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4)
書迷正在閱讀:神為刀俎、最瘋頂流[娛樂圈]、種子商在古代、[綜漫同人]COS真人穿越后努力捂住馬甲保命、金風玉露、偏偏還是喜歡你、[綜漫同人]身披馬甲的我靠幸運成為劇本精、飼養(yǎng)人魚崽崽、誰能憑茶藝將霸總私有、偽裝深情(穿書 GL)
這一刻廣津柳浪認為自己走神得太多了。他理了理白手套,推了一下單片鏡,言簡意賅地下令: 沖出去,把任務目標奪回來。 黑手黨得到了命令,從片刻前藏匿身形的隱蔽處沖了出來,目標正是窗口的藥研藤四郎與他懷里掙扎不休的男孩。 同時,織田作之助也沖到了樓下! 第193章 21 另一邊。 港口黑手黨本部大樓,地牢。 說是地牢,其實已經(jīng)不那么準確。 同第二天不見天日、不知時間流逝的囚室相比,現(xiàn)在的待遇已不知道好了多少,相對而言。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身處牢獄的人來說,這里依舊同地獄無二。 工藤新一正坐在這間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以琴酒性命換來的地牢里,發(fā)呆。 這句話從腦袋里蹦出來的同一時刻他就想笑,同時也不知道該吐槽這句話里面的哪個部分。是以琴酒性命換來?還是發(fā)呆? 要說起琴酒的話,工藤新一呆滯了一會兒,才從運轉(zhuǎn)遲緩的大腦里調(diào)出一天前的那副景象。雖然客觀來講時間只過去這么短的一丁點,他卻覺得無比漫長,他已經(jīng)再也無法取回曾經(jīng)輕松而自信的心態(tài)了。 那一槍崩碎的,并不只是一個人的性命。 太宰毫不留情射出的一槍,幾乎殺死了三個人。 遲鈍了一下,工藤甩了甩頭,把那個血rou模糊的場面揮去。 歸根結(jié)底,高中生名偵探的心底仍然殘存一絲僥幸。 他也是虛擬現(xiàn)實的親歷者與幸存者,他留下了那份記憶,知道有時候親眼所見并不是完全的現(xiàn)實;相反,若是沉溺其中,卻只能距離真實越來越遠。因此工藤忍不住想,琴酒的尸體和血跡,不是完全消失了嗎?這可不是什么人力能夠辦到的事情啊,而且連太宰不是都否認了異能力的可能嗎? 說不定,琴酒回到了他們原本的世界,正在滿腹低氣壓地給黃昏陣營找茬。 說不定,琴酒回到了純白房間,正因為自己被太宰先生給一槍崩了而黯然落淚呢? 說不定,這個世界同虛擬現(xiàn)實一樣,也是虛假的、呢? 第一次工藤新一在死亡現(xiàn)場前閉上了眼睛,寧愿相信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性,也仍然心懷希望:希望那個純白的孩子只是藏起來了。 或許是情緒激烈波動了一下,工藤忍不住干咳了兩聲,用手指狼狽地捂了捂自己的喉嚨。 是,這個地牢確實比昨天那個好了不少。他這一回再也沒有被結(jié)結(jié)實實困縛在石墻上、雙手被鐵環(huán)吊起,他可以自由活動,隨便怎么走:地牢是鐵籠的標準模式,鐵欄桿比他國小同學的手臂還粗,就算工藤踢的足球能上天入地,憑他男子高中生的正常人體格也沒可能拽開鐵欄桿;不過地牢內(nèi)仁慈地配給了空無一物的石板床,若是工藤樂意,他還能躺上去睡個一兩覺。 除此之外,在工藤新一降落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他也再沒有遭受到任何刑罰。 他或許該慶幸的:這不正好是養(yǎng)精蓄銳的好時機嗎?爭取再想個辦法見太宰一面,至少話療不是!工藤實在沒法不想到曾經(jīng)那么多犯罪分子訴說完自己殺人動機之后、跪地痛哭不已的場景,卻很難把這個畫面掛到太宰的頭上。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這個先不提!關鍵、關鍵是! 港口黑手黨也根本沒給他任何飲用水與食物啊??! 他可是除了第一天以外,完全沒有任何進食了! 工藤痛苦地想:人類不飲不食能夠存活的極限可沒幾天他可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活生生被餓死在港口黑手黨的可能性。 還是說太宰就這么確信,他們這些外來者,是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上逗留超過這幾天的? 遭受刑罰與缺乏進食,令工藤新一的大腦運轉(zhuǎn)速度十分遲緩。他有時候在盯著地面上太陽光影逐漸偏遠而頭腦空空如也許久了之后,才能驟然驚醒過來,并且將信將疑:這難不成也是太宰對于一個聰明頭腦的處刑嗎? 那可就,太過于漫長而折磨了。 不行。不可以。不能夠這樣。 工藤新一掙扎著,命令自己的雙腿動起來,命令自己拼命催動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頭腦。動起來!再發(fā)呆下去就只剩下死路一條。工藤終于能對自己承認,太宰在身為港口黑手黨首領時無疑過于稱職,他從未見過太宰這樣冷酷的一面。所以快想!快想想解決辦法!在太宰騰出手來解決他們之前!工藤再也不想看見太宰又一次污臟自己雙手了! 高中生略顯遲鈍地拖著腿走到牢門面前。他那身筆挺干凈的寶石藍色帝丹高中校服早就狼藉得不成樣子,在一次次鞭刑與水刑中揉皺成一團,恐怕隔夜的腌菜都比這身校服更像樣一點;但是工藤始終沒把校服脫下來。他始終避免自己思考為什么黑手黨除去了琴酒上身的全部武裝而給人施以重刑,相反自己狼狽不堪卻還保留著這身衣服;工藤也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在思考時手無意識往口袋或者腰帶那邊探去。 他花了一點時間走到門前,干脆把兩只手都搭到鐵欄桿上,努力用唾液潤了潤喉嚨,才說: 你還好嗎?工藤說出口的同時被自己啞到快沒有人聲的嗓音嚇了一跳,趕緊干咳兩聲,聊勝于無。然后他才補充道: 五條,呃,五條先生? 是的。狀態(tài)明顯不正常的五條悟,就被囚禁在工藤新一對面的地牢里。 正如太宰治所說:是魚餌。無比明顯的魚餌。鉤直餌咸。工藤略帶譏諷地想:就看誰還上鉤了。 可又怎么會有人來救他們?那兩個看起來是國中生的帶刀少年嗎?另一個沙色風衣的工藤新一立刻在思路快要觸及到那個人的時候戛然而止。不。他已經(jīng)確認了:這就是他們最終的底牌,而工藤不會現(xiàn)在把牌打出去。 而在昨夜結(jié)束審問的一路上,就連押送他們二人的黑手黨,也同前兩天嘴巴被水泥封死般的狀態(tài)截然相反,一路上閑聊般故意透露了不少情報出去,包括姓名是五條悟、身份是試圖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新人、異能力強勁但是意圖攻擊首領、現(xiàn)在人不還是廢了?不愧是首領等等之類,而說到最后一句恭維時,就連接到命令泄露情報的幾位下屬,都感到畏懼般戰(zhàn)栗了一下,閉緊嘴巴不再出聲,臉上浮現(xiàn)出恐懼的神色。 哪怕在黑手黨內(nèi)部,這位過分年輕的首領,都由于上任以來的鐵血手腕與看透一切般的聰慧頭腦而被下屬懼怕。這對于工藤新一來說,又是一則新的情報。并且這情報中所象征的含義,簡直糟透了。 如果可以的話,工藤真想揪著那孩子的衣領大聲喊:你倒是看看!你拼命維護的一切,到底給你帶來了什么?! 啊。 怪不得,哪怕在失憶狀態(tài)下,太宰也會用一無所有這個詞來定義自己呢。 可是。你又為什么,能夠笑得出來呢? 工藤新一無法理解。但是他知道:他一定要做出行動了。 第三天,至少有一半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 從他昏迷醒來,太陽的光線已經(jīng)從正中間慢慢偏移。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朝西去了。 思考到這里,工藤新一也不管一整排監(jiān)控設備正對準自己,同時也不顧疲累痛苦至極的身體。他搭在欄桿上的兩只手開始用力,哪怕細微,也哐哐哐發(fā)出惱人的噪音。 同時工藤用自己最大的音量開始喊,哪怕口腔里泛起血腥味也不停: 五條先生!工藤新一持續(xù)不懈地努力,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五條先生?? 他有自知之明。比起普普通通高中生的自己,據(jù)說異能力強勁的五條悟擁有更大的可能性。 更何況 工藤新一眼也不眨地隔著欄桿望向?qū)γ妗?/br> 五條悟正倚著石板床坐在地上,他維持著黑手黨將他擺放進來的姿勢,這么久以來動都沒動過。這么一看,竟有些像夢野久作拽掉腦袋的人偶了。 細膩如云的白發(fā)依舊垂在他額頭上,卻不知從何時起凌亂了幾縷。 那雙獨一無二的瑩藍六眼,大概是自誕生以來第一次這樣空洞無神。 他自詡為帥氣的面孔上,唯獨僅??胺Q麻木的平靜。 這位出生即被人為擺在神壇上的天之驕子,此時留在這里的,也只有一副軀殼了吧? 曾經(jīng)自愿留在獨屬一人的鳥籠里,這只舉世無雙的冰雪雕琢的雀鳥。 終于還是墜在他命中注定的荊棘上,穿透胸口,扎了個鮮血淋漓。 那雙六眼之中,又看見了怎樣永生永世都無法醒來的噩夢呢? 對于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工藤新一來說,他無論是對異能力還是對咒力,都全不知情。 但是這位大偵探永不放棄任何一點可能,終于叫他抓住了一點: 曾經(jīng)從五條悟眼底不斷落下的血淚,已經(jīng)停住了。 工藤新一不知道五條悟領悟的反轉(zhuǎn)咒術始終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修復著大腦、此刻更是全不停歇地同精神cao縱系異能力[腦髓地獄]對抗。 他更不知道,[腦髓地獄]的無解,只有[人間失格]才能完全消除。 工藤新一只是抓住任何一點可能性,開始如同對待陷入腦昏迷的病人般、開始不斷對五條悟說話。 說什么呢?他在自己世界的破案嗎?不,不對。 既然工藤與琴酒是為了尋找太宰而來到了港口黑手黨,既然純白房間的提示里指明了身為首領的太宰是一切的突破口,那么合理推論:五條悟來到這里,顯然也是為了尋找太宰治。 那么。不如講講那個純白的孩子吧。 工藤持續(xù)不斷地講了下去。他逼迫自己忽視聲帶割裂般的痛苦,忽視每說幾句話就要停下來咳嗽的難受;他講著講著實在站不住了,順著鐵欄桿滑坐下去,卻仍然在說。 他的努力并沒有白費: 終于。 五條悟的眼睫,微微顫抖了一下。 與此同時。 轟 整座港口黑手黨大樓,都震顫了起來??! 第194章 22 轟!?。?/br> 連同整座黑手黨本部大樓都震顫起來的爆炸聲,是外敵入侵的征兆。 駐守一二層的黑西裝黑手黨們經(jīng)歷了短暫的驚慌,但顯然這絕對不是第一次這棟大樓遭受如此程度的攻擊;畢竟他們首領被暗殺的頻率一流,殺手上門都需排隊,有時候比首相還要更忙碌一點。 不過如此。這些黑西裝們心想:普通的塑膠炸彈而已,這是哪家上不得臺面的殺手接的單?連個俄式SVD/SVDS式7.62毫米狙擊步槍都沒有嗯?? 懷抱著輕蔑之心前往檢查的黑手黨,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爆炸所激起的濃重煙霧散去,原地竟什么都沒有。 沒有死傷人員被炸飛的肢體,沒有一地廢墟。 除了塑膠炸彈的殘骸之外,只有被報廢了一角的大樓承重柱,而本應當看守這里的持槍護衛(wèi)們 他們不省人事地癱倒在地上,東倒西歪,卻無一傷亡。 黑西裝們狐疑地四下打量了一周,立刻分隊組織起來,背靠背二人一組開始巡邏,并且通過對講機報告給上級: 有敵人入侵!不,對不起沒能找到入侵者的行蹤 這位武斗派黑手黨不知從對講機那端聽到了怎樣的回應,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下意識抓緊手里的通話裝置,停頓一下才說: 是。屬下必然會讓敵人粉身碎骨!不不不,不必麻煩您我們不會讓敵人突破這一層的! 他難掩恐懼地低聲補充道: 敦大人。 *** 那么,能造成這一古怪效果的,又是什么呢?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可能是少數(shù)人才擁有的異能力吧。 而在這樣少數(shù)人之中做出這一舉動的,也只有持以幻想系異能力[細雪]的、谷崎潤一郎了。 是的。武裝偵探社的社員之一,谷崎潤一郎,正在絕贊入侵港口黑手黨中! 等等等等等等!這位光看面容與行動時很有些弱氣感的少年,伸出手來拼命攥住了前面人的灰色衣擺:不是往那個方向去的?。。?/br> 他好難配合芥川龍之介入侵黑手黨的任務,到底是怎么考慮才會派遣給他的啦! 谷崎苦著一張臉,感覺自己與其說是在與同伴合作,不如說是手上牽拽著地獄犬刻耳柏洛斯的韁繩,而這繩子根本毫無作用,只能夠把他自己的雙手勒出道道血痕。 他一邊提心吊膽地觀察著四周,一邊絲毫不敢停歇地維持著[細雪]的運轉(zhuǎn)。 屏住呼吸、放輕腳步,在異能力的作用下,兩個人從警戒著持槍一層層巡邏的黑手黨身邊擦肩而過,終于在提前引走他們注意力的前提下,毫發(fā)無傷地走上了二樓。 可是。那位首領、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卻在高高的、防守無比嚴密的頂端。 僅憑他們兩個人,能夠突破到那個地步嗎? 谷崎潤一郎并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同伴們的力量。 這時候從通訊耳機里傳來聲音:接著往右邊走,注意別碰到角落里的自動防御裝置哦。 那是津島修治在說話。 原本沙啞粗劣的嗓音,在這種情況下聽起來簡直宛如天籟。 谷崎難掩激動地點了點頭。他沒敢發(fā)出聲音、怕暴露自己,就上前一步拽了一下芥川的衣袖。兩個人貼著墻,成功繞過了另一隊巡邏人員。 出于對同伴的信任,谷崎潤一郎從來沒問過為什么津島先生會這樣了解港口黑手黨內(nèi)部的監(jiān)控設備,他也不愿意去詢問敏感話題,擔心身邊芥川又一次不管不顧地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