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對照組后,我贏了[八零] 第3節(jié)
但這套房子又和別人家的不一樣,蔚大民已經(jīng)將它做了改造。 因為房子在一樓,陽臺正對馬路。 他在陽臺上重新開了一個門,把主臥和客廳之間的那堵墻給打了,粉刷后擺上了桌椅板凳,變成了一個小面館兒。 可以看得出,這個面館兒蔚大民是傾注了心血的,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即便已經(jīng)十幾天沒進人了,可屋里的桌面,地板上也只有一層薄薄的灰,沒有一點陳年的油膩。 蔚楠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又打開了那個上了鎖的次臥的門。 這里可以說是整套房子中唯一可以看得出有生活痕跡的地方了。 可痕跡也不多,房間里的東西少得驚人。 整間屋子,只在靠墻的地方擺放了一張搭在兩摞紅磚之上的木板床,床頭處放著一個不知道用了多少個年頭的大木箱。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家具。 而且那床,一看就不是正常的尺寸。 即便隔得老遠,蔚楠也深深的懷疑那根本不是什么床板,很有可能是把之前主臥拆掉的房門拉過來,湊合用了。 除了這兩樣東西,屋中唯一的物件就只剩下擺在木箱上的一個缺了瓷,露出銹漬的搪瓷缸子了。 隱隱的能看到里面還有一點點早已變得污濁的水。 十來個平方的小房間,居然能顯得空蕩蕩的! 站在門口,蔚楠震驚極了,她根本無法想象這樣簡陋的環(huán)境如何能夠滿足一個人的正常需求? 可她心里明白,從此后這也將是自己要生活的地方。 此時的蔚楠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也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站在這全然陌生的屋子里,回想著自己的家。 這會兒爸媽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下課了吧,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給自己打電話? 弟弟蔚齊今年高三,那個小哭包在知道自己失蹤后,又會躲著人悄悄哭了吧? 寒冬的天氣冰冷刺骨,蔚楠的心比這天氣還冷,就像是浸在冰水里。 她緩緩的蹲下身子,將頭埋在膝蓋處,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團。 她止不住的發(fā)抖,眼淚一滴一滴從眼中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爸爸mama,我想你們了,我想回家?!?/br> 她用手捂住了嘴巴,可依然有委屈的哭聲從指縫中傳了出來。 淚水如決堤一般淌滿蔚楠整個臉頰。 她終于控制不住,哭倒在了行李包上。 只可惜,連放縱的哭一場,對此刻的蔚楠來說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長久沒住人,連個爐子都沒點的房子,那種陰冷仿佛能夠侵入人的骨髓。 沒過多少時間,她的手腳就凍得麻木,沾滿淚水的臉也針扎一樣的疼。 吸吸鼻子,蔚楠從行李包上站了起來,擦干眼淚。 她的眼睛已經(jīng)腫起來了,鼻頭更是變得紅通通的。 可眼神卻變得比剛才明亮。 雖然哭得時間不長,可這樣的宣泄還是讓蔚楠心里的壓抑消散了許多。 至少讓她覺得自己又有了能夠去面對困難的能力。 蔚楠跺了跺凍得麻木的腳,然后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個小屋里。 她不是之前那女孩,對于這個爹更是沒有一點感情。 不僅沒有感情,蔚楠還厭惡他厭惡得緊。 在意識到自己將不得不獨自住在他曾經(jīng)住過的屋子里,一種無法抗拒的膈應(yīng)感讓蔚楠怎么也無法邁進去一步。 站了半晌,蔚楠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她咬著牙,先將那搪瓷缸子拿出去丟進了廚房,然后把床上的被褥卷起來,一股腦全都塞進了木箱子里。 打開的時候,她看到那箱子里只有很少的幾件衣服,連個箱子底兒都沒占滿。估計那就是蔚大民所有的家當了。 蔚楠不能理解,蔚大民為什么要把自己逼迫到這種地步,要過這種苦行僧般的生活? 她也不想理解。 那個人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外人,她懶得把心思用到那樣一個讓人厭惡的人身上。 說實話,蔚楠都恨不得把這個人的東西全都扔出去!讓他的痕跡從自己的生活中完全消失。 可理性尚存,她知道在這個時代,自己這么扔東西肯定會遭人罵。 只得暫時將這樣的念頭按捺下去。 盡管如此,蔚楠還是咬著牙,用盡力氣將那個箱子從房間里拖出來,拖到了陽臺處。 寧可讓它占據(jù)飯館的位置,也不想把它留在房間里礙眼。 處理了蔚大民的東西后,蔚楠去洗了塊兒抹布將屋子里里外外全都擦了一遍,連窗戶都沒放過。 冬天的水寒冷刺骨,很快她的手指頭就凍得像是胡蘿卜,一跳一跳的疼,可是她還是沒有停。 蔚楠是被爸媽寵愛長大的,卻并不是沒有自理能力。 她和弟弟從小就被要求分攤家務(wù),雖然在做飯方面是真的沒有天賦,可洗衣掃地這種事情做起來還是輕車熟路。 蔚楠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把屋子擦得煥然一新,然后將原主帶回來的鋪蓋卷在那個門板上鋪了鋪好。 對于用原主的東西,雖然她心里多少還是有點障礙,可除此外,也沒有別的選擇。 只能安慰自己,先忍忍,待天氣好點的時候,把被褥全都拿出去好好的曬曬! 人忙起來是不知道時間的,更何況她也沒有表。 所以,直到魏秋霞拿著飯盒過來敲門,蔚楠才知道廠里已經(jīng)下了班,到了午飯的時間。 “我在食堂給你打了點飯,你先吃著,我回家給你夾塊兒煤過來。你這屋里冷得跟冰窟窿一樣,得趕緊把爐子點著?!?/br> 魏秋霞說著,將飯盒放在了一個餐桌上,然后轉(zhuǎn)身就要走。 “姐,你等一下,這飯多少錢?我把錢給你。”蔚楠連忙拉住了她。 魏秋霞沖她瞪了一眼:“你跟我較這個真兒干啥?我還管不起你一頓飯?” 說著,她甩開了蔚楠的手:“你趕緊吃,別放涼了,我去夾煤。這么冷,就你那小身板一會兒就感冒了!” 說完,不等蔚楠答話直接出門就上了樓。 蔚楠有記憶,知道魏秋霞和她家住在一個樓棟,她家住一樓,魏秋霞住在三樓,樓上樓下倒也方便。 既然阻攔不了,她也只能坐下將飯盒蓋打開。 飯盒里放著一份大鍋菜和兩個饅頭。 大鍋菜中有白菜,豆腐,粉條,還有好幾塊兒很厚的大肥rou片兒。 盒蓋一打開,一股子帶著熱氣的飯菜香味兒迎面撲來。 蔚楠這才感覺到自己這個身體已經(jīng)餓得都控制不住要發(fā)抖了。 原主從插隊的鄉(xiāng)下回家,路上要做差不多三十個小時的火車,這還不算來回轉(zhuǎn)汽車的時間。 在她的記憶里,在這將近兩天兩夜的時間里,那姑娘只吃了兩個玉米餅子,兩個紅薯,喝了半壺水。 還真應(yīng)了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一粒米都沒進?!?/br> 是真餓壞了。 蔚楠拿起饅頭,就著大鍋菜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更從來沒有過如此好的食欲。 望著那平時她連碰都不會碰一下的大肥rou片,感受著來自于身體的那種渴望和滿足,這種感覺真是詭異得很。 魏秋霞上樓的時間并不長,很快就用火鉗子夾了一塊燃燒得正旺的蜂窩煤回來了。 她夾著煤直接進了廚房,蔚楠趕緊放下手里的饅頭也跟了進去。 看到她進來,魏秋霞很自然的吩咐:“你把爐子里的廢煤夾出來,放塊兒底煤進去。” 蔚楠趕緊答應(yīng)一聲,卻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底煤,這底煤又長什么樣子? 看到她這樣兒,魏秋霞有點驚訝:“小楠,你下鄉(xiāng)幾年連爐子也不會生了?” 蔚楠聽了這話,忽然想起曾經(jīng)在電視上看過的年代劇,不禁靈機一動。 她羞赧的低下了頭:“我們在鄉(xiāng)下都是在老鄉(xiāng)家搭伙的,我沒自己做過飯。” 想了想又趕緊補充了一句:“老鄉(xiāng)家都燒得柴火。” 魏秋霞了然的點了點頭,對那死去的蔚大民更多了幾分憤怒! 她嘆了口氣:“哎,這幾年你是遭罪了!好在已經(jīng)回來了,以后什么都會慢慢好起來的。這爐子很好生火,你看著我教你。” 她說著,將那塊兒點燃的煤放在了一邊,在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走到陽臺的角落處掀開一個遮擋的簾子。 蔚楠這才看到里面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好幾百塊蜂窩煤。 魏秋霞從里面夾了兩塊兒過來,一塊兒做底煤,然后把燒著的煤放上去,又在上面壓了一塊兒。 她一邊干,一邊給蔚楠講解著。 蔚楠認真的聽著,心里卻很發(fā)愁。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會了,手卻不一定。 在家的時候,她有一個綽號叫做“廚房殺手”。 那真的是炒菜糊鍋,煮個開水都能把鍋底燒干。 至于把蒸箱搞短路,把微波爐里的雞蛋弄爆炸那更是常有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