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亡國太子妃 第111節(jié)
但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他如今急于求成,必須得磨一磨,才穩(wěn)得下來。 秦夫人看著秦箏,目光里有著淡淡的欣慰:“三個孩子里,你兄長和你meimei,一個性情太過剛強(qiáng),一個又太過軟弱,只有你折中些。為娘知道你如今和殿下走的這條路,比當(dāng)初嫁入東宮面臨的還要艱難百倍,你們二人自這微末中扶持著一路走來,情誼是旁人比不了的。” “阿箏,和殿下好好過?!?/br> 秦箏看著秦夫人慈愛的眼神,心中觸動,半蹲下去臉貼在秦夫人膝頭,輕輕應(yīng)了一聲“好”。 …… 等秦箏回府,已是天光大綻,她本以為楚承稷在房里,怎料卻壓根不見人影,問了下人才知,自己去秦府后,他便又同一眾謀臣去了書房。 秦箏不由得幽幽嘆了口氣,她同楚承稷,只有誰比誰更忙,就沒有閑的時候。 沐浴后廚房送來一碗銀耳蓮子羹,說是楚承稷讓備下的,因著這份體貼,秦箏心底熨帖了那么一點(diǎn),只是在秦府吃了不少零嘴,她喝了半碗就喝不下了。 估摸著楚承稷再過一會兒也該回來了,秦箏沒直接上床睡,坐在矮幾前的蒲團(tuán)上整理完自己的工程資料,又翻開了一本晦澀難懂的水利古籍。 楚承稷回來時,秦箏已經(jīng)困得睡著了。 她腦袋枕在自己手臂上,臂下壓著一冊翻開的書卷,未施粉黛的腮邊沾了幾縷發(fā)絲,丁香色的的襦裙裙擺拖曳及地,頸后露出一段雪色。 她腳邊還趴著一只灰撲撲的兔子,悠閑地嚼著青草,三瓣嘴一動一動的,是從兩堰山帶回來的其中一只。 想來是秦箏特意給他留了門,這兔子不知怎地跑出了籠子,怕被人捉回去,躲屋子里來了。 看到他,兔子倒是敏捷,趕緊往桌角躲了躲。 楚承稷走過去,兔子有些懼人,一蹦一跳地跑向了門口。 楚承稷沒管兔子,他在矮幾旁蹲下,用手背碰了碰秦箏側(cè)臉:“阿箏,當(dāng)心著涼,去床上睡?!?/br> 秦箏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又睡熟了。 楚承稷失笑,心中卻疼惜了幾分,知道她這些日子必是累壞了,一手?jǐn)堊∷绫?,一手托起她膝彎,動作極輕地將人抱起。 這番動靜這么大,秦箏總算是醒了。 她迷迷糊糊把眼睜開一條縫,聞到了熟悉的雪松香,就把臉往他頸窩里拱:“回來了?” 嗓音也是懶洋洋的,像是春日午后在瓦片上攤著肚皮嗮太陽的貓。 楚承稷“嗯”了一聲,把人放到了床上,秦箏環(huán)著他脖子沒松手,他便順勢陪她半躺下:“困了就睡,等我作甚?” 秦箏打了個哈欠,半點(diǎn)不覺煞風(fēng)景地道:“你說了,要賞賜我的,若是最近銀錢不吃緊,把修暗渠的那筆工程尾款撥給我?” 見她困成這樣還不忘同自己談公事,楚承稷頗有幾分忍俊不禁:“就為了這事?” 秦箏不太好意思地看他一眼,“還有個修堤的工程,陸大人說僅憑人力打撈元江下游沉積的泥沙太慢了,想修堤擋水,借著水流的沖擊里帶走泥沙,我同宋大人他們都商討過了,這計劃是可行的。只是又要花一筆銀子,管賬的張大人如今見了我就繞道走……” 言外之意,批了這個工程,再幫忙要個工程款。 楚承稷這次是當(dāng)真沒忍住笑出聲來:“你我之間,如今只剩談這些公事了?” 秦箏想了想,雖然是他自己承諾給她賞賜的,但她大喇喇直接討,好像是有點(diǎn)不太好,于是極其敷衍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退開后用一雙清亮的眼盯著他,似在說可以了么? 楚承稷本不是這個意思,見她這般,倒是垂下了眸子,意味不明看著她。 秦箏從他眼神里明晃晃地讀出了兩個字:不夠。 她忍不住道:“這又不是為了我自己討的?!?/br> 楚承稷因?yàn)閭?cè)躺著的姿勢,衣領(lǐng)散開幾許,從秦箏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好看的鎖骨。他是天生的冷白皮,垂眼時,長睫覆著那雙幽深黑沉的眸子,嘴角掛著一絲極淡的笑意:“我可沒說要賞你這些。想我以公徇私?阿箏總得拿出點(diǎn)誠意來?!?/br> 秦箏心說大不了她回頭自己鍥而不舍去找張大人要工款,但看著眼前的男色,終究是沒經(jīng)受住蠱惑,顫顫巍巍靠近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接吻這事,秦箏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熟練了,學(xué)著他之前的樣子,碾,舔,再輕咬一下。 由自己主導(dǎo)的感覺,也挺不錯? 楚承稷沒出聲,但他胸膛起伏的弧度明顯一下子變大了,秦箏一手正好撐在他胸膛上,隔著衣服感受著他呼吸時肌理的張縮,莫名竟有幾分臉紅心跳。 她佯裝鎮(zhèn)定抬起一雙水洗過似的眸子看他:“夠誠意了嗎?” 一只大手繞過她頸后,按著她后腦勺將她又壓了下來。 第100章 亡國第一百天 被撬開齒關(guān),吻得只能嗚咽的時候,秦箏才知道自己方才那個吻,實(shí)在是只能算做清粥小菜。 她喘得厲害,腦子里像是散成了一團(tuán)漿糊。 清冽的雪松香包裹著她,讓她安心,又讓她貪戀。 楚承稷一只手按著她后頸,另一只手落在她不堪一握的纖腰上,隔著單薄的寢衣一寸寸向上摩挲,掌心guntang的溫度透過輕薄的布料傳過來,讓她身上也跟著發(fā)燙。 手腳有些發(fā)軟,她幾乎支撐不住自己身體的重量,便放任自己壓到了楚承稷身上。 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臉總是無意識地埋向他頸窩,小巧瑩潤的鼻尖貼近他頸側(cè)的肌膚,輕輕蹭了蹭。 像是小動物表達(dá)自己喜歡的方式一樣。 楚承稷氣息明顯更沉了些,他翻身反壓住她,看著她迷蒙蒙不復(fù)清亮的一雙眸子,忍不住去吻她眼皮,面上依然是一派霽月清風(fēng),清冷自持的模樣,喉頭卻已滾動了好幾遭。 濕熱的吻順著面前女子光潔如玉的臉頰一路往下,碾在嘴角,貼著唇縫舔進(jìn)去,勾纏住了她的舌。 秦箏好不容易聚起的理智又在這個吻里變得七零八落,她喉嚨里發(fā)出小獸一樣的嗚咽聲。 楚承稷掐著她細(xì)腰的手驟然加大了力道,他額前已經(jīng)浸出了汗,血管里的血在滋滋沸騰,幾乎要燒穿這一身皮rou。 結(jié)束了這個吻,他抵著秦箏額頭,眼神沉不見底,呼出的氣息都是灼人的。 “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支軍隊?!?/br> “什么?” 他在這種時候突然說起這些,秦箏腦子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他又在她唇角親了親,這次是淺嘗即止:“給你的獎賞。” 秦箏腦子一下子炸了,眼神也清明了幾分。 他的意思是,他給她準(zhǔn)備了一支專屬于她的軍隊? 楚承稷接下來的話果然也驗(yàn)證了她的猜測,他將她衣襟拉開幾許,一下一下啄吻著她鎖骨和雪肩,最后在她鎖骨的那顆紅痣上吮出紅痕,嗓音倒是清越如初:“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這支軍隊都只會聽命于你?!?/br> 她如今在青州雖是說一不二,但底下官員敬重她,大多還是因?yàn)樘渝@個身份。 她若有一支屬于自己的軍隊了,跟他就不止是政治上有羈絆,在軍事上也是盟友。 說得通俗易懂些,楚承稷這相當(dāng)于是直接給了她公司股份。 總裁夫人和手中持股的總裁夫人,在外人眼里分量可不一樣。 “為什么……突然給我一支軍隊?”秦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楚承稷一只手碰了碰她巴掌大的小臉,眼底有淡淡的疼惜,“本就是你應(yīng)得的。” 秦箏五指抓緊了身下的被衾。 他若貿(mào)然給自己一支軍隊,少不得引起麾下謀臣武將們非議,但經(jīng)過了之前那荒謬的話本事件后,她在民間的聲望不亞于他。 一切都是有蛛絲馬跡可尋的。 他很早之前就打算給她一支軍隊了,所以才處處都為她造勢,給她鋪路,讓她名正言順攬下青州的政權(quán)。 只怕今夜同意林昭為將,除了的確欣賞林昭武藝這一點(diǎn),也是希望往后她在軍中能有個幫襯。 秦箏眼眶有些發(fā)澀,她直直望向他眼底:“楚承稷,你怎么對我這么好?” 這是她頭一回直呼他本名。 楚承稷不記得有多久沒聽見旁人換他這個名字了,早些年他初從軍時,也是有人這么叫他的,后來那些人都喚他“將軍”、“陛下”。 故此隔了一世再聽到有人這么稱呼自己,楚承稷竟恍惚了一瞬。 似乎那前世和今生,都因?yàn)檫@個名字被串聯(lián)了起來,那些他不愿去過多回想的記憶,也沒那般瘡痍了。 他因習(xí)武而粗糲了許多的指腹摩挲著秦箏的面頰,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我說過,你曾有的,比那更好的,我都會補(bǔ)給你?!?/br> 秦箏眼中澀意更重,他確實(shí)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時她沒當(dāng)真,原來他承諾她的每一件事,都是放到了心上的么? 楚承稷看她眼角溢出淚,眉頭蹙了蹙,伸手幫她拂去:“怎還哭了?!?/br> 秦箏狼狽搖頭,眼底溢出的淚卻更多,她又喚他:“楚承稷。” “我在?!彼麘?yīng)得很耐心:“喜歡叫我這個名字?以后沒有旁人的時候,便這般叫吧?!?/br> 秦箏果真又叫了一聲:“楚承稷?!?/br> “嗯?!彼p抬眉梢看著她,眼底全是縱容。 他墨袍上的腰封早被秦箏扒下來了,此刻半支起身體,衣襟向兩邊散開,精壯的胸膛和塊壘分明的腹肌全暴露在秦箏視線里。 高腳燭臺上的燭火熄了,晨曦已透過窗紗照進(jìn)來,細(xì)小的浮塵在光束里飛舞漂浮著,楚承稷墨袍上的金線暗紋也閃著微茫。 “我愛你?!?/br> 她伸出手撫摸那塊壘分明的肌理,在楚承稷變沉的呼吸聲里,支起上半身去吻他性感的喉結(jié),一邊吻一邊止不住淚流:“可能你不懂這三個字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真的好愛你?!?/br> 頸上傳來的不僅是濕熱的吻,還有淚水的涼意。 楚承稷渾身肌rou都繃緊了,撐在床榻上的那只手,青筋凸起,他緩緩地呼吸,一只手繞到她后背,攬在她肩頸處,隔著發(fā)輕輕拍了拍,用盡了畢生的溫柔。 “傻姑娘,我不懂,但你說出來,我就知道了。”他吻了吻她鬢角:“我也愛你?!?/br> 一手托著她后頸,讓她躺了下去,細(xì)碎的吻落在她眼皮上,讓她哭都哭不利索。 秦箏擁著他,努力回應(yīng)他,空氣里的熱意蔓延。 初陽耀眼,楚承稷扯落了掛在金鉤上的床帳,層層疊疊的床幔散落下來,四周瞬間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他順著她雪頸一路向下,落下虔誠又纏綿的吻。 秦箏好不容易的止住的哭聲,又?jǐn)鄶嗬m(xù)續(xù)開始嗚咽,兩手揪得被衾亂做一團(tuán),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起來的。 楚承稷用她的兜衣擦去唇邊的水光,見她雙眼還有些失神,又忍不住吻她,牽著她一只手引向自己。 秦箏恢復(fù)了些力氣,轉(zhuǎn)頭看向他,見他額前全是豆大的汗珠子,掙脫了自己的手。 楚承稷以為她不愿,只是又湊過來吻了吻她:“累了嗎?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