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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星星會唱歌在線閱讀 - 第304頁

第304頁

    他忽然剎停腳步,惹得她們不得不跟著停下,疑惑而視。

    “小徐……”他忽然嚴(yán)肅,“如果你像我以前一樣,每周來看談嘉秧兩三次,你能安排得過來嗎?”

    徐方亭似乎跟他殘存一點默契,靈醒道:“兼職?”

    但他的臉上似乎不是給她介紹兼職的輕松。

    “你愿不愿意,當(dāng)談嘉秧的監(jiān)護(hù)人,以后談嘉秧的事你來拿主意,像以前一樣,”往來還有不少小孩和家長,談韻之壓低聲,斟酌著說,“但是工作內(nèi)容和時間比以前少,頭銜變了而已?!?/br>
    徐方亭似懂非懂,或說不敢相信深層含義,裝糊涂道:“但是,監(jiān)護(hù)人一般都是親屬吧。”

    “啊,對?!彼p聲道,聽著不像第一次知曉,反而是確認(rèn)她的話。

    兩個人默默牽著談嘉秧走了一段,他忽然停下來看著她。

    “小徐,你愿意變成談嘉秧的親屬嗎?”

    “……”

    徐方亭好像把握住談話的風(fēng)向,沒有立刻發(fā)聲,而是靜靜回視他。

    “有個最簡單的方法,能給他一個看上去正常結(jié)構(gòu)的家庭,”他請求的眼神可謂虔誠,“跟我領(lǐng)證……”

    她下意識想問清楚領(lǐng)什么證,等問句成形,憤怒先一步壯大:“談韻之,這是什么餿主意,你有病吧!”

    第114章

    談嘉秧被徐方亭拽一下胳膊,拐進(jìn)停小牛牛的車棚,便自然松開另一邊的談韻之。

    “姨姨,我們?nèi)ツ睦铮俊?/br>
    徐方亭說:“我們?nèi)フ铱娎蠋??!?/br>
    小的感覺不到姨姨突然低落的聲音,大的也遲鈍了似的,趁熱打鐵:“小徐,我出國期間,法院很可能把談嘉秧判給爺爺奶奶代為撫養(yǎng),等以后再要回來就難了。婚不是真結(jié),也不是一輩子綁住你,等撫養(yǎng)權(quán)穩(wěn)住,或者我jiejie回來,你想離就離,不想離就繼續(xù)下去——”

    “讓開——!”徐方亭把小牛牛拉出來,車屁股差點親上他,粗暴的態(tài)度比對待路邊推銷員還惡劣。

    談韻之倒比推銷員有禮,讓到一旁,還給她挪了下旁邊的車,震得別人的小電車嘰嗚嘰嗚尖叫。

    “談嘉秧,上車?!彼缱先?交給談嘉秧一頂頭盔。

    “我們?nèi)ツ睦铮俊闭劶窝泶魃项^盔,偏要自己扣卡扣。

    徐方亭說:“我們?nèi)フ铱娎蠋煛!?/br>
    “小徐,你考慮一下,其他條件我們還可以商量……”

    談韻之站到小牛牛旁,隨意搭著左邊的把手,但徐方亭的手要搭過來時,他便遇火般松開。

    徐方亭低頭調(diào)節(jié)談嘉秧的卡扣,確認(rèn)頭盔穩(wěn)當(dāng)。

    “談嘉秧,我們走了,跟舅舅拜拜?!?/br>
    談韻之幻化成了空氣。

    “舅舅拜拜,”談嘉秧跟人擺手,又問,“姨姨,舅舅為什么不走?”

    徐方亭看也不看那人,不想回答,拖延時間,便給那邊逮住時機(jī)。

    “談嘉秧,要不要舅舅一起走?”他跟閘機(jī)似的,一時半會沒放行。

    “不要!”談嘉秧喜惡分明,義正辭嚴(yán)道。

    談韻之再受重創(chuàng),問:“為什么不要舅舅?”

    “因為我要姨姨。”談嘉秧的邏輯很簡單,喜歡經(jīng)常具有唯一性,不可同時發(fā)生。

    “談嘉秧,扶好把手。”徐方亭擰開鑰匙,車燈仿佛成了驅(qū)蚊燈。

    蚊子飛到一邊,還是只迎賓蚊子,態(tài)度友好地朝她們抬抬手:“晚上我送你回去?!?/br>
    徐方亭依舊沒搭理,擰了把手,滑出談韻之的視野,似乎還得感謝他,沒在密閉房間談?wù)?,不然更顯壓迫和窒息。

    談嘉秧還不放過舅舅話題:“姨姨,舅舅去哪里?”

    她第一次沒聽見。

    “姨姨!”他語帶不耐,“舅舅去哪里?”

    “舅舅愛去哪里去哪里?!彼裏┰觌S口道。

    談嘉秧發(fā)揮“探索精神”,內(nèi)核性地開始刨根問底:“為什么舅舅愛去哪里?”

    “談嘉秧,你看前面有人在修電纜——”徐方亭很快轉(zhuǎn)移話題,第一次體會到枯燥話題給人帶來的安全感,不難理解為什么談嘉秧如此喜歡。世界是一只巨型怪獸,危機(jī)四伏,難以解讀,只有躲進(jìn)自己刻板的小世界,才會感到踏實。

    路邊一個井蓋給掀開,拉出腸子似的一卷黑色電纜,修理工蹲在里頭忙活。

    談嘉秧于是提出更“高深”的問題:為什么里面沒有水。她不得不解釋有各種不同的井,有些埋著水管,有些埋著電纜……

    她把人送達(dá)祥景苑。

    工作室來了新面孔。辛老師的學(xué)生依舊是小男孩,剛上托班,還沒進(jìn)幼兒園,語言能力比談嘉秧同期時好,據(jù)說是邊緣型。經(jīng)常是年輕的爸爸送過來,徐方亭一般不會主動搭訕男家長,因此也不知道小孩具體問題,既然來了這里,便總是存在一些異常。

    她默默玩自己的iPad。

    起先只是打卡式瀏覽各大社交App,后面嘗試看資料,漢字密密麻麻,英文歪歪扭扭,全都只有一個意思:結(jié)婚,MARRY;婚姻,MARRIAGE。

    最后沉淀出同一個梗概:談韻之有病。

    不——

    談韻之并沒用結(jié)婚或嫁娶這種被賦予承諾意味的詞眼,他只是說領(lǐng)證,所需不過一層法律關(guān)系。

    真領(lǐng)證,假結(jié)婚。

    她心思一晃,算了一下自己年齡——自從18歲開始打工后,她故意淡化自己的年齡,以致現(xiàn)在突然想不起——下個月才滿22歲,談韻之得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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