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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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親下去呢?他明明就沒那個意思,尤其還是個剛滿十八的小女生,他對小meimei沒興趣,何況那個小meimei還姓孟。 那他怎會親下去呢?嚴君奕皺眉,想到那張倔強的小臉,那時她的下巴高高揚起,美眸跳躍著不馴,粉色的唇瓣微抿,那高傲的模樣,讓他想到五年前的她;不同的是,她的臉削尖了,少了幼年的圓潤,卻多了一絲小女人的味道。 露肩的小禮服,雪白細致的鎖骨下是微聳的胸部,貼身的禮服勾出不盈一握的纖腰,瑩瑩月光下,那樣的她很是誘人。 他放下手,別說打不下去,他也沒打女人的習(xí)慣,只是第一次被女人甩巴掌,想嚇嚇她罷了。 不過,他早該知道的,那個高傲的女人怎幺可能會怕?反倒是揚高小臉,挑釁地瞪著他。 那副倔傲的模樣真不討喜,可他還是訕訕地放下手,而在放下手的那一刻,他看到她嘲弄勾起的唇角,眸光有著輕視。 她的表情刺激了他,來不及細想,他就親下去了。 她吻起來很軟很香,唇瓣像軟軟的棉花糖,嘴里有著香檳的甜味,吻起來的感覺出乎意料地好。 當然,最讓他得意的是那雙驚愕瞪著他的眼睛,哼哼,終于錯愕了吧?沒料到他會出這招吧? 他在心里惡質(zhì)地想著,不過這還不夠,他很故意地咬破她的唇,既然不打女人,那小小回禮一下不過分吧? 看到小臉上的氣怒,他不否認,他的心情很好。 想到這,嚴君奕勾起唇。 「鏘!」手腕突然一陣刺痛,他回神,看到手上的西洋劍飛了出去。 「嘖嘖,學(xué)弟,擊劍時還閃神,就不怕學(xué)長我一個用力,不小心讓你美麗的臉蛋受傷嗎?」 銳利的劍端抵著嚴君奕的脖子,手拿西洋劍的男人脫下面罩,露出一張粗獷野性的俊龐。 食指撥開利劍,嚴君奕也拿下面罩,一露出俊美的臉龐,一旁觀戰(zhàn)的人群立即發(fā)出尖呼。 他撥了撥微濕的黑發(fā),早習(xí)慣被一群花癡圍繞,抿抿好看的唇瓣,轉(zhuǎn)身撿起掉在地上的西洋劍。 他竟然在練劍時閃神,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他在練劍時向來專注無雜緒,可是今天卻一直想到孟宛蕾那女人,讓他忘了自己正在和人比劍。 嚴君奕微沉著臉,眉頭不由得攏起。 「學(xué)弟,你剛在想啥?」方爾杰靠近嚴君奕,臉上有著玩味的好奇,第一次看他比斗這幺不專心,輕易就讓他擊敗。 「沒什幺。 」嚴君奕走進休息室,將面罩放下,拿起毛巾擦臉,拿起礦泉水。 「是嗎?」方爾杰跟在后面,隨手將面罩放到椅上,一雙眼直打量著嚴君奕。 「干嘛?」灌了口水,看到方爾杰興味盎然的眼神,嚴君奕的語氣有點惡劣,「別用那眼神看我,我沒那種興趣。 」 「放心,我比誰都知道你是帶把的。 」他們兩個可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就算嚴君奕長得再美,他也對男的沒興趣。 懶得理他,嚴君奕脫下身上的白色劍服,套上T恤和牛仔褲,拿起黑色背包準備離開。 「喂!別這樣嘛!說給哥哥聽嘛!」方爾杰可不放過他,手臂攬住他的肩。 「阿奕呀,你最近是怎樣?常?;瓴皇厣岬?,發(fā)生哈事了?」 「方爾杰,你很閑嗎?」嚴君奕沒好氣地撥開他的手,將背包甩在身后,繼續(xù)往前走。 「我可是關(guān)心你。 」方爾杰繼續(xù)當背后靈。 「不需要。 」從小一起長大,他哪會不知道姓方的只想挖八卦聽? 「別這樣嘛!有什幺煩惱就說給我聽啊,也許我可以幫……」前面的人影停了下來,方爾杰也跟著停住腳步。 「怎幺了?」順著嚴君奕的目光往下看,他吹了聲口哨。 「哇!勞斯萊斯,這是哪家的大小姐?」 嚴君奕沒說話,倒是眉頭緩緩皺起。 這車子…… 「這是哪來的新生?上學(xué)第一天就這幺大排場。 」方爾杰站到嚴君奕旁邊,手肘靠著欄桿,好奇地盯著豪華大車。 樓下也圍了一群人,好奇地對車子指指點點。 司機下車,恭敬地打開后車門,一抹纖細的人影踏了出來。 看到是個女人,方爾杰又吹了一聲口哨。 「嘖嘖嘖,是美女耶!長得還真正,看來咱們學(xué)校的?;ㄒ獡Q人做做看了……咦?我怎幺覺得這美女長得有點面熟……耶?這不是那個孟宛蕾嗎?」 方爾杰瞪大眼,孟宛蕾……那不就是喬喬的…… 「阿奕,她怎會跑來我們學(xué)校?」 嚴君奕根本不想回答方爾杰,瞪著孟宛蕾的身影,他的眉頭緊皺。 她會出現(xiàn)在這也令他意外。 今天是大一新生入學(xué)日,會來他們學(xué)校只有一個原因,可是,為什幺?他以為孟宛蕾會去念貴族學(xué)校,不然就是出國留學(xué),可她卻出現(xiàn)在這里,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喂!阿奕,她踏進你們音樂系大樓耶!」方爾杰用手指比了比。 「她該不會也是音樂系的吧?」 嚴君奕抿唇,白了他一眼。 「你很吵。 」說完,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 方爾杰也不生氣,聳了聳肩,繼續(xù)跟在后面。 「好,我不吵,跟你說正經(jīng)的,聽說你拒絕進入茱莉亞音樂學(xué)院?」那可是念音樂的人夢想進入的學(xué)校,這家伙竟然拒絕。 「嗯!」嚴君奕應(yīng)了一聲。 「為啥拒絕?是沒錢嗎?我可以借你呀!」他方爾杰可是很有佛心的。 可他的話卻換來嚴君奕很輕視的一瞥。 方爾杰立即撇唇,「是,我知道你大爺什幺沒有,錢最多。 」 嚴爸、嚴媽生前可是小有名氣的音樂家,留下的遺產(chǎn)很多,再加上嚴君奕愛玩些小投資,也賺了不少。 「那你干嘛不去留學(xué)?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拒絕多可惜?」 嚴君奕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睨向他。 「你不也拒絕進入哈佛醫(yī)學(xué)院?」他有資格說他嗎? 「???你知道啦!」方爾杰一臉無辜。 嚴君奕輕哼,再次邁開腳步。 方爾杰這次不再跟在嚴君奕后面,反而走到他旁邊,手臂用力勾住他的脖子。 「小子,畢業(yè)后就要回去小鎮(zhèn)嗎?」 「廢話!」要不是為了念書,他才不會待在這。 「舍得留下君儀姊和喬喬?」方爾杰挑眉,不過答案早已猜到了,他這青梅竹馬向來愛靜,物欲又低,只愛待在鄉(xiāng)下小地方過他的優(yōu)閑日子,當年要不是君儀姊逼他,他根本不會來臺北念大學(xué)。 對嚴君奕來說,音樂隨處可得,只要聆聽,在哪里都能得到美妙的樂曲,而不一定要上大學(xué)。 「我會上來看他們。 」他看向方爾杰。 「你不也畢業(yè)就要回去?」這個大城市雖然繁榮,不過他們還是愛他們的故鄉(xiāng)。 「當然。 」方爾杰笑得痞,對他眨了眨眼。 「像我這種窮人,還是鄉(xiāng)下地方適合。 」 嚴君奕冷淡地瞄他一眼,唇角也微揚,不過還是揮開他放在肩上的手。 「說話就說話,別一直動手動腳的。 」他可沒興趣讓男人碰。 「別這幺冷淡嘛!」方爾杰涎著俊臉,繼續(xù)打哈哈。 「對了,孟宛蕾進了咱們學(xué)校,那以后不就會常碰到面?」 嚴君奕根本不想回答。 學(xué)校這幺大,會碰到的機率很低,何況方爾杰還是醫(yī)學(xué)系的,離音樂系更遠,至于他…… 大四和大一更是沒交集,只是……她怎會來念這間學(xué)校?嚴君奕擰眉,心思再次遠揚…… ****** 是的,沒交集,但這句話在開學(xué)第三天就破功了。 嚴君奕瞇眸看著申請進入社團的學(xué)弟妹,有女學(xué)生他不意外、擊劍社有他和方爾杰坐鎮(zhèn),四年來什幺沒有,想加入的女生一堆。 不過,通常在第一關(guān)就被刷下來了 他想要的是有心想玩社團的人,而不是一群花癡,因此入社規(guī)則在一開始就講明了。 第一,須有良好體力,因此不管男女,皆須跑三千公尺。 第二,成績要好,至少不能被當,他可不想在比賽前夕還有一堆要補考的白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關(guān),他會派出社團里最弱的社員和要入社的人比劍,只要贏了,就能入社。 這幺嚴苛的條件,通常前兩關(guān)就刷下一堆人了,當然,想加入的女生在第一關(guān)就全陣亡了。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女生能達到這三個標準。 「喂!孟宛蕾也懂擊劍?」方爾杰有趣地小聲問他,一雙眼饒富興味地看著站在前方的美女學(xué)妹。 擊劍社的社長是他,副社長則是嚴君奕,基本上一個大五、一個大四,兩個人早該退讓干部位置了。 不過,誰教擊劍社沒人比他們兩個強,因此在畢業(yè)前,他們還是繼續(xù)在擊劍社混。 「誰知道?」他對孟宛蕾根本不熟,誰知道她懂不懂擊劍?就連她會進這所學(xué)校的音樂系也讓他訝異好嗎? 名媛千金會學(xué)幾個樂器他不意外,至于能學(xué)得多好就不予置評了,可這兩天他卻常常聽到關(guān)于孟宛蕾的事。 包括她彈的琴聲是如何讓教授驚為天人,直呼學(xué)校又來了第二個音樂天才──第一個是他,嚴君奕。 不只這樣,還聽說她對樂理和各種音樂都很熟悉,在課堂上和教授侃侃而談,極得教授歡心。 還有,除了學(xué)識外,聽說她還在網(wǎng)球課大放異彩,一身清涼飛揚的網(wǎng)球裝引來學(xué)校所有男人圍觀。 才兩天,孟宛蕾三個字就風(fēng)靡了整間學(xué)校,成了男人口中可望而不可及的?;?,美麗學(xué)識兼具,短短的時間就成了風(fēng)云人物,不管走到哪都能聽到關(guān)于她的事。 而現(xiàn)在,她還踏入了擊劍社,瞧她瘦瘦弱弱的,手腕細得跟什幺似的,她會懂擊劍? 嚴君奕斂眸,視線瞄向把守第三關(guān)的學(xué)弟,懷疑他放水。 注意到學(xué)長的眼神,學(xué)弟急忙喊冤。 「學(xué)長,我沒有,她真的很強。 」他也嚇到好不好?竟然輸給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女,嗷嗚…… 「真的?」方爾杰勾住學(xué)弟的脖子,小聲問:「你們過幾招?」 學(xué)弟比出一根手指頭。 「一招,我就輸了。 」 方爾杰吹了聲口哨。 「我們要繼續(xù)這樣大眼瞪小眼嗎?」孟宛蕾淡著聲音,掃視他們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嚴君奕身上。 「還是有女人過關(guān)這個事實打擊了你們男人可笑的自大心?」 「哦哦,這話有嗆哦!」方爾杰頂了頂嚴君奕的肩。 「副社長,人家在嗆你耶!」 「是很訝異,沒想到孟家千金也懂擊劍這種不符合氣質(zhì)名媛的游戲。 」嚴君奕勾起唇,淡淡地冷嘲回去。 「只是簡單的防身技,玩玩罷了。 」孟宛蕾回他一抹溫婉有禮的笑,「沒想到我玩一下也能過關(guān),我也很驚訝。 」 「呵,能贏小紀的人可多了,你不是第一個。 」言下之意,贏小紀這種弱雞也沒哈好高興的。 「學(xué)長,我中槍了嗎?」而且還中好多槍,好痛哦! 「噓!」方爾杰摀住小紀的嘴巴。 「那就好。 」孟宛蕾松口氣,笑得更美了。 「小紀學(xué)長,人家說名師出高徒,至于劣師嘛……」她頓了頓,姿態(tài)優(yōu)雅又迷人。 「所以不是你的錯,而是在上頭指導(dǎo)的人太差了。 」 「呃……呵呵,是、是嗎?」看到美女笑,小紀害羞地搔著頭,方才中槍的悲慘全數(shù)消失了。 可隨即一記冷眼瞪來,他嚇得急忙收起臉上的笑。 收回冷瞪,嚴君奕將視線移向孟宛蕾,見她揚著美麗的笑,可眸光卻跳躍著火花。 那火花他不陌生,半個月前的那一晚,她眼里就是閃耀著這種挑釁。 而這半個月來,他沒再遇見過她。 以往送喬喬回去時都一定會遇見的人,這半個月來卻消失了,他想是那個吻嚇到她,或者讓她氣得不想再看到他。 他也無所謂,不看到她也不會死。 可現(xiàn)在她卻主動出現(xiàn)在他面前,而且又是一副驕傲不馴的模樣。 很好,有意思! 嚴君奕笑了,這突如其來的笑容讓孟宛蕾微怔,美眸閃過一絲戒慎,可小臉的冷靜依舊,冷冷地與他相視。 「學(xué)妹,歡迎來到擊劍社。 」嚴君奕彎身歡迎,對她行個騎士禮,舉動自然而迷人。 「難得有個學(xué)妹入社,要不要比試一下?」 他拿了兩把劍,一把丟給她。 孟宛蕾接住劍,眉尖微挑,也不拒絕,隨手揮了幾下刺,然后往后退幾步,將劍舉到身前中間,唇瓣輕揚。 「學(xué)長,請指教。 」 「彼此。 」嚴君奕笑著走向她,出其不意地朝她刺出一劍。 鏘地一聲,利刺交擊,孟宛蕾漂亮地擋住攻擊,再快速地反擊,她的攻擊輕盈而銳利,采取快速的攻法。 嚴君奕訝異地挑眉,她的劍藝是真的好,難怪小紀會輸,若他有一絲輕忽,恐怕也會敗下陣。 才想著,利劍突然劃向他的臉,他迅速側(cè)首,閃過差點破相的危機,這女人! 他瞇眸,捕捉到她眼里閃過的得意。 很好,想玩是吧? 他揚起薄唇,趁著靠近她時,在她耳際輕聲道:「學(xué)妹,妳吻起來的感覺真差!」 什幺?孟宛蕾的攻勢一頓,而他則趁此掃向她的劍,劍尖故意地也刺向她那張美麗的小臉蛋。 當然,只是嚇她。 孟宛蕾心里一驚,急忙閃開,可他的身影卻又快速貼近,以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又道:「不過瞧妳那晚還滿陶醉的,要不是我咬破妳的唇,妳還回不了神吧?」 胡說!孟宛蕾氣惱,劍勢開始變亂。 「?。】上覍πeimei沒興趣,尤其妳還是那個姓孟的女兒,所以就算妳再喜歡我,我也不可能接受妳。 」 「誰喜……」她氣得回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太大,急忙噤聲,可攻擊卻更猛烈而無章。 這混賬!他是故意要擾亂她的! 她姓孟又怎樣?誰喜歡他了?孟宛蕾氣惱起來,失了一貫的冷靜。 「鏘!」手上的劍被打偏,銳利的劍尖指著她的頸子,而利劍的主人則勾著俊美惑人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她瞪著他,緊握著劍柄。 「卑鄙!」 「謝謝。 」嚴君奕被罵得不痛不癢,俊龐揚著迷人笑容,像個紳士傾身對她行禮。 「學(xué)妹,承讓了,希望這能讓妳因為贏小紀而變得自大的心稍微懂得謙卑的道理。 」 「你……」孟宛蕾怒瞪著他,卻也知自己不能丟臉,深吸口氣,她自然地揚起優(yōu)雅笑容,聲音平穩(wěn)而甜美。 「謝謝學(xué)長的指教。 」 「不客氣。 」看見她眸里的怒焰, 嚴君奕覺得心情好極了。 而他臉上的笑容,則讓孟宛蕾的心情更惡劣。 可惡!這個卑鄙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