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成親后崩人設了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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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晏清還沒落地就被早已經等在下面的蕭景赫接了個滿懷,扶著顯然是被嗆到了的楊晏清半坐下來, 蕭景赫拍著楊晏清的后背, 關切道:“怎么樣?” “咳……沒事, 就是猝不及防被嗆到了。”楊晏清抬手將額間的碎發(fā)向后一捋,眼眶因為方才的咳水殷紅了一圈,抬起頭那一瞬間的風情看得蕭景赫一愣。 “怎么了?”楊晏清不解,撈起衣擺擰干水分,見蕭景赫都沒顧得上自己的衣服,便順手拽過來男人的衣擺也擰了擰,“算了,就這樣吧。” 蕭景赫卻是半跪在地上,托著楊晏清的臉頰讓他微微揚起頭,手指劃過楊晏清微冷的肌膚,從額頭到唇角,眼神沉凝而溫柔:“好看?!?/br> 隨后又是沒忍住低頭輕啄了一口那殷紅的唇瓣,蕭景赫這才運轉內力于掌心順著楊晏清的后背而下,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楊晏清身上的衣服便干爽了七七八八。 楊晏清咋舌,詫異道:“你武功究竟到什么境界了?”他的內力因為來歷特殊已經是同齡人甚至是武林中少有,蕭景赫也不比他大幾歲,怎么內力如此深厚? 況且……說起來,蕭景赫應當平日里更注重的是刀法兵法的精進才是。 “先生內力屬陰,本就不擅于做這些,沒什么奇怪的。”蕭景赫的手指在觸碰到楊晏清的脈搏時頓了頓,感受到楊晏清肌膚不同尋常的涼意,皺眉問:“此前我便一直覺得奇怪,為何先生在尋常時似乎并不習慣運轉內力?” “哦,簡單說的話就是以前中了毒,六年多時間無法調用內力,經脈脆弱了些,運功發(fā)疼。”楊晏清并沒有太在意,“等回去山莊了找甘大夫吃兩幅藥就成,” 蕭景赫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隨后烘干,與楊晏清五指相扣走在甬道內,楊晏清就算是剛才被水嗆住沖下來,懷里仍舊是抱著那只燒雞,這會兒還扒拉了一下最外層的油紙試圖看看有沒有進水。 “咱們等會要去看的是……唔?!睏铌糖宄烈髁艘幌?,努力找了一個適合的詞匯,“一把年紀了還沒追到心上人的倔老頭兒?!?/br> 蕭景赫:“……?” “我是先被蠱婆婆撿到的,蠱婆婆那時候剛剛失去親人,看我長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便帶回家去養(yǎng),按照蠱婆婆的話來說就是養(yǎng)了個賠錢玩意兒,從小吃了她不少好東西才救回來?!睏铌糖宓穆曇艉茌p,但是在這寂靜的甬道內卻十分清晰,“蠱婆婆年輕時候所托非人,之后也不再相信愛情這個鬼東西。結果偏偏來了個夕陽紅,被路過滬州的師爺爺一見鐘情,再見傾心,最后演變成死纏爛打,兩個加起來過百歲的就這么一直擰巴了近十年?!?/br> “蠱婆婆的女兒就葬在方才咱們去的小院里,再過些日子,院子里的花便要開了。不是什么名貴品種,但是姹紫嫣紅,生機勃勃的其實也挺好看?!?/br> “蠱婆婆逼迫負心人種情人蠱失敗,那人受盡痛苦從而恨透了蠱婆婆,竟然恨到伙同外人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只為了報復蠱婆婆。自那之后蠱婆婆便不想離開那個小院子,這些年因為心中對女兒的愧疚不能接受師爺爺,師爺爺便也因為蠱婆婆而留在了滬州,八成是想著什么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我估摸著,真沒戲?!?/br> 楊晏清嘆了口氣,當年師爺爺追求蠱婆婆不得,平日里郁悶就開始逗悶他玩,結果到后面反而見獵心喜又纏上了楊晏清想要收他為徒,試圖從當年還是個小少年的楊晏清身上找到攻破蠱婆婆防線的突破口。 哪里能想到楊晏清是個披著少年殼子的成年人,心里更是有著另一個世界曾經給予所有溫暖庇護的師門,咬死了牙關就是不肯拜師,氣得短時間內連續(xù)滑鐵盧兩次的老頭兒吹胡子瞪眼,開始了白天攻克蠱婆婆,晚上sao丨擾楊晏清的規(guī)律作息。 “那他怎么會在這種地方?”蕭景赫的手觸及甬道內壁,這里在湖泊之下,常年冰寒,就算是內息深厚之人也應當?shù)謸醪蛔『畾馇忠u五臟六腑。 楊晏清說到這個的時候也面露擔憂:“六年前我離開滬州匆忙,那時候曾經聽聞師爺爺?shù)膸熼T后輩找上了師爺爺,帶著信物請他老人家回師門鎮(zhèn)場子,之后留意著消息也沒打聽到有用的,還是回來之后問了蠱婆婆才知道他把自己封進了這里面,平日里偶爾蠱婆婆會送些吃的過來?!?/br> “水心榭其實在早年是師爺爺特意為追求蠱婆婆建的住處,花了不少銀子,估計那個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湖泊下面另有玄機,才想著在這種地方建湖心樓。只是不知道后面為何轉手賣給了陳家?!?/br> 蕭景赫不贊同的皺眉:“蠱婆婆年紀大了,實在不應當如此折騰?!?/br> “會用這種機關進來的只有我這個倒霉蛋。”楊晏清聞言面無表情地翻了個白眼,冷颼颼道,“蠱婆婆家有個密道能直通老頭兒那,但是那密道修的里面灑滿了各種毒蟲毒粉,修得又十分狹窄,這天底下除了百毒不侵的蠱婆婆,誰都沒法從那個風吹不著,水淹不了,走兩步就能到下面的通道找到他?!?/br> 那通道楊晏清特意去看了,修得就差沒在洞口立個牌子上面寫著“臭小子別來打擾老頭兒和老婆子”。 區(qū)別對待的如此光明正大,實在令人發(fā)指! 蕭景赫忍笑,憐愛地順了順楊晏清的發(fā)梢。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陣,在一處拐角停下,楊晏清忽然開口,不自覺放柔聲音:“蠱婆婆之前說……你是不是已經開始頭痛了?” 起初楊晏清的預估因為蕭景赫不同尋常的深厚內力而變得不準確起來,刻意回想之后,楊晏清不難發(fā)現(xiàn)蕭景赫這幾日以來的沉默寡言,想來不僅僅是因為環(huán)境不熟悉下的謹慎,更多是因為頭疼和記憶碎片交織的混亂讓他無時無刻不在區(qū)分著現(xiàn)實和腦海中的記憶。 蕭景赫握著楊晏清的手緊了緊,轉頭看向楊晏清:“嗯,有幾天了。” 楊晏清卻不想和他對視,撇開臉移開視線,將手從蕭景赫的手心里抽出來,裝模作樣地在石壁上找著機關。 “先生,我……”蕭景赫張嘴卻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有些笨拙地解釋,“我沒有想起來很多,只是一些畫面……很小時候的事情,還有一些后來再京城的……但都沒有和你在一起你開心。” 楊晏清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回頭:“你沒有想起我?” 蕭景赫沉默了好一陣,誠實回答:“……沒有?!?/br> “一點都沒有?”楊晏清狐疑又不死心。 “沒有?!笔捑昂蘸蜅铌糖鍖σ暎壑袧M是坦坦蕩蕩。 楊晏清一時間不知道是松一口氣還是應該提一口氣,輕松于這人沒想到近一年的事,生氣與這人記憶恢復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想起他,一時間又矛盾起來,手指頭無意識地扣著石壁的縫隙。 在外面猶猶豫豫的兩個人終于引得里面望眼欲穿的小老頭兒生氣上火,頓時氣沉丹田破口大罵:“等什么呢!要親進來親,要抱進來抱,在外面跟大姑娘似得扭扭捏捏像什么樣子!” 楊晏清的嘴角一抽,繞成線團的心思頓時被這一聲吼拆了個稀巴爛,氣勢洶洶地撈著袖子抱著燒雞就拉開石壁上隱藏在拐角盈盈里的拉環(huán),用力一拉,身旁的石壁頓時翻轉出一道石門。 “好心好意帶著燒雞來看……”楊晏清的腳步一頓,臉色陡然一變,“這是怎么回事?!誰干的?!” 雖說楊晏清開心了叫著師爺爺,生氣了就一口一個小老頭兒,但在這個世界上,這兩個老人對他而言的確算是十分親近的存在了,雖然他們彼此都有更甚更重的牽掛,楊晏清對于他們而言或許可能只是一個過客,但在楊晏清的心里,是真正真正存著給這兩個老人養(yǎng)老的想法的。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曾經仗劍騎馬,滿頭華發(fā)卻精神矍鑠滿面紅光的人,時隔六年再次見面,竟真的像是一個步入暮年垂垂老矣的干癟小老頭,整個人被抽干了精氣神一般皮rou松弛,握劍的雙手也不再修長有力。只有那雙總是流轉著精光的眼眸還像曾經那樣流轉著生動的靈魂。 “什么怎么回事,沒有誰,老頭兒我自己干的?!睅煚敔敱P膝坐在一塊巖石上,見楊晏清還冷著一張臉,反倒不高興起來,“你板著一張臉干嘛?六年沒見功夫倒退了不說,脾氣怎地還見長了?” 蕭景赫走過來拍了拍楊晏清的手背,楊晏清強壓下怒意盤膝坐在地上,這一坐,忽然感覺到不對。 伸出手,掌心貼著地面,楊晏清詫異地看向師爺爺:“這下面還有東西?” “當然有好東西,不然你以為老頭子在這一年多孵蛋呢?”師爺爺沒好氣地嗆道,朝著楊晏清伸出手,“雞呢?” 楊晏清將一直護著的燒雞撕開層層油紙,十分滿意地將里面分毫不傷只是有點冷了的燒雞雙手上供給老爺子。 坐在高處的老頭兒沒接,笑呵呵道:“讓你媳婦兒給老人家加熱一下,年紀大了吃不得冷食,不舒坦?!?/br> 誰家的內力還能用來熱烤雞? 楊晏清無語的瞥了眼小老頭兒,轉頭問蕭景赫:“真能熱?” 蕭景赫也不清楚,畢竟他也沒真的干過這事兒,但是既然長輩這么要求了——從楊晏清手中將還被油紙包裹的燒雞接過來,蕭景赫正要運轉內力,就聽上方飄下來一句話:“氣沉丹田,勢走雙臂,不吞不吐,凝息于掌?!?/br> 蕭景赫心下一動,依照師爺爺?shù)脑掃\轉內力,手心灼熱的溫度透過油紙傳遞到燒雞上,不多時,空氣中已然彌散出一股油脂被逼出來的焦香味。 楊晏清探頭看了眼蕭景赫手里捧著的燒雞,這可憐的燒雞本來就被人做成了口糧,如今身子兩邊還印上了一雙焦黑色的掌印,竟是連被人啃都不能啃得姿態(tài)完美,色澤均勻。 雞生凄涼。 蕭景赫明白這是長輩在刻意指點,歉意地看了眼被自己加熱弄焦的烤雞,想著楊晏清一路護著這烤雞過來的模樣,面前的這位長輩應當是喜好這一口才是,不由得起身恭敬抱拳:“多謝前輩?!?/br> 小老頭不吭聲,一臉的“這小后生怎么這么不上道”。 坐在地上的楊晏清撇嘴,心知肚明小老頭拿得什么喬,拽了一下蕭景赫的下擺,慢吞吞道:“夫人之前都叫了婆婆,現(xiàn)在當然應該叫爺爺了?!?/br> 就算是追不到心上人,小老頭兒還是各個地方找補自個兒安慰自個兒的本事一流。 蕭景赫這才反應過來:“晚輩謝過師爺爺!” “嗯,這才像話。”小老頭兒拽著垂在身前的白色小辮,自從喜歡上了玩蠱蟲的蠱婆婆,小老頭的各種打扮也開始逐漸學著蠱婆婆的喜好變化,“行了,燒雞老頭子收了,你們該干什么去干什么?!?/br> 站在原地的蕭景赫感覺到手腕一麻,手中的燒雞就如同被牽引一般直直飛進了白發(fā)老人的手心。 楊晏清坐在地上抻直雙腿左右晃動,抬頭看著師爺爺先是拽了一根雞大腿下來就要開餐,吃著吃著,空氣里那股油脂加熱后的氣味越發(fā)濃烈。 “我們還有什么可做的?看您吃雞?”楊晏清說著還拍了拍身邊的地面,示意蕭景赫也坐下。 待到蕭景赫坐下,楊晏清舒舒服服地靠近蕭景赫的懷里,仰頭看著孤身一人吃雞的小老頭兒,笑得像只搖尾巴炫耀的小狐貍。 小老頭兒吃到嘴里的燒雞頓時就不香了,但他不準備和小輩計較,轉過身背對著底下的臭小子,吃完了的雞骨頭轉手就往下扔,就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不砸楊晏清和蕭景赫,就往兩人身邊扔。 楊晏清研究了一下被扔下來的雞骨頭……啃得挺干凈,看上去牙口還挺好,應該問題是不大。 “六年不見,您不至于躲我躲到水底下吧?”楊晏清干咳一聲,別別扭扭道,“雖說當年我是走的太急,都沒和您還有婆婆說一聲,但我那不是有急事嘛!再說了,我留信了!” “急事,什么急事?能一去六年不回,能讓親手種的樹園子被人一把火燒了,能好好一個半步宗師武功的人出去,武功退步成三腳貓回來?”小老頭兒越數(shù)落越氣,砸下來的雞骨頭力道都更重了些。 楊晏清往蕭景赫的懷里縮了縮,嘴里還在叭叭:“那您還六年不見縮了三尺呢,誰也別數(shù)落誰!還有,誰是三腳貓功夫??!” “還頂嘴!我叫你頂嘴!”小老頭兒氣急,接連朝下扔了好幾根雞骨頭,但就是沒有一根能碰到楊晏清的一片衣角,“我一個要入土的老頭子,咱倆能一樣嗎!” “別扯什么入土的,媳婦兒都沒追到就想著入土?”這話楊晏清不愛聽了。 小老頭啃燒雞的動作緩了緩,嘀咕道:“這話說的倒是在理,沒追到老婆子,眼睛都閉不上……入土也得在老婆子后頭,不能讓她被別人欺負了去。” 楊晏清提高聲調,開口問:“華山派在和陳家做交易這事兒您知道嗎?” “華山派早在十幾年前就和老頭子沒關系了,他們愛做什么做什么!” 楊晏清挑眉,看似是在和蕭景赫解釋,實則意有所指道:“夫人還不知道吧?別看師爺爺現(xiàn)在這樣一個干癟小老頭兒的模樣,時間往前撥個幾十年,也是華山派一枝花,當時武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華山派的師掌門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武功卓越,風流……” “風流個屁!老子心里只有珠兒!”又是一個雞骨頭砸下來。 珠兒定然是蠱婆婆的芳名,這點楊晏清不需要解釋蕭景赫也猜得出來,但是師爺爺曾經是華山派掌門這件事倒是的的確確讓他意外。 “這種門派掌門之位,不都是生死相傳嗎?”蕭景赫問道,哪怕是師傳徒,也極少有師父在世而傳位給徒弟的道理。 “武林中人向來忌諱毒蠱之術,蠱婆婆年輕時候長得美艷,在武林中也是響當當?shù)娜宋?,只不過嘛……”楊晏清伸出兩根食指貼近又分開,“正邪不兩立。要不然為什么那會兒來滬州清理門戶鏟除魔女的正道弟子那么多呢,基本全是沖著師爺爺和蠱婆婆兩個人來的。” 師爺爺寧可卸了華山派掌門之位也要留在滬州追求蠱婆婆,之后更是死皮賴臉地纏著人不放。 那會兒楊晏清被帶在兩人身邊練就了不少與人對敵的招式技巧,前世師門所學的琴音化刃之技在這兩個武功大能的幫助下越發(fā)精進得爐火純青。 只不過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就那么一次的被暗算就差點要了性命,但世間之事冥冥之中早有定數(shù),那么唯一一次重傷落難就被微服私訪的先帝所救,從此結下了一段孽緣。 “臭小子,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br> “直說就直說?!睏铌糖逦⑽⒅逼鹕碜?,朗聲道,“您當年執(zhí)意卸下才執(zhí)掌不久的華山派掌門之位,恐怕不全是因為蠱婆婆吧?您當年究竟發(fā)現(xiàn)了華山派的什么秘密能讓您選擇如此果斷地脫離華山派,甚至還帶走了華山派當年將近三分之一的年幼弟子?” “是與商戶有灰色交易,收受賄賂助其拐賣人口,還是說……”楊晏清放緩了語調,咬字清晰道,“通、敵、賣、國?” 臺上的小老頭兒終于放下了手里的燒雞——只不過此時他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手中的的雞翅膀被他拿在手里晃了晃,忽然笑出聲,笑聲里帶出了一絲悲意。 “我想過朝廷終究會有人查到華山派,查到老頭子,可從來沒想到,最后兜兜轉轉來問老頭子這個問題的,會是你這個臭小子。” 楊晏清低低嘆了口氣:“正因為是我,才能保住更多的人?!?/br> “謝了,臭小子。”小老頭兒轉過來面朝著底下地兩個年輕人,“不過現(xiàn)在嘛……你還是先收拾收拾你那破爛經脈和你媳婦兒的腦袋問題吧?!?/br> 話音未落,兩人身下的地面陡然龜裂開來,蕭景赫臉色大變間正要帶著楊晏清避開,卻被破空而來的一顆小石子點中了xue道,當即動彈不得! 電光火石間,被環(huán)在蕭景赫懷里的楊晏清注意到龜裂的口子是以燒雞骨頭每次打下的那個點為中心開始蔓延,立時昂起頭:“就不能提前說一聲——” 話到一半,兩人已經和再也支撐不住的地面一起掉進了地面下的坑洞里。 小老頭繼續(xù)啃著剩下的雞翅膀,吃著吃著,嘴角又揚了起來。 “……臭小子。” *** 在半空中為蕭景赫解了xue,兩人在坑洞壁上接連借力穩(wěn)穩(wěn)落在了水邊。 這里的溫度很高,卻并不氣悶。 楊晏清蹲下撩起水沾了沾手,水溫很高,看來溫度都是這處熱泉引起的,而一定還有別的出口才會使得這看似封閉的洞中氣流疏通,沒有任何憋悶。 轉頭正要和蕭景赫說什么,楊晏清就見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正目光沉沉地盯著眼前的熱泉以及岸邊的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楊晏清頓時心里一個激靈:“……怎么了?” 蕭景赫的手指摩挲著下唇,眼眸微微瞇起,緩緩道:“我與先生……曾經也泡過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