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后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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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頤倒吸一口涼氣,“趙歸雁,你要勒死朕嗎?” 趙歸雁慌慌張張地松開手,程景頤被她這往后一仰,險些沒將人穩(wěn)住。 程景頤無奈,耐著性子道:“你輕點搭在朕的肩上,不要亂動,也不要太用力,明白嗎?” 趙歸雁低低“哦”了一聲,柔荑慢慢攀上程景頤肩頭。 走了一段,趙歸雁發(fā)覺程景頤背著她走得極穩(wěn),僵硬的身子慢慢軟了下來。 “陛下,我是不是給您惹麻煩了?”趙歸雁的聲音還有些啞,有些無精打采,透著嬌憨,并不難聽。 程景頤慢悠悠地說:“沒有。” 算不上麻煩,最多損壞些瓷器擺件,這些他不太在意。 且他和太后關(guān)系近些年來越發(fā)緊張,與趙歸雁沒關(guān)系。 趙歸雁嘆了口氣。 程景頤輕笑了一聲:“后悔了?” 趙歸雁輕輕搖了搖頭,意識到程景頤看不見,糯聲道:“不后悔。” 程景頤目光閃了閃,忽然道:“那些話以后別說了?!?/br> 趙歸雁揪著眉頭回憶了一下,臉色微白:“陛下聽見了?” 她試探著開口:“陛下是覺得我下次不該阻攔給您選妃?” 趙歸雁心下閃過懊惱,是呀,說不定程景頤心里是喜歡宋明箬的呢?自己這拒了,不是棒打鴛鴦嗎? 程景頤沉默不語。 趙歸雁以為自己猜中了程景頤的心思,縮了下脖子,覺得自己虧大了。 這下好了,好心辦壞事,還把太后給得罪了。 趙歸雁心里胡亂想著,阿姐忍氣吞聲,一直順從太后,即便如此,仍然不得太后的一個好臉。 自己如今把太后得罪狠了,到時候在宮里,怕是過得比阿姐還要艱難。 趙歸雁焉頭巴腦,懨懨地將下巴擱在程景頤的肩上。 程景頤腳步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她似乎不怎么怕他了。 程景頤回憶了一下以前的趙歸雁,那樣膽小怯懦…… 不過短短幾日,那樣謹(jǐn)小慎微的趙歸雁,好像是他的一場夢,陌生得像是上輩子的人一樣…… “朕的意思是,以后若是太后或是其他人,逼著你納妾,你都直接拒了,就說是朕的意思。你一個小姑娘,那樣說話,會被世人罵你離經(jīng)叛道,不守女德。”程景頤忽然道。 趙歸雁怔住,半晌,她聽到自己問道:“那陛下呢?陛下覺得我說的話,對或不對?” 程景頤“唔”了聲,肯定道:“說得很好?!?/br> 趙歸雁紅唇彎了彎,方才的那點子郁悶頓時煙消云散,笑靨如花:“陛下英明!” 沒多一會兒,兩人就遇到了一行人。 正是曹善來和采月等人。 曹善來遠(yuǎn)遠(yuǎn)地見著一道影兒,還納悶怎的只有陛下一個人出來,離得近了,定睛一看,原是程景頤背上還背了個人兒。 曹善來面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這陛下瞧著不近女色,可還是很體貼人的。 采月眼尖地看見了趙歸雁,見她被人背在背上,嚇得不輕,以為趙歸雁在太后宮里受了重刑,急急地就要往前沖。 曹善來一把拉住她,“哎呦,采月姑娘,你這是做什么?你安心地在這候著就行,左右皇后娘娘有陛下照顧著,陛下仁厚,不會讓皇后娘娘出事的?!?/br> 曹善來覺得這姑娘沒點眼力見。 沒見著人家小夫妻正說說笑笑嗎?那樣子看著像是受傷的嗎? 采月被攔住了,心急如焚,“曹公公,您別攔著奴婢,我家小姐定是被太后娘娘刁難了?!?/br> 曹善來死死拉著她,指點她:“采月姑娘你也別急,你再仔細(xì)瞧瞧皇后娘娘?!?/br> 采月不解,但還是依言認(rèn)真打量著。 就見自己小姐眉眼彎彎,趴在程景頤的頸邊說話。 也不知說了什么,她整個人都樂得花枝招展,耀眼奪目。 曹善來也瞧了一眼,喃喃道:“乖乖——” 他則是看見自家那個向來不茍言笑地陛下被人捂著耳朵還不見生氣,甚至嘴角微勾,帶出幾分溫柔的笑意。 兩人漸漸走近了,趙歸雁見了采月,驚喜地直起腰板,脆生生地喊道:“采月!” 程景頤輕輕拍了下她的腿,“好好趴著別亂動?!?/br> 趙歸雁乖巧地趴了回去。 曹善來走上前,想要將趙歸雁扶下來。程景頤偏了偏身子,躲開了他的手。 “尋件斗篷來?!?/br> 曹善來恭聲應(yīng)是,腳下飛快地往一旁的宮殿走去。 這旁邊就有一座宮殿,曹善來很快就捧著一件紅似火的紅狐斗篷來了。 程景頤低聲道:“摟緊一些?!?/br> 趙歸雁想也不想,雙手緊緊地纏著程景頤的脖頸 程景頤松開右手,一把拉過曹善來手中的紅狐斗篷,猛地抖開。 趙歸雁只覺得眼前掠過一抹紅光,隨后落下一陣黑暗,自己就被斗篷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趙歸雁呆呆地仰頭,發(fā)現(xiàn)自己頭頂?shù)奶炜毡幻兹椎牧献訐踝×恕?/br> “!” 趙歸雁眼眸慢慢瞪大,她都沒看清程景頤的動作,自己怎么就披好了斗篷? 好厲害呀! 趙歸雁心里冒出一陣陣的崇拜。 程景頤彎下腰:“不下來了?” 趙歸雁手忙腳亂地往下滑,斗篷將她玲瓏的身段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這下子趙歸雁也不用擔(dān)心壞了那個婚前不見面的習(xí)俗了。 趙歸雁看不見任何東西,憑著感覺朝右邊屈了屈膝:“多謝陛下,臣女告辭。” 忽的有低笑聲傳來。 采月輕輕戳了戳她的腰,低聲提醒:“陛下在您左邊。” 趙歸雁臉頰發(fā)熱,不敢亂看,推著采月往前走,催促道:“快走快走。” 太丟臉了! …… 三日一晃而過。 天還沒亮,榮國公府卻是燈火通明,長燭高燃,映照得整個天空都亮了一片。 因為冊立的旨意幾日前就下了,府里早早的就開始做準(zhǔn)備,倒也不顯得慌亂。 寅時一刻,女官將趙歸雁喚醒。 昨夜趙歸雁輾轉(zhuǎn)良久,丑時才堪堪睡去,這才睡了兩個時辰不到。她睡眼朦朧,骨頭都是軟的。 方嵐無奈,擰了塊冰帕子,低聲道了句“皇后娘娘冒犯了”,眼疾手快地將帕子貼在趙歸雁臉上。 趙歸雁被凍的激靈,頓時睡意全無。 方嵐見趙歸雁清醒了,低聲道:“皇后娘娘,快些起了,到時候?qū)m里來人了,莫要耽誤了吉時?!?/br> 趙歸雁揉了揉額角,強(qiáng)行壓下困倦,慢慢下了床。 方嵐捧了喜服,替她一件件穿上。 皇后朝服精致華美,但也繁瑣,里外共八層,穿戴整齊后,趙歸雁只覺得自己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方嵐卻極為滿意,她繞著趙歸雁左瞧右瞧,眼底滿是驚艷。 這大紅色的婚服穿在趙歸雁身上,更是襯得她膚白如雪,窈窕有致。 那迤地長裙上的金色鳳凰活靈活現(xiàn),振翅欲飛,更是貴不可言。 宮里還派了兩位妝娘來府,妝娘是這長安城里手藝頂頂好的人。 妝娘也見過不少美人了,看見趙歸雁的時候,還是有些驚住了。 不施粉黛就如此絕色,若是妝成,那該是怎樣的明艷四射? 妝娘頗有些見美心喜,想要一展身手。 趙歸雁由著她們擺弄,方才穿衣裳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自己幫不上忙,只要乖乖坐好。 明明是她的婚禮,如今最悠閑的卻是自己。 妝娘很快上好了妝,趙歸雁睜開眼,看著鏡子里的人,也呆住了。 她平日里不會涂脂抹粉,稍稍重要的場合才會著淡妝。 今日成婚,一應(yīng)脂粉皆是鮮艷靚麗的色彩。 丹唇黛眉,明眸皓齒,濃妝淡了她的稚嫩,完完全全地勾勒出女子的嫵媚,說是艷冠群芳也不為過。 趙歸雁看著鏡子里的人,覺得很陌生。 妝娘見趙歸雁直愣愣地看著鏡子,笑著奉承道:“皇后娘娘怕也是看呆了吧?” 妝娘自己很滿意自己化的妝容。 趙歸雁臉微熱,挪開了視線。 方嵐從一旁的托盤中捧出那頂鳳冠,這鳳冠上面綴有幾百顆珍珠,四只金色鳳凰眾星捧月般銜著一顆碩大的明珠。 點翠金絲,寶石不計其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