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后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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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心有反骨,不好掌控的人。 宋太后捏著她的下巴,忽的揚(yáng)起手。 趙歸雁下意識閉上眼。 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自己面前站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軀,替她攔住了宋太后的手。 宋太后愣住了,喃喃道:“皇帝?” 程景頤淡淡道:“母后,不知道朕的皇后犯了什么錯?值得您親自動手?” 趙歸雁驀地抬起頭,眼底是還未褪去的驚慌。 宋太后看了一眼被攥住的手腕,道,“她出言不遜,不敬哀家,哀家若不略施小懲,以后哀家的威嚴(yán)何在?” 程景頤低笑了一聲,止了笑,忽然道了一句:“還不松開?” 這話沒頭沒腦,但讓宋太后臉色刷的鐵青,死死盯著程景頤。 宮女也琢磨出了意思,互相望了望,吶吶地松開困住趙歸雁的手,惶恐地跪了一地。 趙歸雁趕忙走到程景頤身后,軟著嗓子喊了一句“陛下”。 本來剛剛她怕得瑟瑟發(fā)抖,被揪著rou也沒有掉淚,此刻卻無端紅了眼。 程景頤聽出了她聲音帶了哭腔,想要回頭確認(rèn)她的狀況,卻不料趙歸雁猛地抬起衣袖,遮住她的臉,哽咽道:“別看我!會不吉利……” 程景頤神色古怪,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時候了還惦記這些? 但到底沒回頭,他松開宋太后,順勢往后退了退,恰到好處地將趙歸雁擋在了身后。 宋太后看不見趙歸雁,不甘心地收回手,垂手望著程景頤,道:“皇帝這是要決心與哀家作對,非要偏袒她嗎?” 程景頤撩起眼皮望著她:“兒臣不敢。” 宋太后臉色緩了緩,剛要露出一抹笑,就聽到程景頤繼續(xù)說道。 “她并沒有錯,又何須兒臣偏袒?” 宋太后笑意僵在唇角,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皇帝!” 程景頤淡淡道:“母后息怒?!?/br> 宋太后見他決意要護(hù)著趙歸雁,猛地一甩袖子,指著滿地的狼藉:“你看看,你的好皇后把哀家的壽安宮弄成什么樣了?哀家這宮里的東西,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她恃寵生嬌,這樣膽大妄為,你還說她沒有錯?” 趙歸雁委屈巴巴地小聲說道:“這都不是我砸的。” 她逃的時候,很小心的,特意避開了這些珍貴的東西,是宮女跑來跑去撞倒的。 程景頤眼底劃過一抹笑意,轉(zhuǎn)瞬即逝。 他“嗯”了一聲,語氣隨意的說道:“那這些損壞的東西兒臣替她賠?!?/br> 宋太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程景頤竟也會做出這等為美人一擲千金的舉措。 宋太后深深喘了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同他說話:“這不是什么大事,那我們就來說說你的終身大事?!?/br> 她招了招手,將宋明箬喚過來。 宋明箬蓮步輕移,儀態(tài)萬千地行了個禮:“臣女見過陛下,陛下萬安?!?/br> 宋明箬自小請了許多名師教導(dǎo),知曉怎樣的姿態(tài)最能勾起男人的喜愛。 楊柳纖腰彎出優(yōu)美的弧線,露出一截玉白的頸,嗓音柔婉,婉轉(zhuǎn)得如同三月黃鸝。 宋明箬自小長在宮里,與程景頤勉強(qiáng)算是青梅竹馬。情竇初開,她見識了這世上最英明神武的帝王,自然而然便愛上了程景頤,一顆心都撲在他身上。 她已經(jīng)十九歲了,這個年紀(jì)本該早早地就嫁了人,可她硬是不愿意委屈自己嫁給旁人。 多次暗送秋波,表明心意,可每次程景頤都是不假辭色,對她從來沒有好臉色。 她如今見他出言維護(hù)趙歸雁,心中又酸又痛,她垂著頭,掩下眼底的愛慕與嫉妒。 程景頤眼底含了幾分輕嘲,這樣做作,讓他只覺得厭惡。 宋明箬半屈著膝,久久等不到程景頤的聲音,臉上一白,眼底隱隱有了淚光。 宋太后不忍,親自將她扶了起來,她就勢拉著她的手,殷切地望著程景頤:“皇帝,這么些年了,你也該知曉阿箬的心意吧?她等了你這么多年,你也該給她一個名分吧?皇后……罷了,哀家也不想著正宮之位了,就封個貴妃也行?!?/br> 程景頤挑了下眉,詫異問道:“這種事情母后何必問兒臣?” 宋太后道:“這是你的妃子,就該由你親自冊封?!?/br> 程景頤難得露出帶著輕哂的笑:“不過是個妾,也值得朕花心思?母后想封就封吧,左右這后宮都是母后的后宮?!?/br> 宋太后看著程景頤的模樣,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 宋明箬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焦聲道:“太后娘娘!” 她抬起手,巍顫顫地指著他:“你……你怎么能說出這種混賬話?!” 程景頤不咸不淡地望著她,“這后宮,除了朕的皇后,哪一個是朕親自封的?不都是母后瞧著誰合適便冊封了嗎?” 趙歸雁沒料到聽到這樣一個秘辛,掩著唇藏在程景頤身后。 宋太后倚靠在宋明箬的懷中,死死地盯著程景頤。 “哀家是為誰著想?還不是為你?你如果無子嗣,朝臣會如何攻訐你?皇室宗親虎視眈眈,哀家一片苦心??!” 程景頤不置可否,為了他? 好一個為了他。 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她這么做的目的了。 他忽覺厭煩,拱了拱手,道:“既然母后身體不適,那兒臣便先行告退,好讓太醫(yī)盡快前來診治。” 說著,他往后一把拉住趙歸雁的柔荑,轉(zhuǎn)身就走。 宋太后沒料到程景頤竟直接離開,急急喚道:“景兒!” 程景頤腳步頓了頓,繼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木質(zhì)長廊里,程景頤一路走得飛快,步履又急又快,如雨打芭蕉,細(xì)細(xì)密密的輕響,無端讓人跟著心煩意亂。 趙歸雁垂著眼睛,小跑著跟在他身后,她目光落在被程景頤緊緊牽著的手腕上,不知為何,心口莫名砰砰跳。 趙歸雁喘息著,晃了晃腦袋。 這走太快了,心跳也快了…… 趙歸雁又悄悄去看程景頤,可她只能看見他如松如竹的背影。 看得出來,從壽安宮出來后,程景頤的情緒便不太對。 趙歸雁即便第一次見他們相處,也看得出來,太后與程景頤的關(guān)系,不太融洽。 可宮外傳聞都是太后與景和帝母慈子孝。 景和帝少年繼位,十五歲親政之前,太后垂簾聽政,后程景頤逐漸大權(quán)在握,太后也非常利落地退居后宮,不問朝政。 當(dāng)年那段艱難的日子,太后與景和帝相互扶持,按理說,兩人不該是這樣的態(tài)度。 傳聞中也從沒有提到過他們母子關(guān)系不佳。 趙歸雁努力平復(fù)呼吸,追上程景頤的步伐。 也不知絆住了什么,趙歸雁腳下吃痛,趔趄著跌坐在地。 程景頤如夢初醒,方才意識到自己牽著一個人,走得太快了。 他猛地停下腳步,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歉意,轉(zhuǎn)過身,視線微滯。 趙歸雁一只手被他握在掌中,此時摔了跤,還不忘手忙腳亂地用衣袖去遮自己的臉。 程景頤眼底的陰鷙霎時褪得一干二凈。 他笑道:“趙歸雁,別遮了?!?/br> 趙歸雁耳尖微紅,搖了搖他的手,氣急敗壞:“轉(zhuǎn)過頭去,快轉(zhuǎn)過頭去呀!” 她的聲音又嬌又軟,說是生氣,倒還不如說是撒嬌。 趙歸雁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太丟人了。 先是被人滿屋子追著跑,現(xiàn)在摔了一跤,還要狼狽地護(hù)住自己的臉。 趙歸雁抿了抿唇,越想,她心里的羞惱越激得她眼眶發(fā)酸,眼淚終于沒忍住,噗簌噗簌掉下來。 程景頤見她鬢間的步搖輕輕晃動,衣袖下還有輕微的啜泣聲傳出,目光滯了滯。 不知道為什么,聽著她哭,他心里莫名有些煩悶。 程景頤低聲道:“趙歸雁,你哭了?” 啜泣聲頓了頓,旋即一道悶悶的聲音傳來:“沒有!” 程景頤聽著她還帶著哭腔的聲音,嘆了口氣,蹲下身,道:“上來。” 趙歸雁抽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撩起衣袖,就見自己面前多了一道寬厚偉岸的脊背。 她擰著眉頭,懵懵地問:“什么?” 程景頤溫聲道:“朕背你出去。” 趙歸雁望著程景頤的后背,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背她? 程景頤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身后有什么動靜,他強(qiáng)忍著回頭的欲望,壓低聲音:“不想出宮了?” 趙歸雁背脊一僵,抖著手搭上程景頤的肩膀。 程景頤就見著一雙纖細(xì)細(xì)膩的柔荑繞在自己胸前,他眼神暗了暗。 程景頤手扶住趙歸雁的膝蓋,直起身。 “呀——” 趙歸雁猛地拔高了視線,低低驚呼了一聲。 那熱氣勾勾纏纏地鉆進(jìn)他的衣襟,程景頤手臂緊了緊。 趙歸雁第一次被人背在后背上,十分害怕掉下去,一雙手臂藤蔓似的,緊緊纏在程景頤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