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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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挑眉,“只講錢還開原價?” “安東一年一億美金的產(chǎn)量,現(xiàn)在都在你手里。每年港島吃你叁成的貨,剩下七成歐洲那個盤越吃越淺。其他地方安東這么多年還沒動,不是因為沒人脈就是因為運費高,林先生剛接手肯定也謹(jǐn)慎。但人家墨西哥堪培拉自己都能造貨,你打算到時候怎么賣,賣散裝原料嗎?” 何靖湊近桌面,黑色陰影籠罩面前酒杯碟子。目光狠厲,直視林文,“港島九龍城啟德機場每年140萬公噸吞吐量,全球前叁的國際中轉(zhuǎn)站??繃H碼頭每日貨如輪轉(zhuǎn),去阿拉伯去意大利去悉尼,你信不信再過段時間連北極都能去?” “海空路線就擺在那里,都是我的堂口。販賣人口一趟連一個貨柜都裝不滿,但是軍火落地哪怕是你祖墳都要收安置費。這筆錢我給你減50%,你按之前的價每年給我五成的貨。林先生做那么多年洗錢生意,算數(shù)應(yīng)該比我精,我這是包你穩(wěn)賺不賠啊?!?/br> 林文不是沒有了解過軍火交易的行規(guī),正是了解了才同意約見何靖。今晚到了此刻,他才覺得一切變得有意思,“要我那么多貨,你打算賣去哪里?” “東南亞?!?/br> “哈哈——”林文大笑,“我就不會自己去談,要你去?” “你可以試試?!焙尉笍目诖统鰺熀?,俄羅斯的黑壽百年。黑色磨砂煙體,金色濾嘴銜在唇邊,火機湊近點火,“整個東南亞的黑社會,巴頌將軍說了算,你看他愿意跟你談還是跟我談?” “你這么有把握?” “當(dāng)然,沒把握何必要飛7000公里來找你。有這時間我去茶樓點一屜燒賣吃不好?”何靖吐出煙圈。 林文細白指節(jié)輕敲桌面,“胃口這么大,連蔣興那份你都要吃?我聽說他在你們新義德高望重,開朝元老啊。你這么做不怕下面的人不服,不怕他不服?” 何靖輕嗤,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他只要蔣慈,其他毫無興趣。這次談成,自然會送這份大禮給蔣興。誠意十足,輪不到蔣興不服。 “林先生山高皇帝遠,這些閑事就不用你cao心了?!?/br> “年輕就是好啊——”林文嘆謂,“我以前也跟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林文起身,所有人目光隨他而動。他走到樓梯扶手處,“何先生,既然大家要合作,上來驗貨吧。” 何靖望著林文獨自踱步上樓,猶豫兩秒之后起身。何武邁了半步想緊隨其后,卻被何靖無聲制止。 沿樓梯蜿蜒踏步而上,二樓走廊內(nèi)柔軟整齊的羊毛地毯讓腳步聲變得輕巧。何靖隨林文進入左邊第二個房間,奢華客房的整面墻上全是各類槍械。 從最初代的AK到PK,再到改進款的PKM和PKP通用機槍。機槍沒有上子彈,槍身光滑冰冷,黑洞洞的槍口沉默叫囂著屠戮欲望。 “這個莊園以前是安東的,我把他殺死在這里之后,就變成我的了?!绷治膶⒁话裀KM拿下來,樣式與AK極其相似,“俄羅斯不像港島講道義,也不像意大利講倫常。這里想殺誰就殺誰,活著靠暴力,死了歸上帝?!?/br> 林文撫摸槍上的彈性槍架,“這把美國想仿都仿不出來。你看這個槍架每次射擊的時候都能彈性變形還能保持穩(wěn)定,回旋閉鎖又輕又快。還是要多謝上帝,讓卡拉什尼科夫投胎在俄羅斯。” 他把槍遞給何靖,何靖伸手接過。明顯比AK輕巧,用在港島那種一眼看到頭的平地高樓倒是浪費,顯然更適合地形復(fù)雜的東南亞雨林和雇傭軍。 林文似乎讀懂何靖眼里想法,“這把就當(dāng)作見面禮,送給你那個巴頌將軍。” 何靖勾唇,“替他多謝你?!?/br> “你怎么有把握他只跟你合作?”林文還是想知道何靖底氣來自哪里。 何靖挑眉,“我怎么可能告訴你呢?” 黑吃黑的世界,唯一不變的只有利益與威脅。說到底,還要多謝倪家這些年的鋪路,全為自己作了嫁衣裳。 眼尾微闊的桃花眼上揚,薄唇勾得挑釁,比年少時的俊美多了上位后的霸氣。林文突然覺得何靖如果利用自己這張臉而不是暴力,說不定也能開拓一番天地。 “你比你弟弟長得好看?!绷治淖呓鼧寜Γ∠乱话殉醮鶤K,槍身明顯比剛才的沉重。 何靖不語,緊盯林文。 林文見他沉默,抬頭笑了起來,“你身后那個是你弟吧。我們這種做慣皮rou生意的人,看外表是本能?!?/br> 何靖想開口,突然聽見屋外狗吠猛烈起來。房內(nèi)兩人同時警惕緘默,叁秒之后機槍掃射的聲音從莊園后面響起。 林文低罵了兩句,拋下AK拿起倒數(shù)第叁排的兩把PM手槍扔給何靖,“是安東的余孽,這里只有他的人才會知道!” 他立刻跑到走廊沖樓下的人大喊了幾聲俄語,一樓的人全部掏槍瞬間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林文突然轉(zhuǎn)身,“何靖,這里是俄羅斯,生死自己看著辦!” 那兩把PM當(dāng)作賞識,其他的林文根本不理。他快步下樓,被高大保鏢護著鉆進右側(cè)走廊,往莊園小門逃出。 何靖緊隨其后,下到一樓沖慌亂緊張的兄弟大喊,“是安東的人,快走!” 美麗矜貴的玻璃窗戶被機槍子彈無情擊破,碎出一地殘酷渣滓。來不及躲開的吉娜當(dāng)場中槍倒地,何靖帶著數(shù)人貓腰越過吉娜尸體,往另一側(cè)走廊疾走。 莊園只有叁個出口。 偏偏通往門口的回廊上,高大玻璃窗戶又多又密。排布有序,盡數(shù)擊穿,室內(nèi)登時一覽無遺。 顯然來人非常清楚這個破落莊園的布局。 何靖現(xiàn)下無法深思,只能先保住性命。 他躲在窗戶中間墻身,朝何武使了眼色。何武點頭,手槍口架到窗臺角落沖反方向的空地虛打了幾發(fā)子彈。 安東的人立即朝那個方向開火,眾人趁機沿回廊快速移動到出口。 聲音極大卷舌音極強的俄語在莊園內(nèi)外吼叫起來,夾雜狗吠顯得夜色滲人。察里津諾湖依舊平靜,貝多芬暴風(fēng)雨的第叁樂章戛然而止。 殺戮四起。 何靖沒有打開側(cè)門。開槍擊碎窗戶玻璃,領(lǐng)著數(shù)人從窗邊翻出。帶來的人中槍了幾個,直接爆頭,鮮血腦漿糊滿地面昂貴瓷磚。 他顧不上那么多,回頭瞥了眼何武平頭,兩人跑得滿額的汗。 來時車子停在正門口外石磚路盡頭。他們沿殘斷墻身謹(jǐn)慎踩著雜草,往正門側(cè)方走去。槍擊聲砰砰巨響沒有停歇,何靖突然停步,繃緊神經(jīng)認真細聽了這番槍戰(zhàn)。 應(yīng)該是林文遇上安東的人。 “靖哥,林文中槍了!”平頭突然低聲開口。 何靖心驚,“死了嗎?” 平頭屏住呼吸聽著那些人大聲喊叫,辨認幾秒,“聽不清了?!?/br> “叼!”何靖啐了一口,沒想到林文跨界玩軍火居然斬草不除根,惹來今夜這場殺身之禍。汽車疾馳的咆哮伴隨密集槍聲遠去,14℃的8月莫斯科,何靖的汗從額際淌過臉側(cè)。 “在他們燒車之前要上車。”何靖轉(zhuǎn)頭對平頭交代。 平頭點頭,朝身后何武遞了眼色,幾人跟著何靖繼續(xù)往正門移去。 寬大厚重的木門打開,室內(nèi)通明泄到前院,照出一地血流成河洞眼密布的尸體。餓極的犬吠被槍聲激得沒有停過,安東弟弟身形高大,臉上新鮮刀疤橫亂,觸目驚心。領(lǐng)著人站在前門,大聲高喊激動俄語。 何靖側(cè)身貼墻,墊腳往后方輕瞥了眼。 心臟驟然一緊。 他看見了廖勝。 何靖深呼吸幾口,讓自己保持冷靜。轉(zhuǎn)過頭陰沉開口,“是廖勝?!?/br> 平頭難以置信,瞪大雙眼,話不成句。 何靖咬牙切齒,“我們和林文都中計了?!?/br> 林文沒有殺盡安東的人,就大搖大擺雀占鳩巢。蔣興跟安東十幾年交情,才這般替安東謀劃復(fù)仇。躺在港島醫(yī)院里的根本不是廖勝,蔣興佯裝失勢,這兩個月一分錢生意都不做。 他是為了引自己來莫斯科。 調(diào)虎離山。 斬草除根。 這次蔣二爺是鐵了心要做新義話事人,殺林文不過是一石二鳥罷了。 何靖胸口劇烈起伏,連呼吸都在顫抖。所有事情突然變得清晰恐怖,這只真正的老狐貍終于露出原型。 而自己居然傻到主動送死。 “靖哥,先走了再說?!逼筋^忍下驚懼,開口提醒何靖。 何靖點頭,再輕探頭望向前院,一眼過去數(shù)完人數(shù),“至少十幾個。” 他們只剩下7人,哪怕一人兩把槍也難。何靖沉默兩秒,“分開走。我?guī)艘_他們,你和阿武去開車。如果我趕不上,你們就開車先走!” “哥,我去引開!”何武焦急開口。 何靖氣急,“我叫你走就走!” “我不可能丟下你自己走!” “我是你哥,你現(xiàn)在是不是不聽我的?” “哥!” “平頭!” “靖哥!” “到底誰是大佬!”何靖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生死關(guān)頭,何靖不想婆婆mama。直接揮手讓四個馬仔跟上自己,快步靠到圍墻邊緣。平頭氣得想捶墻,拉著何武準(zhǔn)備趁何靖出手時越過草堆繞行。 何靖抬槍,瞄準(zhǔn)頭顱,果斷射擊。 砰——! 血花四濺,激戰(zhàn)拉開序幕。 安東弟弟等人紛紛沖墻身掃射,嘴里叫喊著粗鄙俄語。何靖彎腰躲避子彈,緊繃全身,不斷趁空隙抬手開槍。 平頭與何武立刻朝另一邊的路上跑去,卻被廖勝帶著幾個狙擊手圍堵。 兩人貓腰,頭頂高速飛過子彈,在雜草中穿行。 “叼——” 何武突然腿上吃痛,整個人趴到草里。他蜷起左腿,摸到關(guān)節(jié)處一個槍洞汩汩冒著溫?zé)狨r血。 “阿武——”平頭開槍擊退狙擊手,撈起何武,“還能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