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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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那個問題的答案她不想知道了。 第22章 郢酈醒來吃了點東西,襲蕓一直在旁邊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生怕她一個沒看見,郢酈便再次昏了過去。 “太后如今如何了?”郢酈手中還端著小碗。 襲蕓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太后她……崩了?!?/br> 砰地一聲碗砸落在地上,霎時間四分五裂。 “娘娘?!”襲蕓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郢酈回過神來,拿著帕子擦了擦手指,她垂著眼睛,淡淡道,“崩了便崩了吧?!?/br> 太后一輩子都是為自己的兒子而活。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額角已經結了痂的傷口,輕笑了聲。她自負了,自以為能夠說動太后安生度日,沒想到,或許自傅鈺死了以后,太后的心也早就死了。 太后挨到今日,或許只是想要看看她的下場。 襲蕓以為郢酈還有些頭疼,便嚷嚷著要叫太醫(yī)來給她看看。 郢酈抬手阻止她,“我不是頭疼,不要讓他們來了?!?/br> 襲蕓看著她,便像是看這個瓷娃娃似的,她這么多年在宮中,還是少有這么讓人看著的時候。 郢酈看著跪坐在床前的襲蕓,摸了摸她的發(fā)髻,“你今年有十七了吧?” 襲蕓不明所以,還是點了點頭。 郢酈放了下手,心想若是有機會,她便替襲蕓求一道圣旨出宮去。這宮中是一座牢籠,她出不去,但至少可以放襲蕓出去,總好過在這里同她蹉跎歲月。 “娘娘,”襲蕓將雙手搭在她的膝蓋上,“這幾日您一直沒醒,陛下都擔心壞了,成天成天地在這看著?!?/br> 郢酈愣了下,臉上笑意淺淡地幾乎快要看不出,“你如今怎么也開始替他說話了,我記著你明明不喜歡他?!?/br> “我是不喜歡陛下,他拘著您,不讓您出去,悶都要悶死了,”這話若是叫外人聽見或許是要殺頭的,但是襲蕓在郢酈身邊,也沒人敢置喙什么,“但他擔心您,我都看得出來,有個姓陳的侍衛(wèi)說山禪寺的神僧能救您,昨天陛下便連夜出宮去了?!?/br> 郢酈心中一陣酸澀,喃喃道,“他這人還會信這個嗎?” 傅修遠不信神佛,也想來厭惡這些。當年傅鈺進皇寺祈福之時,隨行的傅修遠卻離得遠遠的,郢酈那時還問他為何不去。 “世上若有神佛有神跡,何來這么多世間苦難,”傅修遠對她說,“所以,我不信他們?!?/br> 郢酈啞然。 如今,傅修遠反倒是自己去了,還是為了她而去。 “陛下還說他為了娘娘什么都可以做,若您醒了,便叫我告訴您,”說到這,襲蕓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越說越激動,“誰要替他傳這些酸言酸語!” “娘娘可別當做我自己胡說的,我說不出這樣的話來?!?/br> 郢酈失笑,想起傅修遠卻又笑不出來了。 “說起來,已經一天時間了,陛下好像還沒回來。”襲蕓道。 他若回來,必定會先來這里看望娘娘。 郢酈只是搖頭,不想要再提這些事情,她突然想起來什么,轉頭問,“襲蕓,你可有什么心儀之人嗎?” 襲蕓聞言一愣,想起在殿外看到的那個人臉一下子就紅了。 郢酈笑了下,“是誰?。俊?/br> 第23章 襲蕓不肯告訴郢酈那人是誰,郢酈只好換個方式問他是不是宮中之人,襲蕓猶豫了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若是宮里人,”郢酈想了想說,“或許我可以為你求個恩旨,讓你們成婚。” “娘娘,”襲蕓靠在郢酈膝邊,“襲蕓這輩子都想一直跟在娘娘身邊,不想去別的地方?!?/br> 郢酈笑笑沒有說話。 沒有誰能夠永遠在誰的身邊,更何況人還是要死的,只是這話郢酈此刻不想和她說罷了。 像她這幅樣子,不知道能活多久,若襲蕓在她身邊能夠多天真一陣子,她倒寧愿不說這些話。 傍晚時分,有人來報說陛下已經回來了,而且也知道了郢酈已經醒了的消息。 他叫人帶了些補品過來,囑咐宮人平時好生伺候著。 “陛下說,希望娘娘好生休養(yǎng),莫要再傷害自己?!标惗鞯皖^,恭恭敬敬地說道。 郢酈坐在桌邊,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她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過了會兒才輕聲詢問說,“他怎么了?” 若是傅修遠沒有事,他不會不來見她。便是膩了,傅修遠也不會這般。 陳恩愣了下,抬頭便直直撞進郢酈的眼中,被那雙平靜無波的眼驚了下,而后迅速地跪在了地上,“臣僭越了,娘娘恕罪?!?/br> 郢酈沒有叫他起來,也沒問話,就這么垂首看他。 陳恩頭一次在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和傅修遠相似的威壓。 過了會兒,頭頂才有聲音傳來。 “若他的事你不方便告訴我或是他不要你說,那么我問什么,你回答是或者否,其余的我會自己去查證,”郢酈淡淡道,“如何?” “是。” “他可有受傷?” “……”陳恩遲疑了一瞬,郢酈便明白了。 寬袖下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面上卻依舊漠然。她又問,“有性命之憂嗎?” 陳恩搖頭,“否。” “死不了嗎?” 連郢酈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松了口氣,便聽見陳恩說,“我以為娘娘會先問陛下身邊是否有了新人?!?/br> 辰極宮內之事他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陳恩本無意牽扯這些,但還是問了出來。 傅修遠如此看重她,那她呢? 她那句無心之話實在像是盼著他死一樣。 郢酈叫襲蕓給自己倒了杯水,茶水入喉,她才說道,“陛下是皇帝,不說有新人,便是選秀也是應該的。” 茶水澀苦,郢酈放下杯子,沒了心情。 原來言不由衷心真的是苦的。 陳恩心中難免不滿,硬邦邦地說,“臣不打擾娘娘休息了,就此告退?!?/br> 陳恩回了傅修遠的殿中,隔著重重紗帳,傅修遠的身形不大清晰就這么靠在床邊,他低頭咳了咳,牽動身上的傷口,頓時一陣撕裂的痛楚。 “她如何了?” 陳恩回想起看見的,恭敬地道,“娘娘看起來氣色尚好?!?/br> “嗯,”傅修遠擺擺手,聲音有些虛弱,“你下去吧?!?/br> 然而陳恩卻站在原地沒動,像是有話要說。 “你還有事?”傅修遠問。 陳恩跪到地上,“臣罪該萬死,說錯了話?!本o接著便將郢酈的一番話如何轉告了傅修遠。 帳內之人聽聞半晌沒有任何反應,陳恩擔憂他叫了聲陛下。 傅修遠卻笑了,笑聲低沉地在殿內回響,“她這是在逼我啊。” 第24章 陳恩走后,郢酈坐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娘娘不是這樣想的,為什么偏要這么說呢?”襲蕓見她不語,便主動開了口。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這樣想的?”郢酈開口道,“皇帝三宮六院本就是常理,難道現在就沒有這些了嗎?” “可他是陛下啊,”就連襲蕓都忍不住替他辯解,“他是陛下,陛下心中只有娘娘。” 郢酈一時恍然,旋即搖搖頭,“襲蕓,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說了?!?/br> 沒聽到這樣的話,她便覺得仿佛有匕首捅向她的心,寸寸深入。 “那娘娘呢?”襲蕓過了會兒才說,“娘娘不愛陛下嗎?” 襲蕓低著頭,沒聽到郢酈回答,等她大著膽子抬頭的時候,便看見這位清冷慣了的人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襲蕓,”她顫抖著開口,“我怕了。” 襲蕓慌慌張張地去擦她的眼淚,然而無論怎么問,郢酈都不愿意再開口說下去。 襲蕓收回手,心知娘娘心里也是有陛下的。本應該是好事,可她看著盡是酸楚。 “你下去吧,”郢酈擦干眼淚,又回到了平常的樣子,“今晚不需要你在這伺候了?!?/br> “娘娘……” “下去?!彼穆曇糨p柔,卻不可質疑。 夜半,郢酈還是沒睡,也沒換衣,她熄了燈于黑暗之中在床邊坐著。 沒過多久,門窗傳來響動,腳步聲輕輕響起,似是看見了坐著的郢酈,腳步聲戛然而止。 郢酈這才抬起頭,即便昏暗,她也能夠看清他的輪廓,“過來?!?/br> 這是她第一次毫無芥蒂之心,僅僅是因為想要叫他。 傅修遠重新邁開步子,在她身側坐下,便被抓住了手腕,“傷在哪?” 身側的人笑了,“我原以為,這輩子都等不到你關心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