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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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臉色倏然緋紅,即刻轉(zhuǎn)身逃也似地想走,然她剛奔出了幾步,一聲巨大的落地響打破了寂靜的夜。 謝容驟然回頭。 響聲繼續(xù),好像有杯盞不停砸落在地,謝容幾乎下意識急行到了門口,但在抬手扣門的一瞬頓住。 她有什么樣的身份此刻在此地探知? 然杯盞砸落停頓的幾息、謝容緩緩收回手時,屋中一聲悶哼,什么更大的東西翻落弄出聲、連串要掏空肺腑般的咳嗽不迭震開—— 心底那層本就搖搖欲墜的底線徹底掀開,謝容眼中是不自知的擔憂焦灼,她拍門:“沈縝!” 好幾息,像過了幾年那般漫長,房門被打開。 面前輪椅上的人半點沒有下午見面時的輕松,她臉色慘白、滿頭大汗,身子蜷縮在輪椅里不停地抖。 而輪椅后的昏黃燈光下,是滿地瓷盞碎片。 “...女君?”沈縝勉強抬眸,模糊認出了眼前人。 謝容神色很難看,她進屋推過了輪椅,關(guān)上門擋住風,才看向沈縝問:“醫(yī)師生病了?” 沈縝扯了扯嘴角:“頭疼?!?/br> 她現(xiàn)在的那點清醒根本不足以去思考為什么謝容會大半夜出現(xiàn)在她的住處,頭顱似分裂般的痛楚很快再度襲來打散了她原本想跟對方說的話—— 沈縝指甲幾乎掐進掌心rou里,五官緊緊揪在一起。 謝容心口一窒。 無力感漸漸自脊椎攀升,沁進了她每一寸骨髓,朦朧的沖動在腦中嘶吼,過了一瞬,或者是兩瞬,她伸出了手。 溫熱的柔軟按在了頭頂上,輕輕又不得章法的揉,不知無意按到了哪一個xue位,疼痛稍緩,沈縝眼中清明三分。 她偏頭,注視身側(cè)的女人。 謝容察覺到了視線,也看過去,恰對上沈縝泛紅的桃花眼。 她手上動作一頓。 沈縝有一副好皮相,清雋,溫柔又疏離。她的眉眼不像時下大多女子上了妝后的柔和,而是如潑墨山水般肆意里透著幾分風骨意氣。這樣一個人,大多數(shù)時候總是病懨懨的,可也不似他人生病便為疾所累形銷骨立、難以見人;沈縝她...這病氣竟成了一份妝點,勾勒著這人更似世外仙客。 就像現(xiàn)在,明明狼狽至此,風骨卻依然傲存。兩者矛盾的氣質(zhì)相交,謝容望著那雙水光粼粼、眼尾殷紅的眼眸,聽見了自己心中有什么東西塵埃落地。 心頭發(fā)苦。 謝容收回了視線,手上稍微加重了點力氣,輕聲:“今夜...醫(yī)師是舊疾復發(fā)?” 沈縝仍然很疼,她閉了眼靠在輪椅上,啞聲道:“算是吧。精力不濟便易如此,讓女君看笑話了?!?/br> 她頓了頓,再度睜眼,微微側(cè)身避過女人的手,“夜深,不好煩勞女君,我自己待著就好。女君若有事,我們明日再談可否?” 謝容蹙眉:“可——” “有木人?!敝獣耘讼胝f的話,沈縝先一步打斷她,“這些狼藉都有木人收拾。” 謝容默。 自小學的道理和作為女子的矜持都提醒著她主人在逐客,她這個客人該走了,可許久未生出的情緒最終左右了她—— “那你呢?沈縝,你讓人如何放心?” 女人清麗的容顏上是隱隱的怒氣,“我們算不得朋友么?” 知道沈縝頭痛難忍,此刻不該和她計較這些,該順著她的意離開讓她休息。但謝容做不到、邁不出腳。 她認真望著眼前人幾息,便繞去了輪椅后,手再次搭上身前的發(fā)頂。 痛楚陣陣中,沈縝張了張口,但最終沉默。 ......后來,謝容再回想起這夜時,后知后覺意識到那時除怒氣之外的其它情緒...叫做委屈。 ** 深夜此事后,謝容開始跟著沈縝學習醫(yī)術(shù)。 她翻閱著入門的書卷,忽覺側(cè)旁的視線,抬眸望過去,沈縝正眉目含笑。 謝容拈著書頁的手指微緊,面上卻不動聲色,“嗯?” 沈縝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想起那夜女君幫我疏解疼痛,還好,沒按到什么不得了的xue位,不然...” 謝容:“......” 她笑得意有所指沒再說下去,謝容卻飛了滿面紅云。但不等再說些什么,屋門被推開,兩個小身影竄了進來,沈縝笑著招呼她們,“今日的課業(yè)做完了?” 阿由高興:“做完了!” “哦?”沈縝挑眉,“那——” 她想說點什么但又瞧見一旁正握著書卷的女人,便改口,“那我們?nèi)バσ幌掳伞!?/br> “小學生很棒,”沈縝咳了咳笑意吟吟,看謝容,“大學生也要努力哦?” “......”大學生滿面緋紅更甚,含羞帶嗔地睇了一眼。 然沈縝剛說完便被阿由拉著問東西,恰巧錯過了這瞬間。 兕子跑過來往自家娘親懷里鉆要親,謝容收了那點外露的嬌意,神色溫柔親了親女兒,又在阿由的熱情中親了親她。 “走吧。”沈縝失笑看著兩個小孩,對謝容頷首示意,率先出門。 等到屋中靜下來,謝容用手背撫了撫發(fā)燙的臉,眸光怔怔。 ...... 日子就這樣過了下去,平平淡淡,但謝容很喜歡很喜歡。 她往往上午學醫(yī),下午自由地做些什么。曾經(jīng)聽人說谷中節(jié)氣原本一直在春天,但后來不知為何改成了如外界般的春夏秋冬,于是偶然一個雨天,謝容在湖邊的長廊盡頭見到了再未出谷的沈縝,后者面前停了一盤棋,見著她笑邀:“女君可愿手談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