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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卿卿再次做出了否定。 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卿卿又重復(fù)確定的開口道:“他不會拿這件事情威脅我?!?/br> 慕迎夏抬眸看了一眼卿卿,開口道:“你說什么?” 卿卿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有片刻的失言,她再次輕聲道:“我那個朋友覺得他不會用這件事情威脅她?!?/br>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潛意識里,她覺得顧徵不會做出拿這件事情威脅她的舉動。 更何況,他沒有理由拿這件事情威脅她。 現(xiàn)在的自己在天界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罷了,顧徵沒有什么可以拿這件事情威脅她的必要。 但她說這件事是為了什么呢? 或許只是不想跟他有接觸罷了。 “嗯,你能跟我說說是什么情況嗎?就這件事情的詳細(xì)經(jīng)過,畢竟我不知道事情的詳細(xì)經(jīng)過,也很難做出評判?!?/br> 卿卿仔細(xì)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他總覺得我朋友像他從前認(rèn)識的一個故人,我朋友否定了,但他態(tài)度很篤定,還總是糾纏著她。” 慕迎夏想了想,繼續(xù)道:“嗯,你那個朋友能帶給那個認(rèn)錯她的人什么好處嗎?” “大概是沒有吧?” 卿卿結(jié)合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她十分確定,自己身上大概沒有什么值得顧徴圖謀的點。 倘若有,那也是對方從自己的身上去尋求有關(guān)于沈綰盈的心安。 “那我想,卿卿,或許是對方真的之前認(rèn)識你朋友,但你朋友把這段記憶忘掉了?” 這句話說完,卿卿若有所思的垂下了頭。 她道:“是這樣嗎?” 不知道為什么,潛意識里,卿卿并不想承認(rèn)自己和前任魔尊有關(guān)系。 她也說不清為什么。 或許是因為有關(guān)于前任魔尊的都是不太友好的回憶。 那些痛苦的,幾乎要扼住人喉嚨的回憶。 卿卿不希望這些和自己有關(guān)系。 她抬頭的時候,正好碰上主座上的人與她視線重疊起來。 卿卿下意識的覺得這人似曾相識,主座上的人碰到她的目光,也和她互相對視了一會兒。 最后還是卿卿先別過頭去。 主座上的人,如果沒有意外,應(yīng)該就是天帝。 卿卿愣了愣,她思考了一會兒,想到自己在天界這些年,一直深居簡出,況且天帝身份尊貴,她確定自己該和天帝應(yīng)是沒什么交集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會莫名其妙的覺得眼熟。 顧清剛剛抬起杯子,想問身邊的顧徴要不要喝一杯酒,就碰到了卿卿看向他的眼神。 雖然只是偶然的視線重疊,他卻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 那些千年前有關(guān)于卿卿的回憶忽然在瞬間洶涌而出。 顧清垂眸,用手端起酒杯,袖子遮掩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他做了天帝這么久,從未有這種失態(tài)的時候。 顧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個少女率先避開了他的視線。 現(xiàn)在想來,他方才的態(tài)度也太過莽撞了。 不該這樣直直地,用那樣直白且充滿打量的目光看向那位姑娘。 可是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像的人呢? 人死不能復(fù)生,但是—— 面前的這個女孩子 ,實在是太像千年前他所認(rèn)識的那位姑娘沈綰盈了。 如果不是因為沈綰盈已經(jīng)故去多年,顧清幾乎以為是她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那年卿卿喝下那杯毒酒,死在魔界的時候。 他后面知道了顧徴給卿卿準(zhǔn)備的酒是假死酒,偷換那杯酒的人是白曦若。 可是他知道的太晚了,若是早點知道,他就會看住白曦若,不讓白曦若去換掉那杯假死酒。 年輕的天帝眸色暗了暗。 最開始,他對白曦若也只是因為合適和對方的品性看起來也良好,才會同意這樁婚事。 再加上因為魔尊對自己糾纏不休,所以他對卿卿起初并沒有什么好感。 只是不知為何,后面他的想法發(fā)生了改變。 關(guān)于白曦若的事情,他并不想再提,將她囚禁在極北之地,已經(jīng)是顧清能給她最后的體面。 顧清將酒杯放下,抬眼看了身邊淡漠的少年一眼。 他道:“瑾瑜,你怎么突然想著回來了?” 顧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卿卿看向了他們的方向,他端起酒杯,沒去看卿卿,開口道:“沒什么,兄長,只是你多次邀請我,我也不能一直不來,卻之不恭罷了?!?/br> “是嗎?” 顧清輕聲笑了笑,他這位弟弟將情緒隱藏的這樣好,可他卻不難猜出,顧徴之所以回來的原因是因為方才那位姑娘。 —— “卿卿,方才陛下和蓮華帝君好像都在看你?!?/br> 少女手中的酒杯忽然有些拿不穩(wěn)。 卿卿輕聲道:“我沒注意。” 她不是沒注意,方才她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 但在顧徴看向她的那一刻,卿卿就火速轉(zhuǎn)過了身子。 她現(xiàn)在不想面對顧徴。 剛才對上顧清腦海中浮現(xiàn)出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覺得,顧徴說得或許并不都是假的。 可是如果那些都是真的—— 卿卿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面對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