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血脈里的流淌著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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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忱看著這一家三口的變臉之快,只能說,這是血脈里流淌著的卑劣。 連勝行哪里想到事情竟然這么糟心,他怒視著云楚忱,極力辯解道:“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偏偏你的婢女經過,看見佩兒被擄劫?恐怕就是你賊喊捉賊!” 云楚忱不緊不慢,說道:“那么請問,連二姑娘今日為何出府?我又是怎么知道她會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出現(xiàn)呢?” 連勝行一噎,連佩是拒婚逃走的,根本就是突發(fā)事件,旁人又怎么會預先知曉呢! 秦氏一見事情又要完蛋,頓時急了。 “一定是你一直派人監(jiān)視佩兒!” 云楚忱簡直要笑了,眾人看著秦氏仿佛看著一個傻子。 這話說出來秦氏自己都覺得離譜! 她著急的看向連勝行。 連勝行瞪了她一眼,問云楚忱道:“佩兒從小性情溫和柔順,與府中的兄弟姐妹十分友愛,對待外人也一向溫善,大家有目共睹,再說,她與你怕是也沒什么過節(jié),你倒是說說,佩兒為何要對你動手?!” 他語氣言之鑿鑿,分明認定了云楚忱是污蔑。 秦氏也在一旁幫腔道:“就是,佩兒恐怕連王德福這個人都沒見過!” 云楚忱看著這夫妻倆,滿臉的吃驚,“連二姑娘溫和柔順?連大太太路上來的時候難道沒有聽說嗎?” “聽說什么?” “外面都在傳,連家給連二姑娘定了一門親事,連二姑娘不滿,與父兄大吵一架,甚至在連老太爺面前摔了東西,不知,此時是真是假呢?” “荒謬……簡直荒謬!怎么會有這樣的傳聞!” 連大老爺冷汗都下來了,秦氏也記得手心冒汗。 如果這件事真的傳出去了,不知道許家會不會怪罪。 連佩的名聲又該怎么辦? “根本就沒有的事,不知是誰造的謠,回去我們自然要查個清楚!” 云楚忱看向驚疑不定的秦氏,“哦?既然不是偷跑出府,那為連二姑娘出門連個丫頭都不帶?人被抓走,連個報信兒的人都沒有,若是身邊有個丫頭,你們也不至于找了一下午也不見人吧?” 連府火燒眉毛的尋找連佩卻找不到人,自然是因為云楚忱和晉亭有意抹去了連佩的蹤跡,所以連府半點影子都沒摸著。 但秦氏卻不知情,頓時啞口無言。 云楚忱的目光幽幽的看向連佩,“所以說,以連二姑娘如此倔強頑劣的性子,是很有可能做出雇兇害人這種事的不是么?至于她到底為什么要毀我的臉,那就要問問連二姑娘了?!?/br> 連勝行還要再狡辯,云泓遠終于看不過去了,開口說道:“既然事情還有沒說清楚的地方,連兄也不比急著阻止,不如先聽聽孩子們怎么說,再下結論不遲?!?/br> 連大老爺聞言只好閉了嘴。 衡陽郡主沒想到云泓遠會出頭替云楚忱說話,忍不住投去了一個“干得好”的眼神,云泓遠見狀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腰背卻下意識的挺直了。 云楚忱看著連佩,“連二姑娘,你為何要對我下毒手,我可有地方得罪你了么?” 連佩緊緊抿著唇,身體崩的如同一根將斷的弦。 她那日聽見了云楚忱與晉亭說的話,雖然只是只言片語,但她卻聽出云楚忱想要退了魏家親事,晉亭竟然也是支持的,似乎還在為她出主意。 她自然想不到云楚忱想退婚的真正原因,她覺得云楚忱定是因為晉亭。 兩個人熟稔無話不談的樣子,真是刺眼! 可她又如何能將這個原因宣之于口? “你沒有得罪我,我也沒有對你做過什么,怕是云大姑娘有什么誤會,或者根本就是無端陷害我?!?/br> “無端么?”云楚忱拉長了聲音,將連佩的心吊的高高的,然后才說道:“除了王德福,我可還有證人呢?!?/br> 連佩瞳孔一縮。 云楚忱也不與她辯解,直接讓人將田家兄弟也帶了上來,“王德福,你先說,從頭到尾,將事情的經過好好跟大家說一遍?!?/br> 王德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了一圈在場的人,縮成一團,十分緊張。 他哆哆嗦嗦的從懷里掏出連佩給他的那張銀票,高高舉起給眾人看。 “這是二姑娘給我的百兩銀票,我沒敢動,一直留著……” 他省略了自己的心里的那些想法,直接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小人本不想答應,可又不敢違背二姑娘,當時二姑娘的神色特別可怕,小人只好收了銀票,然后找到了田家兄弟,讓他們去擄劫云大姑娘,劃花她的臉……” “你胡說!”連佩沒想到王德福居然還拿著那張銀票沒有用出去,她瞪著王德福:“我院子里前幾日遭了賊,丟了一張銀票,原來是你偷走的!” 王德福愣了愣,沒想到她平日里看著像只小貓似的,實則竟是這般陰損之人,謊話隨口就來! “二姑娘說這話可要憑良心,小人本與二姑娘從來沒有接觸,那日平遙公主生辰宴,你怒氣沖沖的回來被我撞見,緊接著就取了銀票給我,吩咐我找兩個人去劫云大姑娘!” 但連佩聽完只是冷笑一聲,“誰能證明?” 王德福心中憋氣,卻著實沒法證明。 連佩冷笑,一口咬定銀票是王德福偷的,“你也說了,我與你從無交集,我為何要相信你?找你去做這么重要的事?分明是你偷了銀票又被人利用,反過來誣陷我!” “恐怕二姑娘就是因為我在連家只是個打雜的,事后比較好處置吧!” 王德福臉上的表情也冷了下來,心中后悔不已,他是被她的外表給騙了!誰能想到平日里溫溫柔柔的小姑娘,內里居然如此卑劣? “哼,無憑無據,胡說八道!誰會信你!” 王德??聪蛱锛倚值埽疽馑麄冋f話。 王德福的穿著算不得體面,但好歹是連府的下人,還算整齊。 田家兩兄弟相較之下就較為寒酸了,尤其是田滿糧,前幾天為了找王德福不眠不休,此時臉色蒼白,眼下青影重的嚇人,就像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壞胚。 連佩一見他就想起今天在遇仙樓的見聞,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 云楚忱又看向田家兄弟,“你們不用害怕,只管說實話。” 田滿糧兄弟倆早就被晉亭收拾的服服帖帖,哪里敢有半點隱瞞。 何況他們來對王德福十分不滿,瞪眼看著他說道:“算我們兄弟沒見過世面,竟然如此輕易就答應了你,但你也忒小氣了!分明從主子手里得了百兩銀票,居然就給我們十兩銀子,我們一人才分五兩!還好我們也沒真打算對劃花云大姑娘的臉,要不然豈不是讓你們撿了大便宜了!” 云楚忱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田滿糧是個話癆,她有些無奈道:“你說重點。” 田滿糧平日嘰嘰歪歪慣了,廢話一大堆,聽云楚忱發(fā)話了,舌頭打了個結,指著王德福簡練道:“就是他,那天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跟前,給了我們十兩銀子,要我們去云府堵云大姑娘,讓我們劃花她的臉!” 花廳中除了他們,還站在不少下人,聽了這話都驚詫的看向連佩,目光中赤裸裸的寫著:連二姑娘居然是這種人! 連佩卻不能任由他們說三道四,冷笑道:“真是離譜,你們是哪里冒出來的,誰知道你們跟王德福之間有什么勾當!不過,那都與我沒有什么關系!我什么都沒做過,你們休想往我頭上倒臟水!” 秦氏聽到這,也在旁邊幫腔道:“這幾個人,算得上哪門子的證人,不過是幾個潑皮無賴!”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云府還有這么一出等著,以為只要出面將女兒接回去便是了,要不然她說什么也要多帶兩個人來。 她冷眼看著田滿糧兄弟說道:“我倒要問問,你們是受了誰的指使,來陷害我女兒,今日她被綁去了遇仙樓,又是不是你們干的好事?” 男人吵架從來就不是女人的對手,何況田滿糧兄弟倆壓根不知道遇仙樓是怎么回事,頓時大眼瞪小眼說不出話來了。 秦氏得意道:“云大姑娘,這就是你說的證人?” 云楚忱聞言并不生氣,甚至有些和顏悅色:“既然連大太太覺得事情蹊蹺,不如讓人到遇仙樓問一問,是誰將連二姑娘綁去賣了,又賣了多少銀子,現(xiàn)在人跑了,遇仙樓虧了銀子怕是也在到處尋找連二姑娘呢?!?/br> 秦氏臉都綠了。 她們躲來來不及,如何會去主動找遇仙樓的人! 連佩心中比秦氏還怕! 她兩眼哭的通紅,活像一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白兔。 蘅蘭在云楚忱耳邊嘀咕道:不愧一家人,她這個令人惡心的表情,簡直與連姨娘受委屈的時候一模一樣!” 云楚忱心道,倘若不要臉到骨子里的連老太爺來了,興許能與她較量一下口舌,可惜,他不在場,連勝行跟秦氏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你……你簡直欺人太甚!” 秦氏幾乎被氣的跳腳,卻因為不在自己的地盤上,沒有辦法作威作福,只憋得五臟六五都冒了煙! 云楚忱好笑道:“我還真是有些不明白了,我分明救了連二姑娘,你們卻反咬一口說我故意陷害她,這是什么道理?我好歹還有幾個證人,你們才是空口白牙的污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