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真想快點與你成婚
11.10 秤以最簡單的五條悟酒量問題,炸出了虎杖高專身份。瞬間燃起的被欺騙暴怒讓他停不下手,直直攻擊只防御不進攻的虎杖。 外頭的綺羅羅也發(fā)現(xiàn)伏黑和熊貓的目的,兩方里外都進行緊張過招。 伏黑在簡略猜出綺羅羅術式后,以極快的速度進行攻破險勝,好不容易才搞定這邊?;⒄扔直怀右蝗蛄顺鰜恚词褂辛司_羅羅的勸告,那兩人尤自陷入對戰(zhàn)中。 聽到了虎杖為什么來找他的無趣理由,秤手不留情的直接揮拳,再次砸向才堪堪站定的少年。 “…我沒有激情,我是個零件” 對著秤的不滿與斥責,虎杖說的無波無瀾,盡量站穩(wěn)腳步、抹開流出的血,他聲音雖輕卻帶著洗腦似的堅定。 讓他落荒而逃、離開高專的還有一個原因,他一直沒有告訴伏黑。 那就是他想起了野餐那晚,宿儺用他的身體對昭笙做的事情,他無能為力的一幕幕都壓著虎杖喘不過氣。 他甚至就因為知道昭笙老師對自己的保護,才會這么這么的絕望,他什么都做不到,一如既往的無能。 沒能奪回獄門疆,也沒有控制好宿儺。 我是… “能讓術師拔除詛咒,今后也能繼續(xù)拔除詛咒的零件”他近乎消極,悲觀的想。 零件都應該有自己的任務,他的任務就是必須得到秤學長的幫助,所以哪怕被打死,只要能完成任務就好。 一直一直這樣下去,直到自己壞掉。 用自己殘余的一切鋪路,讓高專的大家奪回獄門疆、解除死滅回游。 虎杖是這樣想的。 可,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再見一見她。 一旁的熊貓忙問道伏黑,“你有沒有告訴虎杖,七海的事情?” 伏黑愣了下,這幾天的事情一茬接一茬,他只來得及告訴虎杖釘崎陷入沉睡的事情。 虎杖本就深陷在因為宿儺奪了身體的惡行中,難怪! “虎杖??!夠了!”不能讓他再繼續(xù)下去了! 伏黑控制不住的呼喊,身體一半都侵出欄桿。 秤的拳頭再次伸了出來,虎杖依舊避也不避的站立,額頭上的血已經(jīng)流進了眼睛,視野都有些許模糊刺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因為集聚的攻擊而發(fā)出的聲音鳴響。 壓下了身體瀕臨重擊的條件發(fā)射,他做好了挨揍的準備,可隱約間卻嗅到了那么一點熟悉的味道。 他幾乎是想與不想的脫口而出,“昭笙、老師…” 竭力睜開眼看清,看到了面前替他劃開了招數(shù)的加茂昭笙,青衣簡便、一身霜雪,更是他認識的榴月。 秤明顯被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和自己莫名其妙消減了術式的場面有了點呆滯,“你是哪個?” 伏黑和熊貓也沖著下了樓梯,正往這邊跑過來。 虎杖一眨不眨的看著榴月的背影,伸手拽住了一點她的衣角,是真實存在的,并不是夢境。 忽又覺得冒犯的松開手,不敢上前。 他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見過她了,他…很想很想她。還想說對不起… “榴月…” 少女回頭,眼神落在虎杖身上,毫無情緒,冷得人打顫,他不由心口一窒。 榴月抬手虛蓋在虎杖的額頭上,快速流轉(zhuǎn)的術式治愈了他的傷勢?;⒄冗€沒來得及反應,眼里才亮起了一點點。 哪成想,人就這么突然消失。 一如神秘的來,神秘的走。 宿儺對著這一幕若有所思,近日來他苦尋記憶無果,剛剛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榴月并沒有多少靈魂實體存在。 他得尋個好時機去揪住榴月,或者親自去打開獄門疆,總歸?索那些亂七八糟的理念和他沒什么關系。 他只想搞清楚,這個千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宿儺支著頭,懶散的思考后面該怎么做。 伏黑什么都沒有抓住,甚至一眼都沒有見到,他速度慢了下來、心沉沉下墜。 熊貓看著這兩人的狀態(tài),一時若有所思。到底是沒時間搞懂昭笙突然出現(xiàn)的緣由,三人只好暫且壓下心,先去說服秤金次。 而解釋清楚來意,伏黑以禪院家家主的身份答應幫秤推動日后的咒術規(guī)定改動,熊貓也提起了剛從禪院家?guī)兔瘸隽苏嬉勒嫦:蟮囊夜桥c里香進了宮城的結界,虎杖也說了順平加入了最近的東京結界幫忙救人。 安分下來的五人被突然出現(xiàn)的小金蟲打攪,是現(xiàn)加的規(guī)則。 鹿紫云以強悍的實力,加注公開所有泳者情報,徹底打開局面。 1213年,御巫占卜有女不詳,動皇室根基、君主大怒,將誕下的稚嬰丟入冷宮棄養(yǎng)。 1230年,強敵入侵,為求生機君主以和親式嫁出此女。 1233年,國破君亡,為護亡國城中百姓,嫁入他國的榴月自戕獻祭,才堪堪保全。 史書了了幾筆,也留不下多少名字經(jīng)歷與周轉(zhuǎn)。 1230年,皇城、天大雪。 這已經(jīng)是今日第四個官家小姐來給七海送信書情紙了”四公主婉棠支著手看,眼角余光不住地瞄向身邊安靜寫字的榴月。 七海前幾個月都在外出任務,今日才重新回到學堂授課。 不過~”她拉長聲音,猛得靠向榴月身上,壓得她筆墨沾上白低,渲染開了一片. 七海君還是最喜歡jiejie!要讓她們知道你們在一起了,牙肯定都要咬碎啦”后面的話她是壓的很輕,卻滿是興奮。 榴月無奈地給了婉棠一眼,眉眼卻格外溫柔盈盈就你機靈” 嘿嘿,明明是七海君馬不停蹄的趕來學堂上課,一看就是為了你,課上的時候他幾乎就站在咱們這邊,也就這些人弄不清楚” 榴月望向正在穩(wěn)妥解決少女戀艾的七海,男人正值二十風華,沉黑的和服系著綠邊紋路。 因為混血的問題,西方骨相東方皮融合的恰當好處,男人身邊總裹挾著油畫質(zhì)感,帶著凌然的俊美。 榴月忽得憶起了點過去的事情,她天生詛咒纏身、命格渺茫、自小便獨自在冷宮里討生活。 如果沒有七海的幫助,她也坐不在這里,以堂正的公主身份,而不是人人可欺的透明人. 甚至他還幫自己解了御巫留下的詛咒,讓君王想起了還有她這號人,施以微弱的善心. 少時也曾常迷惘,那年七海才十三歲,兩人都沒見過面,他又為何什么都知道的來幫自己。 但現(xiàn)在,對她來說,答案反而不重要了。 十年相伴彈指云煙,宮內(nèi)已經(jīng)無人記得她慘淡過往。一切的改變都是這人帶來的。 她稍稍出神,想到過往便不自覺露出點笑意,身邊的婉棠不依不撓地纏著榴月,瞧她這樣磕的更是起勁. 也就婉棠你心大了,榴月戴罪之身、不詳之人你也敢靠近”長公主安元從前頭回首,眼帶不屑的睨了榴月一眼。 大jiejie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小四有所了解”婉棠笑瞇瞇地回了話。氣得安元拍案,卻指著榴月斥罵。 說到底還是注重血統(tǒng),榴月母親早亡,安元背后有君后撐腰,又是長公主,只是稍稍忌憚婉棠背后的身份家族。 話里話外,翻來覆去便這幾句,榴月制止了蠢蠢欲動想動手的婉棠,總歸她自己并不在意。 今年的雪下得很早,榴月喜歡看著外頭的墻間景,宮墻也是干凈的映雪和梅花交相輝映。 近日莫名混混沌沌的想起一些怪事,真切又琢磨不透。 安元公主禮教粗魯,言行不當,罰抄訓誡書十遍,方才的言論一字不差遞給君王”男聲清淺穩(wěn)重,透著一股隱隱慍怒. 一邊的侍從點頭哈腰的記下,安元焦急地紅了眼,又急又羞的什么都說不出來,最后氣怒的跑了出去,婉棠笑得開懷,鬧劇這才收尾。 榴月分了點眼神回來,看著七海攏著的眉峰、偷偷給他比了個沒事的手勢。男人軟了心,去關了就近的窗戶,榴月身體孱弱迎風吹太久容易生病。 他剛才就有注意到她的咳嗽。 七海一貫在維護她身上做的很是偏袒。 婉棠揶揄的在兩人身上來回。 學堂正巧下課,侍官揚聲道。王室貴族子弟便都往外跑,有約著吃飯、游玩也有交流課業(yè)的撐傘在雪中。 婉棠見七海沒走,學堂內(nèi)人漸漸少去,她格外懂事的先行跑出去玩,只告訴榴月晚間再來尋她吃飯. 很快教室里便就剩下她們二人。 榴月收拾好了筆墨、書紙放進箱包里,七海熟練的替她拎起,掛在自己肩上,又將迭好的外套披風展開系在她身上,將她完全遮蓋好。 榴月從毛茸茸的披風里抬頭,格外乖的任著他動作。 “我不在的這幾日是不是沒有安分吃藥?”她的身體每到冬日便會更差勁,這是幼年未痊愈與受折磨過久導致的。 七海稍稍憂心,他尋了不少辦法和醫(yī)者,卻依舊是沉疴難治。 榴月抬手按在他眉心,討好似的沖他笑,“太苦了…也感覺沒什么用”總歸是老毛病了。 他輕嘆口氣,些許無奈抓住了她沁涼的手“下不為例,我還是每天督促你好了” “快走吧,快走吧” 七海輕笑應好,被她轉(zhuǎn)移話題的方式逗樂,執(zhí)起傘陪著她一同出去。 他伸手借著寬袖握住榴月的手,入手很冰,男人不由攏緊,試圖多帶點溫度。 她也伸著另一只手去討暖,榴月住所偏僻且靠近城中,路上幾乎沒什么人。 雪積的深了,前方的路也就不太好走了。 七海快她一步,站在她身前低下身,上來,我背你回去” 榴月見他頸側通紅,動作卻流利又覺得好笑。她趴在七海寬闊的背上,感受到他傳遞來的體溫、給他撐傘遮雪。 他走的穩(wěn)當又慢,榴月想起來了點兩人初見的場面,也是這般大的雪。 那日她正跪在地上受懲戒,宮里的許多侍從都愛拿她當樂子,她一個人斗不過他們,也便隨著折騰。 七海出現(xiàn)的時候,她清晰的看盡了他的眼底,他表現(xiàn)的比自己還痛苦,也是他發(fā)過最大的火。 雷厲風行的解決了所有欺辱過自己的人,抱著她離開了此處,那晚是榴月度過的最平穩(wěn)安全的夜晚。 七海,你真的很好”.她聲音低低的,埋著他肩頸處說完就安靜下來了。 …那就多喜歡我一點” 這話說得少見不像他,榴月笑出了聲,戳著他的肩膀,問他是不是在外面一個多月學壞了. 七海紅著臉不說話,難得答不上來。 路并不長,兩人散漫的閑聊倒也走得極快,榴月也沒怎么感受到冷了,反倒是暖融融的。 末了,站在門口與她告別的七海還稍稍遺憾,要是路再長點就好了… 少女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湊近了極快地親了口在他臉邊,要退開卻被抓了個正著,見她神色輕快,他也笑意漣漣。 七海將人抱進懷里,輕聲說真想快點與你成婚”他等了這一刻好久好久了… 在這個只有你我的世界,七海如愿以償。 榴月紅了紅臉,笑著回應,我等著呢。她一直一直都在等,等著這位少年俠客帶她離開這深宮。 而比七海以功名換娶榴月更快的、是逃不開的夙命,外族進犯、送女和親。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打回了榴月身上. 這是她抵抗不了的王權威嚴與公主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