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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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害怕了?” 蘇時時能感覺到蘇彌此刻的狠勁兒,跟幾年前那個軟柿子完全不一樣。 她嗚嗚地哭著,嚇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門口此時傳來了撬鎖的聲音,蘇彌沒有一絲驚慌,慢條斯理的把美術刀的刀片一點點推出來。 冰冷的刀片一寸寸朝蘇時時接近,蘇時時已經嚇得快窒息了,全身控制不住的不停發(fā)抖。 而就在刀片碰到蘇時時的臉頰時,房間的門鎖被撬開了! 蘇凡程,秦湘怡,蘇國群以及蘇家的一眾傭人,此刻都出現在了門外。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蘇彌拿著美術刀準備發(fā)瘋,蘇時時見到幾個長輩,像是終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發(fā)了瘋似的喊著—— “爸爸mama救我!爺爺!救救我!她瘋了!嗚嗚這個喪門星瘋了!” 蘇凡程臉色微沉,他看著蘇彌,率先喊了一聲:“蘇彌!你干什么!把刀放下!” 蘇彌像是沒聽見一樣,連看都沒看門外一眼,注意力依舊在蘇時時的臉上。 在蘇時時的哭聲中,她拿著刀狠狠一劃! 眾人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秦湘怡更是嚇得差點暈過去。 但讓人意外的是,蘇彌那一刀并沒有讓蘇時時的小臉立刻見血,反而是臉上的顏料,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片刻,蘇彌在眾人都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啪的將美術刀扔在了蘇時時臉邊,然后站起來,面向門外。 “人在無畏無懼的時候,做事是可以沒有上限和下限的。你們也知道我是什么情況,我沒有可失去的了,所以,你們最好不要讓她再招惹我?!?/br> 蘇彌冷冷地看著他們,那一刻,她眼底有著超乎年齡的狠勁兒。 “不然,下次劃上去的,就不是刀背了?!?/br> - 程靳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腦子里還回響著剛剛醫(yī)生的話—— “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心肺功能都逐漸衰竭……差不多該準備病人的身后事了?!?/br> 外頭這會兒下起了雨,車窗上掛起了模糊的雨簾,雨水滴落滑下,再滴落再滑下,整面車窗外的夜色都變得模模糊糊。 紅毛開著車,情緒也不高。 隔了不知道多久,他先開口打破了車里的沉默。 “那個誰給嫂子畫的畫……這幾天能畫好嗎?” 程靳抱著雙臂看著外頭,隨便回了句:“能吧。” “啊,那就行……” 車子里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紅毛又安靜的向前行駛了好一陣路,快到車隊附近時,他忽然出了聲—— “哎?那是不是那小姑娘啊?” 他邊說邊抬手扒拉了下程靳,“你看看,好像真是那個蘇……蘇什么的小姑娘?!?/br> 程靳原本聽見第一個【小姑娘】的時候并未在意,但后來再聽到【蘇】字,他立馬回過了頭。 大雨滂沱的街邊,蘇彌正蹲在一處房檐下避雨。 她的鞋和額前的一些碎發(fā)已經被雨打濕了,但她像是渾然不知一樣,依舊蹲在那兒看著地上的水坑發(fā)呆。 “停一下?!背探f。 紅毛趕忙踩了腳剎車,車子停穩(wěn)后,程靳解開安全帶,從后座拿了把傘,撐著下了車。 蘇彌對這邊的情況毫不在意。 她在這塊兒待了能有一個多小時了,從蘇家出來后她直接就攔了輛出租車,但因為從老宅出來的匆忙,她沒帶太多現金,回來的時候她一直盯著出租車上的計價器,感覺差不多了就叫司機停了車。 原本她下車的位置也離老城區(qū)那片不遠了,但哪想她走著走著外頭就下起了雨,原本蘇彌還想冒雨趕緊回去的,但奈何雨越下越大,她只好找個地方躲一躲。 這人一旦靜下來,很多情緒就容易上頭。 尤其現在這環(huán)境還挺應景的,大雨,身無分文,黑漆漆的夜色,和有血緣關系卻不算家人的家人……決裂。 蘇彌自己想想,都覺得有點兒慘。 她腦子有點兒空,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前面的積水,片刻后,視線里突然多出了一雙黑色白邊的帆布鞋。 蘇彌緩緩抬起頭,程靳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出現在了她的上方。 那把傘很大,程靳伸著手微微把傘朝她的方向傾了傾,一時間,周圍再沒有一滴雨能落在她身上。 蘇彌心情有點復雜,揚著小臉看著他。 “你在我身上安監(jiān)控了?怎么我一落難就能遇見你呢?” 程靳眼眸微垂,看著她。 “挨欺負了?” 蘇彌搖搖頭,說:“沒有,我欺負別人來著?!?/br> “然后把自己欺負落難了?” “對呀,神奇吧,我們搞藝術的就是這樣,事事都要標新立異。” 程靳沉默著沒再說話,只是打著傘站在原地那么看著她。 蘇彌難得的被瞧得有點不自在,她看了眼后面的車,說:“這大晚上的,你頂著這么大的雨干嘛去了啊?” 她話音剛落下,還未等程靳回應,紅毛在那頭就先搖下了駕駛位上的車窗。 “我說,這雨越下越大了,你們倆個有什么話不能上了車再說?。 ?/br> 蘇彌這才知道車上還坐著個紅毛呢,反應了一秒鐘,她又看向程靳。 “丫丫mama出事了?” 程靳不想站在這里多說什么,撐著傘彎下腰扶了她一把。 “先回去?!?/br> - 蘇彌后來沒回蘇家老宅,而是和程靳他們一起去了車隊。 進了別墅之后,程靳領著蘇彌直接上了二樓。 他推開了二樓一間屋子的房門,蘇彌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擺設,盲猜這里應該是程靳自己住的房間。 “樓下的衛(wèi)生間只有淋浴沒有浴缸,你身上有的地方都澆濕了,泡個澡明天不容易感冒?!?/br> 程靳邊說邊往里面走,蘇彌也沒假客氣,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確實是程靳住的,只不過屋內陳設還是他上學時的那些。 家具和樓下差不多,看著老舊又值錢。床單被褥鋪得還算整齊,床頭柜上擺著臺燈和煙盒跟煙缸,煙缸里面有幾根抽過的煙蒂。 除此之外,靠房門這頭還有一面墻立著書柜,蘇彌走近看了看,書柜里頭的書沒幾本,獎杯獎狀倒是一大堆。 她挺新奇的挨個看了一眼,發(fā)現這些獎杯不止有摩托車比賽的,還有……美術相關的? 不一會兒,程靳就替她放好了洗澡水,出來的時候看她興致勃勃的貼在書柜前看著上面的獎杯獎狀,也沒多在意,直接開口:“洗澡水放好了,去洗吧?!?/br> 他邊說邊往衣柜那邊走,從里面選了一件長款黑t出來。 “我這兒沒有女孩子的東西,待會兒你把身上的衣服扔洗衣機里甩一圈,晾會兒明天能穿。” 蘇彌點點頭,沒在意,反手指了指書柜里面其中一個獎杯。 “這什么美術少兒組冠軍,你拿的?” 程靳不太在意地朝那邊看了一眼,“嗯”了一聲,“小時候被外公押著學過幾年畫?!?/br> “那這個【重華第36屆七彩杯】三等獎呢?”蘇彌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轉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別告訴我,你之前大學就是在重華念的!” “是在重華,但不是美術系?!?/br> 程靳的外公是特別想讓他繼承自己的衣缽,程靳又是在美術方面極其有天賦的,但程家卻想讓他學金融和管理,以便后面和程禮一起繼承家業(yè)。 所以程靳大學和他哥一樣,都是學的金融。 “啊……”蘇彌后知后覺,片刻后小聲說,“當初我要是真去重華讀書了,你不是真成我學長了?” 程靳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別看了,先去洗澡。” 蘇彌這回沒反駁,接過他手里的黑t恤之后就朝浴室走,沒走兩步,又忽然回頭。 “我之前在外頭問的你還沒回呢,這么晚還在外頭,是丫丫mama出什么事兒了嗎?” 程靳剛剛短暫忽略掉的低沉情緒再次浮了上來,他聲音沉了些許,“嗯”了一聲之后,把今天醫(yī)生說的話,復述給了蘇彌。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但眼皮始終微垂著,讓人看不清他漆黑的眸底到底涌著何種情緒。 蘇彌能感受到他的悲傷,其實不止是他,回國之后接觸了他們車隊這些人,蘇彌感覺自己都連帶的比以前有些人氣兒了。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這會兒真的聽見這些話,心里還是會有些難受。 房間內有短暫的沉默,不多時,程靳再次開口。 “嫂子的畫這兩天能完成嗎?” 蘇彌聽完在心里暗罵了一聲,說:“我今天還是下手輕了!” 她和程靳說了畫被毀的事情,但也承諾了,這兩天會趕緊重新再畫一幅出來,不會讓丫丫mama帶著任何遺憾離開。 “我看你書柜底下有畫具啊,不然我這幾天就留在你這兒畫得了,我怕回老宅那邊再出點什么意外。” 畢竟蘇時時一向都不太正常,這次她又鬧得這么兇,難保蘇家人不對付她。她倒不怕別的,但是最近時間寶貴,一分一秒都耽擱不起。 “可以,房間里面的東西你隨便用?!?/br> 蘇彌聞聲,順手就把程靳給她的t恤放在一旁,開了書柜把畫板從里面扯出來。 她邊扯還邊嘟囔:“你說是我倒霉還是生活本身就不容易啊,怎么我想干點什么就這么難呢?” 程靳回她:“確實不容易。” “那咱們大家干脆一起毀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