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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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沒想到只是眼神離開了片刻竟會出這么大的事,心中也滿是愧疚,細聲細氣的安慰他:“是jiejie不好,jiejie下次不會再離開了,一定會好好看著你?!?/br> 可蕭桓一聽見還有下次,登時便愈發(fā)害怕,抱著頭蜷成一團,細聲地尖叫。 “沒下次了,沒下次了……”柔嘉連忙改口,沒想到自己的好意會刺激到他犯病,擔心的上前想抱住他哄一哄,然而她一靠近,卻被他一把推了開,后腰撞到了柳樹突出的樹干上,疼的她輕輕叫了一聲。 一旁的蕭盈看見他們姐弟這幅狼狽的樣子,拍著手直叫好:“傻子,雜種!你們活該,我要回去告訴母后去,讓她來懲罰你們!” 柔嘉眼見著他要反咬一口,忍不住想去攔下,可一走動,腰上一陣陣的疼,不得不扶著樹站著歇一會兒。 蕭盈見了血不但不怕,反倒有些興奮,幾個太監(jiān)跟都跟不上,眼看著他要沖出花圃的時候,前面忽然多出一個人,他一頭撞了上去,又撞到了傷處后仰著跌了回去。 兩次疊加,撞的他又疼又怒,正張著口準備大罵,可一睜眼看清來人,頓時便嚇的消了聲,仿佛凍住了一樣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蕭凜皺著眉看了一眼大氅沾著的血跡,厭惡的徑直解了開丟在了地上,又擦了擦手,才冷冷地看著他:“怎么,又想惡人先告狀?” 他說話一貫簡潔,但短短幾個字便對剛才混亂的一切做出了判定。 蕭盈看著他來的方向,才發(fā)現他方才一直站在上方的欄桿處,把一切盡收眼底,當下再不敢胡說,連忙跪在地上求饒:“皇兄,是臣弟做錯了,臣弟……臣弟只是氣不過而已……” “氣不過,你有什么可氣的?” 蕭凜淡淡地掃了周圍一眼,遠遠地看見她扶著柳樹站著,衣服下擺上還沾著些泥跡,眉頭不由得皺了起。 “臣弟是被那個小雜種絆了一下才忍不住回手,臣弟不是故意……” “雜種?” 他的話沒說完,蕭凜像是發(fā)現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忽然笑了一聲。 明明是在笑,但他的笑聲里卻透著掩不住的諷刺和冷意,蕭盈猛然抬起頭,有些驚異地看著他。 一旁的白從霜亦是有些不平靜,溫著聲開口勸道:“陛下,五皇子年紀還小,興許是被嘴碎的小太監(jiān)教壞了幾句,等從霜回去稟給太后,一定會重重地罰這些口無遮攔的奴才們?!?/br> 五皇子是她做主帶出來的,他禁閉剛解,落了水還沒好透,萬一又被罰了,她實在沒法跟太后交代。 蕭盈也趁機求饒:“對,對,都是他們教我的,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們教的?”蕭凜俯著視線,一掃過那張尖嘴猴腮的臉,臉色沉的像暴雨前的天空一般,“朕看你是說謊成性,不見棺材不掉淚,簡直是心腸狠毒,不堪大用的鼠輩?!?/br> 他一字一句,極為用力,不啻毀了他的未來。 眾人皆是一驚,蕭盈更是臉色煞白,可蕭凜卻沉著聲又吩咐了一句:“來人,把他送去慎刑司去,好好反省反省?!?/br> 白從霜一聽要將皇子送去慎刑司,立馬便跪了下來:“陛下,萬萬不可,五皇子的病還沒好,受不了這么折騰,請您念在太后的面子上饒過他吧。” “母后那邊有朕在?!笔拕C沉著臉,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冷冷地轉向她,“表妹,你既這么關心他,連問都不問就維護他,你不如也跟著他一起去一趟?” 白從霜一聽他連自己也罰,臉色頓時便白了下來,連忙搖頭:“從霜也是太過心急了才誤會了,柔嘉公主,是從霜的不是,從霜向您賠罪了?!?/br> 她說著,從未有過的恭敬的對著柔嘉道歉。 皇兄這樣未免太過明顯了些,柔嘉有些不安,便沒多計較,抿著唇點了點頭。 太監(jiān)們見狀都不敢吭聲,不顧五皇子的哭鬧,拉著他便朝著慎刑司走去,白從霜亦覺得沒臉,也灰溜溜地回了萬壽宮。 御花園里頓時散了干凈,只有桓哥兒還在有些害怕地抱著膝。 柔嘉實在是愧疚,盡管有些腰疼,還是一點點挪了過去,想安慰安慰他。 可是被最親的人傷害受到的刺激遠比尋常人更甚,她一靠近,桓哥兒便又驚嚇地瑟縮著,甚至伸了手想要推她。 蕭凜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才免得她被傷到。 “別管他?!彼樕朴胁粣?。 柔嘉被他的手抵著,后腰乍痛,輕輕抽了口氣,蕭凜才松了開,擰著眉看了一眼:“傷到哪兒了,怎么疼成這個樣子?” 但柔嘉現在分毫沒有心思去管身上的傷,掙著他的手,想要去看看桓哥兒。 可她一轉頭,桓哥兒便哭的更慘,叫的更厲害,逼得她也忍不住想哭,不得已只好又轉了回去,掩著面有些委屈。 蕭凜看著她好心沒好報還惹得一身委屈的樣子,頓了片刻,雙手不自覺地將她摟住,撫著她的背放低了聲音:“那就別管他了,跟朕回去看一看腰上的傷。” 柔嘉一聽他要帶她走,紅著眼圈輕輕地推拒:“不行,桓哥兒這樣我怎么能放心的下?!?/br> 一個在哭,兩個也在哭,哭的人頭疼。 蕭凜看著她微紅的眼角,冷著臉朝著那地上的人訓斥了一聲:“別哭了,再哭朕就把你也丟到慎刑司去!” 他的聲音格外嚴厲,連柔嘉聽著都有些害怕,她生怕會嚇到桓哥兒,連忙轉過身想去安慰他。 可神奇的是,膽子一貫很小,現在連她都不許靠近的桓哥兒被這聲音一斥,卻立馬停了下來。 他愣愣地看了一會兒,揉了揉眼,待看清眼前人身上明黃色的衣服后,大約是長久以來地懼怕定了根,乖巧地向他行了個禮,突然安靜了下來。 柔嘉有些驚訝,眼淚瞬時便止住了。 蕭凜大約也沒想到這個孩子會那么聽他的話,稍有些不自在,聲音也沒那么嚴肅:“還算懂禮數,那便起來吧?!?/br> 他說完,看也不看,便攬著她的腰,要帶她回去。 柔嘉仍是有些放心不下,可桓哥兒這樣,她又實在教不了他,電光火石之間,她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了片刻,依從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皇兄,讓桓哥兒也跟著過去,你今晚教教他改改脾氣好不好?” 蕭凜微微挑眉,反問了一句:“讓朕教他,你就不怕朕弄死他?” 柔嘉搖了搖頭,要是想殺他們,他早就動手了。 何況以他的高傲,他大抵是不屑的。 被他磋磨了這些天,柔嘉算是明白了,他這么說不過是想索些實際的好處罷了。 四周的人皆低著頭,桓哥兒也垂著頭不吭聲,被逼無奈,柔嘉只得在沒人看到的一面紅著臉湊過去耳語了一句。 蕭凜摩著她的腰,輕輕咳了一聲,才終于松了口:“那便跟著來吧?!?/br> 第34章 兌現 “皇兄,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皇帝愛潔,蕭桓一身泥水,衣服也亂糟糟的,他雖是允了口叫人跟著,卻不讓他進主殿。 無奈之下,張德勝只能拉著人進了偏殿先換洗一番。 蕭桓遠遠地看著皇帝和長姐一前一后進了主殿,站在那里不肯動,看著他們的背影似是有些困惑。 張德勝細著聲安慰了一句:“六皇子您別著急,公主和陛下有事要商量,等他們待會兒談完事兒就會叫您進去了。” 蕭桓人小,遠遠地看見長姐低著眉,跟在那個很嚴厲的人身邊又不禁有些擔憂。 張德勝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只是笑了笑:“陛下對公主一貫是很好的,您不用擔心?!?/br> 張德勝身材圓潤,又長著彌勒佛似的一張圓臉,一笑起來很是能哄人,尤其是小孩,蕭桓眼見他們的背影消失,大門砰的一聲關了上,這才依依不舍地隨著他進了偏殿。 而柔嘉那邊同樣在為桓哥兒擔心,顧慮到他還在身后跟著,柔嘉一路上都在躲著蕭凜,遠遠地隔了一丈跟在他身后。 蕭凜無聲地笑了笑,倒也沒說什么,只是腳步故意忽快忽慢,惹得她好幾次險些撞上他的后背,又連忙退后幾步。 被戲耍了幾次,縱是柔嘉這樣好脾氣的人也微微有些惱怒,可當著桓哥兒的面,她什么也不敢說,只好忍著氣捱到了大殿。直到進到了里面,柔嘉那繃著的背才終于放松了些。 然而她還沒想喘口氣,那原本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回身,一把將她按在了門上直接吻了下來。 他吻的又重又兇,好似在報復她方才的躲避,柔嘉雙唇發(fā)麻,雙手用力地去推他的肩,可這人好像一座大山一樣,沉甸甸的怎么也推不動。 直到他的手往下,觸碰到了腰上的傷口,柔嘉皺著眉輕呼了一聲,他才慢慢放了開,沉沉地喘著氣。 平復了片刻,蕭凜擰眉,伸出手朝剛才的地方按了按:“傷的是這里嗎?” 他的手一按下去,柔嘉吃痛,連忙躲開:“別碰……” “活該?!笔拕C冷著聲,微微沉下了臉:“朕上次讓你把他送出去,你不肯,被反咬了一口也該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桓哥兒平時不是這樣的……”柔嘉有些愧疚,都怪她太心急了,直接把他推到了人群里,害的他被人欺負了才犯了病。 “愧疚什么?你又不欠他的?!笔拕C看不慣她這副總是護著那個孩子的樣子,輕聲斥了一句,手底下卻放輕了力道,“轉過去,讓朕看看傷的怎么樣。” 柔嘉不想讓他碰,抿著唇拒絕:“我自己可以看?!?/br> 可蕭凜卻置若罔聞,一打眼發(fā)覺她今天穿的是上衣下裳,手一推,她還沒來得掙扎,后面便露出了一截細白的腰,一片白皙上印著掌心大小的一片淤青,微微腫了起來,看著有些心驚。 “青了一片,你那個好弟弟對你可真是體貼。”蕭凜一打眼掃過,冷聲諷刺了她一句。 柔嘉被他的話刺的有些不舒服,她張口想反駁,但是又不想叫他發(fā)覺她治好病之后的意圖,到底還是閉了嘴,只是輕咬著唇不語。 她扭著臉的樣子看著有些委屈,蕭凜到底還是沒多說什么,放下了她的上衣,起身朝里面的博古架走了過去,翻檢了一通,一回頭看見她還靠著門站著,他才冷著臉叫了一句:“還站在那里干什么,過來趴著?!?/br> 正是大白天的,柔嘉一聽到他的話攥緊了手,忍不住有些羞氣,站在那里低著頭不吭聲。 蕭凜等了片刻不見人來,再看見她一臉別扭的樣子這才明白她是想多了,回過頭盯著她發(fā)紅的耳尖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朕看你腦袋不大,成日里倒是挺會胡思亂想的?!?/br> 柔嘉被這么一諷,才看清他手中拿的是瓶紅花藥油,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叫她趴著是要給她上藥啊。 可要不是他平時放肆慣了,她能想多嗎…… 柔嘉捏著帕子不由得微微有些臉熱,平復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走過去。 “自己拉上去?!笔拕C擰開了藥瓶,淡淡地打量她。 柔嘉不想叫他來,可他的眼神太過坦然,再拒絕倒像是她心思不純了一樣,于是只好埋在枕頭里,伸手捏著衣角拉開一點。 她實在太過磨蹭,一點點地拉,拉了半晌還是傷口還是沒露出來,蕭凜看著她磨磨蹭蹭的樣子干脆一伸手將衣服都推了上去。 后背一涼,柔嘉忍不住凝著眉瞪了他一眼,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微涼的藥油便淋了上去,激的她全身一顫,緊接著,他那微熱的大手便驟然按了上去,疼的柔嘉到嘴邊的抱怨盡數化成了痛呼,抓緊了枕頭輕輕叫著:“輕點輕點,別這么用力?!?/br> “不用力,這藥怎么推的開?”蕭凜冷著聲噎了她一句,“嬌氣成這樣,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柔嘉腰上疼的想哭,又被他訓斥,一腔的怨憤沒法說,只好抱著枕頭咬緊了唇。 蕭凜嘴上雖是不留情,手底下卻慢慢放輕了動作,手心順著那青紫的地方打著圈。 紅花油一滲開,又熱又麻,原本鈍痛的傷處果然好多了,柔嘉皺緊的眉這才慢慢松了下來,可一舒坦,她又忍不住有些尷尬,回頭問了一句:“可以了嗎?” “哪兒有這么快,躺下去?!笔拕C分出一只手將她翹起的脖頸又按了下去,仍是照舊。 柔嘉被他一按,整個人險些被松軟的枕頭憋的喘不過氣,再也不敢亂動。 半晌,腰上好受了一些,柔嘉才發(fā)覺他按摩的手法實在是不錯,力道均勻,又溫熱有力,一圈一圈,按的她慢慢都有了些困意。 正是午時,日頭暖暖的照下來,照的人有些慵懶,柔嘉不知不覺眼皮慢慢地耷了下來,輕聲又問了一句:“皇兄,好了嗎?” 她的聲音比起方才已經有些半睡的困倦,蕭凜頓了片刻,只是答道:“藥效還沒完全散開,還要一會兒?!?/br> 柔嘉疲倦地點了點頭,這次終于忍不住徹底闔上了眼,想瞇一會兒。 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她隱約覺得渾身熱的出了汗,仿佛紅花油滲透開了一般,腰上卻涼涼的,有些不舒服地想把衣服往下拉,可是手一拽,卻碰到了一只攔在中途的胳膊,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