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做卷子，“唰唰唰”的寫字聲音不絕于耳。

    宋望寧被兩道題難住了，反復(fù)看了好幾次參考答案也不會。

    她干脆起身，小聲跟程佑歌說：“我去找化學(xué)老師問一下?！?/br>
    “辦公室你知道在哪兒嗎？”

    “嗯?！?/br>
    此刻還是晚自習(xí)時間，走廊里格外安靜，校園里黑漆漆的，cao場的四角照明燈也霧沌沌的。

    有風(fēng)吹過，沙沙作響。

    便是在這樣的寂靜里，宋望寧聽到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沈如鶴，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為什么不肯回頭看看我呢。”女生在低低地啜泣，“我喜歡你好幾年了，你就不能……”

    她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宋望寧屏住呼吸。

    少年的嗓音一字一頓：“這是我最后一次見你，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br>
    宋望寧站在墻角，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心跳霎時加速，久久不能停歇。有偷窺的快感，也有不安的忐忑。

    少年的身影被月光籠住，修長，卻又蕭條，冷漠。

    彎彎的月亮照映人間離合。

    悲哀的又豈止是月亮。

    聽到這里便不必再聽。

    宋望寧抱著化學(xué)練習(xí)冊轉(zhuǎn)了身，走另外一條樓梯，腳步輕快，唇角不受控制地彎起來。

    化學(xué)老師三言兩語就將宋望寧的疑惑解答完畢，宋望寧在題目旁邊寫上筆記，老師笑了：“你今天很開心嗎？”

    “我看你嘴角一直帶笑。”

    宋望寧有點不好意思，將隱秘的心思藏起來：“也沒什么，就是有一點開心?！?/br>
    “你們這些小孩啊，”化學(xué)老師眼角細紋也溫柔，“你挺聰明的，也肯努力，再細心一點，考到九十多分不是問題?！?/br>
    “嗯，謝謝老師?！?/br>
    月光粼粼，沈如鶴從樓梯口走出來，揣度著，對平地留下一道暗影的平地出神。

    夜晚又重新回歸到萬籟俱寂。

    第九章 少女艱澀的愛意

    沈如鶴回到教室，大家都在安靜做題。

    經(jīng)過宋望寧的位置，他恍惚了一下。

    下課鈴響起來，程佑歌喝了口水，小聲吐槽：“宋望寧不會跟化學(xué)老師聊起來了吧，還不回來?！?/br>
    周浩就坐在沈如鶴旁邊：“問題去了??？”

    “對，我們寧寧是學(xué)霸?！?/br>
    周浩拍了拍沈如鶴的肩膀：“問老師不如問鶴哥?！?/br>
    沈如鶴皺皺眉，不聽他吹天侃地：“正經(jīng)點?！?/br>
    宋望寧回到教室的時候，林祥已經(jīng)站在講臺上，照例端著一個泡著枸杞的保溫杯。

    “跟大家宣布一個消息！”

    宋望寧趕緊從后門溜進來，順利回到了座位上。

    林祥說：“咱們期中考試時間定了啊，就在下周一到周二，這次高一高二一起考，大家得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別被學(xué)弟學(xué)妹比下去了?！?/br>
    李蕩笑了聲：“老師你這不公平啊，高一九門課，我們六門，我們怎么比得過?！?/br>
    林祥皺皺眉，抓起一根粉筆直往李蕩臉上甩：“不說別的，就說你高一九門課的成績能比得過人家沈如鶴的六門嗎？”

    李蕩嘖一聲：“還真比不過。”

    林祥敲敲黑板，苦口婆心道：“比不過那就努力啊，你們的起點都是一樣的，都是用真實成績考進來的，現(xiàn)在為什么那么大差距呢……”

    沒等林祥講完，李蕩又接了話：“老師，我是花錢進來的?。　?/br>
    林祥：“……”

    這學(xué)生沒臉沒皮，他只能多招呼幾根粉筆。

    李蕩他爸開了好幾個公司，還給學(xué)校捐了個樓，人家不差錢，可林祥也看不過任何一個學(xué)生浪費青春。好在李蕩雖然頑劣，但是是體育生，體育訓(xùn)練方面沒落下，所以他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宋望寧打開桌上擺著的小小日歷，在十一月七日，八日上面畫了個圈，寫上幾個字：期中考試。

    下了課，大家都在討論期中考試了。

    其實宋望寧壓力挺大的，自從上次被扇了巴掌后，她更加知道自己輸不起了，這段時間她很努力，跟自己比肯定有進步，可是宋國軍要的是她在整個年級段的名次。

    她在努力，別人也在努力。

    她不知道這種努力能不能在成績上體現(xiàn)出來。

    周一，考試。

    為了防止學(xué)生作弊，提前通氣，具體考號考場到周一早上才貼到教室里。宋望寧幾乎一眼就看到了沈如鶴的考場和考號，五十三考場。

    她在五十四考場，就在隔壁教室。

    班里五十多個同學(xué)，人流一哄而上，擠得不行，她看過之后就退了出來。

    程佑歌在一旁等她：“可惜了，咱倆不在一個考場，都不在一層樓。”

    宋望寧一下子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她剛才第一反應(yīng)都沒有去看自己的好朋友，程佑歌也沒在意她的反應(yīng)，嘆了口氣：“煩死了，我怎么被分到高一教學(xué)樓了，這么麻煩，我還是喜歡在我們這一層考試?！?/br>
    “我這次如果考不好，肯定是因為考場風(fēng)水太差了?！?/br>
    這次考試高一高二都打亂了，所有的高一學(xué)生都在四棟樓的一樓，簡直莫名其妙。

    兩個人也沒聊幾句話，畢竟程佑歌要跨越一棟教學(xué)樓，趕緊背著書包溜走了。

    宋望寧靜靜地往樓上走，這會兒也沒看到沈如鶴，或許他已經(jīng)去樓上考場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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