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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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登基后,一直視安定王為大患。 寧長樂根據(jù)情報分析,皇上是故意冊封蕭厲為安王,名正言順地把十萬安王軍一分為二,收了五萬納入禁軍,順便把蕭厲扣在京城牽制安定王。 蕭厲可真是可憐呢。戰(zhàn)時的少將軍,平時的小質(zhì)子。寧長樂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 丫鬟久安正撕水煮雞胸rou,一片片喂給烏云吃。 聽此,抬頭回答道:花姨也是這般說的。花姨說,皇上之所以想把縣主嫁給安王,有消息稱是太子慫恿的。他和二皇子爭寵得厲害,想借助聯(lián)姻拉攏安王。畢竟丞相是太子黨之首。 寧長樂微微一笑:那我更應(yīng)該嫁給蕭厲了。丞相越是不如意,他越是開心。 久安頓了頓,說道:花姨讓我勸你?;ㄒ陶f,榮國府才是最合適的路。之前,我們已經(jīng)搜集了很多榮國府的情報,安排進去了親信。若少爺嫁給羅文瑾,不出三年,必定能掌控榮國府。 而安王這攤渾水的深淺,我們一點都不知道。少爺若去,就是步步踩在懸崖邊,稍有不慎,萬劫不復(fù)。 遞個消息給花姨,等我當了王妃,會同她碰面。 寧長樂話中之意不言而喻,他的決定不容更改。 哦。久安點了點頭,繼續(xù)喂烏云。 主子在她心中,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主子的決定,她遵從就是。若主子真有個萬一,她會陪他赴死。 時間飛逝,一旬眨眼而過。 久安來報:少爺,羅公子又來了,見不見? 寧長樂看著手中的《孫子兵法》,頭也不回地說道:不見。 長樂,耍小性子應(yīng)當有個限度,瞧把文瑾急的,都求到我面前來了。 徐恩義走了進來,略顯寵溺地說道。 爹。寧長樂反手扣住書名,起身行禮。 徐恩義被公主和女兒吵得頭疼,看到大兒子對自己如此恭謹,心里十分受用。 文瑾品性溫良,為人可靠,爹瞧著對你也是真心實意。你心中有怨,鬧一鬧也是應(yīng)當?shù)?。不過,兩人相處最重要的是溝通,有什么埋怨,也得見到人后撒氣。 徐恩義一番勸解,感慨地說道:外人只看見我娶公主、步步高升的權(quán)勢,誰又知曉伴君如伴虎的兇險?爹爹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錯,萬劫不復(fù)。 公主雖為我妻,到底是公主,性格張揚跋扈又善妒。這些年,爹爹對你冷落,是怕對你關(guān)心,反而給你招惹危險。如今你有了個好歸宿,爹爹心里替你高興 說著說著,徐恩義抬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 寧長樂亦是一臉動容:長樂明白。 兩人父慈子孝的言語一番,最終在徐恩義的勸解下,寧長樂同意見羅文瑾一面。 羅文瑾在偏廳內(nèi),來回踱步,等得心焦不已。 下人道:羅公子,我們家公子在軒宇亭內(nèi)等你。 羅文瑾欣喜得差點蹦起來,完全沒有被稱為竹蘭名士該有的淡定儒雅,幾乎一路小跑來到軒宇亭。 亭內(nèi)的人長身玉立,一身白衣,冬日溫暖的細光打在他身上,泛著柔和的淺金。 今日的情景,如四年前的初見何曾相似。 四年前,他到丞相府祝壽,迷路誤入內(nèi)院深處。長樂就站在不遠處,神色淡淡,抬頭望天。只這一眼,羅文瑾徹底淪陷。 他故意與長樂的弟弟交好,頻頻來丞相府拜訪,就為了見長樂一面。用了兩年時間才打動佳人。 兩人雖見面不多,羅文瑾卻越發(fā)傾慕。 長樂博采多學(xué),常常一句話便能讓他醍醐灌頂。他們是天地間最相配的一對。 還好,還好,沒有錯失。 羅文瑾整了整衣袍,眉眼柔和,聲音盡顯溫柔:天晚,你愿意見我了? 寧長樂回頭,神色平常,不喜不悲。 不知為何,羅文瑾的心跳不自覺加快,甚至有一點畏懼。 天晚,你聽我說。父親他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們倆的婚事,等縣主成婚后,父親就會上門提親。日子我都看好了,四月十二是個大吉日,宜嫁娶。雖然時間緊了些,但三書六聘,樣樣我都會做到最好,絕不怠慢你 羅文瑾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甚至發(fā)誓說此生只娶天晚一人,絕不納妾。 寧長樂隨意地附和著。 羅文瑾見他興致不高,著急地說道:天晚,你在怪我嗎?半年前,我就向父親提了與你的婚事。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對我家而言,接受有些困難。 我一直沒有放棄,兩個月前,父親突然同意。我歡喜得一夜未睡,誰能想到,又發(fā)生那樣的事我對徐聘婷沒有半點想法。還好,慶幸都回歸了正途。你我的緣分,想必是上天許下的。 寧長樂聽此,嘴角勾了勾。 為何榮國公會突然同意?是因為早在一年前,寧長樂設(shè)計偶遇了當代大儒,也是榮國公的恩師閆絮。 兩人相談甚歡,時常書信往來。兩個月前,寧長樂不小心向閆絮透漏了自己真實的身份。 他嫁給羅文瑾,一切應(yīng)當順其自然的發(fā)生。唯一令寧長樂困惑的是 為何榮國公會突然改主意,要你娶縣主?寧長樂問道。 羅文瑾吞吞吐吐半響后,才說道:我爹在與丞相商量時,徐娉婷聽見了。過了幾日,丞相來我家拜訪,讓我娶縣主??h主身份地位擺在那里所以 我知曉了。是徐恩義能做出來的事。兩面三刀,父子親情于他而言,不過是籌碼。 縣主大婚前日,你來丞相府一趟。 羅文瑾一愣,不太舒服地說道:上次縣主做法確實過分了些,可你們到底是兄妹,這般打她的臉,令她難受,不好吧 寧長樂摁了摁眉心,無奈地說道:想到哪里去了?我前幾日在首飾鋪定做了一對玉戒,玉料比不上相思玉戒,制式卻一模一樣,那日正好送到府上。 羅文瑾欣喜欲狂,連連說好。 成婚前一日,丞相府上下忙得腳不沾地。 徐聘婷又大鬧了一場,將自己關(guān)在房內(nèi)。連續(xù)鬧了一個多月,今日絕食,明日跳河,后天上吊諸如此類,干打雷不下雨。 狼來了太多次,眾人包括親娘長公主都覺得乏了,讓貼身丫鬟彩福好好伺候著,左不過再熬一夜。 徐聘婷換了身丫鬟裝,不確定地問道:羅公子來了? 彩福小聲回道:來了。今日忙,老爺讓羅公子去了西院偏廳等徐長樂。我聽下人說,徐長樂去首飾店取玉戒,少說一個時辰才能回來。 玉戒?!徐聘婷憤怒地握緊手中的細口瓷瓶,再三確定:這藥可真管用? 徐聘婷手心出了一層細汗。她是京城第一貴女,怎么可以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病秧子?她絕不淪為京城貴女的笑話,也絕不會輸給徐長樂。 彩福:小姐放心,宜春樓頂烈的合歡散,即便羅公子是柳下惠在世,也撐不住。 半個時辰后,寧長樂回到丞相府,即有仆人來報,羅公子在偏廳等他有好一會兒功夫。 寧長樂語氣平和道:我知道了。你去同羅公子說一聲,我換身衣服就去。 仆人應(yīng)是離開。 丫鬟久安舔了舔嘴唇:少爺,我好像有點激動。 哦~~~能讓你這冷心冷面的小丫頭有所波動,還真是難得。寧長樂含笑調(diào)侃。 久安學(xué)著少爺扯了扯嘴角,因不怎么動用面部肌rou,笑得十分僵硬,一點都不似少爺般云淡風輕的好看。 久安懊惱地放棄,用面無表情的娃娃臉說出可怕的語句:有負少爺?shù)娜硕荚撍馈?/br> 寧長樂輕輕敲了下久安的腦殼,無語至極:極端。都過了多少年,收一收你的殺手脾性。 多少年了呢,久安掰起指頭開始算,從出生起就呆在殺手組織的她十一歲被少爺看中買走,十二、十三、十四 久安還沒數(shù)完,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天空。 第4章 在丞相府備受苛待,吃得也 驚慌、失魂、絕望。羅文瑾處在這個時空,卻又不在這個時空,像一縷游魂。 越過層層圍觀的人,長樂就站在人群后。 一雙美目陰騭得猶如清冷的蛇,看得他毛骨悚然,轉(zhuǎn)瞬間又是泫然欲泣的模樣,仿佛只是他的錯覺。 徐恩義已難維持丞相的穩(wěn)重優(yōu)雅,氣急敗壞地喝退眾人,留下空間,給兩人整理衣衫。 他揮了揮手,示意寧長樂回去。 寧長樂端著楚楚可憐的傷心絕望,聽話地退下。一轉(zhuǎn)身,滿面冷酷。 嘈雜的丞相府被摁下了定格鍵,寂靜死絕。 落雨軒內(nèi),寧長樂靜靜地喝茶。 三盞茶的功夫,徐恩義來了。 徐恩義的眉眼是極好看的,不似武人的粗糙,也沒有文人的孱弱酸腐,眉宇間有著堅毅不拔的氣概。不然娘親也不會招他為婿,長公主也不會明知他有妻兒,也要費盡心思得到。年過四十,氣韻更盛。 寧長樂知道,三個兒女中,他長得最像徐恩義。他痛恨這副樣貌,又慶幸因為長得像,才能在那場大火中活下來。 徐恩義一息間似乎老了十歲,長嘆一聲:我兒 爹。寧長樂低斂眉眼,眼淚撲簌簌地落。 徐恩義神色哀痛,狠狠地拍桌:是爹看錯了羅文瑾!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事已至此,讓我如何向安王交代?向皇上交代?明日大婚不能按時舉行,就是欺君之罪?。∥覀円患乙患?/br> 寧長樂抹掉眼角的淚,低頭輕語:爹有辦法嗎? 徐恩義:為今之計,只能你代替婷兒出嫁。你meimei已失身于人,圣上顏面亦不能丟婚禮必須正常進行,方能有一線生機。 寧長樂沉默了。 為了徐家?guī)装倏谌嗣?,算是爹爹求你。徐恩義長袍一撩,作勢就要跪下。 我嫁。寧長樂沉聲道。 徐恩義彎著的腰慢慢挺直,拍了拍寧長樂的肩膀,滿臉愧色:是爹爹對不起你。 寧長樂后退一步,向徐恩義深鞠一躬:爹爹,我有一事相求。 徐恩義說:我兒盡管說,什么都可答應(yīng)。 寧長樂嘴角勾了勾:我想改回寧姓。 徐恩義瞳孔緊縮,雙目沉沉:你想起什么?怎么突然想隨母姓? 寧長樂吞吞吐吐,觀賞徐恩義此刻擔心受怕的扭曲面容。 十九年前,他親眼看到徐恩義屠殺寧家子弟,放火燒府。大火熊熊,若不是他在暈死之前,喊了一聲爹爹救我,又在醒來后假裝失憶,恐怕活不到現(xiàn)在。 沒有啊。寧長樂慢悠悠地說道,我本就姓寧,如今代妹出嫁,犯下欺君大罪。如果圣上怪罪下來,我為寧家人,寧家死絕,要怪罪也只能算在我一人頭上。從理法來說,徐家無罪,不是嗎? 徐恩義望向自己的兒子,一臉真誠地要為徐家犧牲一切。 他知道大兒子的品性。常年受欺負,懦弱沒有脾氣,十分聽他的話。 徐長樂在府內(nèi)過得不好,徐恩義卻從未想過改善徐長樂與聘婷他們的關(guān)系,甚至樂于看他們耍心思,討好他。 世上,只有他才是徐長樂的親人,徐長樂只能依靠他不是嗎? 但是,沒有男人會同意自己的種不隨自己的姓。徐恩義沉了沉眉眼,含糊其辭道:到時再說。 寧長樂點點頭:我當父親應(yīng)下了。 數(shù)十士兵提著鍍金水桶,手執(zhí)掃具,水路開道。隊伍轎子有百輛,里面裝滿御賜的嫁妝。圣上御賜厭翟車 ,車頂紫團蓋,四面垂著嵌玉彩帶,四馬駕車,皇室儀仗護衛(wèi),鼓樂齊奏。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延綿長街十里。 花轎在安王府前停下。贊禮人一番唱念長腔,聽得寧長樂昏昏欲睡。 他蒙著紅蓋頭,揉了揉顛疼的屁股。視線遮蓋下,隱約看見紅靴有氣無力地踹了兩下轎門。紅靴虛晃,好似要摔倒一般。 寧長樂撇了撇嘴,難道安王還真是個病秧子? 新娘下轎 寧長樂扶著久安的手臂,下了轎,堪堪站定。 噗通一聲響,新郎厥過去了 有人大喊,嘈雜聲四起,現(xiàn)場一片混亂。 寧長樂匆匆忙忙地被一路扶著進了洞房。 外面吵鬧聲不斷,洞房內(nèi)卻只有寧長樂一人,十分安靜。 他扔了紅蓋頭,困頓地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起淚花。昨日一夜未睡,今天滴水未進,又坐轎顛簸許久,寧長樂又餓又困。拿下頭頂?shù)镍P冠和金釵翠玉,烏黑長發(fā)披肩。 順手撿起喜被上的花生紅棗吃了好一會兒,勉強墊個半飽。 丫鬟久安敲門而入。寧長樂坐在喜床上,剝著花生問道:外面如何? 久安倒了盞交杯酒,一飲而盡,潤了潤干裂的嘴角:外面亂瘋了。安王厥過去后,太子叫來太醫(yī)。安王還在昏迷,沒有脫離險境。一番折騰,誰也沒心思吃酒席,賓客們都散了,太子和皇子們也回了宮。王府總管說,讓少爺好好休息,等明日王爺醒后,再行拜禮。 寧長樂又打了個哈欠,問道:烏云安排好了嗎? 久安:烏云安排在耳房,趴窩里睡著了,我剛歸置好它的東西。 寧長樂頷首:太累,你也到偏房休息吧。 這一覺睡得很沉。寧長樂睜開眼時,日頭掛得老高,暖陽打在臉上,分外舒服。 安安,日上三竿,王府沒有人來催促叫早嗎? 久安恭候在一旁多時,回道:一個時辰前,總管曾來過,見少爺未醒,就沒有催促。 寧長樂詫異地挑眉,沒再說話。 梳洗完畢后,王府總管恭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