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做夢娶了仙尊 第101節(jié)
鶴五六擺擺手,后退兩步,生怕文二雅拉著他進去體驗,他道:“我上課要遲到了,我先走了。” 說著,不等文二雅他們反應(yīng),一溜煙地跑出監(jiān)牢。 四人吃了早餐,繼續(xù)練太極似的你推我拉。 顯然,這運動量太小,不能產(chǎn)熱,但若是激烈對戰(zhàn),又扛不住一天——都要上課,中午估計沒時間過來。 裴惜惜率先撤回手,道:“還不如練真正的太極呢?!?/br> 她開始起勢,活絡(luò)筋骨。 文二雅、賀晏然和路亦平見裴惜惜動作慢吞吞的,但好似挺有章法,干脆跟在后邊開始學(xué)。 就這么慢吞吞的,四人在寒冰洞里打太極。 受邵辰白之托,過來看看裴惜惜需不需要幫助的掌刑峰弟子:“……” 他沒忍住樂出聲,掌教峰這小師妹,還挺能自得其樂的。 看她適應(yīng)良好,這名弟子歇了偷偷幫助的心思,給邵辰白報喜。 邵辰白:“???” 既然師叔祖在寒冰洞待得愉快,邵辰白不再關(guān)注。 慢吞吞地打完一遍又一遍太極,裴惜惜忽然一拍巴掌,道:“我悟了?!?/br> “你悟出什么了?”文二雅有氣無力地問。 裴惜惜收功,盤腿坐在地上,道:“我再試試?!?/br> 自從劈開兩條神識,一心二用成為裴惜惜基cao,便算現(xiàn)在神識被一道封印,一心二用本事也沒有丟掉,她一邊練太極,一邊琢磨如何秉意生幻物——這在幻道傳承里有寫,正如劍修不用靈氣能以意凝劍氣一般,幻修也能不用靈氣以意凝幻物。 只是琢磨著琢磨著,寒氣存在感太強,她滿腦子都是好冷好冷,為什么寒氣無形無質(zhì),為什么能影響到修士? 想著想著,她忽然想得,幻物和寒氣一樣,都是作用于意識層面的東西,這是不是有什么共同之理? 幻者,詐也,不就是騙過身體感知嘛? 裴惜惜悟了。 想什么幻物,應(yīng)該想催眠才對。 她真是個天才。 裴惜惜盤腿坐在地面,開始催眠自己。 文二雅見裴惜惜坐在地上,冷得倒吸一口氣,一口冷風(fēng)嗆入喉嚨,凍得她低聲咳嗽。 她搓搓手臂,抖抖腳,道:“惜惜真狠人,屁-股不冷么?” 賀晏然離她遠(yuǎn)一點,冷冷地開口:“粗俗。” 文二雅翻了個白眼,“都什么時候了,還端著貴公子風(fēng)度呢?!?/br> 這時,裴惜惜睜開眼,笑容滿面。 她沒有起身,而是將手從衣袖里抽出,托著下巴,衣袖滑落,露出半截雪似的手臂。 望著那小臂毫無遮擋地露在寒氣洞里,文二雅再次感同身受地痛起來,她感覺自己手臂,要被凍麻了。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搓搓手臂,問:“惜惜,你不冷???” 裴惜惜搖頭,笑得自然又正常,“不冷啊。” 沒有半點之前的慫縮,姿態(tài)意舒,優(yōu)雅美好,像是感覺不到洞內(nèi)寒意。 賀晏然大步上前,盤腿坐在裴惜惜對面,“你怎么做到了?” 裴惜惜直視賀晏然,低聲道:“看著我的雙眼?!?/br> 賀晏然不閃不避,瞧見裴惜惜眼底。 “你信任我嗎?”裴惜惜低聲問。 賀晏然點頭。 他感覺裴惜惜的聲音有些悠遠(yuǎn),讓他不由自主地聽從。 “很好,你于晚春三月,去郊外踏青,你坐在草叢上,感受著陽光的溫煦。陽光很溫暖,對不對?” 賀晏然好似真感覺到自己在曬太陽,渾身暖洋洋的,他僵直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嘴角露出個淺笑。 “好了?!迸嵯б磺庙懼?,對賀晏然道,“還冷嗎?” 賀晏然從迷蒙中回過神,對陽光的溫度依舊留有余戀,他望著沒有太陽的寒冰洞,眼底閃過遺憾。 等出去,他就去山崖邊上曬太陽。 他搖搖頭,道:“不冷了?!?/br> 路亦平伸手去摸賀晏然的手,冷冰冰的,涼得刺手。他忙縮回去,問:“你真的不冷了?” 文二雅偷偷地豎起耳朵。 賀晏然頷首,他走到一邊,拔劍,準(zhǔn)備練劍,但劍沒拔-出來,他帶著劍鞘,開始練習(xí)基礎(chǔ)劍招。 文二雅和路亦平互相對視一眼,搶占裴惜惜對面座位,撞到一起后,誰也不想讓。 “讓我先來。”路亦平和文二雅同聲開口。 “不必?fù)?,一起來。?/br> 文二雅和路亦平這才并肩著坐下。 給兩人也催眠后,裴惜惜托著下巴繼續(xù)琢磨,催眠到底是小道,要是能做到诪張城那樣,真魚活在假水里,以假亂真,那才算大道。 而且,總不能次次催眠。 宗門寒冰洞,最多磨礪他們意志,不會對他們身體造成損害,所以催眠沒關(guān)系,但若是到了外邊,遇到?jīng)]法忍痛的極端環(huán)境,催眠就很危險了。 很有可能環(huán)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催眠修士卻無知無覺,好似麻藥一般,麻藥麻痹了痛覺,被人割手?jǐn)嗄_都不知道。 裴惜惜琢磨琢磨,又悟了。 人有三寶精、氣、神,精為有形之物,比如先天人之rou-身,后天人之精-液;氣為無形之氣,比如先天之純元真氣,后天之呼吸靈氣;神為無形游魂,比如先天之神魂識海,后天之心志神識。 而幻修,則專修精氣神之神,內(nèi)練神魂識海,外練神識心志。 所謂外練心志,即作用于人或己心志之上,篡改、欺瞞認(rèn)知,有幻物、催眠等手法,這些手法,所用力量俱同。 現(xiàn)在靈氣與神識都被封印住,修士常規(guī)力量沒法啟用,但他們還有rou-身之能,神魂之意——至于先天之氣,則是生靈的元氣、生氣、原動力,這個不能動,一旦動了,耗損的是壽笀。 rou身之能為力,神魂之意為道。 催眠,用的便是這神魂之意。 按理說,催眠既然能成型,幻物也能成型,因為幻物同樣可用神魂之意催動。 但現(xiàn)在,催眠成型了,幻物沒成型,它倆之間,差的是什么? 裴惜惜托著下巴繼續(xù)琢磨,因為太過專注,整個人凍成一座冰雕。 文二雅和賀晏然他們練完基本功,扭頭瞧見的,便是這么一座冰雕美人。 文二雅伸手,指尖凝出刀氣,落到冰皮之上。 “刺啦——” 冰皮被刀氣攪碎,嘩啦啦地從裴惜惜身上滾了下去。 文二雅正欲收回手,裴惜惜猛地抓住,視線落到這刀氣上。她仰頭,雙目灼灼,好似看到什么摯愛,狂熱得似能灼人。 文二雅抽手,沒抽動,她用另一只手橫在胸-前,拒絕道:“我不愛女修。” 賀晏然眉頭抖動,轉(zhuǎn)身偷笑。 裴惜惜反應(yīng)過來,打了文二雅掌心一下,翻個白眼道:“我也不愛女修?!?/br> 她松開手,道:“二雅,將你刀氣放出來?!?/br> 刀氣是意之顯化,道之成型,與她此刻要幻出的幻物一樣,耗的都是神魂之力。 這兩者,應(yīng)該也有聯(lián)系。 文二雅放出刀氣,洋洋得意地開口:“你也便是遇到我了,筑基初期,也就只有我能將刀氣收發(fā)自如?!?/br> 賀晏然走過來,掌心凝出一柄小劍,問:“劍意,看嗎?” 裴惜惜伸手去摸那柄小劍,觸感冰涼,不是真物,但如寒氣一般帶著殺傷力,她手靠近,劍之銳意似要割破她的指尖。 她收回手,若有所思。 刀氣劍意,與幻物果然相似卻又有不同。 她又碰碰刀氣,問:“你們是怎么凝出來的?” 路亦平坐了過來,等待大佬講課。 他凝水之道意,怎么也凝不出。 文二雅和賀晏然盤腿坐下,文二雅先開口:“就福靈心至,悟出刀氣。” “具體點?!迸嵯Т叩?。 “就戰(zhàn)斗時,想著再強一點,再強一點,刀再利一點,殺傷力再強一點,不知不覺,刀氣就從刀刃上出現(xiàn)。” 賀晏然道:“意。我是通過對劍某一方面的了解,將之凝成為意。比如我這劍意,是殺。我手持長劍,長劍為殺,它是利器,是兵戈,是戰(zhàn)爭,是兇險;但劍又稱為君子之器,殺不僅僅是殺,是止,止干戈,止戰(zhàn)爭,以殺止殺?!?/br> 路亦平托著下巴,道:“這般說,是我對水的理解太過淺薄單一。水為天下之柔,亦為天下至剛,水為天下恩澤,亦為雷霆殺戮,如此才對嗎?” 路亦平閉上雙眼,竟陷入頓悟之中。 其他三人退得遠(yuǎn)一些,為路亦平護法。 裴惜惜垂眸,心道,如此,是她對幻的理解不夠,才無法凝出幻物么? 幻為欺詐,但幻也為真實。 她再次想起诪張城,想起诪張城內(nèi),留存幾千年之久的幻物。 她想起房屋前的那條小河,哺育了诪張城城民幾千年,他們在河里釣魚、洗衣服、洗菜,仿若那是真實的河流。 不,那條河雖然是幻物,但它亦為真實。 是她想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