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第2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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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成長) 三年又三年,小皇帝已經(jīng)九歲,開始著手朝政。以探花郎為首的新勢力,也在顧朝朝的扶持下蓬勃發(fā)展,朝中很快形成了幾股勢力相互制衡的局面,其中以顧朝朝的新勢力,及沈暮深的老舊派最為強大。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更何況是風(fēng)起云涌的朝堂,盡管這些年,心腹已經(jīng)隱隱猜出了顧朝朝與沈暮深的關(guān)系,卻還是不斷提醒己方,關(guān)鍵時候要當(dāng)斷則斷。 “如果皇上九歲有余,太后也該逐漸放權(quán)了,她卻步步緊逼,儼然是要垂簾到底,掌印你不得不防啊?!彼径Y監(jiān)內(nèi),一個臣子苦口婆心。 另一個人忙跟著道:“是啊掌印,南山寺修建她要插一腳,城北練兵她還要插一腳,就連禮樂之事,也是她派了心腹前去,這般過分,分明就是沒將您看在眼里?!?/br> 沈暮深垂著眼眸,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熱茶。 二人見他無動于衷,對視一眼后咬了咬牙:“臣等知道掌印對太后情根深種,覺得太后不會害您,可您別忘了,這里是皇宮,宮中哪有什么真情可言,多的是虛與委蛇……” 話沒說完,茶杯不輕不重地落在桌上,發(fā)出清脆一聲響,似乎在警告什么。 那人頓時不敢多說,倒是旁邊的人突然跪下,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掌印,您今日即便殺了微臣,微臣也要說,太后與皇上才是一脈相承,只要有她在,皇上就永遠不可能真正信您,將來待皇上獨立親政,您可想過該何去何從?” “夠了,”沈暮深不悅開口,說了今日第一句話,“今日到此為止?!?/br> “掌印……” 沈暮深不再理會,徑直離開了。 二人面面相覷,最后長長嘆了聲氣。 另一邊,辰時宮內(nèi)。 小皇帝拿著書本,一板一眼地念著,顧朝朝閑散坐著軟榻上,一邊吃糕點一邊檢查他功課。 一本書念完,她端了杯棗茶給他:“快潤潤嗓子?!?/br> “謝謝母后?!毙』实劢舆^來喝一口,依賴地坐在她旁邊。 顧朝朝笑著為他整理袖口,問他近來狀況。小皇帝一一答了,接著又想到什么:“母后,兒臣有話想問你?!?/br> “想問什么?”顧朝朝低頭詢問。 小皇帝抬頭看向她:“兒臣昨日在御書房,讀了幾本奏折,說是權(quán)宦當(dāng)?shù)溃瑖鴮⒉粐?,兒臣看完覺得有幾分道理,母后覺得如何?” 即將邁進里間的腳,倏然退了回去,靜站在門口,想聽聽她的答案。 屋子里一片安靜,顧朝朝平靜抬眸,才發(fā)現(xiàn)昔日總跟在沈暮深屁股后面、用崇拜的聲音叫著掌印的孩子,不知不覺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 古人早慧,更何況一國之君,九歲的年紀,也的確不小了。 “母后?”他見顧朝朝一直不說話,眼底閃過一絲忐忑。 顧朝朝揚了揚唇:“母后在?!?/br> “那……母后覺得,兒臣該如何做?”小皇帝抿了一下發(fā)干的唇,緊張地詢問。 顧朝朝斟酌片刻,笑道:“誰同你說的這些?” 小皇帝不敢說。 顧朝朝也不在乎,笑了笑道:“為保鄭氏江山,該果斷除之?!?/br> 小皇帝猛然睜大眼睛。 “可他權(quán)勢過大,為保朝堂安穩(wěn),不能立刻殺之,而是該一步步瓦解他的勢力,叫他孤立無援,最后再殺之后快?!鳖櫝鄣椎男σ鉂u漸淡了下來,看向小皇帝的眼神中透著冷意。 門外的人沉默許久,到底還是往后退了一步。 屋里,小皇帝怔怔看著顧朝朝,許久才嗓子發(fā)干地開口:“可、可是母后,你舍得……” “問本宮舍得嗎?”顧朝朝又一次揚起唇角,“你既然敢來問,想來也聽說過外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知道本宮和沈暮深……” “肯定不是真的!”小皇帝急切打斷。 顧朝朝嘲弄一笑:“可惜了,是真的。” 小皇帝眼圈瞬間就紅了:“你、你怎么能這么對父皇?” “父皇?”顧朝朝輕笑一聲,對此不置可否,“我且問你,你舍得嗎?” 小皇帝愣了愣。 “沈暮深待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若要殺他,你舍得嗎?”顧朝朝輕聲問。 小皇帝怔怔看著她,突然掉了眼淚。 顧朝朝嘆了聲氣,伸手幫他擦了擦眼角:“既然舍不得,何必逼自己做壞人?!痹俪墒欤彩莻€孩子啊。 “可、可是他們說,不如此,便保不住鄭氏江山?!毙』实酆鷣y擦一把眼睛,哽咽著同她說。 顧朝朝不甚在意:“你又非先皇親生兒子,自你當(dāng)上皇上那一日,鄭氏江山便已經(jīng)沒了?!?/br> 小皇帝徹底愣住。 “當(dāng)年先皇無子,被逼著從皇室中挑選儲君,可他怕挑來的人受親生父母蠱惑,會陷他于不利,所以才著沈暮深從外頭抱一個孤兒回來,”顧朝朝毫無心理障礙地將鍋推給死昏君,“他自個都不在意江山姓不姓鄭,你又在意什么?” 這些話的消息量太大,小皇帝還是懵的。 顧朝朝抬頭看他一眼,露出和善的微笑:“切記,這件事不得告訴任何人,否則你、我、沈暮深,都將萬劫不復(fù)。” 小皇帝下意識往后退一步。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這就是事實,你也不必擔(dān)驚受怕,此事如今只有我和沈暮深知曉,我們二人絕不會透露半分,”顧朝朝說完停頓片刻,“待你能獨立成事,我與他便去行宮養(yǎng)老,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你也不用再費心對付我們。” “母后……” “不過再忍幾年罷了,這都忍不了?”顧朝朝又一次打斷他。 小皇帝直勾勾地看著她,眼底是掩飾不了的茫然。 顧朝朝摸摸他的腦袋:“我知道你暫時接受不了,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誰才是真正對你好的人。” 說罷,便喚個人進來將小皇帝帶走了。 小皇帝走后,顧朝朝獨自在屋里坐了片刻,這才高聲說道:“還不進來?” 外頭靜悄悄一片。 顧朝朝目露無奈:“我方才的話還不夠清楚嗎?” 不多會兒,一道高大的身影便走了進來:“何時知道我在外面的?” “你剛來時我便知道,”顧朝朝說著,拈起他一縷頭發(fā)嗅了嗅,“你身上,有旁人沒有的味道,只有我能聞到。” 沈暮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你慣會哄我。” “我以為你會哭著跑走,沒成想竟然留下來了,”顧朝朝的語氣里頗多遺憾,“我還想著,要如何哄你呢,你怎就沒信我前頭的話呢?” “我若信了,只怕生氣的人就是你了?!鄙蚰荷钐私馑恕?/br> 顧朝朝笑了笑,倚在他懷里嘆了聲氣:“從前多天真無邪的孩子,如今怎么變得這般多疑?!?/br> “他是皇上,多疑才是對的,”沈暮深把玩她的衣帶,“你冒然告訴他往事,只怕他會接受不了?!?/br> “再不告訴他,他怕是要對你我動殺念了?!鳖櫝湫σ宦暋?/br> 沈暮深將她抱?。骸澳悴桓嬖V他,他只會對我一人動殺心,如今告訴他了,他便知道你并非他生母,只怕才會對你動殺心?!?/br> “他定然是不敢的,”顧朝朝揚唇,“人吶都怪得狠,你是他生母時,他總想忤逆你挑釁你,可真告訴他并非親生后,他反而會顧忌許多感恩許多。如今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皇室血脈,將來再有人蠱惑他,恐怕他也不敢動心了?!?/br> 說完,她停頓一瞬,“寵愛只會讓人滋生野心,可威脅卻會讓人懂事,他日后,即便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怕也是不敢輕易動手了?!?/br> 是冒著自己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殺了他們,還是在收回權(quán)勢后與他們一體同心,只要不是傻子,就肯定知道該如何做選擇。 更何況她與沈暮深這些年待他那么好,人心都是rou長的,他自己心里也會有桿秤。 沈暮深安靜聽著她說話,許久才將她的身子轉(zhuǎn)過來對著自己:“寵愛只會讓人滋生野心?” “是啊,比如現(xiàn)在,我只想著眼前這個男人,能完完全全地屬于我?!鳖櫝裘?。 沈暮深笑了:“已經(jīng)屬于你了。” “還不夠?!鳖櫝f著,攀上了他的胳膊。 這一日之后,小皇帝大病一場,顧朝朝知道將人嚇狠了,心里雖然愧疚,卻沒有去看他,反而讓沈暮深前去照料。 沈暮深衣不解帶地照料了三天三夜,小皇帝醒來時,就看到了他憔悴的臉,瞬間就紅了眼眶:“掌印。” “皇上醒了?”沈暮深目光溫和。 小皇帝怯怯看著他:“母后呢?” “待會兒奴才便請她過來。”沈暮深安慰。 小皇帝別開臉:“不必了,朕知道,她在生朕的氣?!?/br> 沈暮深沒有多言,只是為他掖好了被角。 小皇帝靜了許久,又忍不住看向他:“掌印,當(dāng)年真是你將朕抱回來的嗎?” “是。” “……為何選擇朕?” 沈暮深眼眸微動,停頓片刻后開口:“本是選的是另一戶莊戶人家,只是去的路上,遇到逃荒而來的你親生父母,他們苦苦哀求,奴才一時心軟,便接過了你?!?/br> “那他們……”小皇帝眼睛一亮。 沈暮深微微搖頭:“餓了太久,已無力回天,救治半個月還是去了?!?/br> 小皇帝眼中光亮瞬間滅了。 沈暮深看著這樣的他,沉默片刻后開口:“他們二人已是強弩之末,可還是為了你拼盡最后一口氣,當(dāng)時奴才便想,如此愛子心切,心腸必然不壞,他們的兒子也定是慈悲之心,所以這才將你帶進宮中,而非隨意找個人家送養(yǎng)。” 小皇帝怔怔看向他,沈暮深后背筆直,不像宦官,像個讀書人。 “皇上,您若遺憾,不如將全天下的貧苦百姓都當(dāng)做父母來看,做個好皇帝,給他們衣食無憂,我與太后,會好好陪著你,待你長大之后,便將一切都交給你,”沈暮深說著,握住了他的手,“我與她從來不是貪圖權(quán)勢之人,如今所做一切,無非是為了將來能得個善終,還望皇上成全。” 小皇帝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許久才艱難點頭:“好……” 沈暮深笑笑,等他入睡后才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就看到顧朝朝等在院中。 “進去看看?”他問。 顧朝朝搖了搖頭,朝他伸出手。 沈暮深牽住她的手,二人慢慢往辰時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