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權(quán)宦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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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陳公子已經(jīng)在皇后娘娘的鳳霞宮住下了,皇后娘娘應(yīng)該不日就會為長公主引薦。”吉祥一邊為宋纓斟茶,一邊不露痕跡的打探著她的態(tài)度。 “吉祥,你知道的事情怪多的,不知你何時做了鳳霞宮的領(lǐng)事太監(jiān),成了第二個張忠?”宋纓抬起鳳眸,瞧了一眼吉祥,沒有接他遞來的茶水,語氣淡淡。 吉祥嚇到手里的茶盞都拿不穩(wěn)了,他最是清楚長公主的語氣越是冷靜,暗藏之下的事情就越發(fā)嚴重。 長公主這是在說他cao心過頭了,還是為陳皇后cao的心。 吉祥心道自己慘了,卻還是捏著嗓子干笑道:“奴才還是和張忠有些不同的?!?/br> “奴才沒有收干兒子的習(xí)慣,再說奴才一心為主,時刻把長公主的終身大事放在心上,一刻也不敢懈怠。” 吉祥的確懂得變通,這種時候也不能讓他驚慌失色露出馬腳,可惜這樣的人卻被陳皇后派來做長夜宮的領(lǐng)事太監(jiān)了。 鳳霞宮的領(lǐng)事太監(jiān)張忠,草包廢物罷了。 “這長夜宮,看來還是吉祥你對本宮最為忠心?!彼卫t側(cè)頭看著吉祥,也不知是贊揚還是諷刺。 “忠心于長公主,是本分之事?!凹榈氖种敢呀?jīng)被guntang的茶水燙紅了,他把茶盞放到案前,面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奴才聽聞這陳公子長得是玉樹臨風,也不知道合不合長公主的心意?!?/br> “若是不喜也無妨,長公主不妨說說中意何樣的男子,奴才也好去打聽打聽?!?/br> 第8章 吉祥這是…… 吉祥這是在揣測和試探宋纓的心思。 宋纓養(yǎng)了這個奴才在身邊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吉祥是鳳霞宮的人,無論如何也喂不熟。 “本宮喜歡何樣的男子?”宋纓用手撐著桌子站立了起來,鳳眸微微一挑,似乎真的在思考,流光移轉(zhuǎn)在她那張精致艷麗的年輕面龐上,讓吉祥看得心驚,立馬低下了頭。 “是奴才失言了?!?/br> 從長夜宮出來時,吉祥十分慶幸宋纓今日的心情還不錯,這才放過了他一馬,若不然長夜宮人才濟濟,并不缺他這一個。 無論如何,矜貴高雅的長公主怎么會喜歡一個傻子? 吉祥覺得陳皇后的算盤這次打得有些著急了。 周成帝向往自由,便想提前把江山交到宋纓這個唯一的女兒手上,他倒是可以借著病重的名頭在紫宸殿歇息,可朝堂上的政事一下子都壓在了宋纓的肩頭上。 這任平西王世子宋浙熙是周成帝胞兄的嫡長子,更是如今皇室這代中為數(shù)不多的男丁,原本先帝是屬意平西王為皇太子,沒曾想這位平西王卻是個實打?qū)嵉陌V情種,不愛江山愛美人,接到圣旨后直接從皇宮出逃前去漠西,就是為了與美人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宋浙熙的父親是癡情種,而他本人也是放浪不羈,灑脫隨性的性子,一顆心完全不放在正經(jīng)事上面,卻鐘愛美人古玩,名家字畫,沒少為朝廷中那些元老所詬病,這也是他就算身為男兒身,也沒有人支持他繼承皇位的原因。 如今滿朝都知道周成帝病倒的消息,一些臣子也都遞了入宮問安的折子,都被宋纓攔下了,宋浙熙作為周成帝的侄子,也盡了這個禮數(shù)希望入宮探望周成帝,宋纓已經(jīng)婉拒太多人,宮外甚至起了說她把周成帝控制在手上,企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流言。 宋纓雖然不在乎,卻也要做做樣子,允了宋浙熙的入宮請求。 她提前將消息告訴了周成帝,周成帝知道自己這個侄兒隨大哥,骨子里也是個不正經(jīng),說不準還管不住嘴巴,便也繼續(xù)喬裝,在他面前裝著病。 宋浙熙沒想到宋纓單單允了自己入宮,說來他自小在漠西長大,隨性自由慣了,有些受不了皇宮里的規(guī)矩,之所以遞折子還是因為平西王的催促。 皇帝舅舅病重,他這個侄子代父王探望是再理所應(yīng)當不過,而且他覺得皇帝舅舅更愿意見到自己,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父親。 當年平西王拒絕先帝立他為太子的圣旨,而之后這道圣旨便經(jīng)過先帝的囑意送到了周成帝的手上,也整整把周成帝困在皇位上,束縛在宮里二十多年。 兄弟雖然沒有反目成仇,但周成帝心里應(yīng)該還是有些怨氣的。 宋纓將宋浙熙領(lǐng)到了紫宸殿,把周成帝的床簾掀開,讓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周成帝那張蒼白失血的面孔,還有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枯木般的氣息,都預(yù)示著無力回天。 宋浙熙愣了一下,然后露出哀痛的神情,一臉悲傷的對宋纓道:“殿下,這段日子幸苦你照顧皇舅了,瞧著倒是瘦了不少?!?/br> 宋纓瞧著宋浙熙眼中的關(guān)切和悲傷不似作假,倒是他入宮的動機實在存疑。 “世子也見過父皇了,若還有事不如去御花園與本宮繼續(xù)說?!?/br> 宋纓把床簾放下,站在宋浙熙的面前,不動聲色的遮擋住他的視線。 “也好?!彼握阄跤谜菩奈兆≌凵龋c頭道。 宋浙熙入宮一是真的為了替自己的父王看望周成帝,第二個便是因為近來的流言,說周成帝已經(jīng)寫了要立宋纓為皇太女的遺詔。 雖然當時平西王放棄了皇位,但他卻知道自己的弟弟這些年來過得并不好,作為哥哥的他心里也滿懷愧疚,若是周成帝不想要這個皇位了,平西王倒是愿意接手。 但是宋浙熙偷偷打量了幾眼宋纓,這個表妹通身氣度實在非凡,而且在朝廷中的名聲不錯,有不少青年才俊愿意追隨于她。 若是她想要皇位,平西王府怕是也沒有能力阻攔。 而且宋浙熙知道自己的父王眼中只有美人,這次萌生出這種荒唐的念頭,也肯定是近來新納的那幾個年輕美人挑撥的,因為心里裝著事情,宋浙熙的腳步越發(fā)緩慢。 宋纓走到御花園,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宋浙熙。 “世子為何不走了?” “是我出神了,見到長公主這般天仙之姿,竟一時恍惚,竟連路也忘了走?!?/br> 宋浙熙邊說邊挪動著腳步,跟了上來。 一些正在修剪花草的宮女太監(jiān)見到長公主來了,都安安分分的退下了。 御花園里有石凳石椅,只是宋纓卻不累,也沒有坐下的打算。 她今日依舊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衣服,柔順的長發(fā)如瀑般散落在身后,發(fā)髻上插著幾支金色流光珠簪,顯得她儀態(tài)端莊,落落大方。 宮里的嬪妃只有皇后才配穿正紅,而長公主卻不受這個管束,若是她想穿什么,便是龍袍也可以。 宋纓的美色的確恍了宋浙熙的眼,不過像這種氣場強大,一看便是冷艷無雙的美人,他是萬萬不敢觸碰的。 “陛下是真的病了?!彼握阄跻哺卫t一樣站著,他的目光落到御花園的花花草草上,卻暗自注意宋纓的一舉一動。 雖是陳述的語氣,卻像是反問。 “世子也看到了,不是嗎?” “陛下病重,可是卻聽聞陳皇后要為長公主選夫,今日長公主這大紅色的衣服卻一點都不收斂,似乎還涂了蔻丹?”宋浙熙一一指出宋纓不合禮數(shù)的地方。 陛下眼看就要撒手人寰,身為女兒的她居然沒有身著素衣,卻還上妝涂蔻丹,甚至有心思選夫。 “世子說得對,本宮的確涂了蔻丹?!彼卫t緩緩將掩藏在衣袖下的玉手露了出來,看著宋浙熙的眸色冰冷。 “本宮似乎記得,世子的相好閑兒姑娘也十分喜好蔻丹。” 未央宮的活實在清閑,長樂閑來無事便喜歡坐在未央宮的臺階上,撐著頭望著天空,若是仔細著看,還能窺到長夜宮的一二。 前幾日宮里下了雨,御花園的花草都澆死了不少,御花園的掌事太監(jiān)可忙暈了頭,這人手抽調(diào)不過來,沒有人干活,若是有貴人有意去賞花,被那狼狽的場景污了眼睛,一氣之下怪罪下來,小命就不保了。 所以就算是長樂這般被排擠在邊緣的小太監(jiān),掌事太監(jiān)也不計前嫌,把他暫時調(diào)去御花園整理花草。 長樂直接拿著分配好的工具便去了。 第9章 一向是別人叫…… 一向是別人叫他干什么便是什么,這種差事也沒有他拒絕的余地,但是起碼今晚上不用再吃冷饅頭了,因為掌事太監(jiān)說若是他能干好活,就可以大發(fā)慈悲多分給他一碗粥。 王秀和曹福自然是看不上這等又臟又累的活,掌事太監(jiān)來尋人的時候,他倆就找地方躲了起來,因此只有長樂被調(diào)了過去。 “王秀,要是長樂去了不回來怎么辦?那咱們的計劃怎么辦啊?!毖劭粗剖绿O(jiān)把長樂帶走,曹福才想起兩人的計劃,若是長樂直接被留在御花園,再也不回未央宮,那鳳霞宮的張公公得不到人,豈不是會降罪于二人? 王秀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你覺得長樂在宮里那么多年,要能去御花園做事不早去了?再說,就憑著他的命格,便只能留在未央宮這種又偏又冷的地方。” 曹福也覺得王秀說得有道理,他點了點頭,要知道他們兩個人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請到鳳霞宮的那位領(lǐng)事大太監(jiān)張忠公公的。 提起張忠,王秀那是一萬個惡心,要不然有所求,他才不會跟那么丑的東西打交道,而且那個老東西一開始還問自己愿不愿意跟在他身邊伺候。 到底還是長樂的美色有吸引。 王秀想著,長樂,你可別怪我,這些都可是你自己不擅利用,才只能淪為別人的墊腳石。 長樂對于修剪花草之類的雜事也算是有所精通,所以做起來并不算難,掌事太監(jiān)就派他去整理被雨毀壞的最嚴重的一處,就在御花園的最中間。 因為宋纓和宋浙熙兩個人來了御花園,掌事太監(jiān)一看見二人的身影就立馬吩咐下面的人通知所有宮女太監(jiān)暫停手上的活,即刻出來待命,可別沖撞了貴人。 可是所有人都聽話出來了,卻怎么也不見長樂的身影。 原來是沒有人愿意和長樂說話,而且他干活的地方離貴人太近了,都不敢上去,這才單單落下了他。 掌事太監(jiān)無論如何著急,也只能先等著長公主和平西王世子先出來。 宋浙熙干笑了兩聲,沒想到宋纓手段了得,怕不是已經(jīng)把他查了個徹徹底底,說不定連父王囑托他的事也都知道了,倒是自己在她面前出丑了。 “怎么樣,世子殿下,本宮說的交易你考慮得怎么樣?”宋纓背對著宋浙熙,走到一處盆栽面前,葉子顯出頹敗的勢態(tài),她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長公主殿下所言極是,本世子自然愿意?!彼握阄跏炙斓膽?yīng)了下來,他向四周望了望,確定沒有人聽到他剛剛和宋纓談話的內(nèi)容。 “既如此?!彼卫t剛剛開口,卻發(fā)現(xiàn)遠處被樹叢遮擋的一片綠色之中,仿佛有一雙略顯熟悉的眼睛。 宋纓掩飾下自己的異常,清了清嗓子,“既如此,世子殿下先退下吧?!?/br> “是?!?/br> 宋浙熙出了御花園,可是宋纓卻還留在原地,她不確定自己剛剛跟宋浙熙的談話是不是被遠處的那個人聽了個遍,若真的如此,無論是誰,那她便只能狠下手滅口了。 樹叢里傳出悉悉索索的動靜聲,看來她剛剛并沒有看錯,宋纓忍不住握了握拳頭,只要她一聲令下,隱蔽在四周的暗衛(wèi)便會立即現(xiàn)身將此人絞殺。 宋纓看不太真切那人,但是那樣的一雙眼睛,應(yīng)該是個男人。 她抬起手,剛想下令,卻發(fā)現(xiàn)從樹叢里鉆出一個身影,還有那雙驚慌失措,卻帶著點點驚喜的清澈眸子。 長樂本來在擺弄花草,卻忽然發(fā)現(xiàn)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不過卻也沒關(guān)系,總有一些人是因為他的名聲而不想跟他待在一處的,沒想到下一秒他抬眼便看到了一個大紅色的倩影。 在未央宮遇到的纓兒,此刻出現(xiàn)在了御花園,長樂欣喜萬分,鼓起勇氣剛想出聲,卻發(fā)現(xiàn)她身邊站著一個身著華服,儀態(tài)相貌皆不凡的男子。 長樂有幸見過平西王世子,眼下也認了出來。 他便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也是,像纓兒這樣相貌的宮女,往后肯定是會飛黃騰達的,說不準會變成高不可攀的貴人。 而自己永遠是被踩在腳底下的污泥,也只是一個死太監(jiān)。 “纓兒?!遍L樂悶悶的叫出聲,反倒把宋纓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宋纓原本以為自己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卻沒想到這個未央宮的小太監(jiān)還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宋纓也不知道他是太過天真,見識少,才沒認出她的這副打扮,還是明知故做這副樣子。 她看到長樂的指甲里都是泥土,微亂的發(fā)絲因為汗水緊緊貼在那張白凈的小臉上,立馬便有了猜測,但還是出聲問:“小太監(jiān),你怎么會在這里?” 長樂張了張嘴,忽然不想跟她說自己是被借調(diào)來的,因為一碗粥所以才來這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