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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小鎮(zhèn)千金 第21節(jié)

    毛毛起來后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后又對著郭懷旭搖尾巴,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郭懷旭摸了摸它的頭,它尾巴搖得更歡了。

    一人一狗在屋里玩,直等到天黑,郭懷旭聽到隔壁傳來沈珍珠的聲音,這才帶著毛毛送了過來。

    剛進沈家大門,就碰到潘氏。

    潘氏看到郭懷旭身上的衣裳,鼻子里哼一聲,“也別忒招搖。”

    這話被沐氏聽到,她立刻回道,“大嫂,文清的親事怎么樣了?”

    一句話問得潘氏腳下差點一個趔趄,她挑兒媳婦眼光高,又想要家世、又想要長相、還想要乖巧聽話的姑娘。

    區(qū)區(qū)一個平遠鎮(zhèn),幾乎沒幾個她看得上的姑娘。但她看得上的,人家又看不上沈家大房。平遠鎮(zhèn)誰不知道,沈大掌柜管理鋪子不行,全靠弟弟??康艿芤簿土T了,還眼睛盯著二房的雜貨鋪。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沈家大房和二房不和,誰愿意摻和進來。

    潘氏黑著臉,一扭身進了廚房。

    郭懷旭從來不在意這些婦人的言論,他對沐氏道,“嬸子,我把毛毛送過來了?!?/br>
    沐氏對他招手,“過來這邊。”

    郭懷旭聞言,邁開大長腿去了西廂房。屋里面,沈珍珠正在沖芝麻糊,兩碗。

    見他進來,沈珍珠端了一碗給他,“郭二哥,毛毛去你家里沒有咬東西吧?”

    郭懷旭搖頭,“不曾咬東西,乖的很?!?/br>
    沈珍珠笑著點頭,“那就好,快喝了吧。娘,您也喝一碗?!?/br>
    沐氏笑著搖頭,“我不喝,你們喝吧。旭哥兒,你家里什么時候去李家下聘?”

    郭懷旭開始跟沐氏拉家常,沈珍珠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嚯,沒想到帥哥還是個居家小能手,對家里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有沐氏在這里看著,郭懷旭絲毫不敢多看沈珍珠一眼。等說了有兩刻鐘的話,郭懷旭起身告辭。

    沈珍珠叫住了他,然后從旁邊的柜子里掏出一大摞紙,“郭二哥,這紙的邊角被燒壞了,你要是不嫌棄,拿回去寫字吧?!?/br>
    雜貨鋪里代賣祭祀用的黃紙,這紙寫字不大好,容易花,但總比在地上寫好。

    郭懷旭想拒絕,看到沈珍珠真誠的目光,索性收下了東西,反正他已經(jīng)收了那么多東西,不在乎多這一點,“多謝珍珠meimei。”

    郭懷旭才走,沈復(fù)年回來了,表情十分凝重。

    沐氏心里一驚,“官人,發(fā)生了何事?”

    沈復(fù)年對妻女道,“走,去正房吃飯,我有話要說?!?/br>
    沐氏和沈珍珠面面相覷,都起身跟著沈復(fù)年去了正房。剛好,潘氏已經(jīng)擺好了晚飯。

    才吃了片刻功夫,沈復(fù)年忽然道,“爹,放火之人查出來了?!?/br>
    沈老太爺手里的筷子放了下來,“是誰?”

    沈復(fù)年盯著對面的沈復(fù)生,“吳里長讓幾個巡街的這幾日多方打探,已經(jīng)找到了一些苗頭。這里面牽扯極大,不止一家往里面伸了手。吳里長說等徹底查清后,一網(wǎng)打盡。吳里長還說,誰家要是牽扯到里頭,早點去自首,還能得個寬恕,要是以為能夠僥幸逃脫,那就是小看了他?!?/br>
    沈復(fù)甌忽然插嘴,“吳里長干了十幾年里長,在平遠鎮(zhèn)耳目遍布。這回放火之人心思歹毒,十字路口的鋪子一家連著一家,要是燒了起來,半個平遠鎮(zhèn)都跑不掉。要是平遠鎮(zhèn)被燒了,怕是縣里面都要問罪。吳里長這才發(fā)狠,非要查個一清二楚?!?/br>
    沈復(fù)年點頭,“三弟說得對,吳里長這回下了大力,怕是誰都逃不過。”

    說話的時候,沈復(fù)年的眼光一直盯著對面的沈復(fù)生。

    沈復(fù)生察覺到了,“二弟,你看我做甚?”

    沈復(fù)年垂下眼眸吃飯,“咱們家最好沒人牽扯到其中,若是被查了出來,被吳里長送了官,子孫三代都要受牽連,科舉資格全部被取消?!?/br>
    沈老太太吃了一驚,“這么嚴重?”

    沈珍珠開始科普,“祖母,我聽我表哥說,家里一旦有人入了監(jiān)牢,子侄三代都不能科舉,不能做里長,連衙門里的衙役都要挑家世清白的呢,更別說科舉了。”

    沈老太爺忽然道,“怎么,你懷疑家里的誰?”

    沈復(fù)年輕笑,“兒子不敢?!?/br>
    沈老太爺哼一聲,“吳家風(fēng)光了幾十年,但也別想隨意把屎盆子扣給別人?!?/br>
    吃過了飯,各回各房。

    到了西廂房,沈珍珠悄悄問沈復(fù)年,“爹,難道里面有大伯父的手?”

    沈復(fù)年沉聲道,“我只是懷疑,你們莫要聲張。我今日已經(jīng)警告了你大伯父,等過兩天吳里長開始動真格的,你大伯父要是真參與其中,跑也跑不掉?!?/br>
    沈珍珠忽然問道,“爹,當(dāng)日您不去報官,是不是懷疑中間有大伯父的手腳?”

    沈復(fù)年要頭,“沒有傷到人,官府不一定愿意管。再者,報官也沒用,好酒好rou招待了一圈,到時候來個意外失火草草結(jié)案。還有,報了官,傷了吳里長的臉。最后就是你說的這個原因,我雖然不肯定是你大伯父,但能干這事兒的,跑不了是鎮(zhèn)上的人?!?/br>
    沈珍珠沉默下來,原來縣太爺喜歡吃孝敬啊。

    沈復(fù)年知道女兒在想什么,“哪個村子一年也會有一兩件失火之事,大部分都是意外造成,沒傷到人,大家都不會報官。若是大事小事都去報官,官老爺們要忙死了?!?/br>
    沈珍珠啞然,也對,這不是后世那個法制健全的年代。在這里,縣太爺管著全縣老百姓,手底下除了三班六房和各地里長,沒幾個可用的人。老百姓遇到了事情,除了找族長就是里長,縣太爺離大家太遠了。

    沐氏十分生氣,“這可真是一家人呢,別人還沒來害我們。要是他真摻和其中,官人,你可別怪我無情無義了。”

    沈復(fù)年坐了下來,“不必娘子說,要是大哥真牽扯其中,我定不能饒他?!?/br>
    東廂房里,潘氏開始質(zhì)問沈復(fù)生,“官人,老二說的是什么意思?”

    沈復(fù)生的內(nèi)心有些煩躁,“我又沒放火,找不到我頭上來?!彼皇窃谥虚g起了點推波助瀾的作用罷了。

    潘氏并不知道他做的事情,立刻罵道,“這可真是親兄弟呢,好事沒有,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第一個能想到你?!?/br>
    沈復(fù)生反倒勸她,“生什么氣,老二不一直都這樣。”

    兩房人彼此懷疑,沈老太太心里擔(dān)憂不已,沈老太爺想的卻是可惜了,要是能讓縣里面把吳家拉下水就好了,他看到吳里長就不服氣,那糟老頭子有什么好的,卻能當(dāng)里長。

    沈珍珠在沈復(fù)年的授意下,沉下氣,繼續(xù)該干嘛干嘛。為了防止別人懷疑,沈珍珠只拿了幾樣不值錢的貨出來降價賣,然后每天修復(fù)幾樣破損的東西,稍微降低了一些鋪子里的損失。

    郭懷旭也找到了個好辦法,每天回家路過沈家鋪子時把毛毛拐帶走,然后送狗上門,喝藥、喝芝麻糊、吃點心、和沐氏拉家常。

    沐氏越來越喜歡這孩子,真是貼心的好孩子呀。

    劉氏真是命好!

    這一天,郭懷旭再次送狗過來,“珍珠meimei,我把毛毛送來給你?!?/br>
    不巧,沐氏去后院找孟氏要花樣子去了。因郭懷旭天天過來,沈家人也不在意,隨他去哪里,沈老太太還問了問他的傷勢。

    郭懷旭十分有禮貌,“多謝老太太關(guān)心,我的繃帶已經(jīng)拆了,天天擦藥就行?!?/br>
    沈老太太揮揮手,“珍珠,給旭哥兒沖芝麻糊去,我看旭哥兒近來頭發(fā)長得是很快?!?/br>
    郭懷旭跟著沈珍珠往西廂房而去,沈老太太在后面看著兩個孩子離去的背影,眼里閃現(xiàn)出精明和懷疑。

    到了西廂房,郭懷旭十分守禮,安靜地喝著芝麻糊,偶爾看沈珍珠兩眼。

    沈珍珠覺得這小哥最近來的次數(shù)太多了,而且,你老偷看我做什么。難道他對我有什么企圖?

    不不不,不可能。帥哥們都是很傲嬌的,別說這個封建時代,就算是后世,這等帥哥也不可能給人做上門女婿,沈珍珠你快醒醒,別做夢了。

    看著沈珍珠懷疑的目光,郭懷旭急忙用碗擋住自己的視線。

    沈珍珠看著碗底,我雖然喜歡看帥哥,但是你不要太上頭好不好。是不是我以前看帥哥太明顯,招惹了他?

    郭懷旭透過碗底都能感覺到沈珍珠犀利的目光,以前我懷疑珍珠meimei的時候,她心理是怎么想的?

    郭懷旭十分后悔自己以前的行為。

    就在二人肚子里暗自思量的時候,沈復(fù)年回來了。

    郭懷旭趕緊起身行禮,“沈二叔回來了。”

    沈復(fù)年看到郭懷旭,眼睛瞇了瞇。沐氏不大出門,不知道外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沈復(fù)年可是聽到的一清二楚,如今平遠鎮(zhèn)好多人都在議論郭家二郎。

    往常的冷面郎君忽然變成哈巴狗,成日家往沈家雜貨鋪去,連鋪子里兩個伙計都開始懷疑,只有自己那個傻女兒還稀里糊涂的。

    沈復(fù)年自己年少時就是個癡心人,他并沒有打擊郭懷旭的一腔赤誠。沈復(fù)年不相信什么癡情,他只相信對方的行動。喜歡他女兒的少年郎也不是一個兩個,沒有經(jīng)歷過考驗的情感,在沈復(fù)年眼里都是豆腐渣,就像胡少言一樣,不堪一擊。

    “旭哥兒,你且先回去,我要處理點家事?!?/br>
    郭懷旭禮貌地躬身,“那侄兒先回去了。”

    等郭懷旭走了之后,沈珍珠湊過來問,“爹,發(fā)生了何事?”

    沈復(fù)年哼一聲,“你的好大伯,今日被楊家供出來了。”

    一進門的沐氏聽到這話,把簾子一摔,“官人,這家里不能住了,還不曉得哪天就把我們一家子的命都奪了去?!?/br>
    沈復(fù)年嘆了口氣,“不僅如此,今日方家還把大嫂供了出來。前些日子李家要退親,就是大嫂找人去李家說的閑話?!?/br>
    沈珍珠在腦海里搜索信息,方家是哪家?哦,就是新開的布匹店的東家。

    果然,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敵人。方家和沈復(fù)生因為是競爭對手,可能時刻都在關(guān)注沈復(fù)生一家在舉動。

    潘氏想搗毀李家和郭家的婚事,別人家倒沒注意,方家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在楊家把沈復(fù)生供出來時,方家又把潘氏這事兒說了出來。

    沈復(fù)生安撫沐氏,“娘子別急,等會子我自有話問大哥。不論如何,咱們家的庫房,不能白白被燒了?!?/br>
    第28章 縱火元兇

    與妻女說了兩句話后, 沈復(fù)年調(diào)整好表情,“走,去吃飯。”飯桌上最好說事情, 一家大小都在,還可以順便看看大家的反應(yīng)。

    沈復(fù)年先安安靜靜地吃飯,等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碗,“大哥, 明日吳里長會去鋪子里找你。”

    沈復(fù)生手里的筷子一抖, “找我做甚?”

    沈復(fù)年對著他一笑, “這個就要問楊家雜貨鋪的楊掌柜啊, 他說大哥你與他達成了私下的協(xié)議?!?/br>
    沈復(fù)生放下筷子, 臉色暗沉,“二弟這是什么意思?”

    沈復(fù)年掏出帕子擦擦嘴,“我就是提醒一下大哥,具體有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 吳里長讓我給大哥帶個話, 若是有什么, 最好主動去說清楚。”

    沈復(fù)生的牙關(guān)緊咬, “能有什么事, 可能是問問我近來街上是否太平?!?/br>
    沈老太爺插一句話, “要是有什么事, 你幫你大哥轉(zhuǎn)圜一下?!?/br>
    沈復(fù)年回答的風(fēng)輕云淡, “那可不行, 爹,我是受害者,我的鋪子被燒了, 我比誰都想抓到放火之人?!?/br>
    沈老太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沈復(fù)年把帕子收好,“爹,放火之事事關(guān)重大,兒子做不了主,都是吳里長在查,今日楊掌柜把大哥供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