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花軟玉弄眠床87
此時夜已深沉,遠在上海福開森路小公館的月兒也久久不能入睡。茹曉棠身上有過和潛入者同樣的味道,這令她非常震驚。前前后后的事情勾連起來,更加疑云密布。到底是誰置換了暈船藥?他們的意圖僅僅是表面產(chǎn)生的那些結(jié)果嗎?潛入者是什么人?和半年前的事情有無關(guān)聯(lián)?而茹曉棠在這里邊起的是什么作用? 樁樁件件,月兒必須弄個明白,但自己單槍匹馬,如何行動? 靠四爺?不行,四爺在這里邊也有嫌疑,她信不過。 她必須自己查,或許很慢很艱難,但別無他法,她要行動起來。 她的心理瞞不過四爺,料定她要有所行動,但四爺不打算干預(yù),反而正中他的下懷,他倒希望她真的可以通過一己之力挖出真相。 翌日是戎家老太爺?shù)募扇眨磻T例家中老小都要回家祭祖,四爺在公事房忙完后回到戎公館已是薄暮,父親和兄長皆已祭過祖,他進去和父親說了一會子話,然后就到母親所在的配樓了。 喬氏得知昨晚之事,也認為是樁好事。 她道:“林映月若能查出真相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也就省了我們將來還要找證據(jù)去說服她。但談何容易啊,那幫人那般狡猾,連我們都應(yīng)對起來吃力,更莫說她一個小姑娘,就算聰明至極,恐怕也是白張羅。” “我會盡量差人在暗中協(xié)助她的,就算查不到真相,她也會發(fā)現(xiàn)一些可疑之處,只要她對那些人起疑,我們說服起來也強如一點基礎(chǔ)都無?!?/br> 喬氏深以為然,不再說林映月了,只是憂心那個潛入者,“照你說,那人是救國黨的人?這是什么黨,我只聽過國敏黨、青年黨和供當(dāng),這救國黨又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是個小組織,我本是借著圍剿想要探明他們底細,但上面忽然下令對該組織采取懷柔合作的策略,禁止對其武力打擊,這樣一來,57號不好繼續(xù)行動了,接下來要怎么辦,我還沒有想好?!?/br> 喬氏說:“既是南京下令懷柔,那無疑這個組織與國府高層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而他們忽然窺探我們,是否也是國府當(dāng)中的某些人授意的呢?” 四爺沉吟:“不好說,我們?nèi)耸植粔?,查是查不過來的,只能防守為重。接下來鶴儀也要走了,我想著把小公館的人馬全部遷回來,我也搬回來住,這樣照應(yīng)起來更集中一些?!?/br> “說起鶴儀來,我倒要問你了,取消婚禮,你怎么想的起來?上面老太太能答應(yīng)么?金家那樣守舊的人家能答應(yīng)么?你也是胡鬧!” 四爺?shù)溃骸按饝?yīng)是肯定不能答應(yīng)的,所以我今早和鶴儀通過話了,也不想什么游說辦法了,暫且按兵不動,婚禮前送她上船離開就行了?!?/br> “這也是昏話,人人都以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戎家的骨rou,就算金家不計較,老太太和你父親能依嗎?還不得撒開人馬把鶴儀追回來?” “我既安排她走,就有辦法讓別人找不到她,媽,不用擔(dān)心了,這件事上,別無他法,還是那句話,近期我們都按兵不動,讓閔管家該籌備婚禮還繼續(xù)籌備婚禮,借著布置戎公館的機會,也該把那件東西從蘭哥房里遷出來了。他那里保衛(wèi)措施太差,我看公館現(xiàn)在又來了外人,我們必須穩(wěn)妥為上?!?/br> “你是說徐來?” 四爺沒有作答,但喬氏明白了,她道:“把東西遷到哪里呢?” 四爺沒說話,他望著前面那座山寨版國府辦公大樓,思忖道:“搬到前樓警衛(wèi)多,相對比較安全,但也容易被人猜到,我想,索性搬到荷花樓罷了?!?/br> 喬氏思忖,一時無話。 四爺喝了一陣茶,忽然說:“還有一件事,需要您今天跟祖母過過先聲?!?/br> 喬氏:“什么事?” 四爺說:“我想接月兒回來?!?/br> “幾時接?” “就七月十三吧?!?/br> “那……豈不是跟新婦同日進門?這怎么當(dāng)理?” “您糊涂了,不是不結(jié)婚了么,還哪有什么新婦?” “你這孩子,老太太哪能曉得新婦要逃跑?七月十三不行!往后推幾日,不然這個情我去講了也是白講?!?/br> 喬氏曉得兒子這么做,跟他們的隱秘大業(yè)是無關(guān)的,金鶴儀說他被林映月拿下了,這話當(dāng)真不虛。 四爺也有點被親娘洞察了心思的微窘之色,賠笑道:“那七月十六吧?!?/br> 喬氏無奈,只嘆兒大不由娘,疼著寵著養(yǎng)大成人,到頭來只曉得疼他自己的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