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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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的肩膀生疼,好似骨頭都要被捏碎一般的疼。他鼻尖的冷汗冒出,冷靜地道:我會。 村長慌張道:神公放心,我們村的姑娘都學(xué)過怎么伺候神明,她們都會,沒一個不會的人,而且一個做得比一個好。 村長辦事,我還是放心的,神公緩聲道,畢竟前些年從來沒出錯過。 村長臉上突然迸發(fā)出一股猛烈的喜意,好像如獲新生一般,春風(fēng)滿面,今年也一定不會出什么問題。 神公點頭,又看了江落一眼,思慮片刻后,道:就他了,其他人都回去吧。 此言一出,未被選上的姑娘們面露絕望,甚至有多半人雙眼發(fā)白,無力跌倒在地。 江落回頭看了一眼同伴,聞人連同他無聲做著口型:安心。 他平靜地點點頭,跟著神公和村長走進(jìn)了祠堂之中。 他倒沒有多么的害怕,主要是好奇,這個村子的祠堂內(nèi)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祠堂開了一條門縫,門內(nèi)黑黝黝,江落三人依次走進(jìn)去后,厚重的關(guān)門聲響起,最后一絲光亮被擋在了門外。 神公走在最前頭帶路,江落在中間,后方則跟著村長。步入黑暗之后,江落的眼睛經(jīng)過了一會兒的適應(yīng),已經(jīng)能在黑暗之中看清這間祠堂的樣子。 祠堂分為內(nèi)外兩部分,外部空曠,除了一個供臺之外什么也沒有。奇怪的是,供臺上只有香爐和香燭,沒有一個神像雕塑或者是神像畫紙。 他們從外部走到了內(nèi)部,內(nèi)部放著幾根黯淡的蠟燭。神公拿起一個燭臺,拉起了地面上的一個密道門,側(cè)過頭幽幽地道:跟我來。 燭光在他臉上打下明明暗暗的影子,房間內(nèi)陰森可怖,村長回答的聲音都顫了起來,好。 密道是一條長長的,不斷向下的石頭階梯。 江落不知道自己往下走了多久,只知道神公手中的蠟燭已經(jīng)燃了三分之一。腳步聲在空曠的密道里產(chǎn)生了回響,明明是三個人的腳步聲,聽起來卻有十幾個人一般吵鬧。 終于,他們踏上了平地。 踏上了平地之后,墻壁兩側(cè)總算是有了光亮。神公將手里的燭火吹滅放在一旁,支著拐杖不急不緩地繼續(xù)向前走去。 江落懷疑的眼神放在了他的身上。 黑袍遮掩住了神公的樣貌,如果神公一直都是這樣的裝扮,那是不是代表著深土村內(nèi)的所有人都沒見過神公真正的模樣? 是不是只要披上這樣的黑袍,就能冒充神公? 思索間,江落聽到了隱隱水流聲,這底下竟然還藏著一道地下河。隨著他們越走越深,地下河也露出了真實面貌。 昏暗的燈光下,照清楚了足足兩米寬的地下河道。河道之中水流湍急,水勢洶涌,一些翻滾的水流打濕了兩側(cè)岸邊的泥沉,成了濕漉漉的沼澤質(zhì)感。 河道不知道有多深,這里也沒有橋。走在前面的神公忽然側(cè)身讓開了道路,低聲道:神的新娘,請先走吧。 這個稱呼讓江落眼皮跳了跳,他忽略這點不愉快的小細(xì)節(jié),問道:怎么走? 但他好像是說了什么傻話一樣,讓神公頓時笑出了聲,這笑聲干啞而詭譎,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當(dāng)然是用你的腳走了。 江落的牙頓時癢了起來。 這樣陰陽怪氣的,只用一個笑聲就能把他的怒火全部挑起來的人,全世界就他媽一個。 池尤。 自從池尤上次在酒店中莫名其妙的發(fā)瘋之后,這還是江落第一次遇見池尤。 上次的仇,他還沒有報完。 江落短促地冷冷笑了一聲,你是神公,就是神身邊的仆人吧。 村長震怒道:翠花,你怎么能這么說! 難道不是嗎?江落抬眸看向池尤,刁鉆惡意傾巢而出,他淡淡地道,你要否認(rèn)你是神的仆人嗎? 神公轉(zhuǎn)了轉(zhuǎn)拐杖,慢吞吞道:我是。 既然如此,你還讓我直接下水走?江落皺眉,毫不客氣,這就是你一個仆人該做的事? 更重要的是,江落在這條河里發(fā)現(xiàn)了許多鬼影。 接二連三的鬼影被水流沖走,又沖來了新的一批。黑壓壓的河底下,這些鬼魂形狀各異,奮力地伸出手想要往上爬,卻被河水困著,只能絕望地重新跌落水里。 這些都是淹死鬼,又叫水鬼。 溺死的鬼和上吊的鬼無法轉(zhuǎn)世投胎,必須要拉人做替死鬼才能解放自己。如果江落一只腳踏下去,恐怕會被這成十上百個水鬼拉入水里成為他們的替身。 神公面向著他,被黑帽遮住的面孔好像能透過袍子看到江落一般,你想怎么樣? 你跳下去,江落微揚下巴,面色冷厲,做我過河的墊腳石。 村長倒吸一口冷氣,他什么話都忘了個一干二凈,近乎驚駭?shù)乜粗洹?/br> 神公緩緩握了握權(quán)杖,又輕輕地松開。細(xì)長的權(quán)杖成了他手中的一件玩物,雖然他的手被黑布包裹著,但一舉一動之間,卻漫不經(jīng)心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您說的對,良久,神公用上了尊稱,他好像笑了一下,您這樣的身份,確實不應(yīng)該親自下水。 語畢,神公在村長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腳踩入了河道之中。 江落看得清清楚楚,在神公踏下水中的一瞬間,那些水鬼好似常年饑餓終于聞到腥rou的野獸,餓虎撲食地沖向神公。但在數(shù)雙鬼手碰到神公的那一刻,突然潮水般迅速退開。他們像是看到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一樣,靠神公最近的水鬼,甚至發(fā)瘋一般拼命往后鉆去。 剎那間,神公周身的水就變得干干凈凈了。 神公伸直手臂,用拐杖插入另一側(cè)的土地之中,他謙遜地道:您請。 江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大步邁開,一腳踩在神公的肩膀之上。 神公站得筆直,沒有一絲晃動,這個橋梁倒比一些吊橋還要穩(wěn)固得多。 江落就要繼續(xù)踩著他往前走去,但他的腳踝上,卻突然搭上來了數(shù)雙慘白的鬼手。 剛剛還懼怕萬分的水鬼們竟然在這時又圍了過來,他們無視著江落腳下的神公,貪婪而熱切地想要將江落拽到水中。 江落被拽得動不了半步。 他瞥了眼神公,嗤笑一聲,硬生生從眾多鬼爪之中拔出了腿,一步跳到了對岸上。 神公和村長接連上岸,江落發(fā)現(xiàn)村長下水時,那些水鬼也沒有去動村長。但并非是害怕神公一般的不敢動,而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好像村長已經(jīng)是個死人一樣。 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到達(dá)了一座祠堂之中。 地下的祠堂,要比地上大上兩三倍。 祠堂內(nèi)燭火搖曳,在地面上拉出長短不一的影子,照亮了墻上的一些壁畫。但比壁畫更引人注意的,是祠堂內(nèi)一尊盤腿坐著的神像。 不,與其說是神像,倒更像是一尊邪神雕像。 神像用石頭雕刻,粗糙的面容上帶著和口罩上如出一轍的刻板微笑。他左手盤著蓮花豎在身前,眼睛閉著,如同笑著一般彎起。五官粗看慈眉善目,卻總有種詭異感如影隨形,唇上如含血一般往下拉出了數(shù)道已經(jīng)干涸的血痕。 神像身上的顏色也怪異極了,整體好像是個彩繪神像,但雙腳處卻偏偏是黑白的色澤。彩色與黑白的交接處,也有一道血色的痕跡。 但村長卻像是沒有感覺到怪異一般,他雙目火熱地看著神像,當(dāng)即就跪下三叩頭,嘴中不斷喃喃自語。 神啊 神公無視他的舉動,徑自上前給神像上了三炷香,香煙縹緲上升,他淡淡道:把他綁起來吧。 把誰? 江落挑眉,心有所感地側(cè)頭一看,村長已經(jīng)從懷里掏出了一圈麻繩,眼神陰狠地朝他走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攻:聽說我不在大家都很想我 攻:開心:) 第43章 看村長熟練的樣子,絕對不是第一次這么對待被選上的姑娘了。 這就是祠堂選人的真正目的? 江落雙手背在身后,特意留了一個巧空。他假意掙扎了片刻,就順其自然地被村長綁了起來。 村長因為他的女子身份,綁起來的力道并不是很緊。等到將江落身上纏上好幾圈繩子后,村長道:神公,我把她給綁好了。 神公回過頭一看,嘆了口氣,村長,你就是這么綁的嗎? 村長無措地搓了搓手,看了江落一眼,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錯,以前都是這么綁的啊。 江落額頭抽了一下。 他已經(jīng)預(yù)感到,池尤又要找他的麻煩了。 果然,神公朝他走了過來,他濕漉漉的黑袍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變干了。神秘莫測的神公站到江落身前,低頭,看著黑發(fā)青年。 江落冷眼看著他打算干什么。 神公抬起裹著一層層黑布的手,他揭開手臂上這一層布料,兩指粗細(xì)的布便從他手上慢慢脫落了下來。 黑布垂落,露出了神公手上的青白膚色。他將這一段長長的布料拿在手中,只把人綁住還不夠。 神公抬起手,黑布靠近了江落的眼睛,在黑發(fā)青年好似燒起一朵火蓮的眼神中,輕輕蓋上了這一雙漂亮得藏著燦爛星辰的眼睛。 還要綁上他的眼睛。 媽的。 江落絕對在神公的聲音中聽出隱藏的笑意了。 狗比池尤,果然又給他添了一個新的麻煩。 眼睛被覆上,視線重新回歸黑暗。在未知和敵人面前失去視覺,顯然讓江落有些心慌。他嘴唇緊抿著,嘴角拉成一道直線。 神公在他的腦后輕輕系著黑布。 眼睛看不見后,耳朵便分外靈敏起來。江落聽著衣物在自己耳邊發(fā)出的摩挲聲,幾乎能想象得出來神公的黑袍在他肩膀處擦過的樣子。 鼻尖聞到了神公身上隱隱的氣息。 是檀香和燭火的香火氣息。 神公的動作慢條斯理,在旁人看來,神公寬大的黑袍在張開手臂的一瞬就將黑發(fā)青年包圍在了懷中,黑發(fā)青年躲了躲,辮子露在黑袍外片刻,又被黑袍嚴(yán)嚴(yán)實實地?fù)踝 ?/br> 在旁邊唯一一個充當(dāng)看客的村長心中怪異,神公以前可從來沒有這一套的??? 綁好江落的眼睛后,神公才退開,他看了一眼被綁得牢牢實實,眼睛也被縛起的黑發(fā)青年一眼,蒼白唇角的笑容一閃而過,他沙啞地道:村長,跟我去拿獻(xiàn)祭的東西吧。 村長連忙應(yīng)好,兩個人的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 江落極有耐心地又等二十秒,確定這里沒有人了之后,他從袖中滑出一把小刀,亮出刀面,干凈利落地切斷了繩子。 解放開雙手之后,江落將眼罩一把扯下,原本想扔在地上,又想起什么,將黑色長布料收在了身上。 或許,他也可以扮演一回神公。 趁著神公和村長還沒回來,江落抓緊時間將祠堂內(nèi)看了一遍。他端著蠟燭來到兩邊石壁上,端詳上方的壁畫。 壁畫中描繪了兩幅場景。 一幅是村民們的祭拜圖。村民恭敬地跪在地面上,祈求著長生,在他們前方,正是一尊黑白色的眉開眼笑的神像雕像。 在神像的身邊,站著兩個好似護(hù)法的人,一個手握大刀,一個一身紅衣。在神像背后,則是滾動的水流和一片整齊的樹木。 江落的目光放在左側(cè)手握大刀的護(hù)法身上。 這個是不是死鬼? 第二幅畫是姑娘們獻(xiàn)祭的場面。姑娘們一個個排隊進(jìn)入密道,見到了神像。她們跪在神像的面前,安詳?shù)亻]著眼睛。 粗看神圣而美好,但細(xì)看之下,姑娘的手腕處卻被割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從手腕處流到神像的身上,讓神像從無色變成了彩繪。 好像是神像奪取了她們的生命,逐漸從一塊石頭活過來了一樣。 江落回頭看向神像。 神像盤腿而坐,笑容還是壁畫上方的那般和藹可親。江落拿著燭臺靠近,這下將神像看得更加仔細(xì)了。 除了雙腳的石頭色澤之外,神像幾乎已經(jīng)是彩色的了。 神像身上的顏色代表著什么? 江落皺眉,身后傳來了兩道腳步聲,是神公和村長回來了。 江落當(dāng)機(jī)立斷跳上了神臺,躲在了神像之后。 好在神像夠大,將屈膝蹲下的江落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幾乎是在江落剛剛躲好后的瞬息,神公和村長就進(jìn)入了祠堂。 祠堂里沒了他們綁起來的祭品,村長驚慌的聲音響起,人呢?人怎么沒了! 神公沒有出聲。 村長的聲音逐漸尖利恐懼起來,神公,我們該怎么辦! 江落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 神公不知為何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地下堪如迷宮,他跑不了多遠(yuǎn)。 對對對,跑也跑不了多遠(yuǎn),村長看著被扔在通道處的繩子,神公,她一定往外面跑去了,咱們趕緊去追吧。 江落握緊了刀,手心里出了些汗,他屏息等著神公的回答。 神公道:那就去追吧。 兩個人逐漸遠(yuǎn)去了。 江落卻沒有貿(mào)然出來,他看著神像的背部,在心里默數(shù)一分鐘。 等到?jīng)]人回來打個回馬槍之后,他才確信那兩個人走了。 江落收起小刀,沒有下去,反而趁著這個機(jī)會,打算近距離觀察一下這個神像。 他謹(jǐn)慎地先召出巳蛇纏繞著他,用神公留下的黑布纏繞著右手,才小心地碰上了神像。 出乎意料的,神像的質(zhì)感竟然比江落想象之中要柔軟得很多。 江落眉心跳了跳,他甚至有種碰觸到死人皮膚的感覺。 柔軟,冰冷,和石頭的觸感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的手緩緩向上,往神像的脖頸上探去,想要去試探神像有沒有生命。 神像一動不動,正當(dāng)江落的手馬上到達(dá)神像脖頸時,一只石頭雕刻的手猛地攥住他的手腕。 江落立刻抬頭看去,呼吸一滯。 神像的頭扭成了九十度,正慈眉善目地看著他。 巳蛇聞到了邪物的味道,猛得朝神像攻去。神像的笑容不變,另外一只手卻抓住了江落的小腿,石頭般堅硬的手指穿透了江落的皮膚,戳進(jìn)了rou中,留下可怖的五個指痕。 江落悶哼一聲,狠狠踢開神像的手。巳蛇又往神像撞去,神臺承受不住這沉重的兩擊,竟然徹底塌陷,露出一個巨大的地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