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后 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梔子半香、重生小萌獸之后不淡定了、外室美妾、草原種田發(fā)家記、南鄰錦里(H)、夢洲(親父女 h)、爆ruyin奴(ai與欲)、將車子開上高速(總受合集/lunjian/雙xing/大量中出)、穿書游戲總是扮演欠日人設[快穿]、狗男人們每天都在火葬場(np)
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和爭吵聲,趙歸雁偏了偏頭,就看到白色的帳篷上人影幢幢,像是來了許多人。 隨即是曹善來略帶尖細的聲音:“太后娘娘,陛下吩咐奴才,不讓任何人進去,還請您不要為難奴才?!?/br> “讓開!”宋太后威嚴的聲音響起。 曹善來為難地說道:“太后娘娘莫要為難奴才,奴才若是讓您進去了,奴才小命難保啊?!?/br> “唰——”利劍出鞘的聲音略顯刺耳,趙歸雁臉色擔憂,擔心外面鬧出人命來。 她壓低聲音,問道:“陛下,您讓太后娘娘進來吧,我怕太后娘娘一怒之下殺了曹公公?!?/br> 程景頤摸了摸她的發(fā)髻,溫聲道:“不必管他,曹善來是我的人,太后再生氣,還不至于要他的命?!?/br> 他如今不想見這些人,尤其是宋太后。 今日趙歸雁被刺,極大可能與宋太后有關。 就算和她無關,宋太后這個時候來見趙歸雁,也不安什么好心。 過去二十幾年,他多番忍讓,如今不想再退了,再忍下去,怕是他會永遠失去趙歸雁。 宋太后……到底是他母親,她即便有再多的錯,也不能和她鬧得太沒臉。 程景頤有時候也很無力,這種受制于血脈親情的無奈感,讓他幾欲崩潰。 趙歸雁感受到程景頤一瞬間繃緊的肌rou,想了想,柔聲道:“陛下,讓太后娘娘進來吧,您總不能一直阻攔她來見我。三日后回宮,我和她同處后宮,那時候才避無可避。今日您在一旁還能護著我,到時候……” 程景頤沉吟不語,他的確不可能將趙歸雁和自己綁在一起,盡管他恨不得時時刻刻與她待在一處,可他若是這樣做了,前朝后宮又要安一個“禍國殃民”的名頭給趙歸雁了。 “罷了?!背叹邦U道,他沉聲道:“曹善來,讓他們進來?!?/br> 趙歸雁眼神不動聲色地暗了暗。讓他們進來,是她想確定,那支箭,究竟是誰的。 趙歸雁勾了勾程景頤的尾指,小聲道:“陛下,我回來的時候,把射傷我的那支箭一起帶回來了,等會兒我想演一出戲,還需要您的配合呢?!?/br> 程景頤眼尾微挑,含了幾分詫異,沒想到趙歸雁竟這樣機敏,將箭帶了回來,不過須臾,他就明白了趙歸雁的意思,他頷首,道:“我明白了。” 趙歸雁舒了口氣。 這時,簾子被掀開,宋太后一馬當先,率先走了進來,她的身后跟了許多人,麗妃淑妃也來了。 因趙歸雁衣衫不整,還在床上,男子都被攔在了帳外,趙歸雁透過方才宋太后進來的幾息,瞧見了好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 宋太后看到姿態(tài)親密的兩人,臉色一僵,然后站在了帳中央,道:“皇帝,你是何意思?為何要將所有人都召回來,囚禁在帳內?” 趙歸雁回神,有些訝然。 她這才知道,程景頤竟然將所有人都從獵場中召了回來,又全部都軟禁在了營帳里,密切監(jiān)視。 程景頤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皇后遇刺,朕就該替她找出真兇,否則,這些刺客越發(fā)猖狂,下一次,刺殺的不就是朕了?” 宋太后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程景頤道:“這如何算興師動眾?” 他冷笑了一聲,道:“朕都還沒有見血,如何算得上興師動眾?一國國母,在朕的皇家獵場中遇刺,獵場外的侍衛(wèi)一個個都沒發(fā)現(xiàn)!朕養(yǎng)著那些人都是吃白飯的嗎?或者是護衛(wèi)中有人吃里扒外,勾結賊人,意圖傷害我大魏社稷?!” 宋太后臉色不自然地甩了甩袖子,今日皇家獵場的侍衛(wèi),是由她兄長敬國公負責,如果嚴查,敬國公一定要受到懲罰。 可今日這事兒,她起初并不知道,她也是在狩獵途中聽說了趙歸雁遇刺,本想去問一問她的人,看是否有人擅作主張。 可程景頤這次手段意外地強硬果決,將他們一一看管起來,不讓他們與旁人聯(lián)系。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敬國公做的。 宋太后道:“皇后如今好好的,只不過流了點血,好好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皇帝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冬獵是大魏盛事,怎可因為一個這樣小的借口而終止了呢?” 程景頤扯了下唇,語氣陰郁:“朕向來不管這些,皇后流一滴血,那就讓他們以命償罷!” 這話殺氣騰騰,很是慎人。 宋太后一驚,被震的往后跌退了幾步,心有余悸地看著程景頤的臉。 程景頤能穩(wěn)坐帝位這么久,本就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他內里就是個殺伐果斷,還帶了點冷血的性子??蛇@么多年,他一向掩飾的很好,外人還稱贊他溫厚敦和,謙和雅正。 如今這樣不帶一絲掩飾,將他骨子里的無情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還是讓她有些嚇住了。 宋太后臉色僵硬,手腳也有些發(fā)冷。 這么多年,程景頤還是第一次和她這樣說話。 他……再也不是十多年前,剛剛登上帝位時那樣善良溫和了。 一旁的淑妃忍著驚懼扶住了宋太后,屈了屈膝,道:“陛下,您這樣因為皇后不過是受了點傷就將所有人囚禁起來,這樣會寒了大臣們的心的?!?/br> 淑妃自認為自己賢惠得體,勸誡有方,略含期待地看著程景頤,見程景頤果然將視線移到了她身上,還未來得及露出一抹笑,就看到程景頤皺了皺眉,道:“你是誰?朕未允你說話,竟敢插嘴?” 淑妃臉上的笑一瞬間僵在了唇角。 她吶吶道:“臣妾是淑妃柳氏啊?!?/br> 程景頤更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他對于這些宋太后安排進宮的人沒什么好感。他多年不去后宮,但也給了他們選擇,這些女人選擇留下來,他便不會再去在意他們。 淑妃是誰,他早就忘了。 不只是淑妃,其他妃嬪,他也忘的差不多了。 淑妃滿眼失落地退到了宋太后身后,眼眶微紅。 她是真心愛慕程景頤,這才愿意留在宮里的,可如今……如今陛下連她都不記得了。 旁邊幾位想要進言的妃子見狀,紛紛噤聲,不敢說話了。 宋太后臉色不好,覺得這幾個人膽子太小了,在程景頤面前,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她視線看到被程景頤護在榻上的趙歸雁,更是生氣,趙歸雁這一點比他們強多了! 趙歸雁咳了一下,略顯虛弱地說道:“太后娘娘,臣妾想要盡快找到刺客,我十分清楚地記得,那刺客身穿黑色衣裳,搭箭的動作很嫻熟,且我還記得那人的身形和拉弓的姿勢,怕是與皇家有關了?!?/br> 宋太后眉心一跳,趙歸雁居然記得?! 她不知道這件事是否與兄長那邊有關,如果真的有關,程景頤更會借題發(fā)揮,將兄長的勢力再次削減…… 宋太后臉色不太好。 程景頤沉聲道:“既然如此,若是將那人領到皇后面前,你可否認得出他? 趙歸雁點了點頭。 程景頤拊掌,忽然道:“你記得的話,那就好辦多了,這有辦法了。” 宋太后困惑不已。 程景頤道:“冬獵改成場內狩獵比賽,我們一起去找找看,那位刺客究竟是誰?!?/br> 第46章 兇手 這個提議一出,趙歸雁便知道了程景頤的確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哪里還記得刺殺她的那個人相貌和體態(tài),不過是想要誆一誆這些人罷了,若是有人行為怪異,那必然就是刺客了。 宋太后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大魏幾百年來,冬獵都是以捕狩獵物多少取勝,萬沒有這個比武的先例,皇帝這樣做,豈不是對祖宗的大不敬?” 程景頤挑了挑眉:“先祖設立冬獵,也是讓子孫后代不忘記當年馬上的英勇,彎弓射箭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換一換也也有些許新意。一味地遵循舊制,祖宗怕也是覺得我們這些子孫后代太過迂腐,不懂變通,缺乏銳意了。” 程景頤都這樣說了,宋太后就沒有再拒絕的理由。她如果再說下去,說不定程景頤還還會懷疑到她身上。 宋太后臉色不佳的退了幾步,袖手站在了一旁。 程景頤轉頭對趙歸雁說:“可是準備好了?” 趙歸雁點了點頭,程景頤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著坐了起來,又十分妥帖的替她披了件斗篷,這才領著她往外走去。 早在程景頤說讓大家舉辦比賽時,曹善來就吩咐人去將每個帳篷的人都請了出來。程景頤幾人走出帳篷,就看到外面烏泱泱的站滿了人。 大家被強制召回來,又被人囚禁在帳篷里,早就有了怨言,若不是程景頤多年的威壓深重,怕是早就怨聲載道了。不過即便沒有抱怨,但還是能看到大家臉上的郁郁。 趙云鶯本來聽說皇后遇刺了,還很是高興,但看見程景頤與趙歸雁站在一起,皆是氣度萬千的好顏色。 一個俊朗威儀,一個嬌美明艷,煞是般配,任誰見了,都要嘆一句兩人是天作之合的一對璧人。 趙云鶯咬了咬唇,暗恨趙歸雁怎么沒有被刺客殺死,看她如今的樣子,只怕是受了驚嚇更多一點,沒有什么致命傷口。 當真是命大。 趙清鴻見趙歸雁除了臉色蒼白了一點之外,沒有其他大礙,懸著的那顆心才終于放了下來。好不容易有一個女兒入了陛下的眼,可千萬還沒給家族帶來多少榮耀就死了。 眾人心思各異,程景頤明眼看著,并不在意的模樣,他眉眼寡淡的站在那兒,不言不語,沒一會兒,這些心思各異的人就被震懾住了,低下了頭顱,一副謹慎恭順的模樣。 程景頤給曹善來睇了一個眼神,曹善來會意,揚起嗓音,喊道:“今日冬獵的形式,陛下不再以狩獵到的獵物數(shù)量和珍稀程度為評判標準,而是以大家箭術的表現(xiàn)來定此次冬獵的頭籌。且此次比賽,關乎刺殺皇后娘娘的事件,若大家不想背上莫須有的罪名,這次比賽可要好好的,卯足了勁兒將自己從刺殺中摘出去,否則,一律按刺客處置,殺無赦!” 底下聞言,頓時開始議論紛紛。 畢竟冬獵這個舊制陳襲了幾百年,一下子改了方式,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 但又聽到這次比賽和皇后遇刺有關,便不敢多說了。 沒見著程景頤那含著殺氣的眼神嗎?備受寵愛的皇后在獵場被人刺殺,陛下早就震怒非常。 他們可是聽說了,陛下剛剛要趕回來時有不怕死的阻攔,說是冬獵為重,那人險些被陛下斬落馬下。 程景頤一向以寬宥溫慈待人,還是第一次這樣殺氣外露,戾氣十足,眾人更加清楚了皇后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今日這事兒不結束,不找出刺殺皇后的刺客,大家都別想好過。 議論了一會兒,大家便停了下來,覺得此舉可行。 一是,關乎皇后娘娘,陛下這樣珍重皇后,必定對這次比賽十分關心,心中坦蕩的人,便覺得此乃契機,能夠在程景頤面前露臉。 二則,程景頤不再親自下場,那頭籌便不再是穩(wěn)坐帝手,而是隨風飄蕩,大家對于花落誰家十足期待。 大家商議完之后,紛紛拱手,道:“陛下圣明,臣等謹遵旨意?!?/br> 程景頤頷首,臉色好看了一些。 剛剛他看到人群里有人想要反對,他胸膛里那濃重洶涌的怒意險些噴薄而出,讓他做出不理智的事來。 程景頤道:“那眾卿便開始吧?!?/br> 這次比賽很簡單,在臺上準備了許多獵物,大多是活的野兔山雞,這次便是射活物。 還有其他賭注,輸?shù)囊环?,每輸一次,便要飲一杯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