門口。 他第一眼見到穿著迷彩訓練服的鐘秦時,心里還覺得這人腰帶不好好系、帽子不好好戴,活像個吊兒郎當?shù)能娖Α?/br> 練了幾天簡直判若兩人了。 ——不,或許不應(yīng)當說是判若兩人。 因為隨性是他、認真是他,來之安之是他、搏之爭之是他,少年老成是他、輕狂意氣也是他。 是此番人生中喜宴般的相遇、是無比珍貴的驚喜。 是點亮席彥目光的、最亮的星。 閱兵式開始了。 女生先走,口號聲幾乎響徹天地,頗有巾幗不讓須眉之姿,反而讓男生的斗志更加昂揚了起來。 標兵隊伍升旗完畢后迅速列隊,排在了六連的尾巴上,他們不僅要參加閱兵式,還有一段完整的隊列表演。 席彥深深吸了一口氣。 作為六連兩名標兵之一,席彥不能在列隊的時候回頭看——但他知道鐘秦就在自己身后,正在看著自己。 所以在經(jīng)過主席臺的時候,他也要喊出最洪亮的聲音,敬出最標致的軍禮。 等六連已經(jīng)跑步回到指定位置的時候,席彥的心臟依舊砰砰直跳,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所有人列隊整齊,標兵的隊列表演即將開始。 “德愛禮智!才兼文雅!學比山成!辯同河瀉!” ——響徹長空的是五中校訓,余音不絕如縷。 席彥一時間竟有些眼熱。 這些都是他一度以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的時光。 教官表演完一套軍體拳,營長、校長分別講完話,為期五天的軍訓就要落下帷幕了。 席彥頭一回認認真真聽完,還記住了校長的一句話:“愿我親愛的同學們,腳踏今天的土地,沐浴今天的陽光,銘記今天的汗水,用今天拾得的每一塊拼圖,去拼出一片夢想斑斕的明天世界!” 回學校的車上。 腿又疼、聲音又啞的席小狗徹底蔫兒了。 累的。 李文睿也累,但還是拉著楊子陽說:“別說,來之前千般不情萬般不愿,現(xiàn)在要走了,心里還失落起來了!” 楊子陽點點頭:“可不嗎!我本來尋思著崴個腳吧,檢驗一下我有沒有當演員的潛力,嗐,后來覺得來都來了,愣是沒找到機會!” 李文睿樂了,又趴到席彥的椅背上說:“席霸霸,狗哥,你倆這趟才是真沒白來,好家伙,六連之光啊,短暫的‘軍旅生涯’毫無遺憾了!” 席彥撇撇嘴:“……誰說我沒遺憾了?!?/br> 李文睿和楊子陽這下好奇了: “啥呀?” “你有啥遺憾???” 誰知一向坦坦蕩蕩、大大咧咧的席彥不僅沒有坦言,反而還遮遮掩掩:“……不告訴你倆。” 路遙遙在旁邊起哄:“喲,現(xiàn)場版的少年心事啊!” 說完還和陳星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李文睿攤手,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模樣:“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反正就和狗哥有關(guān)唄!——沒能跟狗哥一起訓練!我猜的對不對?” 席彥把書包里的狗餅干往后排一扔:“對你個大頭鬼,閉嘴吃你狗餅干吧!” 等周圍重新安靜下來,睡覺的睡覺、養(yǎng)神的養(yǎng)神,鐘秦才把椅背又稍稍往后調(diào)了一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扭頭對眼睛閉得死緊的席彥說:“是什么?!?/br> 席彥果不其然沒睡,揣著明白裝糊涂,啞啞地回答:“唔,什么是什么?!?/br> 鐘秦揚了揚眉,感到有點意外。 席彥是個一貫嘴上沒把門的人,他坦蕩而直白,與鐘秦相處時,私人領(lǐng)域的界限總有些模糊。 可這樣一個人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就像強行把有恃無恐的爪子縮回肚皮底下藏起來一樣。 鐘秦覺得稀奇,難得多問:“遺憾的事,是什么?!?/br> “……”席彥掀起眼皮瞪他一眼,“你能不能把你這掉地上的眼力見兒撿一撿?!” 鐘秦沒說話,安靜等著他的下文。 席彥別開視線,把帽檐扣了扣,人往下一縮,沒好氣地說:“沒跟你一起洗過澡!錯過了這個坦誠相見的機會,我簡直遺憾死了!” 鐘秦:“……” 軍訓時洗澡都是去的大澡堂,雖然有隔間有簾子,但要說“一起洗澡”,也勉強說得過去。 鐘秦捏著席彥扣在腦袋上的帽子邊沿,使勁往下一壓:“我以為你只在你的地盤耍流氓,結(jié)果你是隨時隨地都可以?” 席彥被他拉得一埋頭,撲棱著爪子去抓鐘秦的手:“你煩不……” 席彥忽然一頓。 他在哪兒耍流氓了?他只在鐘秦的“另一伴”耍過流氓。 席彥就著這個抓住鐘秦手指的姿勢,偏過頭,從帽子底下露出眼睛來,沖鐘秦眨了眨:“……我的地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