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與男演員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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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喜歡他的,老早老早之前就明確了。但是,她沒辦法讓兩個人的關(guān)系更進一步。 因為,她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實在不般配。 倒不是他配不上自己,或自己配不上他那么簡單。 就是,各方面的現(xiàn)實都□□裸地展示著,他們之間,不般配。 一個是男演員,一個是女教師。 一個勢頭正好,一個工作穩(wěn)定。 一個身披光環(huán),一個普通群眾。 一個前途光明,一個崗位固定。 誒?不對勁兒啊。左思烔琢磨著,怎么把雙方的條件擺在一起來看,似乎還真顯得是她配不上他? 不對,不對。 她可是人民教師,公辦編制,學歷又高,長得又好。教師是太陽底下最光明的職業(yè)。公辦編制是實打?qū)崙{本事考出來。 學歷高且長得好,這是內(nèi)在美兼具外在美! “想什么呢?”季梵問她。 “想我的優(yōu)點?!?/br> 季梵有些費解:“你思維這么跳躍?” “你以后別開玩笑了?!?/br> “既然你都說是開玩笑了,你不當真就是了,還不讓我說?” “因為你說過了之后,我必然會當真的,然而……” “然而什么?”季梵很想知道她接下來的話。 然而,咱倆不般配。 其實,若是“配不上”倒還好。那就用盡努力,讓自己變得“配得上”。 “不般配”,是無論你如何努力,都無法與之齊肩。因為,兩個人根本不在同一條軌道上。 左思烔問季梵:“你有沒有讀過一則故事,叫《白兔與月亮》?” 季梵搖頭:“沒有?!?/br> “你可以搜來讀一讀,等你回家之后再搜。”左思烔預(yù)估得到,戀愛帶給她的快樂,或許比帶給她的折磨要多。 車子駛進車庫,停穩(wěn),熄火。 兩個人從車上下來。 季梵實在比她高很多,他半低著頭,將她整個人罩在自己的身影里,笑著說:“今天能見到你,真的很高興?!?/br> “我也是,特別高興。” “我是明天下午回去的飛機,到時候就見不到你了?!?/br> 她舉起手機搖了搖:“現(xiàn)代科技很發(fā)達?!?/br> 季梵笑了一下:“那么感謝科技這么發(fā)達,回家我就用現(xiàn)代科技去查《白兔與月亮》。” 《白兔與月亮》—— 在眾多的兔姐妹中,有一只白兔獨具審美的慧心。她愛大自然的美,尤愛皎潔的月色。每天夜晚,她都來到林中草地,或是無憂無慮地嬉戲,或是心曠神怡地賞月。她不愧是賞月的行家,在她的眼里,月的陰晴圓缺無不各具風韻。 于是,諸神之王召見這只白兔,向她宣布了一個慷慨的決定:“萬物均有所歸屬。從今以后,月亮歸屬于你,因為你的賞月之才舉世無雙。 ” 白兔仍然夜夜到林中草地賞月??墒?,說也奇怪,從前的閑適心情一掃而光了,腦中只繃著一個念頭:“這是我的月亮!”她牢牢盯著月亮,就像財主盯著自己的金窖。烏云蔽月,她便緊張不安,唯恐寶藏丟失;滿月缺損,她便心痛如割,仿佛遭了搶劫。在她的眼里,月的陰晴圓缺不再各具風韻,反倒險象迭生,勾起了無窮的得失之患。 終于,受盡了心理折磨的她,終于去拜見諸神之王,請求他撤銷那個慷慨的決定…… 第18章 班主任與男演員 舉手 左思烔果然還是“太年輕”。她讓學生主動報名參加公開課,結(jié)果,報上的人數(shù)只有7個! 教研主任得知了消息,用一種過來人的目光斜了她一眼。 這,太令她感到難堪了……既然學生不主動,那她只能“求求”他們了! 求學生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賣慘。 第一步,說自己看到只有七人報名,實在很失落。話術(shù)是,“我這是第一次上市級公開課,你們居然只報了7個人上來”“你們太不給我面子了”。 第二步,說自己平時對他們很好,沒料到他們這么不積極,自己也很難過。話術(shù)是,“我平時待你們不好嗎”“其他老師都在開我玩笑,說我的學生不愛我,我可憐死了”。 第三步,視情況而定,若是學生還是不積極,則上升到病態(tài)心理。話術(shù)是,“同志們吶,幫幫忙嘛,你們這個樣子,很容易讓我自閉的”。 如此一番應(yīng)用下來,幾乎班上所有學生都會舉起手來。 只是,在實際cao作的過程中,左思烔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新的問題——在幾乎所有人都興沖沖舉手的情況下,竟然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學生沒有配合,始終保持沉默。半年多的班主任工作經(jīng)驗提醒著她,這兩個學生或許有必要安排面對面交流。 班主任的工作就是,發(fā)現(xiàn)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她之所以平時比其他老師忙這么多,就是因為她實在太會發(fā)現(xiàn)問題了。 換言之,自找的。 臨到放學,左思烔找來了未舉手學生中的女孩。 她叫向天歌,是班級里的音樂課代表。 向天歌是怎么也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自己沒有舉手報名參加公開課,就會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來。她以為班主任是要訓斥她不配合工作,因此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膽怯。 左思烔指了指跟前的凳子,示意她坐下,然后問:“最近學習壓力大嗎?” 竟然不是訓話?向天歌稍微放松了些心情,搖搖頭小聲地說:“不大。” 在左思烔的印象里,她的聲音一直都是小小的,一副怯生生的模樣,仿佛一只懵懂的小羔羊。 “那么,和同桌關(guān)系怎么樣?” 向天歌仍舊老實回答說:“還好?!?/br> “和前后周圍的同學關(guān)系怎么樣?” “也還好?!?/br> “你覺得我怎么樣?” 向天歌瞪著眼睛看著班主任,左手推了推眼鏡,回答:“很好?!?/br> 左思烔笑:“在學校里最好的朋友是誰?” “姚華華。” 左思烔點頭,是向天歌的同桌。她繼續(xù)問:“最近在學校里,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兒嗎?” 向天歌搖頭,默不作聲。 “那,”左思烔謹慎地問,“在學校外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兒嗎?” 她抿了抿嘴唇,低下了頭。幾秒鐘后,她搖著頭說:“沒有?!?/br> 好,那就是有。 看來要家訪了。 左思烔不再問關(guān)于她的問題,而是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別處:“張威,你跟他熟嗎?” 張威,今天也沒有舉手。 向天歌抬頭,眨了眨眼睛,認真地說:“不是很熟,坐得遠。” “他最近……”左思烔不知該如何向女生打聽一位她并不熟悉的男生。 “左老師,您也聽說了?”只要不再談?wù)撍约海蛱旄璋筒坏冒言掝}趕緊轉(zhuǎn)移出去。 左思烔立馬警惕起來,但面對稚氣未脫的學生,她算是老姜了,因此沒有顯露出什么異樣表情,而是淡定地沖向天歌點點頭。 女生聳了聳肩,露出無奈的表情。 左思烔微微皺眉,似乎這里面藏著很嚴重的事情,她說:“我聽聞得不詳細,你們都聽說了什么?” “呃,”向天歌在大腦中努力快速組織語言,“我聽說是初三6班的三個男生,已經(jīng)打過他兩次了?!?/br> 打他?!左思烔驚住了,她完全沒有聽任何學生和老師提起過,校園暴力! 果然發(fā)現(xiàn)了個大問題……但她佯裝鎮(zhèn)定:“嗯,我也只聽說了這些。還有呢?” “第一次聽說是在男廁所,第二次是在校外打的?!?/br> 她緩了緩自己的情緒,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就上個禮拜四,第一次。這個禮拜二,打了他第二次。” 左思烔心想,若是連向天歌都這么清楚事情的細節(jié),看來,全班是沒有不知道的了??梢膊灰姲嚅L和副班長同她說起,這幫班干部實在是白養(yǎng)了。 “他們?yōu)槭裁创驈埻??有什么過節(jié)嗎?” 向天歌說:“好像是張威之前下樓梯先撞了他們,他們才盯上張威的”。 “就只是這個原因?沒有別的過節(jié)了?” “對,左老師,初三那三個男生是校霸?!?/br> 校霸?這個詞已經(jīng)從左思烔的生活里消失很多年了。 “你知道那三個男生叫什么名字嗎?” “我不知道,李攀他們知道?!?/br> 左思烔輕微點頭,不再繼續(xù)問下去。 在向天歌離開辦公室后,左思烔默默呆坐在位置上,久久陷入沉思。 心煩。 懊喪。 總之,情緒極其低落。 左思烔一直以為自己班級工作做得還算不錯,原來,事實并非如此。不是班級風平浪靜沒問題,而是她沒發(fā)現(xiàn)隱藏在海面下的波濤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