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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辛苦三妹替我招待將軍。” 楚然快步走進院子,背對著秦鶴霄向楚妍使眼色: 【快走,再不走我明日把你的書全部燒了。】 【哼,你馬上要做秦鶴霄的大舅子你知道嗎?我馬上就能跟大jiejie一樣,嫁入天家,光耀楚家門楣了!】 【屁的大舅子!楚家不需要用女人聯(lián)姻——】 “三哥回來了,快過來坐,將軍等你許久了?!?/br> 楚妍拉著楚然坐下,打斷楚然的瘋狂示意,笑瞇瞇拿帕子替楚然擦著額間的細汗,“三哥身邊沒個丫鬟伺候可不行,衛(wèi)烈粗手粗腳的,哪里會照顧人?” “明日我從我屋里給三哥挑幾個好的來照顧三哥,也省得讓三哥日日灰頭土臉。” 楚然:“......” 秦鶴霄指腹摩挲著茶盞,漫不經(jīng)心道:“楚世子不喜丫鬟貼身伺候?” “哪里是不喜丫鬟伺候?是三哥有喜歡的丫鬟,除了那個丫鬟剩下誰都不讓近身?!?/br> 楚妍咯咯一笑,搶先回答道:“瞧,說起那個丫鬟三哥臉色都變了。好,好,她是翡翠jiejie,三哥心尖尖上的人,我可不能對翡翠jiejie呼來喝去的?!?/br> “對了,還有將軍,若日后得見翡翠jiejie,萬不能將翡翠jiejie當下人使喚,說不好她便是日后的侯府夫人呢。” 秦鶴霄攥著茶盞的手指微緊,“侯府夫人?” “對啊,三哥對翡翠jiejie——” 手指驟疼,楚妍未說完的話全部咽回肚子里,面前楚然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臉色,陰風(fēng)陣陣仿佛能吃人,偏楚然又背對秦鶴霄而坐,秦鶴霄根本看不到楚然的臉,只有自己能看得到。 沒由來的,楚妍想起楚然的行事手段。 外人都道楚然是靠長姐的關(guān)系才得到大行皇帝的重用,然而只有楚家人才知道,不是的,是楚家有楚然,楚太后才會是楚太后。 丹陽侯世子楚三郎,才是楚家真正的頂梁柱。 楚妍吞了吞口水。 有些后悔今日作為。 “三、三哥,我錯了?!?/br> 楚妍小聲道:“我不該打趣你?!?/br> “三妹?!背宦曇魩?,眼神卻如利刀,“知錯就改,善莫大焉?!?/br> “時辰不早了,你該回院讀書了。” “好、好的,我現(xiàn)在便回院子。” 楚妍幾乎是跳起來,倉促向秦鶴霄請辭后,逃似的出了風(fēng)來居。 仿佛身后有厲鬼在追她。 身邊沒了攪事精,楚然長舒一口氣,可余光看到秦鶴霄一臉漠然,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再度提起來。 ——坑哥的楚妍! 她還沒想好怎么向秦鶴霄解釋呢,楚妍倒好,直接把人請到家里來,連給她打草稿的時間都沒留。 “將軍來了。呵呵呵呵?!?/br> 楚然正對秦鶴霄坐下,笑得有些勉強。 秦鶴霄微抬眉,“怎么,楚世子不歡迎?” “不不不,將軍愿意賞臉,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楚然忙上前給秦鶴霄斟滿茶,余光打量著秦鶴霄神色,小心翼翼道:“我怕將軍還在生我的氣?!?/br> “我和史家姑娘真的沒甚么!我只是順路救了她——” “我知道?!?/br> 秦鶴霄輕啜一口茶,神色淡淡,“方才楚三姑娘與我解釋過了,言你從未見過史家姑娘,自然與史家姑娘不曾有私情?!?/br> 楚然微訝。 這個楚妍.....原來偶爾也會干點人事? 楚然順著秦鶴霄的話不住點頭,“對!我之前從未見過史家姑娘!” “不曾見過史家姑娘,卻是視翡翠姑娘如珍寶。”秦鶴霄眸色深了一分。 “?。俊?/br> 這他媽都甚么跟甚么? 她怎么從這話里聽出了酸溜溜的味道??? “將軍,我——” “罷了?!鼻佞Q霄垂眸又飲一口茶,復(fù)又抬眉,“方才聽楚三姑娘說你曾大病一場,不記得許多事務(wù),此事為何不與我講?” 楚然撓頭,感覺今日的秦鶴霄格外奇怪,“啊,這個,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現(xiàn)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秦鶴霄飲茶動作微頓,眸色驟沉,“甚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你忘記很重要的事情?!?/br> 頂頭上司突然動怒,楚然沒出息地打了個哆嗦,且心中越發(fā)迷?!痪褪遣坏们皫啄甑氖虑槊??哪里重要了? 但她不敢講,面對易燃易爆炸的秦鶴霄,她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試探,“敢問將軍,是哪些很重要的事情?” 怕秦鶴霄再發(fā)無名火,她又補上一句,“太醫(yī)說我有機會恢復(fù)記憶的,將軍略提點一二,興許我就能想起來了?!?/br> 清風(fēng)微涼。 秦鶴霄慢慢把茶盞送到嘴邊,苦澀潤進口齒間,他壓了又壓,方以盡量和緩的聲音開口:“你不記得我了?!?/br> 楚然:“......” 你可拉倒吧,你是我的死對頭,你化成灰我都記得! 楚然溫聲誠懇道:“將軍,我誠然是記得將軍的?!?/br> 秦鶴霄微斂眼瞼,“不,你不記得?!?/br> 楚然:“.......” 心頭為何響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不,你才無情你才無理取鬧的熟悉旋律? 行趴,你說甚么就是甚么趴。 楚然小聲道:“那,那就當我不記得將軍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