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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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冰碴子凍結(jié)在屋檐上,顧罄盯著覆了層碎雪的地面。忽然生出一種荒謬懶怠感,待在這間溫暖臥室里,不管不顧與床上的女人相擁而眠。 顧罄拔下嘴上煙棍,調(diào)換了個個,將煙蒂一端塞入口中。 她咬下一截?zé)熑~,在嘴巴里嚼了嚼。 企圖靠著尼古丁的味道,令自己迅速清醒。 然而清醒的速度,比她想象之中要慢太多。 顧罄眼底掠了層浮于表面的焦躁,她用眼角余光瞟了眼睡在身后簡約大床上的女人,女人牛奶色的肌膚埋在記憶棉的枕芯內(nèi)。 鴉羽色的睫,櫻色的唇。四肢纖細(xì)勻稱。像是花苞一般蜷曲成一團(tuán),呼吸綿長而安穩(wěn)。 顧罄的視線定格在凌妤那張白芍藥般水靈靈的臉上,她手指不自覺動了動,最終理智戰(zhàn)勝了此刻心里荒謬的湊近欲。 她和凌妤不能再有有來往,她的世界是黑的化不開的濃墨。 不能夠允許第二個顧宏偉出現(xiàn),以生命為代價將她拉扯吊在懸崖邊緣掙扎。 凌妤原本就不該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痕跡,顧罄很早就警告過對方,讓她離遠(yuǎn)一些,但是令人猝不及防的是,不管她怎么攆她離開。凌妤始終像是黏糖一般黏上來。 在顧罄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把自己帶入了那女人胡攪蠻纏的邏輯里。令她逐漸被牽著鼻子走,悄無聲息步入對方設(shè)下的陷阱。 昨晚的事情,為這場錯誤的失控拉響了警鐘。 顧罄頭腦清晰的直面失控的危險,因此醒來的此刻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趕走凌妤。 至于昨晚的事情,顧罄想,自己大約并不欠她。 否則昨晚,她上了凌妤后,以顧罄的習(xí)慣,不會任由對方以上克下,欺壓而上,由著軟綿綿的她報復(fù)回來。 顧罄為昨晚自己的沖動做了最后解釋。盡管心底有種隱秘的添堵。 她強(qiáng)行壓下了那點(diǎn)無用而危險的念頭,顧罄瞇著眼,煩躁的再次咬掉一截?zé)煹伲瑢煵菥砣臊X尖,狠狠的嚼碎。 尼古丁生吃的味道,自然不比燃燒有感覺。 顧罄皺著眉,嚼完整根煙草,也未壓下心頭的莫名焦躁。 她打算速戰(zhàn)速決,強(qiáng)行壓下眼底的情緒,冷靜的走到凌妤散落的衣服前。 彎下腰,手指觸及凌妤胸衣時蜷曲了下,接著義無反顧取下上面的錄音扣,揣入兜內(nèi),頭也不回的離開。 然而長腿邁出門外的那一刻,顧罄頓下腳步,回頭仔細(xì)的打量了一眼凌妤,那一眼極其漫長,似乎是要將她每一寸五官刻在記憶里。 直到兜里的手機(jī)震動起來。 顧罄猛然回神,她抿了抿唇,沖著睡的一無所知的女人,做最后的道別,無聲道:再見。 034 凌妤, 你過分了。 自己瞅瞅,我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如果不是顧罄昨晚說你沒事, 我早就去報警了。, 電話那頭,傳來徐淼不輕不重的呵斥聲。 凌妤抬手揉了揉泛酸的額頭,抬眸環(huán)視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一間極為簡約的臥室, 大平層的設(shè)計。 落地窗幾乎打通了半片墻壁, 凌妤雙手撐著床單坐起來, 隨著她坐起身, 大腿上的干涸的痕剎那間一覽無余。 凌妤欲蓋彌彰合攏細(xì)腿, 目光往凌亂的床單另一側(cè)挪了挪。 昨晚躺在其上的女人消失無蹤,床單上溫度早就冰涼也就意味著 昨晚事后她就走了。 凌妤感到一絲被啪的嘲諷, 她的身體不舒適極了,那種事情雙方都是第一次, 沒有輕重。談不上輕重也就算了。 而且事后沒有洗澡,凌妤直接昏睡過去。 因此昨晚對于凌妤來說,絕非是極佳的體驗。 也許是好半響沒有得到凌妤回復(fù), 徐淼興師問罪的語氣,很快變成了小心翼翼的試探。 妤妤怎么不說話。 你老師告訴我,現(xiàn)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我馬上過去接你、 喂?說話。 凌妤彎著腰從地上散落的衣物中,勾起昨晚顧罄為她準(zhǔn)備的睡衣,她將睡衣帶子扯開, 松松垮垮披在肩頭。 赤著腳踩在地面上, 朝這間臥室自帶的衛(wèi)浴走去。 電話那頭徐淼像的語氣逐漸急促, 像是有些擔(dān)心。 凌妤啞著嗓音回道:姐, 我沒事。 你的聲音? 凌妤剛開嗓, 這會兒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竟然沙啞成了破鑼嗓。 她烏漆嘛黑的眼珠里蔓了絲尷尬,想到昨晚顧罄興奮時落下的眼淚,滾入自己的嘴唇時的場景。 她總不至于告訴徐淼,這個聲音是上了那人,以及被那人上的時候變啞的。 凌妤輕咳了一聲,不答反問:淼姐,顧罄昨晚還給你打過電話? 沒道理她會做這么多此一舉的事情,顧罄那女人一向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昨晚兩人上都上了,她都能夠說走就走,拔指無情,毫無負(fù)擔(dān)。 凌妤實(shí)在想不出來,顧罄昨晚何必多此一舉,幫她給徐淼報平安。 凌妤話落,徐淼嘟囔了兩句,解釋道:你昨天給我發(fā)那么嚇人的短信,我在醫(yī)院,太奶奶這里又離不開人。所以只好給你回播電話。還要顧罄昨晚人恰好也在景觀酒店,我原本是抱著僥幸心態(tài)拜托她幫我找找你,沒成想 凌妤這會兒總算知道,顧罄昨晚為什么會出現(xiàn)的那么及時。 按照這么算,她的確欠對方一個人情。 徐淼又解釋了幾句,語重心長的評價道:妤妤,我其實(shí)覺得顧罄和咱們平時想的不一樣,她人挺不錯的,不然昨晚那種事情,換了別人,恐怕根本不會插手 凌妤掀了掀眼皮,不太有精神的嗯了一聲。 她其實(shí)搞不懂顧罄的邏輯,有時候覺得這個女人對她挺不錯的,畢竟那么多次交鋒中,凌妤感受不到顧罄身上的惡意。 她甚至有一段時間,認(rèn)為顧罄可能饞她的身體。 然而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凌妤再也不敢對顧罄有任何美好幻象。 但凡事后清醒的顧罄能夠給她洗個澡,而不是像今早消失無蹤,拔指無情。 亦或事前,顧罄沒有漠然的生出給她找牛郎的想法。 凌妤大約就要被顧罄面冷心熱的善良與幫助所感動。 無數(shù)事實(shí)告訴凌妤,千萬不要對顧罄這個女人有多余的妄加猜測,否則真相會讓自己尷尬到摳腳趾。 饒是她如此清醒,今早看見空無一人的房間的時候,也不得不罵顧罄一句:渣。 事實(shí)上她也不是想讓對方負(fù)責(zé),但總該談?wù)劇?/br> 一句解釋都沒有,掉頭就走,渣的明明白白坦坦蕩蕩、 凌妤此刻心情暫時說不上來,她確定自己不是生氣,因為爽是一起爽,艸是一起艸。 誰都沒有占到便宜,勢均力敵。 但是心頭沒來由生出長草的蕭瑟,這是令凌妤萬萬沒想到的。 她暫時把這種稍微有些微妙的情緒歸結(jié)為自己的初次情懷。 凌妤沖徐淼簡單交代了一下昨天的情況,當(dāng)然忽略了與顧罄doi的情景。 所以你現(xiàn)在在顧律的家里? 凌妤低嗯了一聲。 有你的,妤妤。徐淼的語氣明顯輕松不少,曖昧道:上回我建議讓你包養(yǎng)她,沒想到你比姐更有手段,不僅一分錢沒花,反而直接住進(jìn)了別人家里難怪聲音聽起來那么沙啞,原來是酒后亂性,懂,姐都懂。 凌妤荒謬的扯了扯唇,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亂性倒是沒說錯,但這個方式萬萬沒有徐淼想象之中的那么平和。 * 身上粘膩的不適,令凌妤皺了皺眉,她赤著腳,打算去洗個澡。 顧罄平時大約很少來這個地方,浴室里只有未開封的沐浴露、洗發(fā)水、牙刷、牙缸。 盥洗室的臺面上落了一層灰。 盡管所有的物品都規(guī)整整整齊齊,但也顯出一份很少使用的荒涼感。 凌妤有些好奇,那天大雨傾盆的晚上,顧罄難道連牙都沒刷倒頭就睡? 這事擱往常,她就得繼續(xù)胡思亂想。 但昨晚是個教訓(xùn),凌妤已經(jīng)不想在去深究顧罄本意。 頂噴花灑噴出溫水,浴室內(nèi)迅速升溫。 磨砂的玻璃門內(nèi)很快籠了層氤氳的霧氣。 水珠順著凌妤修直的脖頸蜿蜒而下,滑過身上驚心動魄的紅heng。 凌妤微微垂眼,不可避免的見證了昨晚瘋狂之后留下的證據(jù)。 盥洗室前是一面巨大的六輪鏡。 透過鏡面折射出來的影像,凌妤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這張臉長得頗有些吸引變態(tài)。 鏡子里的女人面若香腮,眼尾含情,五官純而不澀,散發(fā)著介于青澀與成熟的氣息。 水珠覆于其上,像極了一朵脆生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凌妤看著鏡面里被掐出無數(shù)水痕的自己,抬手使勁揉了揉臉,將臉頰上那點(diǎn)兒被采摘后的靡麗揉碎,做完這些才擺手。 【抱歉?!?08有些愧疚,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它斟酌了下用詞,小心翼翼安慰:【宿主,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既然沒辦法改變。建議你把它往好處想?!?/br> 【昨晚你的身體雖然受到了一定傷害,但是,您倒貼女配任務(wù)進(jìn)度完成到百分之九十九了?!?/br> 言外之意靠著昨晚獻(xiàn)身,她快完成任務(wù)了。 凌妤眼睛一瞇,抬手關(guān)掉花灑,扯出一縷荒謬的笑容:【解釋一下,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008主動提起倒貼女配任務(wù),凌妤幾乎就要將倒貼兩個字忘記的一干二凈。 她最近對顧罄多少有些消極怠工。 因為隨著接觸越來越多,姜維的案子橫插其上,讓她看見了衣冠楚楚之下極端殘忍的顧罄。 顧罄對凌妤來說像是一頭隨時咬斷她血管的兇獸。 坦白來說,系統(tǒng)最終的目的是要她平息顧罄的戾氣。這就像是馴獸一般,靠著無私奉獻(xiàn),也許就是下一個農(nóng)夫與蛇。 凌妤在清楚的認(rèn)識到,自己所有溫和的給予,都無法令顧罄有一絲一毫的情緒的時候 凌妤是挫敗的,她選擇了最后一種方式,親手撕開對方的傷口,然后親手幫她縫合上,只有疼的夠狠,她才會永遠(yuǎn)記住不再越雷池一步。 因此昨晚凌妤原本打算親自直面顧罄發(fā)瘋時的狀態(tài),干脆果斷的直面她的傷口,并狠心撕下來。 然而計劃被姜維打斷。 她明明什么都沒來得及做,任務(wù)條莫名其妙跳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這在凌妤看來,邏輯不通。 凌妤吊著眼皮,掩飾著內(nèi)心荒誕的震驚,等待系統(tǒng)解釋。。 008提了一口氣,公事公辦重復(fù)了一遍昨晚任務(wù)進(jìn)度提示。 【宿主將身體奉獻(xiàn)給女主,成功令女主感受到純潔無垢的奉獻(xiàn),任務(wù)進(jìn)度加百分之七十五?!?/br> 【宿主成功阻止女主發(fā)瘋行為,任務(wù)進(jìn)度加百分之二十四。】 【總計任務(wù)完成進(jìn)度達(dá)成百分之九十九?!?/br> 凌妤唇角勾了抹譏諷的弧度。 原來倒貼是這么貼的,只要令顧罄感受到了她身體的奉獻(xiàn)就成功了。 凌妤氣笑了,反問道:【按照你這么個說法,剩下百分之一的攻略進(jìn)度,我是不是還要跟她再貼一次?】 008被噎的無言。 事實(shí)上凌妤的任務(wù)難度比任何位面宿主的難度都要高一等級,她只有攻略任務(wù),而無法得知劇情線走向以及任務(wù)提示。 簡單來說,就是全靠自己抓瞎攻略。 因為凌妤是這個位面的孤魂游鬼,她和主世界挑選的任務(wù)者并不相同,未來她完成任務(wù)后,將繼續(xù)待在這個位面壽終正寢。 主系統(tǒng)為了防止宿主知道未來劇情線,從而破壞世界走向。 給她提供的劇情幫助幾乎沒有,而008身為伴生系統(tǒng),自然也沒有權(quán)限知道具體細(xì)節(jié)。 凌妤對于008的料性,已經(jīng)相當(dāng)熟悉。 系統(tǒng)沒什么惡意,它不吭聲就是真的不知道。 凌妤索性沒有繼續(xù)為難,她慢條斯理的擦干凈身上的水珠,踩著紅布絨鋪就的地面,返回床邊。 床前堆疊著凌妤昨晚散落的裙子內(nèi)衣,雖然穿過一天有些臟了,但是這種情況下,凌妤要出去,也顧不得嫌棄。 她彎腰,手指勾起胸衣。 視線觸及其上時,瞳仁驟然縮了縮。 那粒錄音扣不見了,昨晚她冒著生命危險,利用話術(shù)誘惑姜維親口承認(rèn)自己犯下QJ罪行的錄音扣不見了。 房間里空無一人,能盜走她胸衣紐扣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一人。 顧罄。 凌妤盯著凌亂的床單,昨晚那場勢均力敵的貼合就像是一場笑話。 原來顧罄可以為了得到她手里的證據(jù),委屈成那個樣子。 凌妤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盛著冷玉斷刃的冷意。 昏暗天光透過落地窗,自上而下投射在凌妤的臉上,折射出晦暗的碎影,她忽然彎了彎唇,倒拎著手機(jī),給顧罄發(fā)了條短信。 【你在哪兒?】 * 直到姜維案子二審上庭前的一個星期,凌妤也沒有再遇見過顧罄。 后者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亦或者做賊心虛刻意避開了她所有行蹤。 元月十三號那天,徐淼給凌妤報了好消息。 徐淼激動地說:老太太在icu病房里清醒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這是老太太連續(xù)纏綿病榻以來,狀態(tài)最好的一天。 徐淼的語氣有些激動,她說:妤妤,你有空過來醫(yī)院一趟,太奶奶認(rèn)出我是誰了。她醒來就說想見你。 凌妤刷牙的手一頓。 琉璃鏡面里,反射出來的臉剎那間蒼白了下去。 電話線那頭,徐淼像是喜極而泣的孩子,向她絮絮叨叨說著好消息 太奶奶早上和爺爺視頻通話了,爺爺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我從來沒見爺爺落淚,他那么剛硬的一個人,要強(qiáng)了一輩子,但聽見太奶奶喊他倪子的時候,他的眼淚就那不經(jīng)碰一樣往外淌。 徐淼感慨道:妤妤,我有時候挺恨二叔的,因為他生了別的心思,令徐家這些年不得安生,讓爺爺連太奶奶纏綿病榻都沒辦法回來看她一眼。 凌妤沒有打斷徐淼的開心,她只是扔掉牙刷。 摸過車藥匙,橫沖直撞的從別墅里走出來。 今年真是一個好年啊,妤妤。哪怕徐家分家,但是太奶奶今年挺了過來,以后會漸天的好起來。徐淼說:抱歉啊,我只顧著高興,忘了你還要上班。晚一點(diǎn)過來吧,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