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書迷正在閱讀:這個明星有些咸魚、重生后只想給霸總擋爛桃花、將軍被我騙了心以后、和頂流前男友上綜藝后,我紅了、天鵝絨之夜、萬人迷的戀愛副本(穿越)、承秋波、攻二懷了我的崽(穿越)、殷勤覓、反派病美人重生后和男二HE了
江落腳步一頓,想起了滕畢后腦勺那塊令他失憶了的石頭,繼續(xù)大步走了出去。 他們和滕畢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等滕畢想起來一切,就不會再說這樣的話。 * 江落為了防止池尤追上來后拖累等在洞口外的同伴,特地從祠堂那條密道中離開。 他的速度很快,從石階一口氣跑到了密道口處,他將密道口頂開,雙手用力撐起,瀟灑漂亮坐到了地洞旁邊。 在穿上神公衣袍時,江落就去忽悠了那些想要成為池尤手下的厲鬼,讓他們守著石像,一旦有人過去,就要將那個人當(dāng)做敵人殺死。 池尤過去的時候,必定會經(jīng)受一輪又一輪來自那些鬼魂的攻擊。 江落想一想那畫面就覺得暢快極了,他收起腿準備從洞口處起身離開,但最后一只腿拔出時,腳腕卻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給握住了。 江落眉心一跳,低頭看去。 渾身纏著無數(shù)厲鬼的池尤抬頭,對著他微微一笑。 池尤身上爬滿了成十上百個形象駭人的鬼魂,這些鬼魂都是被江落忽悠過去埋伏池尤的厲鬼。數(shù)不清的鬼魂死死地拽著池尤,數(shù)百只鬼手胡亂地向上伸著,一層層扒著池尤的衣服不放,它們的哀嚎尖銳陰森,青紫面容上血液流淌,整個場面如同人間地獄般可怖。 被鬼魂圍在中間攻擊的惡鬼,那張俊美的臉,也在這種場景下變得詭異邪肆了起來。 怎么走了呢,身上爬滿了厲鬼的池尤卻恍若未知地露出一個笑,他抓著江落腳踝的手緩緩?fù)伦В螒蜻@才剛剛開始。 江落被拽得身形不穩(wěn),他不耐地彎下腰,去撥開惡鬼的手。 他的手在探入地洞中的瞬間,就有數(shù)只鬼手迫不及待地抓了上來,拽著江落向下的力道越來越沉重。 江落打落掉一雙雙鬼手,成功碰到了池尤握著他腳踝的手上。 地下的惡鬼笑看著他的舉動。 一根,兩根,人類白皙的手指和蒼白的鬼手相互觸碰,在江落的手指不小心插入到池尤指縫中的瞬間,他突然聽到一聲劇烈的心跳聲。 但這聲心跳并非是他的心跳,而是他藏在身上的屬于神像的心跳。 神像心臟快速跳動著,那種劇烈的跳動讓江落覺得自己的靈魂也跟著在震動。他手上的動作停住,低頭和惡鬼對視著。 在和惡鬼對視的一瞬間,他倏然看到了一個畫面。 畫面之中,池尤站在一處大火跟前,那時的他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冷酷的面容已經(jīng)初具雛形。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大火,突然露出一個令人心驚rou跳的微笑來。 他背后的鬼紋放肆生長著,一瞬間爬到了池尤的脖頸處,給這張尚且年幼的臉帶去破壞似的驚悚感。 你想要什么?似乎有人問到。 微笑著的池尤優(yōu)雅地、緩慢地道:我想要詛咒消失,池家滅亡。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火光在他臉上打下明明暗暗的影子,我還要拉玄學(xué)界共沉淪。 畫面結(jié)束。 江落回過神,下一瞬一個晃悠,他差點兒迎頭砸進了地洞里。 惡鬼還牢牢地攥著他的腳踝,虛假的笑意映出他眉眼間的陰沉,你在想什么? 他似笑非笑道:面對我的時候,你還敢出神? 江落定定看了他幾眼,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池尤,我好像更了解你了一些。 趁著惡鬼不解的瞬息,巳蛇猛得朝地洞中沖去,江落用力蹬了蹬腿,抽身往外跑去。 撕拉一聲,他的工裝褲被惡鬼撕成了兩截。 黑發(fā)青年修長的腿部在惡鬼眼前一晃而過,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了。 巳蛇跟著對方消失得無影無蹤,池尤抓著那半截工裝褲,抬頭看著方方正正的地道口。 地道口的上方就是地上祠堂的天花板,蜘蛛網(wǎng)遍布在橫梁上。他靜靜看了幾秒,洞口處卻突然涌來一股烈焰,烈焰直逼得鬼魂們尖聲慘叫,也差點燒到了池尤的頭發(fā)。 江落在洞口處留下了兩張火符。 池尤退后著避開火光,等到了陰影中時,鬼聲逐漸平息。身邊有一只鬼魂,甚至膽大包天地伸手朝著池尤手中的半截布料抓去。 池尤冷冷瞥向這個鬼魂。 被他看著的厲鬼陡然一抖,怯怯收回了手。 他是我的獵物,池尤道,懂嗎? 在他的氣息放出來的一瞬間,他身上的鬼魂頃刻間退避三舍,轉(zhuǎn)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眨眼間的時間,這里只剩下了池尤一個人。池尤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被鬼魂們扒得凌亂的衣服,輕輕嘆了口氣。 就這么放過江落,令他有些戛然而止的不悅。 但這樣的不悅,又催生著他開始期待下一次和江落的碰面。 池尤到底還是沒有去追江落。 或許現(xiàn)在讓江落死了,反倒會少了很多樂趣。 他在心中想。 池尤漫不經(jīng)心地回到了地下,將神像帶到了落腳處。 花貍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他接過神像放到一張石床上,主人,現(xiàn)在就開始嗎? 池尤回過神,慢悠悠地脫著身上的衣服,現(xiàn)在開始。滕畢呢? 花貍的表情扭曲一瞬,他趁我不能動的時候,偷偷跑走去找他的朋友了。 有情有義,池尤好像是在贊嘆,但聽起來卻有些冷,怪不得連江落都愿意用你的命來換他活命的機會。 花貍呼吸一滯,想起那個可惡的人類,爪子立刻又癢了起來。 池尤脫掉衣服,附身在了神像之上。 花貍緊張地注目著他,不知道過了有多久,神像的模樣緩緩變成了池尤的樣貌。身形被拉長,面容變得英俊不凡,又過了片刻,神像緩緩睜開了他的眼睛。 石頭做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活人的眼眸,眸色漆黑如同深淵,眼神滾動之間,還有幾分違和的僵硬。 花貍輕聲道:主人,新身體怎么樣? 還不錯,池尤控制著身體起身,站起,他穿上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有邪性的神像身體,比靈體出眾的人類身體要更加和我契合。 花貍不禁露出一個笑。 但池尤卻突然皺皺眉,伸手放在了胸膛處。 花貍笑容一僵,緊張地問:主人,怎么了? 池尤的臉色沉了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又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啊,有人偷走了我的心。 第48章 江落帶著偷走的神像心臟,快速跑回了深土村里。 深土村已經(jīng)變了一副樣子,村內(nèi)到處可以看見三三兩兩的人影,但這些人影卻不是人,而是一個個穿著人衣服的紙人。 紙人的樣貌和活人極為逼真,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放眼一望,整個深土村內(nèi)全是這樣的紙人,活人竟然沒有幾個。 江落從紙人中快步跑過,余光從它們身上掃過。 有過一面之緣的村民都變成了紙人模樣,包括村長、紅衣小女孩的父母,甚至還有兩個不知道何時被紙人替換的參賽者,粗粗一看,足有兩百多個紙人。 在江落將地下那些紙人一把火燒了后,地面上的紙人就好似失去了活力似的,在一瞬間變回了原樣。三百多人的村子轉(zhuǎn)眼只剩下了幾十個活人,突如其來的一下,將參賽者嚇了一跳,他們連忙通知了工作人員。 江落匆匆看了一圈,跑到了山中找到了聞人連幾人。 除了匡正背著陸有一去醫(yī)院了外,其余幾人還在洞口旁嚴陣以待地等著他,算著一個小時的時間,差點忍不住要往洞里跳去。還好江落來得及時,江落顧不及解釋,先和我找塊石頭,把這個洞口堵上。 一行人搬運了塊巨石將洞口堵住,江落擦擦汗,抬眸一看,眾人的目光齊聚在了他的腿上。 你遇見什么事了?葛祝指了指他的褲子,怎么褲子都被扯壞了。 江落低頭一看,褲腿還剩半截,他索性將另外一邊的褲腿也撕下來了一半,將工裝褲改成了齊膝短褲,遇見的事情多得去了,這些等下山再說,村子里出事了。 一行人沒再耽誤,快步下了山。 山下,工作人員和警方已經(jīng)進入了深土村。 滿村的紙人把葛祝幾人看得渾身發(fā)毛,這些人怎么都變成紙人了? 江落將事情緣由簡單和他們說了一遍。 卓仲秋不由打了個寒顫,那和我們聊天對話的原來都是紙人? 葛祝臉色鐵青,我們吃的飯也是紙人做的飯。 工作人員正在處理深土村的問題,他們的表情很嚴肅,這次的事情明顯超出了賽事方的預(yù)料,乃至工作人員忙得沒有時間去管理剩下的參賽者,確定剩下的參賽者人數(shù)后,就和警察大范圍地開始搜查起深土村。 江落幾個人也跟著上去幫忙,拿著小本子登記深土村剩下的活人名單。 他和陸有一曾經(jīng)見過的紅衣小姑娘就在這份名單上。 深土村一共有311個人,最后統(tǒng)計出來的活人竟然只有36個。在這其中,那些美麗的被當(dāng)做神明祭品的姑娘們占了絕大部分,其他的,全部都是已經(jīng)被替換了的紙人。 村長的兒子王錢也是個活人,在村長變成紙人的那會兒,他正在和爹娘吃飯。但吃著吃著,爹娘卻不動筷子了,王錢心里納悶,從飯碗里抬頭一看,就看到兩個穿紅戴綠的紙人面帶詭異微笑地看著他。 王錢心口猛得一滯,他話都說不出來,憑著本能發(fā)出一聲尖叫,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家門。 出了家門一看,街上來來往往的村民們,竟然都變成了一個個栩栩如生的紙人。 江落去統(tǒng)計王錢的信息時,王錢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他捧著工作人員給他倒的熱水,嘴唇發(fā)抖,眼睛無神,不斷重復(fù)著:他們變成紙人了,他們變成紙人了 在一旁詢問消息的工作人員臉色不太好,江落轉(zhuǎn)著筆,點點下巴,這怎么辦? 稍后請成德大師來為這些人安神定魂吧,工作人員憂色沉沉,這一關(guān)的難度已經(jīng)超過我們的預(yù)料了。 江落心道,你們還不知道地底下有一尊活的神像呢。 他不著痕跡地摸過身上那顆橢圓形的石頭心臟。 在和池尤分開后,這顆石頭心臟就再也沒有跳動過。但江落可以肯定,之前他所感受到的心臟跳動,以及看到的畫面絕不會是他的幻覺。 江落不打算和任何人透露這顆心臟的存在,他決定將這顆心臟私藏起來。 如果這顆心臟真的能讓他看到池尤的過往,那么江落說什么也不能放手。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池尤發(fā)生過什么,想要知道池尤的秘密,以及池尤的弱點。 這樣的想法,足以讓他冒著風(fēng)險昧下這顆心臟。 稍后,評委老師們也來到了現(xiàn)場。江落一眼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了馮厲,馮厲的目光也在人群中掃視著,看到了他之后,將江落上下掃視了一遍,神色才稍緩。 不得不說,這些評委老師帶給參賽者和工作人員的安心感是旁人無可比擬的。他們來了后,現(xiàn)場逐漸平靜了下來。很快,參賽者便被聚集起來,準備集中作答。 江落整理整理了思緒,把池尤參與的部分省略后,將深土村的經(jīng)歷寫在了紙上。 深土村地處偏僻,村前有槐樹,兩側(cè)有山頭包圍,墳地多而荒,是所謂的聚陰之地。 這里供奉著一座神像,但神像卻有了自我意識,神像想要從死物變成活物,便蠱惑村民前來祭拜,給村民們編織了一場虛假的有關(guān)于長生的夢。 可神像不止需要少女的獻祭,他還需要陰魂。在神像的指點下,村民們或是上吊、或是溺死,無法投胎轉(zhuǎn)世的靈魂成為了供養(yǎng)神像活過來的養(yǎng)料。 江落在村前大槐樹上看到的上吊的鬼影,也是其中一個被神像哄騙上吊的村民。 江落足足寫了三大頁,才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寫完。 參賽者填完答案后,就沒什么事了。江落和聞人連幾個人一起蹲在旁邊抽了一根煙,抽煙途中,他們看到了池家那位評委老師火冒三丈地出來找了工作人員。 池家評委滿臉怒火,身為圈中德高望重的前輩形象,在一聲聲咆哮聲中碎了一地。 江落轉(zhuǎn)頭問身邊的聞人連,他怎么發(fā)了這么大的脾氣? 這次的比賽中,有兩個參賽者變成了紙人,聞人連抖了抖煙灰,一個是何知,另外一個是池家的人。 江落挑眉,池尤的旁系? 聞人連點了點頭,嘆息道: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池尤旁系死人了。 江落沒想到死的竟然是池家旁系的人,他朝著那混亂的場面看去,隱隱約約的,他想,池尤旁系的死亡,和池尤有沒有關(guān)? 幻象之中,年幼的池尤說的那番話在他耳邊響起:池家滅亡、詛咒消失、拉玄學(xué)界共沉淪。 明晃晃的大魔王劇本。 他是想當(dāng)一個玄學(xué)界的暴君嗎? 池家的評委老師沒鬧多久,就黑著臉回到了評委室中。 其他五位評委正在看著參賽選手的答案。 每一份答案,都需要六位老師逐個打分。全國大學(xué)生自然科學(xué)競賽,除了內(nèi)容和普通的競賽不一樣外,其他的大差不離,為了使成績公平,六位評委老師都有相同的判定標準,滿分十分的打分制,各位老師之間不會出現(xiàn)三分以上的打分差距。 瞧見池家的人進來后,祁家的評委老師率先關(guān)心道:中業(yè)老哥,怎么樣,找到你們家那小孩了嗎? 池中業(yè)臉上烏云密布,他出事了。 祁家評委驚訝道:出事了? 池中業(yè)沉著臉坐在位置上,祁家評委還想要再問,馮厲蹙眉,指骨輕敲兩下桌子,先做正事。 祁家評委應(yīng)了聲好,低聲道:中業(yè)老哥,參賽者在比賽中出事的例子不少,你難受是難受,但現(xiàn)在別鬧出事,否則面上也不好看。 如果臉上能刻字,那么池中業(yè)的腦袋上一定會有欺軟怕硬這四個字。不必祁家評委勸,在馮厲說完話后,他就打起了精神,強行露出一個笑容,放心吧,咱們先把這些答卷給看了。 半個小時后,參賽者的成績就統(tǒng)計出來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這屆的第一名竟然有兩個相同成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