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犬與乞丐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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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大家在本班的教室午休。 嘉南回到自己的座位,聽見前桌跟周圍幾個同學在為病句題的答案爭論。 大家的意見不統(tǒng)一。 這次的語文選擇題難度大,出了許多迷惑性選項,嘉南心里也沒有把握。 由于班主任沒來巡邏,教室里根本安靜不下來。 班長李思站在講臺上維持了兩次紀律,要不了多久,各種說話聲又會從四面八方奏響。 嘉南做了套小題,保持手感,想要讓下午的數(shù)學考試變得順利一點。 她翻到了試卷上陳縱昨晚留下的筆跡。 在一道等比數(shù)列大題旁,他替她詳細解析了題干,一步步拆分給她聽。 嘉南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變得沒有那么容易集中,她沒有聽懂,陳縱講解了第二遍。 后面又說了第三遍。 嘉南終于吃透了這道題。 可惜下午的數(shù)學試卷上沒有出現(xiàn)類似的數(shù)列大題,反而多了令嘉南頭疼的應用題,她考得一塌糊涂。 剛要收拾書包,外面走廊上突然傳出一片沸騰的歡呼。 很快,消息傳進教室。 ——月考后研學的消息是真的。 年級主任親口承認了。 等月考的最后一堂英語考試結(jié)束,學校召開大會,正式宣布了研學日期就定在周六。 考試帶來的烏云頃刻被驅(qū)散,大家沉浸在即將出行游玩的喜悅當中。 關于研學,學校一向奉行“鼓勵參加,學生自愿”原則,不強行要求。 大會結(jié)束,各班依次解散,密密麻麻的人堵住了通道。 嘉南跟著大部隊緩慢地朝前挪,考慮著究竟要不要報名參加。 放學后,嘉南直接去了文化宮。 門衛(wèi)室的門把手上掛著份零食,章魚燒和烤玉米的香味交織著,從塑料袋里飄出來。 嘉南推開虛掩的門,陳縱仰躺在椅子上,帽子摘了蓋住臉,兩條腿交疊著擱在桌上,愈發(fā)顯得筆直修長。 陳縱聽見動靜,掀掉帽子。 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夕陽已經(jīng)快落山。嘉南站在門口,身后影子被拖得老長。 “我今晚能不能待晚一點?”嘉南問。 陳縱點了下頭,拿起旁邊的礦泉水瓶喝了口水,說:“隨你。” 意思是會等嘉南,然后再鎖門。 嘉南指了指門把手上的袋子,問:“你的嗎?” 再不吃,過幾分鐘里面的東西就要涼了。 “不知道誰的。”陳縱說。他似乎也不打算管。 最近總會憑空出現(xiàn)一些投喂,陳縱置之不理,再過幾天,等那些人興趣消退了,就不會再來了。 嘉南忽而漫無邊際地想,不知道這幾天有沒有新的人成功加上他的微信好友。 — 這天嘉南果然待到了很晚,剛好趕上十點半的末班車。 她和陳縱一起搭公交回到打碗巷。 “你為什么不騎摩托車上下班?”走在路上,嘉南忽而問。 陳縱說:“晚上冷?!?/br> “原來你也怕冷啊?!奔文系恼Z氣感慨。 陳縱看她,“我不能怕冷?” 嘉南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給陳縱。 是個非常小的、可以握在掌心的暖手寶,圓圓扁扁的,上面印了只白色的小羊圖案。 帶著溫度塞進陳縱掌心。摸起來光滑,像顆被烤熱了的鵝卵石。 巷子里有家小賣鋪,還沒打烊。 嘉南透過窗口,招呼了一聲,跟老板娘要了兩盒兒童霜,小時候常用的老牌子。 她從書包里掏出一張十元紙幣,從窗口遞進去,等著老板娘給她找零。 陳縱盯著她手里粉色的紙盒,“兒童霜?” “當護手霜用,便宜又好用?!奔文险f。她撕開包裝,擠出一小團,在手上均勻抹開。 因為在吃藥,她的皮膚變得比之前更干燥了。 “你要嗎?”嘉南拿著兒童霜,問陳縱。 陳縱搖頭,把暖手寶也還給了她。 小賣部的窗玻璃上貼著一張顯眼的大日歷,嘉南視線在上面搜尋,看到了四月十五號,這個對她來說非常特殊的日子。 那不僅僅是她十八歲的生日。 她望著那些規(guī)整方正的油墨印刷的數(shù)字,框在一個個小格子里,感覺自己也被時間圈住了。 她那么被動,必須要忍耐到成年的那一天,柳曦月當年留下的承諾才會兌現(xiàn)。 等到那個時候,她就頭也不回地離開文化宮。 — 睡前,嘉南又在紙上確定了一遍日期。 嘉輝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進來的。 嘉南盤腿坐在床上,手機在床的另一頭,離她很遠。她俯下身體,伸長了手,勉強才能夠到。 印象中,她有一段時間沒有跟嘉輝聯(lián)系了。 就算聯(lián)系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知從哪一天開始,父親和女兒之間的距離被遠遠拉開了。 她按下接聽鍵時,嘉輝的大嗓門傳過來:“嘉南,明天來家里吃晚飯,爸爸回來了!” 第16章 (修) “你能不能來接我?”…… 嘉輝的職業(yè)是長途貨車司機,他長年累月在外跑車。 在上一段失敗的婚姻里,嘉輝是被拋棄的一方。 沈素湘嫌他不顧家,還沒有事業(yè)心,在有了新的選擇后,沈素湘決絕地選擇了離婚。 而嘉輝經(jīng)熟人介紹,認識了現(xiàn)任妻子邱紅,兩人迅速重組家庭。 嘉輝消沉過一段時間,而之后,他依舊過著與之前相差不大的生活。 只不過家里的妻子換了一位,小孩也換了一個。 邱紅帶著六歲的兒子,住進了他的家,他們相互有了新的家人。 — 嘉南站門外,開始后悔昨晚在電話里答應嘉輝過來吃飯,但他們又確實許久沒有見面了。 她有大門鑰匙,沒掏出來,選擇了敲門。 來開門的是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圓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打量她,仿佛在看一個冒然闖入的陌生人。 嘉輝的聲音隨后而至:“小志,誰來了?” 他探出頭來,看見了嘉南,黝黑臉上堆砌出笑紋,“快進來……”手在女兒背上拍了兩把,問她怎么又瘦了。 “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嘉南笑一笑,還沒說話,廚房的抽油煙機轟隆隆響了,蓋住其余的聲音。 邱紅在炒菜,背朝著他們。 嘉輝說要去樓下買飲料和酒?!翱蓸愤€是雪碧?”他問。 叫小志的男孩搶答:“雪碧!爸爸,我要喝雪碧!” “行!” 嘉輝一走,客廳里剩下嘉南和男孩面面相覷。 男孩耐不住先開口,故意質(zhì)問:“你是誰?” 他們之前見過幾次,雖然不熟,但也不至于不認識。嘉南就當小孩忘性大,沒在意,“叫jiejie?!?/br> 男孩情緒陰晴不定,表情突然變得憤怒:“你不是我jiejie!” 嘉南不再理會他,往自己以前的房間走,打開門,里頭大變樣了。除了那面映著粉色小花的窗簾,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男孩沖進來推了她一把,“這是我的房間!” 他力氣不小,嘉南差點被他推到。 她扶著墻壁站穩(wěn),很無所謂的態(tài)度,平靜而冷漠地說:“這里以前是我的,現(xiàn)在讓給你了。 “反正破破爛爛的,我也不想要?!?/br> 男孩的囂張氣焰頓時被打消,他奈何不了嘉南,反倒被氣哭了,跑去廚房跟mama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