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話沒說完,他整個人被翟厭摁在床上。 宋以星有點慌:你干嘛? 干你。 ???宋以星微怔:你現(xiàn)在說話怎么這么下流?你是被我附體了么? 翟厭沒理他。 翟厭,真沒法再來一次了。宋以星絕望道:我好累,身上也好痛。 這句話倒是讓翟厭停下了動作,可翟厭不想這么簡單地放過宋以星。 沉默了良久,翟厭把一堆紙屑撒在床上:粘起來。 宋以星看著床鋪上的紙屑,其中一個碎片上就有干我兩個字,宋以星嗆了下:你怎么好的不學(xué)盡學(xué)壞的。 宋以星抓了一把紙屑:還有這不是你讓我寫的嗎?寫了你又要撕,撕了你又要我粘起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翟厭盯著他:粘不好,不許吃飯。 宋以星:?????? 翟厭轉(zhuǎn)身走了,宋以星急急忙忙去追:你就這么對待我?穿上褲子就不認(rèn)人了? 他腿軟,連人帶被子地栽倒在了地上。 翟厭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聽到響動轉(zhuǎn)身看著他。 宋以星看著翟厭沒有要扶自己的意思,氣了:好!好!好!好的很?。∧憬o我記??!不就是粘起來嘛,我粘!他梗著脖子:我粘! 宋以星撒了一會兒氣發(fā)現(xiàn)翟厭還在看他,他怒目相向:后悔了?晚了,誒,我他媽就是要粘給你看。我不僅要粘給你看,我他媽還要念給你聽! 翟厭默了默,想到自己看過的那一封分手炮申請書,喉結(jié)深深地滾了一滾。一千多年的歲月,這還是他頭一次嘗到天上掉餡餅的滋味。 啞聲道:好。 宋以星一窒:滾滾滾。 翟厭真走了,宋以星不可置信地看著翟厭冷漠的背影。 翟厭! 門口寂靜無聲,連風(fēng)吹的聲音都沒有。 宋以星想追出去瞧瞧看翟厭是不是真走了,拖著發(fā)軟打顫的雙腿走了幾步,他才發(fā)現(xiàn)翟厭給他的活動范圍不夠長。 宋以星: 他想找個角落蹲起來,然后用胳膊抱住自己瘦小的身體,用時間的流逝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渣男?。。?/br> 翟厭變了,對他不好了。 宋以星想,只有他自己愛自己了。所以粘個屁,他先睡一覺再說。 看著滿是紙屑的床鋪,宋以星煩躁地抓起一把紙屑扔在地上,自個兒躺下去。 雖然這段時間沒休息好,又被翟厭折騰地夠嗆,宋以星還是強撐著打架的眼皮,去找自己根本不知道掉在哪里的手機。 翻開枕頭,宋以星沒看見手機倒是看見了一個手掌大小的星形玩偶。他頓了下,這張床是宋以星和翟厭租房里的床,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就是之前翟厭出差前放在他枕頭下的東西,說是害怕了就可以拿出來。 宋以星抱著玩偶,又去找手機,最后在床邊夾縫里找到了茍延殘喘的手機。 解鎖手機一看,里面塞滿了消息,幾乎都是來確定他安危的。 他靠坐在床頭,一邊捏著玩偶一邊回復(fù)。消息回完了,他給鄧起發(fā)了條消息詢問翟厭有沒有把人放回去。 【鄧起】:宋道長,134人皆已平安歸來。 【宋以星】:那就好,稻鄉(xiāng)鎮(zhèn)呢?找到?jīng)]? 【鄧起】:稻鄉(xiāng)鎮(zhèn)的幻術(shù)也已經(jīng)解除了,關(guān)押的眾多陰物也妥善安排了,目前我們的重點是處理稻鄉(xiāng)鎮(zhèn)的鬼蜮。 處理陰物聚集的鬼蜮不難,處理人心之惡滋生孕育的鬼蜮難。 稻鄉(xiāng)鎮(zhèn)的鬼蜮想要徹底拔除,還是得從稻鄉(xiāng)鎮(zhèn)的男人們身上下手。他們的惡已經(jīng)徹底被陰物勾起放大,這些人不能放出去,放出去會危害社會,更不能死,死了就是妥妥的惡鬼。 宋以星用酸澀的手指頭敲字,讓鄧起去找心理醫(yī)生或者知心jiejie給這些人做心理疏導(dǎo),一句話還沒有輸入完畢,鄧起的消息發(fā)了過來: 【鄧起】:請宋道長千萬保證自己的安危,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解救您! 急得宋以星趕緊發(fā)了一條語音消息過去:我挺好,別來! 發(fā)完又覺得不妥,怕鄧起覺得自己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宋以星虛偽道:厭鄴山危險重重,易守難攻,你們幫不到我什么不說,別激怒了厭鄴山鬼王,放心,我自有脫身的辦法。 既然宋以星都這么說了,鄧起也只好應(yīng)下。 只是發(fā)來的珍重兩字,讓宋以星無比唏噓。 宋以星沒再回消息了,他這段時間沒休息好,北山市和澄海市兩頭跑,幾乎沒有休息。還在祖師爺之像前跪了一整宿,現(xiàn)如今只覺得渾身都要廢了。 媽的。宋以星憤憤地捏了下手里的玩偶:技術(shù)真爛! 鬼王不行!鬼王不行!鬼王不行! 第30章 宋以星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傍晚了。 感受到四周充斥著的煞氣, 他一個激靈坐起。 愣了會兒神,宋以星才反應(yīng)過來他現(xiàn)在在翟厭的地盤,于是戒備心和警惕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動了動,身上的酸痛和膝蓋的脹痛讓他睡醒后的第一句免費送給了翟厭。 白眼狼! 可不是白眼狼嘛, 他睡醒后竟然沒看到翟厭守候在床邊的身影。宋以星默了一道祈身體安健符咒, 感覺好些了后這才下床。 腳踝上的鐵鏈子隨著他的動作砸到地上,發(fā)出哐的聲響。 宋以星吐槽道:不知道還以為你栓了條龍呢。 需要這么粗的鐵鏈鎖著。 吐槽完之后, 宋以星摸了摸肚子。 他餓了。 繼而想到翟厭說的不粘好申請書就不給飯吃的言論, 宋以星偏要看看翟厭有沒有給自己準(zhǔn)備餐點。 屋里是什么都沒有, 他裹著被子走到了活動范圍的盡頭, 隨后支著腦袋往沒了門的廟宇外望, 想看門外有沒有吃的。 有。 透著窮酸的野果子。 宋以星掄著手臂去勾野果子, 勾了幾次沒勾到。他不免陷入沉思, 好歹也是存款有八位數(shù)的星陳山人, 這到底是為了什么要在這里這么狼狽啊。 正這么想著, 野果子朝著他滾了滾。 宋以星: 別以為他沒開陰陽眼就看不到驅(qū)動野果子的煞氣。 翟厭。宋以星道:你就讓我吃這個? 沒有回應(yīng)。 行。宋以星抬高音量, 陰陽怪氣冷嘲熱諷:有的吃就不錯了, 我懂。我這就去粘申請書, 你等著啊! 宋以星抓著果子走了回去, 果子上還有水漬,看起來是清洗過的。他咬了一口,不算意外地嘗到了甘甜的果rou。 翟厭一向會為他準(zhǔn)備最好的東西, 宋以星也只是這么嚷嚷, 他也沒真的想翟厭給自己準(zhǔn)備大魚大rou, 畢竟厭鄴山就這樣,鳥不拉屎,而且廟宇他也看過了, 并沒有可以做飯的地方。 啃著果子,宋以星看到一地的紙屑。 反正沒事干,那就粘吧。 他裹了裹被子,盤腿坐在地上。隨意撿起幾片紙,貌似找到屬于同一張的紙屑,拇指和食指捏著紙邊摩挲著,不多時這兩片紙屑就粘和在了一起。 二十封紙屑想要復(fù)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宋以星就只找同一張,兩個小時后,他成功地粘和了一張。 宋以星頓時來了興趣,人坐到門口邊,清了清嗓子高聲道:翟厭,我開始了?。∧懵犞?。 再次一清嗓音,宋以星抖了抖紙張道:分手炮申請書,申請人宋以星。 翟厭鄴山鬼王厭,你好!我是宋以星,不知不覺距離上次見你已經(jīng)過去不到24個小時了,不知道你對我還有沒有印象。我本人一米八二,膚白貌美,器大活好。在一起的三年,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間,但唯有一個遺憾,那就是沒能和你上床! 讀到這里,宋以星抬眸看了眼門外,不動聲色地將動靜盡收眼底。手掌握拳,拳眼抵在唇畔咳了一下,繼續(xù)朗聲道:在一起的三年,我們雖然睡在一張床上,但你總是不愿意和我蓋同一張被子,你說是怕自己的身體體溫讓我感到寒冷,殊不知我聽了這話心才最寒冷,因為我、一、直、以、為、你、陽、痿! 所以三年間我從來沒有要求你什么,我都是默默地給你買韭菜買生蠔,也從來沒提說過讓我上你的要求。雖然我嘴上不說,但我每時每刻都在期待你重鑄雄風(fēng),也無比期待與你翻云覆雨!但是我沒有想到,體溫什么的都是借口,你不是陽痿,你就不是人。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只希望能夠圓了咱倆的一個遺憾,找個時間把分手炮打了! 咱們?nèi)甑膽賽圩叩浆F(xiàn)在,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也沒有什么可送你的,要不你挑個姿勢臥槽,翟厭,你他媽的是不是玩不起? 宋以星瞪著驟現(xiàn)在眼前的翟厭,翟厭搶走了他身上的被子。他現(xiàn)在在單方面地對翟厭坦誠相見。 你干嘛! 宋以星被翟厭逼到角落,后腦勺要撞到掛著鬼畫像的墻壁時,翟厭伸手替他擋著了。 繼續(xù)讀。 宋以星還是頭一遭被壁咚,心里跳個不停,只虛張聲勢道:你讓繼續(xù)就繼續(xù),我多沒面子? 話音一落,宋以星整個人被翟厭旋了一把,臉對著墻壁,屁股對著人。 宋以星慌張道:我告訴你,你別亂來啊! 不是你讓我挑姿勢?翟厭說:就這個。 混賬東西!宋以星破口大罵:申請書是你親自撕的,里面所有的內(nèi)容早就統(tǒng)統(tǒng)作廢了!不算數(shù)了! 你親自粘好了。 放屁。宋以星屈辱道:你不給我飯吃,我不得乖乖聽你話?翟厭,我告訴你啊!做人做鬼都別太過分,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呢,不要逼我把你收了。 說完這句,宋以星感覺到翟厭身形僵硬了一瞬。 爾后背后傳來冷冷的聲音:你要誅殺我? 宋以星頓時后悔不迭,他這人就是這樣,腦子一熱說話就不過腦子。尤其是對著翟厭,怪只怪以前的翟厭太慣著自己了。 但話都放出去了,覆水難收,宋以星只得干巴巴道:你別亂來,我就不會對你怎么樣。 小星。翟厭輕輕喚了聲。 宋以星鼻子一酸,忽然覺得這個稱呼過于久違了,連帶著翟厭的軟聲細(xì)語都變得久違謦欬。 下一秒,翟厭道:還不明白嗎? 宋以星:什么? 翟厭:你的身份。 宋以星: 宋以星想說我什么身份啊,你倒是說說啊,是你厭鄴山鬼王豢養(yǎng)的金絲雀嗎? 他忍了忍沒忍?。耗悄憔徒o金絲雀吃幾個野果子,你這個金主很好哦。 翟厭糾正:俘虜。 我沒話說了。宋以星沉默了一瞬,道:我現(xiàn)在還有機會選擇繼續(xù)讀下去嗎?拜托了,屁股真疼。 翟厭松開了他,怕宋以星冷了,用煞氣在他身邊繞了圈。 宋以星拿著申請書,吸氣吐氣: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姿勢,通過我這幾年閱覽教育書籍所得,向你向你 翟厭皺了下眉,似乎是不滿意宋以星的卡頓。 宋以星不想看他,拿著申請書擋住自己的臉道:通過我這幾年閱覽教育書籍所得,向你推薦翻云覆雨108式,首先是大熱門姿勢,學(xué)名為為 宋以星讀不下去了,把申請書一把塞進(jìn)翟厭的懷里:自己看吧,看完給我找身衣服來,就算是戰(zhàn)俘也得有套像樣的衣服吧。 說著拾起地上的被子,屈辱地往自己身上一裹,也不管翟厭回床上繼續(xù)睡覺去了。拼了兩個小時的申請書,耗費了宋以星太多精力。 等宋以星一覺再睡醒,發(fā)現(xiàn)翟厭把租房里的衣柜也搬過來了。 宋以星一言難盡地拿出手機,問房東房子賣不賣,按照翟厭這種方式,怕是可能沒幾天整套房子都會被搬來厭鄴山。 衣柜里的衣服就多了,宋以星翻翻找找,但是在穿的時候犯了難。 他不知道褲子類服飾要怎么穿過鐵鏈妥帖地到自己腿上去,宋以星伸手?jǐn)[弄了一下鐵鏈,又繃著腳背試著從鐐銬里鉆出來。 但始終無法。 宋以星耐心沒了,他捏了一訣,真火朝著鐵鏈一路燒去。鐵鏈本就是煞氣所幻化,遇真火是能避則避,也就是煞氣出自翟厭的手,不然宋以星亮出真火,腳上的桎梏就該識趣地消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鐵鏈終于被宋以星燒化了。宋以星正穿內(nèi)褲呢,一道煞氣挾著雷霆之勢洶涌而來,來時甚至帶來了廟宇外邊的沙石。 宋以星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被翟厭摁住,電光火石間,新的枷鎖重新把他拷住了,這次不止是一個腳踝,他四肢都被桎梏,連一點活動的范圍都沒有。 這個奇怪的姿勢讓宋以星忘了自己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只是呆呆地看著居高臨下且一臉陰沉的翟厭。 宋、以、星!翟厭幾乎是從牙關(guān)里擠出他的名字,陰沉的目光狠狠地瞪著他。 宋以星這才反應(yīng)過來,知道翟厭是誤會了,趕緊解釋道:我穿褲子呢! 見翟厭始終沉著臉,宋以星道:總不能讓我只穿上面不穿下面。 翟厭目光依舊陰鷙:為什么不能。 宋以星道:你見哪家戰(zhàn)俘這種打扮嗎?真沒逃跑,不騙你。 翟厭這才好了些,但仍舊沒有要放開他的跡象。 宋以星想了想說:你不相信我的話,那你幫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