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畢竟那是可以影響到整個咒術界結構的五條。 硝子在說完這話之后發(fā)現伏黑甚爾一直盯著他的眼睛,像是在確認著什么。 家入硝子:? 看起來你對夏油杰死在五條悟手上這一點沒什么想說的。甚爾湊近了看,的確只在他的眼里看見了思考之余的平靜,他笑了一聲,單純地疑問道,是因為這邊的人的確不關你事嗎?可之前你趕過來的時候又很急切。 我發(fā)現你突然對我很感興趣。硝子回望他墨綠近黑的雙眼,在以前你是不會在意我是怎么想的,只是單純地按我說的做。 甚爾不在意地點頭:是有那么一點,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行,我就當他很有意思好了。 家入硝子跳過了這個話題,接著之前的問題說:因為五條說的沒錯,夏油的確不是能被攔下來的人,就算是我遇見了下定決心叛逃的夏油,我也不會去阻攔他,充其量給五條打電話通知一聲而已,至于會不會追上去,那是他的事情。 因為你認為他們兩個人關系會更好一些? 為什么會這么想?硝子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他開始慢吞吞地朝樓上走,當然是因為我打不過夏油杰,既然叛逃了,那么他殺了立場相對的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吧?更何況我的定位是醫(yī)生,如果不能納入自己陣營,當然第一時間就要廢掉敵對方的醫(yī)生啊。 家入硝子理所當然的神態(tài)突然讓伏黑甚爾想起了在巫條大廈里花錢撿回打火機的那個青年。 的確,他沒有阻攔,而是給五條打了電話,在吸煙區(qū)點煙,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在夜蛾正道打電話詢問的時候給出我可不想被殺啊的回復。 這不是相當有意思嗎? 到b2f的時候,硝子突然想起來什么,問:那個火山頭咒靈呢? 跑了。 跑了? 伏黑甚爾沒說什么因為你不是在和兩個特級僵持著嗎,我真要追上去回來的時候你人都沒了這類的正當理由,他只是點點頭:讓它跑了。 抵達一樓的時候,伏黑甚爾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聽見五條悟說我死了。他半耷拉著眼皮,但是一點都不吃驚? 啊,這個啊。硝子露出和之前伏黑甚爾敷衍他的時候如出一轍的態(tài)度,聳肩道,你死在什么地方我都不會吃驚,相反,你能活下來才算是一種意外吧? 你還真是了解我。 還行吧。 外面比之前他們下到地鐵站之前要混亂不少。至少最開始在外流竄的大多是咒靈,而現在居然是詛咒師居多。 硝子看了眼時間,現在接近十點了。 街頭的混亂沒有影響他原本的打算,祓除咒靈和驅逐詛咒師這種事有一堆人去做,況且在場居然沒有一個他認識的咒術師之前說要找五條悟的冥冥和虎杖也不知道現在在哪里。 硝子掃視了一圈,看見不遠處一個拿著喇叭對普通人不斷重復指令的咒術師,這個距離聽不見他說了些什么,但能大致看見他臉頰兩側對稱的紋路。 應該是某種咒紋。 你是有相當高的詛咒抗性的,對吧甚爾? 伏黑甚爾也看見了那個穿著高專校服的咒術師,側頭問:想干什么? 我要直接去找「家入硝子」,她肯定和夜蛾正道呆在一起,就算夜蛾之前沒有這個打算,在知道我的存在后他也肯定不會放心留「家入硝子」一個人,即使有咒骸也不行。硝子朝那個咒術師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請他給我們帶路吧。 咒術師還在敬職敬責地完成自己的疏散工作,半點沒有被盯上的意識。 在伏黑甚爾沒所謂的打算開始干活時,硝子拉住他的胳膊,加上了一句:他還是學生,下手不要太重了。 甚爾瞥過一眼:行。 第一卷 第37章 你是東京校的還是京都校的? 正在疏散著普通人的狗卷棘聽見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他有些驚悚的轉身, 那個出聲詢問的男人已經到了離他不出三米的距離,而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 明太子 對方顯然是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咧開嘴角的疤, 按著自己的脖子又問了一遍:你是東京校的還是京都校的? 按照下午的天氣來看, 晚上應該有一片閃爍的星光,但此刻涉谷最外圈的「帳」還沒有放下, 明明很寬廣的空間被詛咒的氣息浸泡著, 給人心理上無處可逃的閉塞感。 狗卷棘覺得面前男人的到來加重了這種感覺。 他稍微退后了一點, 警惕地觀察著對方的動作。 男人站直了些, 眼神隨意的飄忽了一下:好吧,該問的我都問了,這下怪不到我頭上了。 什么?什么怪不到他頭上? 伴隨著困惑同時到來的是男人揮舞著三截棍的攻擊。 狗卷棘:?! 這是游云?! 他能看定自己沒有看錯,這就是禪院真希在姐妹校期間被特級咒靈入侵時候使用過的咒具。 狗卷在事后有些好奇地找真希借來觀摩了一下,最后以不會三截棍這種容易把自己敲傷的武器告終。 狗卷棘認為自己絕沒有認錯。 理所應當地, 他判定面前這個嘴角帶疤的人屬于詛咒師那方。 但除了在交鋒最開始思考出的這一點結論外,狗卷逐漸開始無法顧及其他。 因為這個男人像是個一旦啟動就不會停止的兇狠野獸,武器只算得上是他的爪牙,而他本人的每一次動作都是一次充斥著暴力氣息的入侵。 狗卷的三次咒言, 除了第一次警告性質的停下讓對方稍微頓在原地有五秒左右外, 后兩次都幾乎完全失效。 但他沒有感受到咒言反噬的感覺。 對方的rou/體蠻橫的拒絕了被命令,他的身體在逐漸適應被下達指令的過程。 狗卷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就做好了立刻撤離的準備, 他在判斷周圍沒有普通人后快速后退, 但他很快也發(fā)現, 自己算得上優(yōu)異的體術在男人面前很不夠看。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比禪院真希, 不, 禪院真希也沒辦法和他相比, 用咒力強化后也無法只憑□□強度做到這一點。 狗卷棘開始冒冷汗。 在逃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的時候,狗卷發(fā)現自己被追回了原先的地方。 高速移動中,他看見了站在不遠處路邊青年的身影,下意識地,他開口朝青年下達指令:【快離】開! 這句簡短的音節(jié)甚至沒完全說出口,他被從后面伸出的胳膊壓進地面。 那只手直接張開摁住他的臉,這使得狗卷棘的臉沒有直接和地面接觸,反倒是男人的手背砸進了地里。 但他無法再張嘴。 咒術師還真是容易出一些奇怪的東西。那個男人的語氣很輕松,像是手上根本沒使什么勁,連肌rou線條都沒繃直,你還要看到什么時候? 他的后一句明顯是對著別人說的,狗卷后知后覺的想,原來那個青年是和他一起的。 他被男人追著跑了一大圈,最后被堵在這里。 我沒弄懂你和他運動這么久是要干什么?一個很平淡的聲音,語氣里帶著輕微的疑惑,這不是可以一瞬間結束的事情嗎? 別催,在想對哪里下手比較合適。伏黑甚爾盯著被他按住這個學生的后腦勺,我對他的術式也挺感興趣,只不過現在還處于有些弱的階段。 哦?什么術式? 你是能「看見」。甚爾把人拎起來,他是能「創(chuàng)造」。 狗卷棘透過男人的指縫看見了青年的臉,然后愣住了。 家入硝子皺起眉:你能換一個稍微尊重人一點的手法嗎?他指著伏黑甚爾的手,這孩子都快被你捏傻了。 胡扯什么?他不是看見你才傻了嗎? 家入硝子不和伏黑甚爾在這些小事上磨嘴皮子,他看不見被擋住的狗卷棘臉上的咒紋,甚爾看起來雖然松了一些力道,但仍然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我相見夜蛾老師一面。硝子蹲下來對他說,你穿著高專的制服,看你現在的反應是東京這邊的? 也不太對,京都那邊的人家入硝子應該也挺熟悉回歸正題,你知道夜蛾老師在哪兒嗎? 狗卷棘無法相信他們。 不論是身后男人手上的游云,他極具攻擊性的舉措,和面前的熱對話的內容,以及他們閑聊時表露出的信息。 他們像是澀谷這場意外之外的另外陣營。 其實你不用那么抵觸。家入硝子抬起手,他沉穩(wěn)地替被制住的學生整理了一下制服,整理的時候發(fā)現他的手腕處有幾道明顯的劃痕。 應該是被甚爾追著跑的時候從高處跳下時蹭到的。 硝子食指按在傷口旁邊,輕微的向內擠壓了一下,在再次抹過那幾道劃痕的時候傷口就已經完全愈合了。 還有哪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沒找到其他傷口后看向伏黑甚爾,所以你們真的就是單純的在賽跑啊? 嘴巴或者喉嚨吧,也許。 家入硝子: 追著跑的傷口為什么能出現在這么奇怪的地方? 在硝子打算讓伏黑甚爾別欺負小孩了把人放下來的時候,身后傳來破空聲。 伏黑甚爾單手提著狗卷棘,另只手把家入硝子一把按低,等劃破空氣的銳利聲響漸遠,他帶著兩個人已經將三個人的位置完全改變。 家入硝子被他提到身邊考后的地方,狗卷則還是被拎在前面,但這次甚爾沒再捂著他的臉其實是嘴。 他被提著后領,原本前伏著的姿勢改為了略帶茫然的半坐。 甚爾的速度很快,在其余兩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做完了這一切。 那柄飛過來的短刀堪堪隔斷了他側額的一頭發(fā),咒具上附著的咒力加強了它的尖銳,伏黑甚爾嚯了一聲,確認手上兩個人都沒什么問題之后抬眼看去。 一個穿著高專校服的海膽頭少年警惕地盯著這里,在偷襲失敗之后,他出聲詢問:狗卷前輩,你沒事吧? 海帶海帶。狗卷棘回答。 他側頭看著家入硝子,顯然是已經知道他剛才做了些什么。 那是反轉術式,這一點絕對沒錯。 而被他盯著的青年卻一改之前平淡又無所謂的態(tài)度,神情有些奇怪。 硬要說的話,有點像是熊貓看見乙骨憂太在純體術的比拼中被禪院真希按著打的時候的表情。 感興趣,充斥著好奇,還帶著點幸災樂禍。 家入硝子的確也是這個心態(tài),他見過伏黑甚爾的幼年、青年以及成年,自然也能看出剛才對他們出手的少年在長相上和伏黑甚爾有多相似。 他笑出來,拿胳膊肘去撞了撞伏黑甚爾的前胸。 我猜你不記得他的名字了。硝子說,問題不大,我查過,還記得,現在的問題就是這個。甚爾你說 他是伏黑惠,還是禪院惠? 第一卷 第38章 御三家不會將自己的孩子送去就讀咒術高專, 這是公認的事情五條悟這種誰也攔不住的人除外。 所以惠有沒有呆在禪院家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過伏黑甚爾還是回答了一句:說不定姓其他呢。 硝子笑道:那打個賭,你要是被五條悟殺了的話我賭他姓伏黑。 我還以為你要說賭他姓五條。 可以,這個笑話很好笑。家入硝子又伸手拍甚爾拎著狗卷棘的手背, 你自己解決這邊, 我要問他點事情。 解決? 伏黑甚爾將人松開,他看著站在對面的海膽頭少年警惕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移動,即使看見了家入硝子那張熟悉的臉也沒什么大的反應。 或者說他能控制住自己的這些反應。 甚爾認為這有什么需要解決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不管他是伏黑惠還是禪院惠, 這個少年都完全沒認出他來。 就這一點來看還真是父子,一個記不住對方名字,一個記不住對方長相。 不,說不定惠連他名字也一起忘了。 你和惠都是東京這邊的,沒錯吧? 硝子帶著狗卷走到一邊,咒言師猶豫了一下, 還是點了點頭。 你不太方便說話的話我干脆一次性說清楚, 我們對高專沒有惡意, 你應該也清楚,伏黑甚爾想殺掉你是很簡單的事情。 伏黑? 狗卷棘順著家入硝子的視線看向路中間對峙的兩個人,突然意識到一直以來有些違和的地方在哪里。 這個男人和伏黑惠,從五官上看真的很像,尤其是在知道他們都姓伏黑之后,大腦下意識的暗示將這種相似拉得更近。 澀谷這邊鬧得很大, 從五條悟差點被封印來看這就是針對他的一次行動他被封印的后果你們清楚,我要找夜蛾老師問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帶路。 家入硝子省去了所有的反問, 直接用最簡單的語句擺出了現狀:當然, 你不愿意也可以, 甚爾會讓惠帶路的雖然可能伴隨著一些不愉快。 狗卷棘無法反駁。 硝子靠在電線桿旁邊,有些涼的觸感從背后傳來。咒言師乖乖呆在他旁邊,即使看見面前兩個人的氣氛已經有些不對他也沒有動作。 一時間,兩個人居然就這么等著路中間的父子結束他們的僵持。 其實也算不上僵持,伏黑甚爾在最開始的大量打量之后就沒怎么搭理對面的少年硬要算的話,他也不算是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