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夫郎帶回家(女尊)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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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臨無語至極,這什么人吶,敢情是裝糊涂,連一個荷包也要昧去。 擔(dān)憂小弟的煩悶情緒褪去,變成了要和陶青較勁,他眼尾微揚,眸光一閃,幽幽道,“陶大夫,我脾氣可不怎么好?!?/br> 該是多少診費,就是多少,不清不楚的,這是何意。 陶青無辜地看他,手上力氣更大了,緊緊捏著:“哦,這是肝火旺,可要陶某再開個方子?” “你!”周福臨沒忍住,往前走了一步,剛好陶青也忽然靠過來,兩個人貼得極近。 二人四目相對。 他聽見陶青低低地笑:“周公子,陶某跟您開玩笑呢,用不了這么多錢,剩余的,還你便是。” 陶青的視線掃過去。 對方雖年芳十九,在許多人眼里算是年紀(jì)大的,可他秀麗的臉其實極富少年氣,鳳眸銳利,皮膚白皙,鼻梁挺直,說是十五六歲也有人信。 這也是為什么周福臨脾氣暴躁,能將調(diào)戲他的人打得頭破血流,卻依舊有媒公上門,苦口婆心勸他嫁人,那金四兒一般的混混,吃了虧也還是不吃教訓(xùn),三番兩次過來,柳巷的男子又為何偷偷說他是狐貍精。 無非是因為長得好。 他的衣著很樸素,但仿若清水出芙蓉,離得近了,陶青還嗅到周福臨身上的皂香。 他的睫毛好長。 陶青暗想,柳巷這樣的地方,也能養(yǎng)出這般通透的人。她心一動,張嘴要說話,胡大爺就進(jìn)了屋。 “福臨——” 胡大爺手里拿著一把水靈靈的青菜,東張西望地找周福臨:“我剛?cè)タ戳税⑴文呛⒆樱@是又好了?你可有謝謝陶大夫,你這脾氣,別又像上次一般,將大夫氣走……” 他扭頭,眼前的人可不就是福臨么,怎么傻愣愣的。 再一看,嚯,陶大夫也在,這倆怎么靠那么近。 有人來了,周福臨立馬退開,摒棄多余的心思,瞪陶青一眼:“既然是開玩笑,不論診費多少,貼身之物得還給我吧?!?/br> 陶青大方將荷包塞到他手里:“令弟的病需要多次診治才能好,周公子不如等他痊愈,一并給我?!?/br> 她沒等周福臨拒絕,向胡大爺打了個招呼,就走出去,離開之前加了句。 “對了,阿盼的病不嚴(yán)重,不用太緊張。陶某給周公子你也開了張治風(fēng)寒的方子,記得去拿藥,還是那家鋪子,價格比較公道,藥方錢就不必給了,送你的。” 周福臨抿唇,覺得心里怪怪的,等人走遠(yuǎn)了,嘀咕道:“我可有讓你開方子?誰又讓你送了?” 心情倒是輕松不少。 “福臨啊,你們方才聊什么了?”胡大爺摸不著頭腦。 周福臨接過青菜,對胡大爺?shù)乐x,他是早已將對方當(dāng)做自家長輩的,這么多年,早就不見外了:“沒什么,您留下來用飯吧?!?/br> 胡大爺從水缸里舀了水洗菜,一邊洗,一邊嘮叨:“阿盼這病還是不行,他體弱,你一個男兒家,哪里撐得住。你還是托媒公再給你相看相看,總會找到好人家的,你真就一輩子不嫁不成,這也是為了阿盼好……” 周福臨唇線繃緊,面無表情:“您別說了?!?/br> 那媒公,早在被胖女人找上門罵了一通后,就遷怒上了周福臨,認(rèn)為他不好好把握時機(jī),非說自己是寡夫,還克妻。他路過周家時,陰陽怪氣地表明,不給周福臨相看了。 周福臨巴不得呢。哪次牽紅線,不是媒公主動的,他又沒求對方。 胡大爺絮絮叨叨,不是懷念死去的妻主,就是遺憾沒能生個孩子,以至于孤苦伶仃,讓周福臨別走他的老路,早日找到妻主。 周福臨背過身去,脊背僵硬,內(nèi)心苦澀,揉皺了菜葉。 嫁人嫁人,哪有那么容易。 家中是什么光景他清楚。請大夫要花錢,買藥要花錢,偶爾給弟弟買rou買糖也要花錢,就他一人掙這些銀子,確實不夠。 曾經(jīng)也有媒公暗示他:若降低要求,不堅持做正夫,單憑他相貌,綾羅綢緞山珍海味,包括阿盼的病都不必?fù)?dān)憂。 周福臨自認(rèn)為是愛弟弟的,但他又不夠無私。 他總在夜里問自己,是否愿意為了弟弟,做別人的夫侍?不就是個名分而已,他進(jìn)了有錢人家的門,只要在床上討好妻主,對正夫表示謙恭,再努力生個女兒,日子必定比現(xiàn)在舒坦。 可他就是排斥。干涸的心還是期待著,會有一雙溫暖的手?jǐn)堊∷?,真心對他,正?jīng)把自己娶回家,也肯照顧阿盼。 或許是奢望吧。 …… “陶大夫,您這是去哪兒了,怎么看著像是從周家過來,那可不是好人家,您沒被欺負(fù)吧?” “陶大夫,我眼睛好像進(jìn)了什么東西,您能不能幫忙看看?” “你又來了,李家夫郎,你那不是眼睛進(jìn)東西,是眼抽筋,人發(fā)/sao呢,給我一邊兒去!” 陶青回醫(yī)館的路上,分外和諧。 她又拿出對付病患的溫和態(tài)度,也不說話,只點頭,笑著走過。 手指上還殘留摩/挲荷包得來的絲滑感。 那荷包像是錦做的,這位周公子,應(yīng)當(dāng)也經(jīng)歷過優(yōu)渥的日子吧。 陶青對身旁的聲音充耳不聞,一邊走一邊想,在她見過的男子中,那人也算比較能干的了。 柳巷的人覺得周福臨是個寡夫,還帶著病罐子,脾氣又不好,父母皆亡,能有人看上就不錯了。 但陶青接觸他以后,發(fā)覺對方并不是表面上那般充滿戾氣,反而還挺好哄的。 阿盼天真可愛,不就是病了么,她能治;錢不夠,她有錢啊,周福臨父母皆亡,說句不好聽的,那就少了贍養(yǎng)的對象,至于克妻…… 她能在母親死了,父親改嫁后平安長大,還神不知鬼不覺殺死了當(dāng)年建議砍母親頭的貴侍,沒有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會怕這種克妻之言? 前日她同父同母,已經(jīng)成親生女的哥哥寄信來,說她二十一了還不成親,信里頗有沖過來尋她的意思。 陶青用手指敲了敲下巴。 要說對周福臨有多大的好感,倒也沒那般夸張,但她靠近周福臨時,發(fā)覺這人腰肢纖細(xì),眉目姣好,很是對自己胃口。 或許,可以考慮找他做夫郎? 她想更了解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周福臨:考慮?呵呵,現(xiàn)在是你考慮,以后就等著我考慮吧 我,我又更在了凌晨……我這個咕咕精…… 第六章 可愛 連著下了幾日的雨,皇城冬季堆積的雪本就還未完全消融,這會兒更是透著涼意。 大伙兒不得不在里頭多加了件褂子。 陶青替一位剛懷孕的男子診治時,聽他抱怨:“這雨沒頭沒腦地下,到處濕漉漉的,晚上不小心摔跤了可怎么是好?” “可不是,前兒晾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干。”孕夫的妻主在一旁附和。 她剛說完,陶青心里就笑了。 這女子說得如此自然,定是晾曬衣服慣了的,這年頭,幫著夫郎洗衣服的人可不多。 女子察覺陶青的目光,疑惑地將視線從夫郎的肚子轉(zhuǎn)移到對方身上。 她忽然尷尬咳了聲:“怎么,沒見過夫管嚴(yán)啊。” 雖然尷尬,卻并不覺得丟臉。 陶青方才問過這女子的名字,知道她叫錢瑤,笑著承認(rèn):“是見得少。能讓你甘心洗衣做飯,貴夫郎必定也很好?!?/br> 錢瑤的夫郎覺得陶青特會說話,別的人只會說他真有福氣,這大夫反而夸自己。 他看了一眼妻主道:“她娶我的時候,可是一窮二白。我家是在城東那邊兒的,怎么著條件也比她好,她若不給點兒承諾,我憑什么嫁到柳巷?再說,自我進(jìn)了她家,把公公哄得每天都高高興興,現(xiàn)在又給錢家懷了子孫,她不洗衣服,讓我和公公做?” “有理有理?!?/br> 陶青故意不去看錢瑤漲紅的臉,一本正經(jīng)應(yīng)道。 等到他們出了醫(yī)館,陶青依稀聽到錢瑤對她夫郎嘀咕:“在外頭給我留點兒面子嘛?!?/br> “話頭是你起的,現(xiàn)在怪我不給面子了?哎呀,行了行了,你倒是扶著我,待會兒摔了?!?/br> “那好吧……晌午吃什么,下面條行嗎?” 平民百姓過日子,就是這般簡簡單單,柴米油鹽醬醋茶。 陶青將藥材按類別放好,心中悵然。 娘還在時,和爹爹也是這般溫馨,幼時她便想,要像爹娘這般,和自己的夫郎相伴,不欺負(fù)他,對他好。 然而終究事與愿違。娘死后,爹說養(yǎng)不起她和哥哥,不顧她的反對,改嫁給了別人。 她能理解,卻無法接受。 娘死得那般慘烈,爹怎么能轉(zhuǎn)身嫁人。就他們?nèi)齻€在一塊兒不好么,哪怕吃糠咽菜也情愿…… 陶青斂了眸,一言不發(fā)地回到凳子上做活兒,逐漸平靜。 其實她懂,一個男兒家?guī)е鴥蓚€孩子,既要忍受妻主慘死的悲痛,又得考慮怎么養(yǎng)家,爹是無奈的。 倘若她娶夫郎,必定不會讓對方陷入這般境地。 …… 夜里陶青睡得正香,床頭的窗戶驟然發(fā)出“哐當(dāng)”聲響。 隨即灌進(jìn)來簌簌冷風(fēng),吹得她一個激靈醒來。 暴雨打在窗檐,雨聲嘩啦。陶青迷迷糊糊要將窗關(guān)上。 柳巷窄,大家都住得近。從陶青周圍清晰地傳來叫罵聲:“該死的賊老天,能不能消停點兒?我家的菜罐子都被風(fēng)吹倒了。” 狗叫聲在深夜此起彼伏,還有人氣道:“我家的門還被刮掉了呢。” 這風(fēng)雨是開春以來最猛烈的一次,各家屋子里的東西被吹得東倒西歪。折騰到后半夜,巷子才又安靜下來。 弄得陶青壓根沒睡好。 第二日,打開醫(yī)館的門后,她倚在門邊輕輕打了個呵欠。 路過的錢瑤招呼她道:“陶大夫,起這么早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