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千金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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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說趙mama是如何送禮去玉蟬那邊,若薇對翠茹道:“你把二爺?shù)募页R律咽帐俺鰜恚蚁褥贍C了,再熏香。這一大柜子的衣裳,他許久沒穿了,都有一股味道了?!?/br> “姑娘,您還想著這事兒啊,還是先想想怎么把管家的事兒怎么分派吧?!贝淙阒?。 若薇指了指自己的頭:“你要想這個位置是你二爺幫我拿到的,我可不能只顧著管家的事情,也得飲水思源啊。再說了,我若風(fēng)聲鶴唳的,大嫂指不定又得想出什么招數(shù),還不如我慢慢的捋一捋。” 翠茹豎起大拇指:“還是您高,其實(shí)要奴婢說,您還是有個哥兒,比什么都強(qiáng)?!?/br> 這個道理若薇當(dāng)然知曉,所以,她頭一件事情,并非是管家,而是先和劉寂把關(guān)系打好。要不然,累死累活的管家,被人鉆了空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從大局來看,婆母今日解決這件事情堪稱完美,現(xiàn)在對牌在她手上,兩個兒媳婦為了不把差事辦差,恐怕拼盡全力,她還能平衡全局。訓(xùn)斥了韓氏故意讓她聽到了,也算是讓她出了口氣,現(xiàn)在分了韓氏的權(quán)利,讓她開始緊張,就沒那么機(jī)會作惡,如今還拉自己加入戰(zhàn)局,既是保全自己,也是試探自己的能力,最后,婆母依舊穩(wěn)坐釣魚臺。 一件衣裳里里外外的褶皺都熨燙平了,再把熏籠口朝下倒扣在熏爐上,薰?fàn)t里放的是雪松香,雪松清新帶著冷冽,聞起來還有一絲絲靜謐只意,晚上穿這件衣裳也好安寢。 這邊若薇正在熨燙衣裳,那邊玉蟬也在熨燙衣裳,她是個閑不住的人,之前差點(diǎn)被賣出去,十分之絕望,還好后來被劉順救了。太太也見了她,說是玉晴趁她不備放了一根金釵在她房里,那根金釵也不是二奶奶的,而是玉晴胡亂誣告,顧mama又怕新奶奶臉上過不去,所以遮掩過頭了。 玉蟬得到的真相是這個,她想懷疑二奶奶,可自己不過是一只螻蟻,怎么有那個資格? 所以,她被送到胡老太君這里后,并不敢歇息,主動替老夫人熨燙衣裳。 這也是她做慣了的活兒,二爺這個人很挑剔,雖然他習(xí)武,可是并不是那等粗魯?shù)奈淙?,反而要求頗高,自然二爺也不許她們待在房里。 這個時候趙mama過來了,見玉蟬如此勤快,只笑道:“玉蟬姑娘,我們二奶奶在太太那里聽說你的事情,特地打發(fā)我過來送些補(bǔ)品和銀子。她呀,很是自責(zé),當(dāng)時你的事情她一開始找了太太身邊的蕓娘子,后來二爺一回來,她就立馬和二爺說起,終究還是讓你受苦了?!?/br> 玉蟬當(dāng)然不信二奶奶會為她這個奴婢這般,但面上還要道:“奴婢何德何能,能讓二奶奶惦記著?!?/br> 趙mama關(guān)心道:“之前你做事兒一向勤勉,二奶奶也是看在心中,如今你遭受不白之冤,還好如今一切柳暗花明。既然調(diào)到老太太這里了,就好好當(dāng)差,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老婆子,咱們到底都在二房伺候過?!?/br> 二人關(guān)系就不是很熟悉,趙mama也怕多說多錯,說完放下東西也就告辭了。 這些補(bǔ)品和十吊錢玉蟬都收好了,這些補(bǔ)品還真是上好的補(bǔ)品,只是她一個下人哪里有閑工夫吃,至于十兩銀子…… 以前她管著二爺?shù)脑鹤樱S手打賞別人三六百錢不在話下,常常幾錢銀子就打發(fā)出去了。 這十兩銀子她還不是很放在眼里,只是現(xiàn)在此一時,彼一時了。 府上零零總總的事情,得虧小王氏手頭散漫,也能窺見一二,回來之后就同劉宏笑話:“這個韓氏真是個棒槌,我不過言語挑撥幾句,她還真的去做了,如今兩房分崩離析,這才是我們要看到的。”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娘子,你才是真高手?!眲⒑攴Q贊她。 小王氏搖頭:“若非是咱們二人成了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你是名正言順的世子,我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夫人,哪里還用這樣下作的伎倆。” 曾幾何時王家可是高官厚祿,端端幾年風(fēng)云變幻。 劉宏小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父親一起出征,素來仰慕父親的他,也想成一個大將軍,可自從父親爵位沒了,他們寄人籬下,人生就此改變。 如今的他不過辦些閑差,這還是父親給他找的,卻對劉宥劉宏百般栽培,劉宥恩蔭工部員外郎,劉寂如今更是正四品指揮僉事。甚至這二人若有一人成為世子,后代更是永享侯爵,從此云泥之別,同時劉氏子弟,為何不能爭? 一瞬間的陰霾劃過眼眸,劉宏自嘲:“要是每個人都故作清高,能和這位袁氏夫人一樣就好了,我母親就是太老實(shí)了,算不過她。一心一意的看護(hù)她的孩兒,甚至還幫宥哥兒都尋了個好去處,可你看她何曾把我們這幾個人放在心上?!?/br> 小王氏微微嘆氣。 ** “這個時候還沒用飯嗎?我常常在南鎮(zhèn)撫司忙起來不消停,你要早些用飯?!眲⒓抛哌M(jìn)來時,看見燈光,還愣了一下。 若薇上前道:“我知道你要忙,我也很不敢耽誤你的前程,可今日是我們夫妻第一日吃晚膳,總不能不等你吧?!?/br> 明明這個院子還是一樣的院子,沒有什么分別,可一切不一樣了,就是不一樣了?;貋砭陀腥藴販厝崛岬纳锨昂湍阏f話,遞一杯熱茶到你手里,還遞了熱帕子給他,換上家常衣裳都是舒服的很。 屋子里一股馨香,這種感覺實(shí)在是太好了。 難怪人家說溫柔鄉(xiāng)亦是英雄冢。 所以,即便在南鎮(zhèn)撫司用過飯了,劉寂仍舊拿箸夾菜。 “不知道你素來愛薰什么香,就先薰了雪松香讓你聞聞,你愛什么,只管告訴我。”若薇知道聰明人犯糊涂一般都在小細(xì)節(jié)上,所以她格外留心。 人吧,有分寸是好事,但是劉寂覺得若薇也太見外了,他拉著若薇的手道:“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挑剔?!?/br> 若薇覺得這個人真的很會說話,她把一碗湯放在他面前:“我自個兒親自燉的,熬了好幾個時辰的花生黑魚湯,我聽說黑魚湯對傷口愈合最好了。” 在劉寂看來,若薇這樣的千金小姐若是擅長風(fēng)雅之物,如同桃花羹這樣的,湯能入口他就開夸,就是沒想到喝了幾口,只覺得舌頭都快香沒了,抬起頭看若薇,“真好喝?!?/br> “好喝你就多喝點(diǎn),來,還有凍豆腐,我昨兒就吃著好,今兒讓廚下又做的。”若薇替她又用另外的筷子布了幾筷子菜。 等他用完飯,她又把今日下半晌的事情同她說了:“太太讓我和大嫂一起各管些事務(wù),審那些領(lǐng)票妥當(dāng)不妥當(dāng),若是妥當(dāng),就讓我們各寫條陳上去太太那兒拿對牌?!?/br> 劉寂看著她:“你們的事情分派了嗎?” “還沒有呢,蕓娘子那邊下晌和我說了,可是你想啊,蕓娘前腳走,我后腳就找上門去,這也未免太心急了。再有,我也想問問你的意見,不是拿后宅的事情煩你,是我怕我行差踏錯,給你丟臉?!比艮笨戳怂谎?,輕輕的勾了一下他的腰帶。 杜家是怎么養(yǎng)女兒的,劉寂真的覺得不過才幾日,就對她愛在心里了。她和她姨母不同,雖然為人明快,但說話非常好聽,做事情從不擅專,為人心也正。 尤其是她待自己一片熱忱,這點(diǎn)劉寂是看的出來的。 “這些天,我也總想來著?!眲⒓趴聪蛩拷?,和她在燭火下抵著額頭。 若薇雙手放在他脖頸后面,略微有些害羞:“原本我是極其不喜歡這種事情的,聽人說很疼,可是和你,總覺得如入西方神仙極樂世界一般。我就在想,我不要這些女兒家的羞怯,也愿意?!?/br> 女兒家這樣剖開一片心對他,平日最重視閨譽(yù)最正經(jīng)的姑娘這般,劉寂只覺得自己有些飄飄欲仙了。 他一把就抱起了她往床上走去,窗幔散下來,紅羅帳似乎遮住了所有的紛亂塵囂,大紅的絨毯沿著屋子鋪開,仿佛熱情與甜蜜也是一路鋪開…… 同樣大房劉宥也剛回來,韓氏就說了這事兒:“我當(dāng)著婆母的話不好說,因?yàn)榕露康牡苊檬且虬l(fā)人出去,我就故意裝糊涂,沒想到太太把錯都推到我的身上了,如今太太讓我和弟妹一起管家,把對牌也交上去了。大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罷了?!?/br> 劉宥蹙眉:“我怎么聽說你把人賣到下等娼寮去了?” “大爺只管去問玉蟬,我有沒有讓人這般,都不知道是誰以訛傳訛?故意把這個帽子扣在我身上。就我們大房的丫鬟,那等吃酒賭錢的,也不過幾板子就打出去了。你身邊服侍的海棠和紅梢我都不吃醋,二房那個丫頭和我半點(diǎn)干系也沒有?!表n氏越說越委屈,但心里打鼓,她是很清楚的知道劉宥為人精明,雖然偏寵海棠那個丫頭,但妻妾身份不同,大爺對她還是敬重的。 劉宥看了韓氏一眼,也覺得有些道理,但他知曉不是這件事情,肯定是因?yàn)樵掀?,盡管她總說希望看到自己兄弟和睦,實(shí)際上卻偏心弟弟。 這分明是故意讓杜氏來搶權(quán)。 “既然如此,你就和弟妹好好分派?!眲㈠兜牡?。 韓氏抿唇:“是啊,我原本想著讓弟妹管家算了,還未辭去,蕓娘就來了?!?/br> 劉宥看了她一眼,“睡吧?!?/br> 韓氏也察覺今日話多了,不敢再多說下去了,又想起分派事情,她也該拿出長嫂的派頭來,要不然好似她怕了杜氏似的。 次日一早,韓氏就讓人請了若薇過來,不時,就見她那位弟妹出現(xiàn)在門口,卻是一身云雁紋錦滾寬黛青領(lǐng)口對襟長褙子,看起來端莊秀美,可眼里一汪春水,臉上更是粉白相間,看起來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了,氣色極好。 “弟妹?!表n氏笑著起身相迎。 若薇快步走上去:“嫂嫂,怎么能勞煩你來迎我?”這就叫你知道我是裝的,我知道你是裝的,但還要面上和睦。 妯娌二人相互推讓一番才坐下,韓氏道:“那個玉晴素來是掐尖的,沒想到連玉蟬也能陷害,如今太太把事情處置好,我這心里也是感激不盡?!?/br> “這事兒嫂嫂就莫提了,我心里知道嫂嫂的為人,最是個積德積福之人,平日里施粥施藥,怎么會是那等人。”若薇放下茶盞,認(rèn)真道。 韓氏一口氣沒上來,臉上發(fā)酸,嘴上還得說若薇說的是。 丹楓笑著上前道:“大奶奶,這二奶奶過來也是有正經(jīng)事兒的,您心里喜歡二奶奶,可不能耽擱她的功夫呀!” “你這小蹄子,如今連我也敢編排了,還不下去。”韓氏說完,又指著丹楓對若薇道:“她在我這里沒規(guī)矩,弟妹莫見怪?!?/br> 若薇含笑道:“嫂嫂這是平易近人,我怎么會見怪。” 韓氏頷首:“你不見怪就好,那我們就開始分派活計(jì)吧。這頭一件事情就是巡夜的事兒,婆子們吃酒賭錢生事,我發(fā)作了幾個人,如今倒是清靜,我想弟妹剛進(jìn)門,這事兒太累了,還是我來?!?/br> 這是頭一件事情就想說自己躲懶啊,若薇看了韓氏一眼,不由道:“嫂子有海哥兒,我卻沒有孩子,不如這事兒就交給我吧?!?/br> 韓氏一噎,她本來以為若薇會躲懶的,沒想到這個人這么狠,一點(diǎn)都不偷jian?;?/br> 第70章 管家 (下) “翠茹jiejie, 方才大奶奶說讓二奶奶管廚房,二奶奶怎么沒接下,都知道廚房可是個肥差?!狈甏核较聠柎淙?。 翠茹笑道:“還能為什么, 那管廚房的管事都是大奶奶的人,咱們二奶奶若是管那里, 必定都是掣肘。” 逢春嘀咕:“可我總覺得二奶奶不是這樣怕事的人?!?/br> 翠茹看了她一眼:“別多話,此事二奶奶自有分寸。” 趙嬤嬤也在內(nèi)里聽若薇說起今日分派到的事情:“廚房那里我推辭了,大房兩個孕婦還有個病弱的海哥兒,長輩們老太太身子不爽利,須知病從口入, 她們有一點(diǎn)兒不是, 定然要懷疑吃食的問題,誰知道大嫂是不是想借著我的手想除去什么人,恐怕她本人就是想不到,身邊的人也會攛掇?!?/br> “二奶奶做的對, 咱們初管家, 不知道深淺。廚房這種地方最容易讓人搗鬼?!壁w嬤嬤也覺得有理。 若薇就道:“再者我初來,就公然搶了有油水的差事, 外人又怎么看我?!?/br> 的確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到了,趙嬤嬤又問:“那您現(xiàn)下的差事也不少???” “我現(xiàn)下就管兩樁事兒,一是丫鬟仆婦們的安排,就比如這個巡夜, 也是要我來安排, 這樣固然容易得罪人, 但也容易安插人。再有就是家里家外婚喪嫁娶如何支取銀錢, 這有定例?!比艮笨戳粟w嬤嬤一眼。 趙嬤嬤皺眉:“大奶奶也太不地道了,都說了平分的, 您怎么還同意了?” 若薇笑道:“嬤嬤,說句誅心之論,靖海侯府的世子之位難道還要很久定下嗎?若二爺請封世子,這家原本就是我來管了,和她無關(guān),若是她是世子夫人,那我不過是為她人做嫁衣,可我?guī)淼倪@些人,總有差事做?!?/br> 表面上若薇為韓氏分擔(dān)了,其實(shí)韓氏不放權(quán),若薇也不想真的攬事,管家三年貓狗都嫌。她看似退,其實(shí)以退為進(jìn),韓氏為了攬權(quán)肯定掐尖要強(qiáng),事事爭先,如此一來,她的身體未必還撐的住。 這后宅里,什么時候身體最重要。 此事韓氏還沾沾自喜,關(guān)嬤嬤道:“二奶奶到底年紀(jì)輕,最后還對奶奶您千恩萬謝,她還真以為能分派人手呢?要布置的人咱們早就布置下去了?!?/br> “好了,關(guān)嬤嬤,少說幾句吧。到底她和咱們其實(shí)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做人到底還是要留一線?!表n氏現(xiàn)在不太信關(guān)嬤嬤,也不敢輕舉妄動,杜氏也沒有爭奪強(qiáng)權(quán),看的出來還是有分寸的。 “我只要把家管好,讓婆母對我放心就好,大爺對我敬重,做好這個大奶奶就好?!?/br> 關(guān)嬤嬤也不敢說什么了。 倒是袁氏和靖海侯吃飯時聽說了,袁氏問道:“我不是讓她們平分來的嗎?怎么這家聽著還是老大媳婦管著,倒是巡夜這樣的累的活兒分給二奶奶?!?/br> 蕓娘子也不好評價兩位奶奶,只道:“這奴婢就不知了?!?/br> 袁氏先讓她下去,再自嘲的對靖海侯道:“都盼著兒孫團(tuán)圓,可我這輩子就生了兩個兒子,又有兩個兒媳婦,就鬧成這樣。老大媳婦以往看著還不錯,自從寂哥兒媳婦進(jìn)門,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這家里啊,還有的鬧?!?/br> 桌上擺著的菜都很清淡,靖海侯巡視了半天:“怎么沒有昨兒那黑魚湯,那個黑魚花生湯,我吃黑魚,你吃花生米,昨兒不是說讓今兒也做的嗎?” 袁氏捂嘴直笑:“我的爺,你都多大的人了啊。這也不是廚房做的,是寂哥兒媳婦昨兒孝順我們的。” “原來是寂哥兒媳婦做的?!本负:蠲^有些不自在。 袁氏搖搖頭:“你呀!寂哥兒好容易從外地辦公差回來,宏哥兒夫妻也在,老太太今兒身子爽利了不少,我想讓大家一起在這兒用飯,咱們一家人可是好久都沒一起團(tuán)聚了?!?/br> “好,你去安排去。不過,我不是說了讓宏哥兒他們住一個月就走嗎?他們也有自己家要顧?!?/br> “你這話說的也忒難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