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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他管不著,抱枕要是再被抓住,只怕小命要沒了。 道人下手狠,奚飛白下手更狠,整個宅院被他們毀得七七八八,只有古樹后一小塊地方得以幸存。 還留在現(xiàn)場的人都躲在了后面。 “若貞,對不起,是我沒有護(hù)好懷辛?!?/br> “路姑娘不必道歉。”若貞看到路問妍自責(zé)的樣子,走近她拉住她的手,給她檢查脖子上的傷口,“倒是你,沒事吧?” “我沒事?!甭穯栧蛄嗣虼?,“你們聽我說,現(xiàn)在趁魔君和道人打得激烈,你們先走,不要管我?!?/br> “休想?!崩柚荼持钚藜牛瑳]能用骨扇敲路問妍,白了她一眼,“要走一起走?!?/br> “是,要走一起走?!崩柚菖赃叺念佇揠?yún)也開口。 “你要先走沒人管你,不用逞強。”倚著墻的紅衣女子對他的話很是不屑。 “啊。”路問妍立刻認(rèn)出了他們。 這不是鳳麟大會第五關(guān)時候的關(guān)友嗎,這位仙門少年之前的一關(guān)撤了靈力,導(dǎo)致紅衣女子的師兄死了,不過出了關(guān)卡紅衣女子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自己的師兄沒事,關(guān)卡里死了只是被迫退出比試,并不會真的死在里面。 看來兩人之間還沒有釋懷。 她對紅衣女子和顏修雲(yún)都點了點頭,顏修雲(yún)以仙門禮回之,紅衣女子對她笑了笑。 “你別想自己亂來。”仲岳一巴掌按在她頭上,“還記得你答應(yīng)陛下什么嗎,這趟任務(wù)全都聽我的?!?/br> “我知道。”路問妍把仲岳的手扒拉下來,“現(xiàn)在這個時候就不要爭了好不好,你們先走,我找個機會再溜。” 她企圖給師兄們分析利弊:“我一走,他們倆肯定立刻發(fā)現(xiàn),只要我在,你們就可以順利的離開,之后趕快找人來救我!道人和魔君都想拿我當(dāng)什么藥引子,肯定不會讓我輕易沒命,所以……” “我說不行?!敝僭来驍嗨砸詾轭^頭是道的分析,聲色俱厲,“你當(dāng)在寫隨堂答卷?喜歡寫回去讓你寫個夠?!?/br> 路問妍:“???”師兄你會不會抓重點?這種時候你還想著怎么罰我嗎? 仲岳看她抿著唇不說話,表情緩下來一點:“總之你別想自己留下來,害怕就別逞強?!?/br> “哦?!甭穯栧植磺樵傅?。 你也看出來我害怕了啊,那還不對我說話溫柔點!我這么舍己為人大公無私兢兢業(yè)業(yè),你兇什么兇! 只要讓仲岳安全離開,系統(tǒng)獎勵的靈力夠她保命就行。 太卑微了,卑微打工人。 “要么這樣。”黎州把阮修寂往上托了托,“若貞姑娘帶著我?guī)煹軒熋煤瓦@位姑娘離開,羽衛(wèi)的人應(yīng)該在外面等著接應(yīng)你們,出去后請立刻向陛下稟明此事,讓仙門來馳援?!?/br> “至于這兩位……”他看向斗法斗得不可開交的魔君和道人,“我看那道人快撐不住了,師妹被道人抓住也比被魔君帶走的好,大師兄,顏修雲(yún),我們?nèi)齻€先助他對抗魔君,否則一旦他制服道人,小師妹就更危險了?!?/br> “好?!敝僭懒⒖厅c頭。 一點都不好!??! 我的任務(wù)還做不做了!? 就這么丟下仲岳,信不信她前腳踏出這宅子就要被系統(tǒng)的懲罰送上西天? 路問妍突然覺得自己簡直是進(jìn)退兩難,走吧,系統(tǒng)懲罰等著她,不走吧,剜心取血或者被魔君吸血二選一,魔界這位圣君真的不是吸血鬼嗎?埋她頸子舔血吮吸的cao作非常之熟練啊。 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三界領(lǐng)袖,只有我們?nèi)嘶时菹聹厝峥捎H。 可惜現(xiàn)實沒有給他們實踐的機會,隨著道人一聲悶哼從空中跌下來,“噗”地噴出一大口血,魔君落在他面前,一掌打在他胸口上,道人倒飛出去撞到墻上,直接把墻撞塌了。 rou身砸上墻壁,骨骼碎裂的聲響聽得路問妍頭皮一陣發(fā)麻。 道人垂著頭癱在斷墻邊,喘一口氣就嘔出一口血。 奚飛白甩了甩手上的血,鞋底沾上了一點血跡,他嫌棄的抬腳在道人身上擦了擦。 看到這一幕的路問妍心都提起來了,好變態(tài),人都被他打得半死了,還要在人家身上擦腳,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要么她趁現(xiàn)在跑吧,黎州師兄說得對,被系統(tǒng)懲罰好像也比落在魔君手里強。 她忍不住開始在腦子播放一百零八個滿清酷刑。 個個血腥暴力,全部殘忍異常。 很配魔君。 道人奄奄一息斜靠著墻,心脈已經(jīng)被奚飛白震碎,他目光開始渙散,四周茫然看了一圈,手指一抬,身邊顯現(xiàn)出一個結(jié)界,他再也無力維持,結(jié)界“嗡”一聲消失,昏迷的懷辛跌了出來,滾到一邊。 道人勉強張開手,一副穿著衣服的白骨輕輕落下來被他抱住。 “慜兒,慜兒……”道人珍惜的抱著懷里的枯骨,把臉貼在骷髏的頭頂,他一邊說話,血順著骷髏的兩個眼洞留了進(jìn)去。 道人慌忙用手去擦,可惜他手上都是血,越擦,白骨上的血越多。 他怔怔看著懷里染了血的白骨,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天慜兒也是這樣躺在他懷里,脖頸里全都是血,身上還不斷有血滲出來,她身上的白衣被染紅了,卻還是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笑。 她張了張嘴想說話,大概是想對他說“我沒事”,但一開口嘴里就涌出了血,她抬手擦掉了他臉上淌下來的眼淚,目光轉(zhuǎn)到了站在他旁邊的師父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