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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回復:“你要喜歡吃,我下次繼續(xù)給你做。他們還是不給我吃辣椒,我就說給你做,每次能‘偷吃’一點點,嘿嘿?!?/br> 小孩還沒出生,家里就分裂成兩派,新婦和他們,難以想象以后出現(xiàn)育兒分歧會怎樣站隊。 徐方亭最后回復:“我吃得很快的?!?/br> 以前她讀高中時,孟蝶有一次年中辭工回來一個月,去高中看她時也給捎了一瓶自制辣椒醬。她怕放壞,一周不到便和舍友們解決了。 餐椅坐久不知不覺骺背,徐方亭下意識挺直腰,下一瞬,又給小腹里面一股下滑力拉成駝背,有什么東西跑出來。 她放下水杯跑進衛(wèi)生間一看,果然月經(jīng)光顧。 徐方亭輕手輕腳潛入臥室,蹲到床邊矮柜前拉開抽屜,摸黑探索,好像沒有。她打開手機電筒小心照了下,果然只剩下半包護墊。 她不甘心又去找床斜對面的五斗柜,囤貨也沒了。 推上抽屜時,徐方亭轉(zhuǎn)身習慣性檢查床鋪,立刻嚇一跳——床單上原本的一灘黑影此刻立起來了! 談嘉秧沒有哭,迷迷糊糊坐在那里,瞇瞪眼睛。 “快睡吧,談嘉秧?!毙旆酵ぶ缓孟耸謾C電筒,鉆進蚊帳里把人放倒,又陪他二十來分鐘。 徐方亭輕手輕腳潛出臥室,遲雨濃依然敷著黑面膜,匆匆走向衛(wèi)生間。 徐方亭等了一會,在她出來時叫住人。 “雨濃姐,你能不能幫我看會談嘉秧,我想下樓買點東西?!?/br> 以前在榕庭居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老板可以送貨上門,她之前找了一遍頤光春城沒一家愿意送。 遲雨濃含糊不清說:“買什么?” 徐方亭說:“衛(wèi)生巾,剛好忘記囤貨?!?/br> 遲雨濃豎起一根食指,微幅點了點,一言不發(fā)走進自己臥室。 徐方亭讀不懂暗語,湊到門口問:“雨濃姐,行不行啊,最多十分鐘?” 遲雨濃又風風火火托著兩包衛(wèi)生巾出來,一包淺色日用只剩四五片,一包深色夜用還沒開封,兩邊同時湊向她。 徐方亭這回讀懂了,但訝然得仿佛遲雨濃不再耳提面命要節(jié)約用水,遲一瞬才往日用那邊拿了一片。剛來的第一晚一般不會太多。 遲雨濃卻一把塞向她手里,“明天。” “……” 對哦,徐方亭忘記明天起床也沒有備貨。 遲雨濃說:“你別走開,他醒了我哄不來?!?/br> 這幾天遲雨濃最多只能陪著看看書,盯著不讓爬高躥低。到底是半個東家,徐方亭不指望她能做家務(wù)或帶娃出門,這樣已經(jīng)能讓她洗澡不必那么匆忙。 “雨濃姐,謝謝啦。明天我買一包還你?!?/br> “不用。” 遲雨濃隨手把沒開封的夜用拋上五斗柜,往上面鏡子里撕開面膜。 徐方亭說:“要的。” 素顏的遲雨濃口齒清晰地說:“我每個月都會買幾包給我店里小姑娘應(yīng)急用,干什么,覺得我摳門摳到家是不是?” 徐方亭表情顯然在說“是”。 遲雨濃說:“我叫你用洗澡水沖廁所那不叫摳門,叫節(jié)約資源,是生活智慧和思想覺悟?!?/br> “知道啦,雨濃姐是個大方的好人,”徐方亭晃了晃手中日用,也不算違心地說,“我明天就囤貨,到時你需要直接拿?!?/br> “免了,”遲雨濃還是一派干脆到不客氣的作風,揮了下手說,“我還有10天呢,到時已經(jīng)搬回家了。沒有哪里比在自己家來月經(jīng)更舒服了。” 徐方亭沒再多說,換了裝備后躺回床上。 談韻之發(fā)來語音,徐方亭瞄了眼旁邊熟睡的定時炸/彈,不得不往床邊抽屜找耳機。 TYZ:“談嘉秧睡了嗎?這幾天……雨濃姐沒為難你吧?” 亭:「睡了?!?/br> 后一個問題,若是今晚之前,她大概委婉提一嘴;現(xiàn)在可能拿人手短,或者稍微有點改觀,多一分相信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徐方亭收回吐槽。 亭:「還好,她性格比較直,有一說一?!?/br> TYZ說:“難得你沒抱怨她摳門,她的名言是‘你不開店不知道什么什么’,其實人不壞,很向著自己人?!?/br> 那徐方亭應(yīng)該還不算自己人。 亭:「她的生活智慧比較多?!?/br> “生活智慧……是,太多了。你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不聽她的話她也不能拿人怎么樣,就自己干生氣?!?/br> TYZ在語音開頭明顯低聲一笑,有點莫名,換成是她,大概會笑完了才發(fā)語音。 亭:「她有時候還挺大方?!?/br> TYZ說:“有時是太大方,她前一個男朋友打溫情牌,說自己外婆生病,前后騙了她快十萬,花店差點開不下去。我之前好像跟你說過,我姑姑——也就是她mama——沒分到地,她家情況不像我家一樣,我姑姑和姑父都反對她開店,冒不起風險,想勸她考公,她真的是東摳西摳白手起家?!?/br> 徐方亭家里也曾遭遇十幾萬的損失,但來自意外,不是詐騙,光是想想便徹夜難眠。 亭:「那錢沒法追回來嗎?」 TYZ說:“起訴了,還沒結(jié)果。去年的事,還沒完全緩過來,不然我生日那會你都能見著她。” 那個他拿到二十幾套房的生日宴上,她好像見過遲雨花藝的花籃。 別說遲雨濃,徐方亭家的官司也還沒著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