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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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無度臉色一變,朝他噓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瞧見沒人之后才松了口氣,擦了擦頭頂?shù)奶摵梗?,你可別在別人面前說這話。先生和老天師最忌諱別人提起先生的父母,我們也不知道先生的父母在哪,這件事是天師府的禁忌。 他說完還打了個寒顫,可見是被怕得很了。 江落笑瞇瞇地道:我知道了,謝謝師兄提醒。 客人們住的地方有兩個。江落和周無度一人一邊,江落往西邊的房屋走去,正好有個人迎面走了過來。 江落快步走了上去,但走近了一看,發(fā)現(xiàn)這個人正是昨天和老天師喝茶的宿命人。 宿命人也看到了他。 遠遠看去,宿命人肩頭發(fā)上好似披著一層白雪,白雪將他的眉毛、睫毛也染成了白色。但那只是宿命人的發(fā)色而已。 宿命人身后的背景明明是一片綠意,但他本人卻好似剛從雪山走下,倒有些像白化病人。 江落的速度慢了下來,宿命人走到他的身前,一雙好似已過百歲的目光溫和地看著他,小友來這里做什么? 真是奇怪,明明長得年輕極了,但卻是一副長輩之態(tài)。 江落笑著道:先生請老天師府的客人前往前方聽學。 宿命人了然地點點頭,溫柔地道:那就走吧。 江落道:我還得再去找其他的客人。 宿命人突然笑了,他道:這里只住了我一個人。 江落一愣,便帶著宿命人一個人往回走去。 走到半路時,旁邊的一顆樹上掉下了一只鳥。宿命人腳步一拐,走到樹下將小鳥捧起來,小鳥翅膀受傷,正在哀鳴著。 宿命人用符紙耐心十足地裹住小鳥的斷翅,小鳥卻還在不斷鳴叫,叫聲越來越凄厲憤怒。 宿命人抬頭一看,樹上有斑斑點點的血跡,他順著血跡走到了樹的另一側,在樹下看到一只摔死的幼鳥。 原來是幼鳥死亡,母親傷心欲絕。宿命人悲憫地嘆口氣,指腹輕輕拂過鳥羽,也是可憐。 江落看人精準,他此刻看著宿命人,能看出來宿命人是真正在為一只鳥傷心。 他悲天憫人仿若容納眾生,不含一絲半點虛假。 江落唏噓一聲,和池尤的偽善完全是兩個極端。 但在下一秒,宿命人卻掐住了小鳥的脖子,手中緩慢而平靜地收緊。 小鳥的叫聲逐漸高亢,掙扎無果后,最終歸于無聲。 江落震驚地看著他。 宿命人察覺到了他的眼神,他朝著江落看去,困惑道:怎么了? 江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鳥,一言難盡,你為什么殺了它。 宿命人道:這不是殺。 他笑了笑,眼神仍是那樣充滿著純粹的善意,它太過痛苦,我只是幫助它脫離了這種痛苦而已。 他回答得太過理所當然,江落反倒說不出話了。 但宿命人并不需要江落的回答,他將鳥母親和摔死的幼鳥埋在了樹下,便抬步道:走吧。 江落還被剛剛那一幕給震得不想說話,宿命人卻主動和他道:你的師祖很看好你。 是嗎?江落假笑,謝謝師祖看得起。 你是個好孩子,宿命人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江落,輕聲道,總有一天,你會名聲大噪。 江落被他看著,卻想起了那只被他捏死的鳥。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能不懷一點惡意地剝奪一個生命呢? 半晌后,他笑道:您謬贊。 * 天師府,書房內。 這里正坐著三個人。 馮厲面無表情道:所以你們懷疑我的弟子被惡鬼附身了? 池中業(yè)背后起了一層虛汗,他率先撇清關系,可不是我說的,是祁庸說的。 祁野的父親祁庸連忙道,那是我之前的一個想法,但池老哥說得對,江落就在您的眼皮底下,也不可能會被附身。但我那里的元天珠丟了,祁野昨晚又經(jīng)歷了一場車禍 他聲音發(fā)抖,要不是有護身符,他可就死了?。∑钜案嬖V我了,昨晚他見到了化身厲鬼的池尤,池尤威脅了他,才會發(fā)生這起車禍,馮天師,我真的害怕池尤會再對祁家人做些什么! 馮厲轉著手上的玉扳指,慢條斯理道:池尤為什么會對祁家動手? 祁父和池中業(yè)對視一眼。 天師府沒有參與他們害死池尤一事,老天師怕是沒有告訴馮厲此事的真相。 那他們就更不可能說出真話了。 池中業(yè)神色一正,壓低聲道:不知道天師有沒有見過池尤的靈魂? 見過,馮厲多說了一句,他不可小覷。 池中業(yè)聲音更低,您應當也瞧出來了,池尤的怨氣極重。 馮厲瞧出來了。 在看到池尤的第一眼,馮厲就注意到了那股強大的怨氣。 那樣怨氣濃重的惡鬼,若是煉化,法力無邊,池中業(yè)道,別人都說池家最厲害的是傀儡之術,其實不然,最厲害的應該是煉魂之術,畢竟連死人的魂都可以煉化只要馮天師答應和我們合作,我們池家必定將池尤的魂煉成您的式神,或者煉成您的武器。 跟馮厲這個男人提條件,必然要把好處擺出來。 馮厲看過這兩人,問道:你們想要什么。 池中業(yè)連忙道:我們也不需要您做什么。按您所說,您的弟子江落已經(jīng)和池尤分開了,但池尤卻對江落糾纏不放全國這十二所高校,第一次期中考快來了。我們只是想在白樺大學的期中考上動些手腳,把您的徒兒當做誘餌,在期中考上將池尤捉住您怎么看? 祁父補充道: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您的徒弟受傷。 馮厲陷入了思索。 良久,他頷首,然后端起茶,表示送客。 祁父二人很有眼力見地告辭離開,等遠離天師府夠遠后,池中業(yè)問道:你打算怎么利用江落抓住池尤? 祁父臉色冷下,你還真想讓江落活著回來?你忘了他曾經(jīng)說的要為池尤報仇的話了嗎? 池中業(yè)畏懼馮厲,他忐忑難安地道:但他不是和池尤疏遠了嗎? 誰知道是真是假,祁父烏云罩頂,他沉著臉道,最保險的結果,就是讓他們有來無回,一起死在期中考核里。 那宿命人? 宿命人二十七年沒有下山了,祁父像是怕驚動什么似的,他低聲道,自從池尤出生后,他就一直待在長白山上,直到池尤死后,這幾個月才見他下了山。 為了玄學界的未來,多犧牲幾個人,想必宿命人也會諒解我們。 * 講學結束后,江落和朋友們在天師府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回了學校。 江落回校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布置的陷阱,卻只在茶幾上看到了神像心臟和一枚紅寶石玫瑰別針。 神像心臟上有焦黑痕跡,看樣子這套陷阱就讓池尤廢了一只手。 江落興致缺缺,他將東西收好。至于那一枚玫瑰別針,他每看到一次,就會想起來巷口那次危險至極的交鋒。江落直接把別針扔進了湖里。 池尤這要是還能找到,他徹底服氣。 之后,江落好好地休息了兩周。兩周之后,便到了期中考試的時間。 全國十二所高校的期中考試時間同步進行,但卻是不同地點不同難度。徐院長將信息交給他們的時候,江落發(fā)現(xiàn)下一關的地點竟然是一艘豪華的海上游輪。 游輪名叫安戈尼塞號,下方有它的圖片。它的外表美觀宏達,像是一位漂亮奢侈的貴族小姐,足夠美麗迷人。 能夠上安戈尼塞號游輪的只有三種人,徐院長伸出手指,道,一種是船員,另外兩種則是平民和富豪。你們需要扮演的就是平民和富豪,不引人懷疑地加入這場航海旅游之中,完成這次考核。這次任務的目的是調查一種奇怪的魚。 奇怪的魚? 徐院長道:對,一種叫血鰻魚的魚。 經(jīng)過調查,這艘游輪每年都會在這個時間段前往加勒比海深處,偏離航海路線幾英里,那里已經(jīng)到了公海。沒人知道輪船上發(fā)生了什么,但每一次回來之后,船上都會死亡許多人。但即便如此,第二年的輪船航行時,還是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人奔赴這艘輪船。 更古怪的是,每一個上船下船的人,都對此行的目的閉口不言。我們耗費了許多功夫,才知道他們是去找一種叫血鰻魚的魚類。 徐院長嚴肅地道:祁野受傷了,他無法參加這次考核。我們弄來了八張船票,希望你們能完成任務,成功歸來。 當然,船票不是用你們的真實信息購買的。你們從登船開始,就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船票之中,有兩張富人船票,六張平民船票,由你們抽簽選擇。 江落隨意抽了一張,翻過來一看,是一張富人船票。 他的假身份名叫鐘衛(wèi),江落將身份資料卡看完,不由挑了挑眉。 鐘衛(wèi)是個出手闊綽的花花公子,長相出挑,風流任性,膽大妄為。這設定江落喜歡。 另一個張富人船票也被抽了出來,正是窮苦人家葛祝。葛祝捧著富人船票的手微微顫抖,驚喜流淚,哽咽道:沒想到我也有這么一天! 卓仲秋嘖嘖感嘆,拍了拍他的肩:我們上船之后就靠著你和江落救濟了。 徐院長笑著看他們鬧騰了一會,拍了拍手,行了行了,都注意點。安戈尼塞號登船十分嚴格,會對每一位客人從頭發(fā)絲檢查到牙齒的程度,你們要做好準備,不要露餡。 最重要的是,徐院長哈哈笑了,要注意好安全。 幾個人笑嘻嘻地同意,院長您放心。 第84章 交代完任務后,徐院長單獨將江落三人留下,說起了上次任務中突發(fā)的意外。 在選秀節(jié)目結束之后,江落和葉尋、陸有一三人商量后,將付媛兒一事和奇門遁甲的幻術一事告訴了徐院長。 徐院長調查到了現(xiàn)在,也有了確切的答案。他特意驅散其他人,又關上了門,才道:你們猜的不錯,確實是池家和祁家動的手腳。 付媛兒的尸體被池家從賽事方手里要走,付媛兒生前雖然是普通人,但身有靈體。這樣的尸體最適合拿來當做傀儡了,池家手里這種品質的傀儡,絕對沒有幾個,徐院長嚴肅地道,至于幻術,只有祁家那幾個族老才能做到那種程度。但可惜的是,我雖然已經(jīng)斷定是這兩家做的手腳,但找了半個月,也沒找到什么證據(jù)。 徐院長搖頭苦笑,如今玄學界,總共有三分勢力。一方是精英甚多的六大家,一方是咱們這十二所高校。國家站在中間,不偏不倚,維持我們之間的平衡。出現(xiàn)這種事,我和你們實話實說,你們沒出事,他們也不會承認,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除非你們能拿出證據(jù),讓國家來做這個主。 但麻煩點就在這里。 法律講究疑罪從無,但學玄學的人和普通人并不一樣,總有些玄之又玄的手段。他們的手段神秘叵測,難以留下切實的證據(jù)。 葉尋眉頭皺起,院長,他們?yōu)槭裁匆獊須⑽覀儯?/br> 徐院長嘆了口氣,擺手道:那你們得去問問這兩家是怎么想的了。 陸有一吐槽道:難道他們是看我們學校的人在大賽上出了風頭,壓下了他們家的人,才看我們不順眼? 他說完就捅捅江落,落啊,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江落慢吞吞地道:我覺得你說的不能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關系。 陸有一: 江落又道:事實上,在聽到這次考核祁野不會出現(xiàn)時,我總有種他們還會再動手腳的感覺。 畢竟祁父可是下定決心要除掉他。 但江落并不是很擔心。 池家現(xiàn)在在他的眼里就是個小垃圾,沒了池尤之后就沒了令人害怕的獠牙。 至于祁家,弱點很明顯,這樣的大家族卻養(yǎng)出了祁野這樣的單純小綿羊,祁野明顯是他們的軟肋。江落并不想傷害祁野,但他可以借用這個點來威脅祁家。 這也是我擔心會發(fā)生的事,徐院長沉聲道,我會和警方聯(lián)系,讓他們在安戈尼塞號后方遠遠跟隨,盡量保障你們的安全。要記得,生命第一,考核第二,如果遇到危險,千萬不要猶豫,坐上救生艇就跑。 三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 兩天后,三角口碼頭。 海鷗飛過,海面平靜,風聲透著咸腥味滾上碼頭。 豪華壯觀的安戈尼塞號??吭诤_?。 碼頭上已經(jīng)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他們抬頭驚嘆地看著烈日下的安戈尼塞號。炫目陽光在這艘藝術品潔白的身上折射出各色光彩,巨大的陰影從海上蔓延到他們的身上。被陰影罩住的人中,大多數(shù)都是穿著普通甚至破舊的平民,但還有一些穿著精致得體的有錢人。 船員放好梯架,大聲喊道:可以了! 安戈尼塞號有兩個登船通道,一個是通向底層的平民通道,一個是通向高層的富豪通道。兩個登船口都有船員守著,船長則站在富人通道口處,面帶熱情的微笑。 安戈尼塞號只認船票,但除了船票之外,所有登船的人還要進行嚴格仔細的檢查,為的是防止有人攜帶任何能夠聯(lián)系外界、傳送消息的電子設備上船。 是的,安戈尼塞號不接受客人攜帶科技產(chǎn)品。 這樣奇怪的設定本應該不會被人接受。但前來登船的人卻默認了這項規(guī)定,哪怕是吹毛求疵的富豪,也順從了這項規(guī)矩。 現(xiàn)在正是客人們的登船時間。 富人們三三兩兩排著隊,船員在地面上檢查過船票之后,便率先將行李拿走檢查,再搬送到各自的房間之中。 被檢查過船票的富人們則登上船,由另外一批人再詳細地檢查身上是否攜帶可以拍攝、錄音的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