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7)
書迷正在閱讀:這個明星有些咸魚、重生后只想給霸總擋爛桃花、將軍被我騙了心以后、和頂流前男友上綜藝后,我紅了、天鵝絨之夜、萬人迷的戀愛副本(穿越)、承秋波、攻二懷了我的崽(穿越)、殷勤覓、反派病美人重生后和男二HE了
胡鬧這么一通,也到了清洗污穢的時間。之前都是江落一個人過去,今天多了馮厲和殯葬店老板兩個人。 宿命人果然已經(jīng)等在泉池邊,在見到宿命人的那一刻,馮厲的面色就變得更為冷凝。殯葬店老板低著頭,盡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氣氛有些壓抑,宿命人卻好像沒有察覺到一樣,毫不意外地道:你們來了。 馮厲沒有和他寒暄,直接道:為什么要他泡小泉池。 他將江落送進(jìn)連家,只是想普通地清洗他身上被惡鬼侵占后的污穢。 馮厲一開口,殯葬店老板和微禾道長都不敢說話。宿命人卻沒有生氣,笑著道:他身上的污穢太重,山下的水洗不清他。 江落靜靜地看著這兩個人。 馮厲眼中譏誚劃過,你在里面滴了你的血。 宿命人溫聲解釋,這樣對他會更好。 頓了頓,宿命人又道:你很久沒有上山了,要是不放心,就和江落一起洗上一次,也把你這些年的臟污給洗一洗。 聞言,馮厲看向了小泉池,他沉默不語片刻,淡淡道:就這樣吧。 說完,他便抬步進(jìn)了池子里。 站在這里的所有人,只有江落一個人裹著羽絨服,穿得最像個普通人。馮厲今日是一身黑底白鶴唐裝,他在下水之后,從身側(cè)緩緩溢出幾分淡色的污濁,又被泉池凈化得一干二凈。江落見狀也脫了外衣下到熱水中。 他身上的污濁相比于馮厲可厲害得多了。哪怕是馮厲后,表情也露出幾分訝然。 宿命人遠(yuǎn)遠(yuǎn)站在池邊,說話聲從水霧之中穿過,如果沒有我的血,他身上的污濁永遠(yuǎn)也洗不清。 馮厲轉(zhuǎn)了轉(zhuǎn)玉扳指,嘴角嘲諷挑起,宿命人為我弟子盡心盡力,天師府不勝感激。 馮厲這人一直有些機(jī)鋒,今天全對著宿命人毫不留情。江落總覺得馮厲和宿命人之間也藏了點事。 他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馮厲雙手背在身后,轉(zhuǎn)頭對他道:找處地方泡著。 他不像是自己來潔凈身體,反倒像是來監(jiān)督江落一般。江落在熟悉的地方坐下,開始觀察著水面,看一看攝魂墜的效果。 耳旁的幾縷黑發(fā)被水霧打濕,黏黏膩膩地滴答著水。江落看到來自自己身上的黑水不斷被凈化逼退,但神智卻沒有被影響多少。 正當(dāng)他看得專心的時候,馮厲的聲音從身旁傳來,耳朵上掛的是什么? 江落收回眼看去,高大的男人站在霧氣之中,微微蹙眉,似乎對他耳朵上憑空多了一個東西而不悅。 殯葬店老板分明說過馮厲和宿命人不會在意這種小事,但看馮厲這個表情,他何止是在意,他都要動怒了。 差點忘了,馮厲可是掌控欲十足的人。但江落只是他的弟子而已,弟子耳朵上多了一個耳墜,他做師父的管什么管? 江落緩緩挑起唇,被水霧浸濕的唇好似涂了層紅潤的花汁,他輕輕笑了,朋友送的耳墜,我覺得戴起來很好看,先生,您覺得呢? 說著,他似乎覺得不夠。又側(cè)過頭,用戴著攝魂墜的左耳對著馮厲,伸手將礙眼的碎發(fā)勾到耳后,露出了白皙瘦削的耳朵。 耳垂被穿過了一個洞,江落戴耳墜的手法狠辣,雖沒浪費多少血液,但這會兒的耳洞卻有些微微腫起,泛著漲血的紅。 馮厲看著他的耳墜,神色莫名。 江落還在自若地笑著,正好過半個月就是我的生日,朋友送的禮物,都是心意。 他可沒說謊,原身就是在冬天新年期間出生的。 馮厲道:生日? 他伸出手,在江落猝不及防間碰上了攝魂墜。 手指從吊穗間一一撥過,江落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便恢復(fù)如初,弟子的生日就在一月份。 江落原本想要用攝魂墜看一看宿命人的內(nèi)景,但誰知道馮厲中途插了一腳。但馮厲也是個不錯的人選,江落也挺想知道他的內(nèi)景是什么。 江落抬頭看著馮厲,對上那雙深沉的雙眼之后,他大腦空白一瞬,靈魂好像脫殼而出,在攝魂墜的幫助下,進(jìn)入到了馮厲的內(nèi)景之中。 眨眼之間,江落就好像身處在了另一個空間,渾身輕飄飄得沒有實感。江落低頭看了看雙手雙腳,為這奇妙的感覺感嘆了幾秒,才抬頭往周圍看去。 空白一處的內(nèi)景中,只存在著一個偌大的天師府。 該說不愧是馮厲嗎?果然將天師府看得最重。 江落本能地知道攝魂墜只能讓他看到別人的精神圖景三分鐘。他沒有多耽擱時間,快速往自己最好奇的地方跑去。 那個禁閉室底下關(guān)著的女鬼! 江落的速度飛快,禁閉室在天師府極其偏僻的位置,如果他再不快一點,估計跑到那里就到了時間。 他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數(shù),一分半鐘后,江落成功跑到了禁閉室里。禁閉室的大門被鎖,江落一腳踹開門,來到了熟悉的通風(fēng)管道處。 江落的眼神發(fā)亮,即將探究到天師府秘密的興奮徹底點燃了他的激情,他用同樣的方式踹開了通風(fēng)管道的入口,彎腰往里面爬去。 還有最后一分鐘。 江落加快速度,利落地找到了一個房間的透氣口處,他將透氣口蓋拆下,從透氣口跳進(jìn)了被藏匿得極深的地下室中。 黑發(fā)青年瀟灑著地,他拍了拍手,迅速往周邊看去。 角落里,一個衣服破舊、頭發(fā)雜亂的瘋女人手上烤著鎖鏈。她愣愣地看著江落,手指甲尖利,藏著黑色的淤泥。這間房間里的味道難聞極了,地上到處都是垃圾和烏黑一團(tuán)的泥濘,墻上青苔和霉菌斑斑點點,散發(fā)著一股過潮的霉味。 江落飛速打量完一遍后,就目標(biāo)明確地走到了瘋女人的面前。他無視瘋女人不斷大張著要咬他的嘴和發(fā)瘋似朝他揮舞的手腳,將女人亂成一團(tuán)的頭發(fā)撩開,抬起她的頭看清她的樣貌。 這個女人臉被毀了一半,形貌可怖駭人。但眉眼之間,卻有幾分熟悉的影子。 你你是誰。 這句話還沒說完,江落眼前又是一白,下一瞬,和他對視的人變成了馮厲。 臭味消失不見,泉水味撲面而來。 他從馮厲的內(nèi)景中出來了。 馮厲似乎什么也沒察覺到,他淡淡地收回手。但手卻突然被江落握住。 江落專注地看著馮厲,他拉著馮厲的手,輕輕道:先生。 馮厲被他拉得需要彎下腰,他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竟然真的順著江落的力氣彎下了腰。 江落那張英氣混雜著艷麗,漂亮逼人的面孔就這么映入了馮厲的眼中。 水珠從江落的眉梢垂落,滑出來的蜿蜒痕跡一清二楚,像逐漸暈染開來的水墨。 等到兩個人的距離近得只剩最后一寸手臂時,江落不再拉近馮厲。 他全神貫注地看著馮厲,好似馮厲是他此刻唯一能看在眼中的人,眼眸灑入金屑似的璀璨。逐漸,他的唇角挑起,有幾分一晃而過的惡意在其中消失不見。 先生,他淡然一笑,贊嘆似地道,您的眉眼長得真好看。 笑意轉(zhuǎn)深。 原來那個被關(guān)起來的瘋女人。 是馮厲的母親?。?/br> 第145章 馮厲這個表面古板的人,果然也有骯臟的秘密。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啊。 江落唇角勾起,他放開了馮厲的手。馮厲頓了頓,緩緩站直,雙目深深看著江落。 霧氣遮擋了他們的身形,讓岸邊的人看不大清。江落看不透馮厲在想什么,他也沒有興趣知道。不過,江落卻看到在自己的黑水旁邊,馮厲身上淡色的污濁倏地變得有些濃重了起來。 就像絲帶四散,蕩蕩悠悠的,又在不惹人注意的時候被泉池凈化。 江落還想再看仔細(xì)一點,卻有一個小童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過來,大喊道:道長,不好了,山上的陣法被人破壞了! 微禾道長一驚,什么?! 十分鐘后,所有的人來到了陣法邊。 這座山不是連家的山,但山頂卻只有連家人能上來。無俗念處有兩個陣法,一個是內(nèi)部的門前陣法,一個是遠(yuǎn)一些阻止普通人登上山頂?shù)耐獠筷嚪?。小童說的被破壞的陣法,就是外部大的陣法。 江落也披著衣服過來了,他蹲在陣法旁邊,看著地上燙出地皮的黑色焦炭痕跡。 宿命人看了看被破壞的程度,淡淡道:徹底被毀了啊。 微禾道長臉色難看,這陣法堅持了有二三十年了,到底是哪位高人給破了的? 啊!小童又是一聲驚叫,拽著微禾道長的袖子指向身后無俗念門前的那道內(nèi)部陣法,道長,您快看! 一行人轉(zhuǎn)頭往門前看去,就見門口半空中憑空冒出了一段灰煙,像柴火燒出來的煙霧顏色,這代表有東西撞到了陣法上,被陣法燒灼成了煙。 微禾道長怒道:是誰! 他趕忙跑過去查看。 除了微禾道長,其他人也不著急。殯葬店老板走在江落旁邊,搖頭道:到底是誰腦子想不開往這里來,這里可是有一個宿命人,一個天師,一個老道長。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江落倒不關(guān)心是誰闖了上來,他摸摸耳朵,老紀(jì),這東西很有用,你是怎么煉出來的? 紀(jì)鷂子知道他的本性之后,聽到這句話就警惕了起來,你想干什么,你不會還想要搞個批發(fā)吧? 江落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成雙成對,我覺得我還缺一只耳墜。 你是覺得每天一次進(jìn)入別人內(nèi)景里面太少了吧,紀(jì)鷂子翻了個白眼,直接道,但一天只能那么一次,無論你有幾個攝魂墜都得這樣。你以為靈魂出竅是什么容易的事?一天一次已經(jīng)很勉強(qiáng)了,我還是看你靈魂牢固得超出常人,身魂極其貼合才敢給你這個耳墜,你安分些吧。 江落只好可惜地放棄了再要一個攝魂墜的想法。 不過趁著現(xiàn)在其他人都在忙陣法被破這件事,江落靈機(jī)一動,趁機(jī)道:老紀(jì),我有事要辦,你幫我看下人。 說完,不等紀(jì)鷂子同意,他就低調(diào)地鉆進(jìn)了院門。 * 治療段子幾人的地點是在藥房。 江落悄然無聲地來到了藥房,將門一關(guān),走進(jìn)內(nèi)屋,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段子三個人。 段子、杜歌和秦云依次躺著,他們外表上沒有任何損傷,但一直昏迷不醒,臉色慘白如紙。 江落一個個看過去,給他們測試脈搏、心跳、呼吸,三個人的身體特征都是活人。 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難道段子讓他們?nèi)タ聪灎T,真的和宿命人無關(guān),只是巧合嗎?夢里這三個人全都死了,他和連家三姐弟沒一個真正出事,難道也是巧合? 藥房里的東西堆得很雜亂,江落放過了這三個人,開始檢查周圍的東西。內(nèi)屋有個窗口,玻璃好像歷經(jīng)了幾十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一樣,兩面都被染成了蠟黃色,看外面的東西都看不清。江落走到窗前往外看去,發(fā)現(xiàn)窗子對面正是柴房。 明明燒水做飯只要有電就行,沒電有火符也可以,但無俗念處偏偏堅持天地本然,做飯、燒水都是用的柴火。柴房門前堆著一個高高的柴火堆,都快要比柴房還要高了。 江落隨意看了一眼,就看到防水塑料布罩起來的柴火堆底下隱蔽的位置處好像有一個花花綠綠的東西。 他看了一會,心中一動,推開門走到了柴火堆底下。 有小童過來問江落干什么,江落笑瞇瞇地道:沒事,你忙去吧,我只是隨便看看。 等人走了后,江落繞到另一側(cè),果然看到了在藥房里看到的花花綠綠的東西,瞧質(zhì)地,像是紙。 火柴堆堆得很高,幾乎有兩米五的高度。江落踩在一塊石頭上,伸手用力將塑料布底下的東西給拽了出來。 兩個紙人被拽到了地上。 江落將兩個紙人分開,蹲下來端詳這兩個紙人的樣子。 男的鼻上有痣,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女的皺紋深深,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它們的頭發(fā)被涂成了白色,這是兩個老人年齡的紙人。 這兩個紙人的模樣緩緩和江落記憶中的兩個人交疊在了一起。 木屋別墅那兩個送柴火上山結(jié)果突遇暴風(fēng)雪的老夫妻。 江落已經(jīng)明白了,他支著下巴笑得意味深長,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 身后有人問道。 江落頓了頓,自然地轉(zhuǎn)過頭,笑容安然若素,語氣平靜,先生,我是說這里竟然有兩個紙人,這很有意思。 說完,他又淡淡笑了笑,不過只是紙人而已,不足為奇。 馮厲的目光投向了紙人,這兩個紙人被用過了。 嗯?江落虛心請教,弟子沒有看出來。 你還沒有學(xué),當(dāng)然看不出來,馮厲道,你看它們的眼睛。 江落回頭看去,這兩個紙人的眼睛黯淡無神,像被洗去了一層顏色一樣,同身上花花綠綠的鮮艷顏色渾然不同。眼睛中間還被點了一個白點,極為逼真,這讓江落想起來了畫龍點睛這個成語。 有些可以以假亂真的紙人,點上眼睛就算活了,馮厲道,用過之后,眼里也沒了可以亂真的神光。 江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他還想再問馮厲怎么分辨活著的紙人,馮厲忽然上前一步,拉著他的手腕繞到了柴火堆的后方躲了起來。 江落知道馮厲這么做一定是因為有人來了,但誰來了會讓堂堂天師都躲起來呢? 他耐心等待著,過了一會兒,外面響起了微禾道長的聲音,宿命人,那陣法您有空給補一補嗎? 宿命人還沒答話,殯葬店老板就大聲地道:微禾道長,那陣法你不能補? 他聲音大得像是在故意提醒某人。 微禾道長掏掏耳朵,納悶道:如果只是壞了我當(dāng)然能補,但那個陣法是被徹底毀壞了,說是補一補,其實就是重新做了。這種幾十年前的老陣法,我還真沒有多少把握你這么大聲干什么? 殯葬店老板聲音更響亮地道:我怕你老了聽不見。 微禾道長甩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