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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宗被后世的“雜宗”,是因為天衍宗人并不以巧勁或是力勁修煉,用的是因果力,門內(nèi)弟子也不像其他門派一樣專門打架,而是學得很“雜”。 但無論有多雜,天衍宗的弟子都有本命應盤作為演算天機的載體,本命應物作為媒介。 就比如岑殊的應盤是他的翻手星河棋盤,應物會在演算時由靈力凝成,就是其上棋子。 新入門的天衍宗弟子都會由師長帶著請自己的本命應盤。 薛羽理應也是,但他的兩個師兄都被他的便宜師父放養(yǎng),岑殊本人也不可能貼心到帶他來請應物。 畢竟薛羽對他來說只是個掃地機器人。 顏方毓稍微好點,只把薛羽當是躲人工具人。 雖然目的就不太純,但薛羽還是得謝謝他。 請應盤的方法原著中沒寫過,薛羽也是第一次見。 兩人落地的位置是座無人山頭,山頂也跟其他峰一樣修著一座千百階的須彌座,但其上并沒有建殿宇,而是一座空曠廣場。 所以說這應該叫做——一座觀星臺。 觀星臺上的地板并不是普通石板,而是像鏡子一般映著二人頭頂陰云密布的天空。 這“鏡面”踩起來也是硬的,走上去卻如同葉子落入湖面,會在云朵中漾起一層層波紋。 顏方毓看薛羽低頭饒有興致踩云的樣子,笑了笑解釋道:“此處名‘天地為鑒’。若是晴日晚上來,滿天星河倒映鑒中,那才叫漂亮?!?/br> 原著中說岑殊住得山峰是天衍宗連綿雪山之中最高的一座山,現(xiàn)在看來應該不盡然,這座天地為鑒所在的山才是最高的。 觀星臺建得高闊,放眼望去四周不見山脈也不見樹木,天地一色,唯有人孤零零置身其中。 薛羽想象著晚上這里天上銀河腳下星海的樣子,忍不住“哇”了一聲。 顏方毓打趣道:“這兒可是我們天衍宗的定情圣地,若是師弟以后有了心上人便可以帶她來,日月星辰天地盛景,不愁女孩子不動心!” 死之前就是牡丹二十年的薛羽:“……” 薛羽面無表情:“師兄咱們還是去請我的應盤吧?!?/br> 顏方毓促狹一笑:“好?!?/br> 兩人踏著陰云向里走。等走近一些薛羽才發(fā)現(xiàn),廣場當中有道合抱粗的光柱直直打向天幕,從地鑒中一反射,就好像這道光打穿了天地一樣。 只是這光并不太亮,離得遠了就看不分明。 他倆在光柱前站定,顏方毓向他解釋:“咱們天衍宗請應盤沒什么儀式,也不拘什么器物,自己想用什么東西當應盤,就把那東西丟進這光里?!?/br> 他頓了頓,有些歉意地沖薛羽笑笑:“今日咱們來得急,不知師弟有沒有帶什么想做應盤的器物?” 薛羽搖了搖頭。 顏方毓歉意更濃了些:“以前也不是沒有新弟子不知想用什么做應盤的情況,跟隨師長便會演算天機,直接將應盤請算出來。若師弟心中沒什么偏好……” 薛羽很上道:“沒偏好,師兄請?!?/br> 且不說今天顏方毓抓他抓的急,就算讓薛羽提前想,他也不知道該用什么當他的應盤。 他本來就一窮二白啥都沒有,此時身上只有兩塊木牌子,還都是別人給的。 如果要說,在這個穿書世界中,只有這具人形身體還能算是他自己的,連雪豹都不算。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顏方毓直接幫他算。 天地之大,何以為家? 這樣一想還令人有點小惆悵。 顏方毓眉眼一彎,對他道:“好!” 說罷,顏方毓手中的灑金折扇便“刷”地展開,他五指伸展搭在扇骨上,扇面平伸向前一送。 霎時間,薛羽只看見有墨字從扇面中騰空而起,飛入那不見盡頭的光柱里。 無事發(fā)生。 薛羽眨了眨眼:“師兄?” “莫急?!鳖伔截剐Σ[瞇道,“讓應盤飛一會兒。” 薛羽:明白了,系統(tǒng)選妃是吧。 也就是五六秒的功夫,只見什么東西從遠處呼嘯而來,掉入光柱之中。 一時間光柱光芒大盛,映得整座觀星臺宛若晴天。 薛羽有黑紗遮著,倒不覺得怎么刺眼。 他興奮往光柱里瞧,只見那光漸漸減弱,光柱之中漸漸露出一團模糊影子。 那是一只…… 青花大瓷碗??? 第10章 010 待光芒完全弱下來,薛羽顫抖著雙手,把自己的應盤從光柱里捧了出來。 是碗。 真的是碗。 還是一只大海碗。 碗不深,碗口直徑一尺來寬,是個標準的闊口海碗,外面一圈燒得還算精致的青花紋,碗沿還有個米粒大小的磕口,一看就不是個新碗了。 這碗被薛羽小小一個人捧在懷里,天可憐見的,像個盆。 別的不說,最主要是,這碗看著有點眼熟。 就有點像他在歸一峰吃接風洗塵火鍋面的時候,使的那個海碗。 薛羽的臉頓時就有點黑。 怎么以后他們師門集體出門干架的時候,岑殊舉出一只棋盤,顏方毓搖著他的扇子,都是一副溫婉君子的模樣。 只有他震一震衣袖,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碗?! 這場景怎么看都讓人有點打不下去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