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人心長草了,燒也燒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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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人影綽綽,站了不少人守著,連佩憋了一口氣,猛地拽開房門。 門口站著的下人們聞聲一驚,急忙回頭看去,就見連佩手持著匕首,比在自己頸間。 “二姑娘!您這是要做什么!” 連佩冷聲道:“你們閃開!” 一個(gè)婆子覺得連佩平日里性情溫和,此時(shí)不過是拿刀嚇唬嚇唬她們,攔在前面不肯走開,“二姑娘,聽奴婢一句勸,您這么個(gè)鬧法,傳到外面去,不光您的名聲,就連咱們府上的名聲也要敗壞……” 連佩冷笑看著她,也不反駁,只將刀子貼在自己雪白的脖頸上。 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皮膚,滲出血來。 那婆子瞄著她的面色和刀子,勸說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說完了?說完了就滾?!?/br> 她的聲音冰的不似活人,整個(gè)人筆直的站在那里,眸子里滿是憤怒狠戾,下人們哪里見過這樣的二姑娘,腳步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 可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院外傳來腳步聲,有人看見來人,頓時(shí)驚呼道:“老太爺來了!” 連佩聞聲望去,見果真是自己的祖父來了,嘴皮子哆嗦了一下。 連老太爺年過花甲,身體卻依舊筆挺健朗,面上也不似尋常老人皺紋橫生,依舊能看出年輕時(shí)的英俊來。 他不急不緩的一步步走過來,四周的下人們都屏息垂首立在一旁,緩緩收斂了自己的呼吸。 連佩抿著嘴唇,顫聲道:“祖父……” 連老太爺看上去溫和慈愛,可連佩卻知道,對(duì)方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好說話。 從僖妃的事情上就能看得出,連老太爺城府極深。 連府這些年來看盡旁人臉色,連老太爺卻相當(dāng)?shù)娜棠?,說好聽的他是能屈能伸,說不好聽的,他就是個(gè)蠅營狗茍之輩,不擇手段的追求名利,到處鉆營。 而連府的一個(gè)個(gè)女兒,就是他捏在手中待價(jià)而沽的籌碼。 在連佩看來,這跟賣兒賣女沒有區(qū)別。 可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這是家族共同的利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們都被連老太爺給洗腦了。 連佩還記得自己的長姐出嫁前一天,抱著她哭的肝腸寸斷的情景。 連老太爺走到近處,下人們噤若寒蟬,只有方才阻攔連佩的婆子松了口氣,屈膝道:“老太爺,您有什么吩咐?” 連老太爺只是擺擺手,掃了連佩手上的匕首一眼,就淡淡的收回目光,徑自進(jìn)了屋子。 連佩的身子控制不住的發(fā)起抖來,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站在那干什么,還不進(jìn)來?!?/br> 連佩聽見祖父的召喚聲,邁著僵硬的步子走了回去。 有人在身后帶上了門。 不過是輕微的響動(dòng),卻將連佩驚了一跳。 “坐。” 連老太爺?shù)穆曇粢琅f輕描淡寫,好似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連佩咬著下唇,倔強(qiáng)的站在原地沒動(dòng)。 “你jiejie就是個(gè)犟骨頭,當(dāng)年定親的時(shí)候折騰進(jìn)去半條命,我本以為你是個(gè)性子溫馴的,沒想到你也這般自私自利,只圖自己快活,不顧家族榮辱?!?/br> “我自私自利?” 這句話,讓連佩將一切懼怕都拋到了腦后! “自私自利的到底是誰!” 連佩眸子里散發(fā)著無窮的怒意,她直視連老太爺,“什么家族榮辱,不過是你的榮辱!你將自己的女兒賣光了,現(xiàn)在又來賣孫女!我們與府里的這些瓶瓶罐罐有什么不同?!” 她突然揮手推翻了身旁半人高的粉青美人聳肩瓶,瓶身傾倒重重跌在地上“嘩啦”一聲摔了個(gè)粉粹! 外面的下人們聽見動(dòng)靜,嚇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從對(duì)方的眼神中看出震驚,二姑娘竟敢在老太爺面前摔東西? 之前那婆子不由抿住嘴,心道,二姑娘這是要學(xué)大姑娘當(dāng)年? 室內(nèi),連老太爺看見連佩的舉動(dòng),好似并不意外似的,說道:“還想摔什么,一起摔了,摔完在說話?!?/br> 連佩頓時(shí)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腔怒火燒的更勝,回身將多寶閣上的物件一件件往下摔! 瓷器碎裂之聲清脆且駭人。 連佩似瘋了一樣,抓到什么只管拼命的砸!仿佛身體里的怒氣會(huì)隨著飛濺的瓷片四散開去。 終于,屋子里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連佩的手被割傷了幾個(gè)口子,淋漓的淌著鮮血,痛感讓她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摔完了?” 連老太爺還是那副淡淡的語氣,好似并不覺得連佩的舉動(dòng)忤逆不孝。 可發(fā)xiele一頓的連佩卻像沒了方才的意氣,跌坐在地上,無力感充斥著全身。 連老太爺說道:“與許家聯(lián)姻勢(shì)在必行,沒有你,還有你的其他姐妹,你可以去問一問,有多少人等著你早點(diǎn)死了,她們好頂替你的親事?!?/br> “既然如此,祖父何不讓她們?nèi)??一定要我去??/br> “因?yàn)槲疫B家不允許有半根反骨,你要么嫁,要么死,我也不攔著你。不過你可得想清楚。死了,就什么都沒了,無論是你的父母,你的姐妹,還是你心心念念的什么人,從此往后,再與你沒有瓜葛?!?/br> 連佩聞言直勾勾的看著連老太爺,似乎有些不能消化他所說的。 半晌,連佩才勉強(qiáng)開口道:“當(dāng)初,祖父就是這般勸長姐的么?” 連老太爺“嗤”的一聲笑起來,笑了很久才停下說道:“你jiejie啊……她可比你厲害多了,當(dāng)初折騰的滿府不得安寧,還死了幾個(gè)親近人。” 連佩聽見這句,臉色倏然變了。 死了誰,她是知道的。 “從那以后,你jiejie的心腸就硬起來了?!边B老太爺見她不說話,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隨即他又對(duì)林佩說:“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連死都不怕,嫁個(gè)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何況對(duì)方是那等品貌?” “這不同……” “不同?”連老太爺常常的“嗯”了一聲,好似沒什么耐心再與連佩說下去了,他到語氣緩慢,卻不留情的說道:“你若是想好了,就只管上你的黃泉路,不牽掛著娘家的女兒,早晚是禍害,留著你也沒用?!?/br> 說完,連老太爺就負(fù)手走了出去。 只留連佩跌坐在一地狼藉之中。 ………………………… 云楚忱看完了許琳瑯的嫁妝,就回到了府里。 一進(jìn)院子就聽說云靳醒了。 “醒了?” “是呢!” 瀲月的眸子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 “我看二公子原本就沒什么事,怕是連姨娘自己做的什么手腳,原本能得侯爺幾分垂憐,重修舊好,結(jié)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chǎng)空。還把侯爺親手送到了夫人跟前,這才兩天,她就沉不住氣了!” 昨晚云泓遠(yuǎn)又歇在了濯香院,滿府的人都在議論。 云楚忱眼帶笑意,說道:“這段時(shí)間工部忙的不可開交,父親至多是去玉清院看一眼,連給靳哥兒治病的事情都交給了祖母,又哪里有時(shí)間去跟連姨娘你儂我儂?!?/br> “是呀,二公子一日不好,連姨娘就得留在玉清院照看著,連與侯爺單獨(dú)說話的機(jī)會(huì)都沒有。眼看侯爺連著往濯香院去了兩天,她就坐不住了!” 云楚忱笑:“話是這么說,可我覺得父親就是想往母親那里去,就算連姨娘沒在玉清院,也未必能拌得住父親。” 照影在一旁插話道:“就是,既然是有心往夫人那里去,就必定是有原因的?!?/br> 瀲月疑惑道:“可奴婢有些不明白,侯爺怎么突然就喜歡往夫人那湊了?” 云楚忱笑而不語,照影說道:“你不知道,這人心若是長草了,可是燒也燒不盡的,總要有個(gè)眉目才能罷休?!?/br> “眉目?”瀲月若有所思,照應(yīng)又說,“總之這次,是咱們占了便宜,一舉將連姨娘身邊那幾個(gè)一肚子壞水心腹都給除掉了!” 沒了左膀右臂,連姨娘以后行事自然要受制。 正說著,晉亭又來了。 云楚忱哭笑不得,“我是不是得跟父親說一說,府上防衛(wèi)的事?他這來去自如的,我心里好生沒底……” 經(jīng)過上次在平遙公主生辰宴上的事,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了些許變化。 晉亭不像從前那般瞻前顧后,云楚忱也不再一心將晉亭拒之門外。 不過,自從感受到云楚忱的抗拒日漸減少,晉亭反而越發(fā)多了幾分侵略感。 照影一攤手:“大概不是咱們府上護(hù)衛(wèi)不行,是晉二公子的身手高出他們太多!” 瀲月似乎想到了什么,憂愁道:“聽說二皇子與晉二公子的身手不相上下,姑娘說,萬一二皇子也……” “瞎說!”云楚忱被她說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瀲月扁扁嘴,跟著她去了小書房。 小書房中,晉亭瞧著二郎腿,一邊喝著茶,一邊吃著果子,一派有限自責(zé)的模樣。 云楚忱見了哭笑不得:“誰給你上的茶?!?/br> “當(dāng)然是奴婢!”蘅蘭喜滋滋的上前邀功,心想姑娘是不是要給我加雞腿! 云楚忱在心里翻了個(gè)白眼,心道,晚上一定要減掉你的雞腿! 晉亭一見她來了,立即放下手里的點(diǎn)心跳起來,眉飛色舞的說道:“那個(gè)買兇的,讓我給逮住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