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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權(quán)臣 第327節(jié)

    朱賀霖眼尾全紅了,喘著氣,胸膛上下起伏,指尖細(xì)細(xì)摸索。片刻后,他用沙啞到近乎破音的嗓子答道:“隔著內(nèi)壁微微凸起,約有栗子大小,中間……有道溝?”

    他用指尖摳了摳那道淺溝,蘇晏發(fā)出一聲難耐的呻吟,勉強(qiáng)說道:“覓到花心后,交合時多照拂此處,可以柱頭頂撞,亦可以柱身摩擦,混合交替,反復(fù)催發(fā),很快就能將對方送上峰頂?!?/br>
    朱賀霖已經(jīng)情難自抑,猝然抽出手指,挺著胯下勃發(fā)的陽物沖破玉壺妙竅,直搗金谷。

    重輕深淺,攪海翻波。他默念所學(xué)的訣竅,興發(fā)如火地開始抽插,咬牙道:“小爺這便送你上——”

    后半句戛然而止。

    蘇晏只覺對方身體一僵,石化似的不動了。須臾后,交合處漸有熱液滲出,沿著臀縫流到了被面上。

    朱賀霖的身軀如倒塌的樓閣壓著他,痙攣般劇烈顫抖起來。蘇晏心驚rou跳地抱?。骸靶?!沒事吧小爺?”

    回答他的是一聲痛苦的嘶吼。

    朱賀霖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蘇晏第一次見一個大男人能哭得如此慘烈,每一聲都像刀尖扎進(jìn)他的胸口,還用力攪上一攪。他簡直疼得沒法呼吸,只能緊緊抱住朱賀霖,不停親吻對方的鬢發(fā):“沒事了啊,真沒事,不哭了,不哭了……”

    朱賀霖翻身蜷成一團(tuán),把臉埋在臂彎,哭著說道:“你走罷,走罷!別管我!”

    蘇晏哪里敢走,又俯身去抱他。朱賀霖不愿被他觸碰,拉扯被子遮蓋自己的身體。

    蘇晏一邊從被子里剝出他的腦袋,一邊勸慰道:“真的不必太在意,處男第一次秒射很正常,太敏感嘛。等多歷練幾次,敏感度降低,持續(xù)時間就漸漸延長了?!?/br>
    朱賀霖抽噎著,沉默半晌,低聲問:“真的?”

    “真的,沒騙你。想我第一次的時候——”

    “——你處子之身給了誰?別騙我!”

    “呃……唔……哎?!?/br>
    朱賀霖繼續(xù)哭。

    “別哭別哭,我說就是了,是七郎?!?/br>
    “哼,果然是他,我早猜到了!”朱賀霖不哭了,磨牙霍霍。

    蘇晏覺得不妙,岔開話題道:“除了敏感,也和心態(tài)有關(guān),越是緊張激動,越容易影響發(fā)揮。所以道家說,情志不調(diào)時不宜行房,就是這個道理。”

    朱賀霖用被角擦干凈臉上的淚痕,說道:“我再試一次?!?/br>
    “嗯,你再——什么?”蘇晏詫然道,“你不是剛出的精?”

    朱賀霖轉(zhuǎn)身看蘇晏赤裸的身體,腿根處還殘留著些許白濁,像個被自己打上的情欲印記。他伸手撥弄蘇晏腳踝上的細(xì)金鏈子,說道:“看你這樣,我又硬了?!?/br>
    學(xué)生非要溫故知新,老師只好誨人不倦。

    這回堅持了一刻鐘時間才敗下陣來,朱賀霖哽咽道:“清河,你太好了,我忍不住……”

    蘇晏雖未盡興,卻也頗為得趣,撫摸著皇帝后背上橫七豎八的抓痕,傳授竅門:“年輕人要懂得克制,不要被欲望沖昏了頭。感覺高潮將至,就要停下動作,提氣忍耐或是拔出片刻,等那股出精的沖動過去后,再行征戰(zhàn)。如是再三,便能成練就金槍不倒,保你以后床笫和諧,伴侶滿意?!?/br>
    “真的?”

    “當(dāng)然?!狈凑沂且淮我矝]成功過,個個都是瘋狗,上了床根本由不得我。

    朱賀霖受傷的處男心靈再次得到了撫慰,向他的老師索吻。蘇老師從教授生理知識中獲得了成就感,想著反正只得這一夜,就由著對方黏黏糊糊地到處親。

    親著親著,朱賀霖又硬了,食髓知味地提議:“我們再試一次?”

    蘇晏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這小子雖說不持久,可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朱賀霖不等他同意,便撿了掉落地上的紅紗衣,擰成兩條長索,一頭系在他的腳踝,一頭綁在床圍的齊腰高處。這樣自己跪在床沿學(xué)習(xí)時,就能空出雙手肆意揉捏他的屁股了。

    紅紗襯著雪膚,在半空晃來蕩去,小金鈴鐺丁丁零零地響,這情景實在誘人得很。朱賀霖遵從老師教導(dǎo),快高潮時就拔出陽物,轉(zhuǎn)而舔吮對方以平息出精的沖動。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老師身上的敏感之處。

    從大腿到腰窩再到乳首,蘇晏被吮得泣不成聲,顫巍巍挺立的玉莖被好奇地含住時,他發(fā)出一聲求饒般的哀鳴。

    這次的交合持續(xù)了半個小時,蘇晏射了兩次,最后表示因為學(xué)生進(jìn)步神速,他已經(jīng)沒什么好教了,需要請個假好好休息一下。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期間朱賀霖簡直把他的身體當(dāng)做了什么稀罕的寶貝,各種擺弄研究,他也懶得搭理了:愛玩玩兒去吧,老子要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蘇晏陡然驚醒過來。朱賀霖正從背后進(jìn)入,見吵醒了他,不好意思地說:“你繼續(xù)睡,睡吧,啊?!?/br>
    蘇晏抓狂:“這叫我還怎么睡?!”

    “沒事,你睡你的,我做我的?!敝熨R霖用力一挺身,將陽物深深埋入金谷,準(zhǔn)確地撞擊在花心處。

    蘇晏被逼出一聲尖叫,強(qiáng)烈的快感把四肢百骸的萬千孔竅都炸開了。睡意被也炸得煙消云散,他跪趴在被面,情不自禁地扭動腰肢,迎接來自身后的兇猛撞擊。

    *

    艷鬼被頂?shù)蒙舷缕鸱?,發(fā)簪掉落,長發(fā)潑散如烏浪。

    武士的roubang是痛楚的刑具,也是極樂的法器,他緊緊抓著對方肌rou虬結(jié)的肩膀,放聲呻吟、酣叫,在人世與鬼域之間沉浮。

    這一刻本該是復(fù)仇的前奏、強(qiáng)忍的煎熬,他卻在欲海翻騰中生出了一絲妄念,想將它久久地延長下去。

    武士屏氣咬牙,一記一記地戮撻著,額角爆出青筋。這場靈與rou的戰(zhàn)斗,并不像自己料想的能輕易獲勝,對方的每一下絞纏、每一聲吟哦,都比陷阱更兇險,比刀劍更鋒利。

    他身處陷阱,刀劍加身,卻在警惕之外生出了奇異的滿足感,像就著肥美的烤rou喝光一壇陳年佳釀。

    艷鬼低頭,氣喘吁吁地看他,眼中水光漣漣。

    武士忽然問:“你想要我的元陽?”

    艷鬼喘息著笑起來:“原來你早就窺破了?!?/br>
    武士道:“我守住元陽,金剛不壞,你就奈何不了我?!?/br>
    艷鬼反問:“你守得住么?”

    武士不語,只是兇狠撞擊,半晌后說道:“我抓住你了。”

    艷鬼摟著他的脖頸,紅唇內(nèi)露出尖牙:“錯,是我抓住了你?!?/br>
    說不清是誰誘惑了誰,又是誰俘獲了誰,三千界紅塵滾滾,人妖鬼皆沉浮于欲海,無一例外。

    *

    長夜將盡,奉先殿的殘燭燃到了盡頭。

    朱賀霖攬著沉沉入睡的蘇晏,倚在床頭翻看話本的結(jié)局,末了長長地吐了口氣,感慨道:“眾生有情?!?/br>
    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心上人的頭頂,輕聲說:“我言而無信,不會守約。清河,你原諒我?!?/br>
    第332章 情不極意已深

    朱賀霖在天快亮的時候打了個盹兒,醒來后已是日上三竿,躺在身邊的蘇晏不見了。

    宮人們昨夜都奉命遠(yuǎn)遠(yuǎn)退開,未得傳召不敢接近,周圍空無一人。朱賀霖光腳跳下床,在殿內(nèi)找了一圈也沒看見蘇晏人影,懷疑他晨起時見自己未醒,就趁機(jī)溜走了。

    一瞬間朱賀霖有種錯覺,仿佛遇上了吃干抹凈后拍拍屁股走人的浪蕩子,而自己就是那個被始亂終棄的可憐良家女。

    他黑著臉打開殿門,叫道:“富寶——”

    富寶聞聲而至,見皇帝還穿著寢衣,連忙給披上外袍,含笑道:“恭喜皇上,可算是得償所愿?!?/br>
    蘇晏留宿的事,只有富寶一人知曉內(nèi)情,連成勝都蒙在鼓里。富寶親眼看著這些年來小爺對蘇大人是何等的情深求不得,如今終于修成正果,他打心眼兒里替小爺高興。

    朱賀霖心中喜憂摻半,問富寶:“見著清河了么?”

    富寶一怔,答:“蘇大人在半個時辰前離殿,說要回官署去處理政事,奴婢還以為是皇上允準(zhǔn)的呢。怎么,他走前沒同皇上說一聲?”

    朱賀霖望著殿外明亮的日光,磨了磨牙:“他這是躲著朕?”

    富寶笑道:“初次侍寢后害羞,不好意思面君,也是人之常情?!?/br>
    害羞?朱賀霖想起那個險些拍在腦門上的玉枕,失笑搖頭:“那你可太小瞧他了……算了,眼下去見他估計也不會給好臉色,從長計議罷?!?/br>
    那個“只得一夜”的約定,以后還得想法子讓清河改變主意,這幾天就先由著他好了,朱賀霖想。

    蘇晏出宮后沒有回家,去了吏部自己寬敞的廨舍里。雖然渾身肌rou酸痛,但正事還是要做的,他讓仆役燒一大桶熱水,好好泡了個澡后開始辦公。

    到了散衙時分,他在身上嗅來嗅去,確認(rèn)沒有那啥味兒了才上馬車,就擔(dān)心家里的狗鼻子們聞見,后院起火。

    昨夜事態(tài)發(fā)展最終脫軌,似乎偏離了治病的初衷,這事兒能不能讓七郎和阿追知道,蘇晏有些猶豫,一方面不想對他二人有所隱瞞,另一方面又擔(dān)心沈柒知道后,做出什么犯上的舉動來,反而給了皇帝收拾他的理由。

    既然病已愈、債已結(jié),朱賀霖也答應(yīng)了兩人到此為止、以后不談私情,要不這事就先壓一壓,等塵埃落定再告訴七郎和阿追?在這個內(nèi)憂外患的時刻,不宜因為自己的私事橫生枝節(jié),蘇晏拿定了主意,先不說。

    只是皇爺那邊,他一想起就倍覺心虛與愧疚。上次小朱當(dāng)著親爹的面說了一堆渾話,他總覺得皇爺其實是能聽見的,因為自己無顏面對,之后好幾天沒去風(fēng)荷別院。如今渾話應(yīng)驗,皇爺還不得氣得……氣得如何?跳起來狠抽他們?那不是歪打正著?

    蘇晏一拍大腿,在車廂里失聲道:“罵就挨著,打就受著,只要能醒,我還真就豁出這張逼臉不要了!”

    趕車的蘇小京沒聽清,停車探頭進(jìn)來問:“大人是想拐去碧蓮居?那我回頭就對追哥說大人臨時與同僚有應(yīng)酬?不過,大人回家前可得把身上的脂粉味洗干凈,追哥的鼻子靈著呢?!?/br>
    “……我不去青樓?!碧K晏一頭黑線,腦海忽然靈光閃過,脫口道,“我剛才是懊惱,昨夜不該沖撞皇帝,他眼下還肯給我點臉面,日后就未必了?!?/br>
    蘇小京露出緊張與擔(dān)心的神色,鉆進(jìn)車廂坐在蘇晏身旁:“出了什么事,大人不是皇上最寵信的大臣么,怎么就沖撞了呢?”

    蘇晏嘆口氣:“還不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妖書案?;噬淆堫佌鹋€說幕后黑手絕不僅是真空教與弈者?!?/br>
    “除了他們,還有誰?”

    “皇上認(rèn)為誰得利最大,誰就最有嫌疑,哪怕不是主謀,也與弈者有勾結(jié)?!?/br>
    蘇小京茫然問:“誰……得利最大?”

    蘇晏笑著彈了一下他的腦瓜:“平日里看著挺機(jī)靈,怎么一到正經(jīng)事就迷糊了?你想啊,妖書直指先帝與今上,說他們并非真龍?zhí)熳?。那照這么說,誰才是正朔,有資格坐那把龍椅?”

    蘇小京霎時間心跳如擂鼓,強(qiáng)忍著耳蝸中的陣陣轟鳴聲,澀聲道:“小的愚鈍,莫非是……親王們?”

    蘇晏頷首:“單以血統(tǒng)而言,先帝的幾位兄弟都有資格。‘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信王是顯祖皇帝的長子,按說位列親王之首,但早就歿了。其余寧王、衛(wèi)王、谷王……個個都老實待在藩地,就算是鷹都給圈養(yǎng)成雞了,哪來的翅膀飛天?!?/br>
    蘇小京一邊極力平復(fù)緊張,一邊試探道:“聽大人的意思,并不認(rèn)同皇上的看法?”

    蘇晏皺眉:“你也知道,我這人一貫的處事態(tài)度是‘做人留一線’。親王們在先帝手上已經(jīng)被削了兵權(quán),皇上如果還不依不饒,非得把他們都安個罪名發(fā)落了,叫天下臣民如何看待?這不是仁君所為。昨夜我就是因為在這事上與皇上意見相左,才挨了一頓……”他沮喪地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蘇小京心驚rou跳地想:難怪大人徹夜未歸,想是挨了一頓罰,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不對!眼下我該關(guān)心的不是蘇大人,而是……

    他勉強(qiáng)笑了笑,安慰道:“大人不必太沮喪,日后多順著點皇上,只拿好聽話、馬屁話哄著就是了?!?/br>
    蘇晏被他逗笑了:“哪里學(xué)來的油滑腔調(diào)!都似你說的這般為官,朝中哪還有干實事的?!?/br>
    “小的胡說八道,大人切莫放在心上?!碧K小京做了個鬼臉,鉆出車廂繼續(xù)駕車。

    車簾落下來后,蘇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今夜沈柒依然沒有出現(xiàn)。到了入睡時間,蘇晏將荊紅追叫進(jìn)寢室,對他說了馬車上誆詐蘇小京的事。

    荊紅追想了想,問:“大人為何要把火燒到親王們身上,莫非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