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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會讀心的甜O是個漂亮笨蛋在線閱讀 - 分卷(32)

分卷(32)

    孟朝沒被唬住,反而勾起嘴唇,嘴邊的笑帶著股野氣:兇起來也很漂亮。

    聞恬:

    他不想和這個人說話了。

    聞恬站起來,氣得連孟朝一眼都不想再看,他抿著唇正想下樓,被前臺叫住,說是要結(jié)剛剛的賬。

    聞恬報了星卡,匯款很快就到了,他查看了眼余額是筆不算少的數(shù)目,聞恬被孟朝氣壞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點。

    他打了輛車,回到了公寓樓。

    回到的時候,江璟正靠著沙發(fā)看光腦,他身上還是那件休閑衣服,衣領(lǐng)敞開了點,像哪個貴門的矜貴公子哥,骨子里的清越壓都壓不住。

    聞恬沖他軟軟喊了聲上將,接著就要回房。

    等一下再回,先過來,有事和你說。江璟對他招了招手。

    聞恬回房間的勢頭止住,眨了下眼,趿著拖鞋走過去,坐到了江璟旁邊的沙發(fā)邊上。

    他乖乖問道:上將,什么事?

    江璟抿了口茶水,悠悠道:研究院那邊一直窺測著尤安的行蹤,最近發(fā)現(xiàn)他在牧村出現(xiàn)過一次。所以,我們要去趟農(nóng)業(yè)星。

    如果尤安還在,能借此機會把他重新抓回獄所。如果不在,也能找到些線索,不算無功而返。

    聞恬知道牧村,牧村沿海,位處農(nóng)業(yè)星,農(nóng)業(yè)星貧瘠落后,消息閉塞,很多次被聯(lián)邦列為要被廢除的星球之一,但顧及到星球上居住的人太多,暫且被擱置。

    牧村在農(nóng)業(yè)星算比較優(yōu)渥的地方了,那里的村民都靠捕魚以及漁業(yè)為生,把捕撈到的魚販給別的星球,也能從中盈利一筆不菲的價格,過自給自足的生活。

    聞恬抿了抿嘴唇,盯著江璟,有些不解道:我也要去嗎?

    他去什么忙都幫不上,肯定會拖后腿的。

    嗯,你也要去。江璟一雙烏沉眼睛,微垂著看向他,從上次他出現(xiàn)在公寓樓里,就能知道他有一套獨屬于自己的、能發(fā)現(xiàn)你在哪的途徑。

    他知道你在哪里,會想來找你。

    你是勾著他出現(xiàn)的誘餌。

    雖然沒說什么奇怪的話,聞恬小臉還是紅了紅,對小純情來說,誘餌一詞還是太過火了。

    聞恬抓了抓沙發(fā)沿,小聲地說:好。

    他向來聽江璟的話。

    聞恬同意后,江璟就帶著他出門,什么都沒帶,連行李也不是像樣的。

    德沃街到農(nóng)業(yè)星大概幾十公里的路程。

    出于不想暴露身份的打算,江璟沒用自己的懸浮車,搭了個去鄉(xiāng)下采摘的順風車。

    到了傍晚,日暮時分,他們才到村門口。

    江璟是私下來的,提前給當?shù)卮彘L打過招呼,所以沒辦什么隆重的迎接會,也只有村長和他兒子兩個人來接他們。

    大熱天的,周禹席掀著衣領(lǐng)給自己散熱,滿臉焦躁道:爹,到底是誰要來?這么大派頭,還要我們親自去接。

    村長剜了他一眼,別多問。

    村長帶著周禹席匆匆走到村門口,遙遙便看到江璟,粗糲沾灰的手指點了點:看見沒,就是他們了。

    周禹席皺著黧黑的臉看過去,一眼就看到那個高大男人,以及

    他咽了咽唾沫。

    男人身邊是個小他很多的小男生,似乎有點怕生人,膽小地躲在男人身后。

    他臉和膽子一樣小,說話慢聲細語的,男人還要低下頭去聽才行。

    周禹席瞧了好幾眼,把人瞧仔細了,忍不住喃喃出聲:好漂亮

    村長耳背,沒聽清:你說什么?

    周禹席忙板起臉:沒什么。

    見老爹不再看自己了,他又仔仔細細去瞧那個小男生。

    小男生穿了件干凈的上衣,臉蛋又粉又白,小腿脛骨纖長,眼睛烏溜溜的,仿佛含了清澈的湖泊,眼睫是純正的濃黑,輕閃著像脆弱的蝶翼,比老張的女兒還漂亮。

    周禹席沒見過什么好看的人,只能拿村子里最好看的姑娘作對比。

    對比完性格,他又想起在山間捉到的一些小倉鼠,那些小東西每次見到他都會膽怯地跑掉,就和前面這個小男生一樣,見到他走過來,就往男人后面站了站,一副害怕的模樣,看得周禹席胸口涌上一陣煩躁。

    恍神間,他和自家老爹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面前。

    不好意思,等久了吧。村長笑瞇瞇的,吃過晚飯沒有?

    江璟簡短回道:沒有。

    那正好,我已經(jīng)做好飯了,等會你們放下東西就能吃。

    村長一臉諂媚,眼角堆積的紋路都透著討好,至于住的地方,我兒子那里屋子多,你們住他那就可以,平時有什么事可以來村頭找我,我一般都在。

    村長兒子尚未娶妻,但分了村里最大的房子,多住兩個人沒什么問題。

    江璟點了下頭,還沒說話,就被人打斷:我不同意。

    江璟顏色偏淡的眼睛微側(cè),朝周禹席看過去。

    周禹席沒看他,抱起常年勞作的臂膀,余光覷著躲在江璟背后的漂亮小男生,我一個人住的好好的,憑什么讓他們住進來,什么好處都不給,又讓我們供他們喝、又給他們白住。爹,你腦子壞了吧,你什么時候這么不精明了?

    村長呲著煙熏黃牙,急急低斥:孽障,你說的那是什么話!

    這傻小子不知道這兩人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他可清楚得很,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也怪他沒提前說,讓這小子口無遮攔。

    周禹席冷哼道:我可不管,我的房子我說了算。不過要是真想住進來,也不是不行,我說什么他們就得做什么。用體力抵消租金,這筆買賣不虧。

    村長眉毛一橫,又要發(fā)火。

    聞恬絞了絞手指,軟軟出聲道:沒關(guān)系,我可以干活的。

    這是小男生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比他想象中的還軟、還好聽。

    周禹席愣了愣,側(cè)眼瞧他。

    聞恬迎上他目光,怯生生地說:所以可以讓我們住進去了嗎?

    周禹席:

    小男生抬起眼看人,沒做什么勾引人的動作,但不知道這樣無辜看人的時候,就是對毛頭小子最大的誘惑。

    周禹席感覺腦袋都昏了昏,黝黑臉皮都漲熱起來。

    半晌他哼了聲,自己都沒察覺到火焰消了,語氣不自然地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讓你干活你別找理由推脫。

    說完,他又假裝不經(jīng)意地低眼觀察那小男生,就像第一次撞見什么稀罕玩意一樣。

    就見那小男生乖乖點了點頭,和他喂過的小倉鼠似的,連那副乖巧順從的勁兒都如出一轍。

    周禹席輕咳一聲:行了,跟我走吧。

    周禹席正想把兩人帶去自己房子里,經(jīng)過村長時,突然被死死抓住手臂,手勁很大,把他手臂都弄出青白的抓痕。

    周禹席嘶了聲,不順暢地出了口氣,強壓著火瞥向自家老爹,爹,干嘛?

    村長抓著他,對前面的兩人訕訕笑了下:讓兩位見笑了,這臭小子從小就不聽話,你們稍等片刻,我交代他一點事。

    江璟淡淡點了點下顎,和聞恬走遠了一點,在確保聽不到他們對話的地方停了下來。

    村長轉(zhuǎn)過頭,擰起眉警告周禹席:你給老子聽好了,這兩人你都不能得罪,給我好好招待著,尤其是那高個子的。你敢不聽話,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老頭表情兇惡,平時在村里橫行的威風,和那股頤指氣使的勁兒又活靈活現(xiàn)起來。

    周禹席最煩他爹這樣子,不情不愿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反正那高個子他又不感興趣。

    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周禹席家住了兩個城里人的事,一傳十、十傳百,村子小藏不住事,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從城市來的小男生,比他們村里每個人都生得漂亮,也比之前來的城里人聽話,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雖然偶爾會小小聲抱怨累,但被周禹席一兇,又立馬去干活了。

    鄉(xiāng)下蚊蟲多,小男生又皮膚白嫩,在爐里添柴的時候,經(jīng)常為了躲避蚊子,晃著微翹的屁股。

    讓僅隔一墻外的村長兒子,看得眼睛都發(fā)直。

    要不是村長三令五申,他都想把小男生抓到床上折騰。

    江璟一早就出去打探尤安的消息了,周禹席對他的行蹤毫不關(guān)心,也不管他是死是活,他只樂意支使聞恬。

    聞恬先被他叫去澆地里的莊稼,又被叫去添柴燒火。

    等做完周禹席交代的事情,他一張又白又嫩的臉,都變得臟兮兮的。

    聞恬很愛干凈,無法忍受燒了柴滿臉煙灰、做了農(nóng)活滿身汗,也不能洗澡的痛苦。

    于是小可憐頂著沾了煙灰的漂亮臉蛋,去找正屋里斜躺著看報紙的周禹席。

    那個,請問哪里是洗澡的地方?他舔了下嘴唇,小聲地問道。

    周禹席抖了抖報紙,冷笑了聲,不客氣道:你以為現(xiàn)在還在城里?這里哪有專門洗澡的地兒。

    聞恬怔了怔,愣聲道:那、那是不能洗澡了嗎?

    周禹席沒回答是不是,冷眼睨著他說:別嬌了,少洗幾次又不會死。

    可是不洗的話,會很難受。

    聞恬沒把這話說出來 ,癟了癟嘴角,很可憐地抿起嘴唇,表情有些委屈:我知道了

    周禹席哪里見過他這樣,心都顫了一下,什么原則都被拋之腦后。

    聞恬正要走,他把人叫住,咳了咳面無表情道:你屋里有個小院子,里面有沒用過的水盆和皂角,你接盆水就能洗。當然,你要是嫌條件不好,就不要洗了。

    不嫌。聞恬沮喪的心情又恢復過來,眨著漂亮眼睛,謝謝。

    周禹席抖了抖報紙,欲蓋彌彰地遮住微紅的耳廓,不用。

    屋子不大,但確實連著一個小院子,聞恬走到里面鎖了門,在墻角找到周禹席說的水盆和皂角,準備洗個涼水澡。

    院子是露天的,沒有棚子遮蓋,倘若有人從外面搭個梯子爬上來,完全能看到里面是什么樣的風景。

    聞恬有點點羞恥,打算快點洗完快點穿上衣服。

    他把脫下的衣服放到一旁用土磚壘起的墩子上,把毛巾浸到水盆里,用濕透的毛巾擦了下身子。

    他微傾半身,正要去拿皂角,忽然瞥見水盆下方,以極快的速度,爬出一個黑黢黢的蟲子,有半個手掌那么大。

    乳白的復眼,頭頂兩條硬長觸須,脾臟外覆著堅硬黑殼,蠕動過的地方會被涎水浸濕,被晃進來的燈光拖出怪影。

    什么東西?

    蟲子?

    聞恬睫毛狠狠抖了下,臉色煞白地叫了聲。

    哪怕是村里最好最大的房子,大門的隔音效果也是十乘十的差,聞恬這點軟悶的叫聲,一下就被剛從外面回來的江璟捕捉到。

    江璟緊蹙了下眉頭,快步走到里屋擰了擰鎖住的門,又低又急地問:聞恬,怎么了?

    聞恬解了大門的鎖,抓住江璟手指,眼角紅紅的,害怕地指著某地:那里有、有個

    這里不知名的蟲子很多,聞恬從來沒見過這種蟲子,更叫不出它的名字。

    只是蟲子。江璟看到他指的黑蟲,表情慢慢恢復平常,放它走就好了,鄉(xiāng)下蟲子大多具有毒性,不能隨便踩死。

    這、這樣嗎。聞恬小小睜開眼睛,那它現(xiàn)在走了嗎?

    黑蟲沒有理他們的意思,往土壤里鉆了鉆,順著墻薄薄的縫隙鉆了出去。

    江璟如實道:走了。

    他抬起眼,眼神忽然頓了下,變得深沉:你

    江璟看了看墩子上放著的衣服,復又抬眼看向聞恬,薄唇緊抿。

    聞恬鼻子被凍得有點紅,一雙漂亮眼睛也被水色潤濕,嘴唇微張,呼著微香的熱氣。

    沒有衣物阻擋,男人從上到下什么都一覽無余,包括平時藏住的、見不到的。

    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他在看什么?

    聞恬覺得困惑,側(cè)了側(cè)頭,愣愣地看向自己,登時傻住了。

    以前遭遇的各種情況,都沒有現(xiàn)在來得羞恥。

    還是他自己把人放進來的。

    江璟挑了下眉,明知故問道:在洗澡?

    聞恬回過神,悶悶嗯了聲,局促地盯著自己的手背,臉很熱。

    都看到他在洗澡了,為什么還不出去?

    他緊張得要命,江璟卻是悠哉悠哉鎖住門,走到了水盆旁的凳子邊。

    聞恬:?

    事情完全照別的路線發(fā)展,聞恬表情呆著,手突然被江璟拉了一下,沒站穩(wěn)整個人都坐到凳子上。

    后背僅隔著一拳頭,就是男人緊硬的胸膛,聞恬腰都嚇軟了。

    男人垂著眼,呼出的氣也燙得聞恬受不住。

    聞恬兩手微蜷,放在膝蓋上,額頭冒出了點汗,人現(xiàn)在還處于傻愣的狀態(tài)。

    江璟:皂角哪來的?

    聞恬懵懵的,全憑本能回答:院子里找到的。

    背對的姿勢,聞恬不知道江璟是什么表情,只聽到他說:你洗完又穿白天穿過的衣服?

    聞恬以為是嫌他臟,臉色紅了紅,磕巴道:我等下會、會洗的。

    江璟嘴角平直,語調(diào)也是平的,白天正正經(jīng)經(jīng)、說話極有涵養(yǎng)的城里人,此時用很自然的語氣問:洗了你穿什么,光著出去?

    聞恬:

    笨。江璟似乎料定了他沒想到這回事,淡淡吐出一個字。

    可是沒帶換洗衣服,他有什么辦法。

    聞恬忍氣吞聲,微抿嘴唇,不敢罵回去,也不敢動。

    江璟捉著聞恬的一條手臂,用濕毛巾擦干凈他手指上的煙灰,邊低聲說:我今天問了幾戶村民,口風一致,都說前幾天一個陌生男人出入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