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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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小巧的、圓圓軟軟) (甜甜的) 他什么都沒有找到。 過量的知識不再只是福祉。它生長出尖刺,變成了白蘭的負擔,刺得他體無完膚。 他還不能夠?qū)⑦@份痛苦表現(xiàn)出來。 當著這些陌生人的面嗎? 白蘭杰索嗤笑一聲。 這些人口稱小少爺,倒是說得好聽。 以為他的知識儲備里沒有收錄地下世界里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嗎? 可是,奇異的是。 白蘭戒備歸戒備,卻也并不感到真心實意的警惕。 他本應(yīng)該害怕的,至少也要嚇上一跳吧? 這些成年人可都是手染人命的惡徒,而白蘭杰索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啊。 可是。 () 白蘭睜開他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茫茫然打量著四周的時候,卻只是想: (這個世界) (是真的嗎?) 他的情感像是籠上了一層薄霧,隔著玻璃。 被琴酒冷聲催促著不會是害怕了吧,小少爺?,白蘭也并不感到氣惱。 他主動從座椅上溜下來,將手槍塞到組織廢物手上,輕飄飄地笑著讓他省點事、自己解決的時候,白蘭雖然笑著,當然也并不開心。 通過了組織高層成員的第一次試探,沒有意義。 成為這個黑暗組織的繼承人,沒有意義。 他在這個世界上,卻只像是一個旁觀者。 無法融入其中。 白蘭杰索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 又在煩惱些什么。 好像潛意識在不斷嚷嚷著什么,告訴他:不要、不行、不可以,不能夠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 白蘭被自己的大腦煩得夠嗆,若是身邊沒有人,幾乎想一頭狠狠撞在墻上。 (什么???!) (如果我真有什么不可以割舍的寶物,你倒是告訴我啊?。。?/br> (在這個游戲一樣的世界里,在這些NPC一樣的人物中間,我到底能夠得到什么) (別騙我了!?。。?/br> 白蘭用雙手捂住臉,狠狠吸了一口氣。 在組織成員看來短暫的半分鐘之后,白蘭杰索做出了決定。 他冷靜地發(fā)著瘋。 (那就、) (那就。) (毀掉好了) 瘋狂吃掉一堆甜點的白蘭輕飄飄笑著,從杯子蛋糕頂端捏下最后一顆棉花糖,笑瞇瞇地塞進嘴里。 (如果當真有人這樣重視我,那么我一定會被阻止) (如果沒有的話) (那么) (一定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白蘭杰索微微笑著,幾乎盲目地信任著記憶中不存在的什么人。 這樣做下了決定之后,白蘭轉(zhuǎn)頭就去了黑衣人組織的實驗室。 作為橫跨國際的暴力犯罪集團,這個組織并不只滿足于普通的犯罪,居然把目光放遠到全人類身上。 因此組織的實驗室數(shù)量極多,不擇手段籠絡(luò)之下,質(zhì)量亦囊括世界前沿的優(yōu)秀科學(xué)家們。 從生物,到電子,幾乎應(yīng)有盡有。 而白蘭,一頭扎進了其余人想都不敢想的領(lǐng)域。 他要做出跨越平行世界的機器。 一開始,擁有代號的組織高層成員并不放在心上,他們?nèi)蕴幱趯π∩贍數(shù)挠^望階段,在那位先生并沒有發(fā)出命令的前提下并不會擅自行動。 但是,很快,那位先生命令繼承人隨同琴酒一起去暗殺背叛了組織的合作官員、同威士忌三人組奪取托馬斯辛德勒手上的源代碼。 可白蘭卻全部拒絕了。 不僅僅只是拒絕而已。 這個孩子天天笑容滿面的,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一點點架空了組織名下的資金。 全部注入了自己的實驗室。 等琴酒手持伯萊塔M92F一路殺進實驗室的時候,就看見這么一副科幻電影似的場景。 潔白、圓邊框、左右兩側(cè)有金屬翅膀展開。 當中旋渦般不斷旋轉(zhuǎn)著深藍色的光芒,多看兩秒就叫人頭暈眼花。 那簡直是人類想象之中的空間門了。 但凡是科研人員,就沒有不動心的吧? 至少在琴酒一槍爆掉門口武裝人員闖進來的時候,實驗室都沒有人回頭看他的。 銀發(fā)綠瞳的男人冷冷一掃,理都沒理那些癡癡望著跨世界傳送裝置的科研人員,只鎖定了盤腿坐在實驗桌上的白蘭杰索。 瞧瞧你干的好事,琴酒冷笑著說,居然還記得用敬語:連組織的資源都敢全投進這個無底洞,真是了不得啊,杰索少爺。 白蘭側(cè)過臉來,看了琴酒一眼。 明明成功做出了這樣領(lǐng)先世界數(shù)個世紀的科研成果,白發(fā)的男孩卻好像并不開心。 他注視著琴酒同注視著其他人、注視著桌子、注視著路邊植物的模樣,是一樣的。 平等。 (虛無) 一視同仁。 (全不在乎) 不偏愛任何人。 (不執(zhí)著任何事) 什么都能夠擁有、又什么都不曾擁有的,白蘭杰索。 什么都不曾擁有、又什么都能夠擁有的,白蘭杰索。 我一直在等待著什么人來阻止我,白蘭抱怨著說,可不是你啊。呃對了,你叫什么來著? 他一邊說一邊隨意揮了揮手。這間實驗室里的相關(guān)人員簡直把白蘭當成神來看,此時半句話都不再說,只悄無聲息地退到了一邊。 也有人到了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琴酒的到來到底意味著什么,臉色瞬間慘白。 至于琴酒,他并沒有搭理對面男孩半點不客氣的發(fā)言,只是舉起槍,對準白蘭的眉心: 那位先生下令。 琴酒冷酷地說,嗓音里沒有一絲感情。 廢除白蘭杰索的繼承人身份,回收實驗室全部資源,清洗相關(guān)人員,毀棄本次實驗成果。 死前,有話想說嗎? 白蘭舉手:有~ 他看上去半點不怕死,笑得連眼睛都瞇起來: 一旦牽扯到這個世界的根基就這么著急,簡直太遜了吧,某個死神先生? 白蘭說著還做了個鬼臉,虧我還放棄了一堆毀滅世界的大型放射性武器哎呀虧了虧了~ 男孩笑嘻嘻地從桌上跳了下來,緩步走到空間門前。 他沒去管下一秒在身后轟然炸響的爆炸聲,只仰頭望著深藍色的旋渦。 白蘭的臉上褪去了所有輕飄飄的笑意,僅余留下一片空虛。 是誰呢? 白蘭喃喃自語。 讓我不愿意再毀滅世界,仿佛曾在空白的虛無中長時間陪伴著我的人。到底是誰呢? 把他珍重之人的記憶硬生生抹消的世界,白蘭絕不原諒。 可是 放心。我這就來找你啦~白蘭笑著說。 同一秒,琴酒掙扎著開出最后一槍,正中男孩后心。 白蘭就這樣面帶放松的笑容,一頭栽進了旋渦。 然后他醒了。 他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 與此同時。 八兆億個平行世界的記憶,洶涌而來。 白蘭想起自己是怎樣覺醒跨世界的能力,想起自己是怎樣繼承了瑪雷指環(huán)。 又想起他的朋友入江正一,使他覺醒的摯友與楔子。 還想起某個他本應(yīng)成為的未來里,他是怎樣利用高超科技毀滅了幾乎所有平行世界的。 白蘭還想起在那個未來里打敗了他的沢田綱吉,同樣擁有世界基石彭格列指環(huán)的黑手黨十代目。 以及、 尤尼。 那個已被抹消的未來里,在白蘭杰索的野心下、主動選擇了死亡的尤尼。 那時候一切都結(jié)束,回到了十年之前。 在白蘭陷入自己創(chuàng)造的噩夢,于夢境中統(tǒng)一了全部的平行世界、反而喪失目標墜入空白之后,是尤尼溫柔地一直陪伴在他身邊,讓他得到了重生。 白蘭曾因此發(fā)誓絕不再做毀滅世界這種事。 卻不料被硬生生奪走了這份記憶,險些違背了自己的誓約。 現(xiàn)在,他醒了。懷揣著久違的憤怒醒了過來。 哪怕巨量的記憶沖擊著身體,令他高燒不退、昏昏沉沉,白蘭也掙扎著睜開了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坐在病床邊不遠處,穿和服而年齡不大的男孩。 第二眼,低頭看了看自己仍未長大的雙手,便明白了: 這里是最后一個存檔,對吧? 白蘭杰索篤定地說。 第149章 57 久違的怒火燃燒著,使性格向來輕飄飄到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白蘭,都消失了面龐上全部的笑意。 但這是最后一次機會。白蘭很快壓制住自己的感情起伏,撐著高燒無力的身體,慢吞吞坐了起來。 全程,坐在病床邊的和服男孩都只是含笑看著,沒有半點要出手幫忙的意思。 白蘭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 歐式古典類型的裝飾,厚重的天鵝絨窗簾擋住窗外陽光,明明是室內(nèi),卻偏要點亮頭頂?shù)乃У鯚簟?/br> 墻角被人小心翼翼照料的綠植,病床邊色調(diào)鮮艷的花卉。 另外,明明與整體風格不搭、卻全部選用了超過當前科技水平醫(yī)療設(shè)備的房間。 這是,黃昏之館的醫(yī)療室。 白蘭又快速掃了一眼,視線在墻壁四角上停了一下,意識到?jīng)]有監(jiān)視器便很快移開。 緊接著,那雙不帶笑意時分外冷淡的紫羅蘭色雙眼,落在面前的男孩身上。 白蘭依靠對五官、衣飾、氣場等等的記憶,硬是把對方從八兆億個平行世界的記憶里撿了出來。 你是那個,白色的房間里面白蘭思索著說,誰來著? 是的,很可惜。 分明是純白房間里有限的情報交流時間,卻由于首領(lǐng)太宰的消極怠工與這兩人對甜口輕浮系白毛的嫌惡,幾乎沒做什么有效的消息交換。 明明是三個人的群,白蘭卻被硬生生踢出了群聊。 那時候自詡為洗心革面、清爽自在的前任大魔王,白蘭杰索根本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還以為是什么新奇的陰謀之類的。 沒想到居然身體縮小又喪失了記憶,險些又去違背誓約毀滅世界、干了自己的老本行,就這么跌了個大跟頭。 要不是還有最后一份存檔 白蘭沒再思索下去。他本就不是什么會沉溺在后悔之中的人。 他只是盯著對方,示意別看他笑話了,至少報個大名上來吧。 慘。白花花,慘。 攻略到這個程度、打穿科技線、自己都死了一次了,連隊友的姓名都不知道,簡直實慘。 這就是前任大魔王的幸運值嗎? 穿和服的男孩沒再繼續(xù)看熱鬧。 夏油杰。他淡淡地說。 同他面上的微笑不同,夏油杰的聲音里壓根沒有笑意,和那張面孔上親和慈悲的笑容半點都不相符。 白蘭不在乎。他把夏油杰這個名字在嘴里顛來倒四地念叨了兩遍,一揚眉: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夏油杰臉上微笑八風不動:區(qū)區(qū)詛咒師,不足掛齒。 兩個看起來都分外年幼的男孩雙目相對,臉上表情都滴水不漏。 完全看不出來一個人心底隱藏著八兆億個平行時空的秘密、一個人暗自思忖著無法動用咒力時詛咒對面相互制肘的方法。 這是什么反派之間的塑料友情嗎。 總之自己的秘密是不可能跟面前的人說的。就算死到臨頭也不可能說的。 兩個人同時假笑了一下,放過了這個話題。 這么說來,既然你特意等我蘇醒,說明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自己的記憶吧?白蘭假惺惺地瞇起眼睛:夏油君? 過于明顯的情報沒有必要隱瞞,夏油杰默認了這件事。 這么說來白蘭重新將話題引入自己在意的那一點:最后一個存檔,屬于我們之中的最后一個人?還沒有恢復(fù)記憶的那個 小小一只白毛歪頭想了想,裝模作樣地啊了一聲。 就是你那時尊稱的太宰老師嘍~? 白蘭杰索在惹人生氣上極有天賦,踩人雷點一猜一個準。 明明是夏油杰單方面認定、從未被太宰治正面回應(yīng)過的稱呼,他非得要自己輕飄飄地說出來,句尾還要加一個上揚的波浪號。 夏油杰冷冷盯了一眼面前的白毛。 這人在純白房間里便是十六、十七歲的模樣,實力方面兩人雖未真正交手,這人自稱的白指蓄勢待發(fā)時便已威力十足、深不可測。 因此夏油杰并不把對面當做無咒力又非要產(chǎn)生詛咒危害他同伴的猴子,但也更不將白蘭視為自己的家人。 他只是冷靜的、審慎的、為了自己最終的目標,同這個陌生的隊友周旋。 是。夏油杰沒有必要在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上撒謊,唯一僅剩的機會,屬于太宰老師。 顯然白蘭也記得純白房間里夏油杰曾召喚出某種他看不見的東西、壓迫感滿滿地擋在太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