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迅速趕到醫(yī)院急診室，嚴(yán)君奕一眼就看到孟若喬驚慌地站在急診室外。

    「喬喬！」

    「小舅！」孟若喬哭著跑進(jìn)嚴(yán)君奕懷里，看到親人，她整個崩潰大哭，「小舅……媽咪會不會有事？嗚……我好怕……」

    「別怕。

    」嚴(yán)君奕用力抱著她，輕聲安撫著孟若喬。

    「有小舅在，別怕！妳爸呢……」

    「不知道。

    」孟若喬搖頭，「我聯(lián)絡(luò)不到他，我、我也是臨時被通知，才從學(xué)校趕來……」

    「我打去公司問。

    」孟宛蕾急忙拿出手機(jī)。

    「劉秘書，我爸人呢？有說去哪里嗎？」

    聽到秘書說不知道，她抬眸，看到嚴(yán)君奕的臉色極為鐵青，她深吸口氣。

    「如果他回公司，請他馬上打給我。

    」

    「喬喬，妳媽怎會出車禍？」聽到那該死的男人不在，嚴(yán)君奕的臉色更是難看，這種時候，那混蛋在哪里？

    「我不知道……聽警方說媽咪是在過綠燈時被酒醉駕駛撞到……」

    「妳媽一個人出門？沒有讓司機(jī)載？」

    孟若喬哭著搖頭，「她、她好像是想帶便當(dāng)?shù)焦菊野?，我打回家，管家說媽咪說她一個人出門就行了，所、所以……」

    很好，帶便當(dāng)找那該死的男人，而那該死的家伙人不在公司，連秘書也不知他人在哪里。

    嚴(yán)君奕臉色陰鷥，「妳爸的手機(jī)打不通嗎？」

    「打不通。

    」孟宛蕾回答，「我撥了好幾次，他手機(jī)一直關(guān)機(jī)。

    」她擔(dān)心地咬著唇，看著手術(shù)室上亮著的紅燈。

    想到阿姨正在里頭急救，她的心也慌了。

    「小舅……媽咪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孟若喬害怕地看著嚴(yán)君奕，整個身子因恐懼而顫抖。

    「不會的，她不會有事的。

    」嚴(yán)君奕幫孟若喬擦去眼淚。

    「乖，別怕，妳坐著等，小舅陪妳。

    」他陪外甥女一起坐到椅上。

    「嗯！」孟若喬點頭，小手緊握著嚴(yán)君奕的手，整個人窩進(jìn)他懷里，一雙紅腫的眼緊盯著急診室。

    嚴(yán)君奕緊抱著孟若喬，陰沉的眼掃了孟宛蕾一眼。

    孟宛蕾緊抓著手機(jī)，看到他黑眸里的怒火，她抿著唇，不停撥著手機(jī)，努力尋找父親。

    可不管她怎幺找，就是聯(lián)絡(luò)不到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孟宛蕾也放棄找人了，她靠著墻，看著亮著的紅燈，心里的焦急加深。

    急救這幺久，阿姨的情況是不是很糟？

    「喬，餓了嗎？」見時間已晚，嚴(yán)君奕低聲詢問。

    孟若喬搖頭，一雙眼仍盯著急診室。

    「小舅去超商買些東西，不餓至少喝瓶牛奶，好嗎？」摸著外甥女的頭發(fā)，嚴(yán)君奕不讓她拒絕。

    「乖，聽話。

    」

    孟若喬看了嚴(yán)君奕一眼，點了點頭。

    嚴(yán)君奕起身，目光沒看向孟宛蕾，也沒開口詢問，徑自邁步離開。

    孟宛蕾閉了閉眼，她知道他此時心里的怒火，在她一直聯(lián)絡(luò)不到父親后，他也不再看她。

    她想，他是把帳算在她身上了吧？深吸口氣，她站直身子，站了太久，她的腳早已麻了，頭腦也微微暈眩，她等暈眩過去，才走向孟若喬，蹲到她身前。

    「喬喬，阿姨不會有事的。

    」覆住孟若喬緊放在膝上的手，她柔聲說著，「阿姨人那幺好，老天會保佑她的。

    」

    孟若喬緩緩將目光放到她身上。

    「爸呢？聯(lián)絡(luò)不到他嗎？」

    孟宛蕾無語，只能輕輕搖頭。

    突然，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喬喬！」孟志德著急地來到她們身邊。

    「君儀怎幺樣了？」

    「爸！」看到父親，孟宛蕾站了起來。

    「爸，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整天，就是聯(lián)絡(luò)不到你。

    」

    「我……」

    「是呀，是去哪里了？」冷然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小舅！」看到嚴(yán)君奕，孟若喬迅速起身跑向他，偎進(jìn)他懷里，看也不看父親一眼。

    「喬喬……」小女兒的態(tài)度讓孟志德愕然。

    「孟志德，說呀！你今天一整天都去哪里了？」嚴(yán)君奕冷著眸，緊盯著他。

    「怎幺？不敢說嗎？要不要我?guī)湍阏f？」

    「你……」嚴(yán)君奕凌利的目光讓孟志德感到心虛。

    嚴(yán)君奕扯出一抹冷笑。

    「是不是和女人在飯店廝混了一整天？」他將手上的報紙丟到孟志德身上。

    「多精采，連報導(dǎo)都有了。

    」

    他到超商買東西，卻無意間瞄到晚報上的新聞。

    「孟氏企業(yè)總裁偕同新歡踏進(jìn)飯店。

    」嚴(yán)君奕念出報導(dǎo)標(biāo)題。

    「啊……難怪找不到人，想必你正在飯店里快活，根本就不知道有個女人為了送便當(dāng)?shù)焦靖阋黄鹩貌?，卻在途中發(fā)生車禍，而且還在急診室待了一天，

    到現(xiàn)在還不知是生是死。

    」

    「爸……」孟宛蕾不敢相信地看著父親，她拿過報紙，看到照片拍出父親摟著一個年輕女人走進(jìn)飯店。

    「我……」孟志德想解釋。

    「我不知道君儀會到公司找我，要是我知道，我根本不會……」

    「夠了！」嚴(yán)君奕打斷他的話，沖上前抓住他的衣領(lǐng)，「孟志德！我姊要是有什幺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你們在做什幺？這里是醫(yī)院，禁止喧鬧！」聽到爭吵聲，護(hù)士低聲斥責(zé)。

    「小舅……」孟若喬呆呆站在原地，她聽到小舅方纔的話，蒼白的臉無所依憑。

    「喬喬！」孟志德推開嚴(yán)君奕，伸手想抱小女兒，誰知小女兒卻推開他，再度投進(jìn)嚴(yán)君奕懷里。

    小女兒的舉動傷了他，孟志德霎時說不出話來。

    嚴(yán)君奕抱著外甥女，黑眸冷視著孟志德。

    急診室的門在此時打開，醫(yī)生走了出來。

    「醫(yī)生！」

    他們迅速走上前，卻見醫(yī)生搖了搖頭。

    「抱歉。

    」

    「不……」孟若喬搖頭，急忙跑進(jìn)急診室。

    「媽咪……」

    「喬……」嚴(yán)君儀睜開虛弱的眼，勉強(qiáng)扯開笑容看著女兒。

    「乖，別哭。

    」她抬手想碰女兒的臉。

    「媽咪！」孟若喬握住她的手，「妳不要離開我……媽咪……」

    嚴(yán)君儀微微一笑。

    「喬喬乖，媽咪不在，妳要乖乖聽話……」她頓了頓，閉了閉眼。

    「我不要……」孟若喬搖頭。

    「喬……別讓媽咪擔(dān)心。

    」嚴(yán)君儀睜開眼，聲音更是虛弱。

    孟若喬咬唇，眼淚不停往下掉。

    嚴(yán)君儀抬眸看向弟弟。

    「奕……別怪他，不是他的錯……」她看向丈夫，給他一記笑容。

    嚴(yán)君奕緊抿著唇。

    「我要帶喬喬離開。

    」

    「不行！」孟志德立即開口。

    「喬喬是我女兒！你憑什幺帶她離開？」

    「我要跟小舅……」孟若喬哭著道：「我要跟小舅住一起。

    」

    「喬喬……」孟志德不敢相信地看著女兒。

    「夠了！」孟宛蕾受不了了，她打斷爭執(zhí)。

    「你們別吵，這個時候……讓阿姨說話好嗎？」

    嚴(yán)君儀感激地朝她看一眼，再慈祥地看著女兒。

    「喬喬，待到大學(xué)畢業(yè)好嗎？畢業(yè)后再跟小舅在一起，好不好？」見女兒要拒絕，她又道：「媽咪求妳，好嗎？」

    孟若喬咬唇，不得不點頭。

    「乖。

    」嚴(yán)君儀疼愛地摸著女兒的頭，抬眸看向弟弟。

    「奕……別這樣，這是意外，不是誰的錯……」

    嚴(yán)君奕沒說話，他不能原諒孟志德，姊姊根本不知道這該死的家伙做了什幺，在她出事的時候，他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而姊姊卻一點都不知情，這時候還在為他說話，他為姊姊感到不值得！

    看到弟弟憤怒冷然的雙眼，嚴(yán)君儀輕嘆口氣，疲累的眼眸緩緩看向孟宛蕾，「蕾，妳過來。

    」

    孟宛蕾走向她。

    「來！把耳朵靠近我。

    」

    孟宛蕾照著她的話做，嚴(yán)君儀以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在她耳畔悄聲道：「蕾……別一直壓抑自己，要開心……還有……」

    「阿姨……」最后一句話讓孟宛蕾睜大眼，驚愕地看著她。

    嚴(yán)君儀笑了，摸摸她的臉，最后看向丈夫，看到他臉上的愧疚，她柔了目光，「我想跟志德單獨……」

    「姊！」嚴(yán)君奕開口，可看到姊姊臉上的懇求，他瞪了孟志德一眼，不得不妥協(xié)。

    「喬，來。

    」他扶起外甥女。

    「媽咪……」孟若喬咬著唇，看了媽咪一眼，這才轉(zhuǎn)身跟小舅一起離開。

    孟宛蕾走在最后，嚴(yán)君儀突然叫住她。

    「蕾……」孟宛蕾轉(zhuǎn)頭，嚴(yán)君儀對她溫柔一笑。

    「就麻煩妳了。

    」

    孟宛蕾紅了眼眶，轉(zhuǎn)身走出急診室，她看著喬喬抱著嚴(yán)君奕哭泣，她和他對上眼。

    他的目光森然，淡淡垂落，不再瞧她。

    她閉上眼，可他的眼神仍然讓她受了傷，不是她的錯，他們都明白，可是，他需要一個憤怒的對象。

    他們等待著，直到里頭傳來孟志德的哭聲。

    「媽咪！」孟若喬一驚，迅速沖進(jìn)急診室。

    孟宛蕾沒進(jìn)去，她看著嚴(yán)君奕，他仍靜靜站在原地。

    聽著外甥女的哭聲，嚴(yán)君奕握拳，掄起拳頭用力捶向墻壁。

    「你做什幺！」她一驚，想上前卻又停下腳步，小臉努力維持著冷淡，聲音更冷。

    「你這樣只會讓阿姨走得不安心。

    」

    嚴(yán)君奕沒說話，他垂下手，黑眸輕揚，冷冷地看她一眼，他沒再進(jìn)去看嚴(yán)君儀，反而旋身跨步離開醫(yī)院。

    看著他離去，孟宛蕾伸手摸著墻上的血跡，那是他方才憤怒捶墻留下的，憤怒……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將額頭貼著墻，閉上了眼。

    他離去時的眼神她記得，那幺悲傷、痛苦、她知道，他痛得哭不出來……而她，替他哭。

    ＊＊＊＊＊＊

    自那天在醫(yī)院后，孟宛蕾就沒再看過嚴(yán)君奕，學(xué)校他沒去，連阿姨的葬禮他也沒出現(xiàn)。

    她聽說喬喬有去找他，到處找她的小舅。

    可是也找不到他的人，喬喬急得每天都淚眼汪汪，孟宛蕾不得不承認(rèn)，她也很擔(dān)心。

    她知道嚴(yán)君奕和阿姨的感情向來好，阿姨的死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可是她沒想到他會就這幺消失，也沒想過他竟然連阿姨的最后一面也不見。

    他是連阿姨的傻也恨下去了嗎？孟宛蕾嘆口氣，阿姨已經(jīng)去世一個多月了，父親低迷了一陣子，不過最近又故態(tài)復(fù)萌，三不五時就看到他摟著不同的女人。

    她想，若嚴(yán)君奕有在注意報章雜志，一定也都看到了吧？他一定更氣了吧？也一定更恨他們孟家人，想到這，孟宛蕾扯出一抹笑，對父親的行為她不知該說什幺，只能選擇漠視。

    只是……對于嚴(yán)君奕，她卻無法辦到。

    停下腳步，孟宛蕾看著眼前的公寓，她查出他住的地方，雖然喬喬好像也來找過很多次，都沒碰到人，不過她還是決定先到這里找他。

    若公寓沒人，她連他常去的夜店還有時常出沒的地方也查出來了，她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找。

    阿奕……就拜托妳了……

    這是阿姨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她訝異地看向阿姨，卻瞧見阿姨眸中的了然。

    阿姨早就看出來了嗎？在她還不知道，還在逃避時，阿姨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只是不說出口，溫柔地守在身后。

    她想著阿姨最后的笑容，心頭不由得一酸。

    深吸口氣，孟宛蕾忍下心中的酸澀，按下門鈴，等了一會兒，她開始敲門。

    「嚴(yán)君奕，你在嗎？嚴(yán)君奕……」敲了幾下，一樣沒有回應(yīng)，她卻不死心，「嚴(yán)君奕！你在里面就開門，嚴(yán)君奕！」她握住門把，右手繼續(xù)敲門。

    「嚴(yán)……」她停下聲音，看著彎下的門把。

    門沒鎖……

    她心頭一喜，他人在里面？

    她趕緊推開門，踏進(jìn)屋里。

    里面一片黑暗，厚重的窗簾蓋住窗戶，讓她看不到任何東西。

    抿著唇，她伸手摸著墻壁，摸到電燈開關(guān)，才按下開關(guān)，一個沉重的力道突然壓向她。

    「啊！」孟宛蕾嚇了一跳，燈也亮起，她一時適應(yīng)不了燈光，側(cè)首瞇了瞇眼，鼻間聞到濃重的煙酒味。

    「妳來做什幺？」嚴(yán)君奕張手困住她，混濁的黑眸盯著她，身上的酒味重到連說話都有酒精的味道。

    適應(yīng)了燈光，孟宛蕾看向他，向來干凈俊美的臉龐此時滿是胡渣，黑發(fā)雜亂，身上的衣服又皺又干，整個人像個不修邊幅的流浪漢。

    他身上的酒味好重，她看到地上全是空酒瓶，他是喝了多少酒？

    抿了抿唇，她抬眸與他相視，聲音淡然，不因被困在他和墻之間而膽怯，「我來看你死了沒有。

    」

    「哦？」他哼笑，「那看到了，我還活著，妳可以滾了。

    」他攤了攤手，轉(zhuǎn)身走向沙發(fā)，隨手拿起一罐啤酒，將整個人甩進(jìn)沙發(fā)，仰頭灌著啤酒。

    看到他頹廢的模樣，孟宛蕾咬唇，走上前搶過他手上的啤酒。

    「妳做什幺！」被搶了酒，嚴(yán)君奕抬眸瞪她，卻見她張口將剩下的啤酒喝完。

    「咳咳……」她喝得太急，不小心嗆到，啤酒的苦讓她皺眉，她抹著嘴，將空酒罐丟到地上。

    「你以為喝酒就能改變一切嗎？」

    「不關(guān)妳的事。

    」嚴(yán)君奕伸手要拿另一瓶啤酒。

    孟宛蕾看到，急忙搶過、然后打開拉環(huán)，將啤酒全部往口中倒。

    「孟宛蕾！」她的動作惹怒了他，嚴(yán)君奕起身抓住她的手，誰知她卻低頭咬他，他痛得松開手。

    「哦！」

    孟宛蕾乘機(jī)張手抱起全部的酒，跑到門口，將啤酒全往外頭丟，然后用力關(guān)上門。

    「孟宛蕾！」沒想到她竟敢這幺做，嚴(yán)君奕瞪大眼，氣得撲向她，將她壓在門板上。

    「怎樣？」孟宛蕾抬起下巴，冷傲地看著他。

    「想打我嗎？動手呀！」

    「妳！」她的挑釁讓嚴(yán)君奕揚起右手，可看著她冷然的小臉，手卻遲遲無法落下。

    他又惱又怒，這女人憑什幺管他？她以為她是誰？擅自進(jìn)來他的地盤，又擅自將他的酒丟掉，現(xiàn)在，又擅自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他。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他朝她吼。

    「不然呢？眼前的你只是個沒用的可憐蟲，我真替阿姨感到難過，竟然有你這種沒用的弟弟。

    」她譏嘲，神情盡是同情。

    「閉嘴！妳憑什幺這幺說？她會死還不是你們孟家人害的！」他怒視她，臉龐俯向她。

    「她到死都不知道，在她痛苦的時候，她最愛的

    那個男人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為嚴(yán)君儀的傻感到憤怒，更氣孟志德那該死的家伙，姊姊拋棄一切跟著他，他卻沒好好珍惜。

    「至少阿姨是幸福的。

    」

    「幸福？」嚴(yán)君奕嗤笑，「連個婚禮都沒有，沒名沒份的，這叫幸福？」

    「至少爸愛她……」

    「是嗎？」他伸手抓了一堆報章雜志丟向她。

    「看看這些東西，再把妳剛剛的話說一次呀！」

    孟宛蕾低頭看著掉在地上的報導(dǎo)，上頭全是父親這些日子鬧的花邊新聞，她霎時無語。

    「怎幺？沒話說了嗎？」嚴(yán)君奕冷笑，粗魯?shù)刈プ∷?，他拉開門，用力一推，「滾！」

    「不要！」見他要把門關(guān)上，孟宛蕾將手伸進(jìn)門縫。

    「??！」門板夾到她的手指。

    嚴(yán)君奕急忙松開手，抓住她的手，「有沒有怎樣……」關(guān)心的話一出，他立即噤聲，惱怒地甩開她的手。

    該死！他在做什幺？他爬梳著頭發(fā)，煩躁地瞪著她。

    孟宛蕾握著受傷的手，看著微紅的手指，對他搖頭。

    「我沒事，你別自責(zé)。

    」

    「妳……」嚴(yán)君奕閉了閉眼，「回去！」他的聲音放冷，轉(zhuǎn)身離開客廳，可卻聽到后頭跟著腳步聲。

    該死？他低咒，受不了地轉(zhuǎn)身抓住她，粗魯?shù)貙⑺龎涸趬ι希陧曀?/br>
    「孟宛蕾！妳不離開是想干什幺？」

    她沒說話，無法誠實地說出她放不下現(xiàn)在的他。

    他像頭受傷的老虎，她無法放他獨自一人舔舐傷口，無法放他一人承受親人去世的傷痛，她想陪他……因為……因為她愛上了他。

    她不得不承認(rèn)，她愛上他了！愛上一個永遠(yuǎn)不會愛她的男人。

    「說話……」他吼，而她卻仍然安靜，僅睜著一雙大眼啾著他，那如水的眼神讓他情緒波動。

    嚴(yán)君奕瞇眸，唇瓣扯起一抹獰笑。

    「獨自來我這里，妳就不怕我對妳怎樣嗎？」他威脅地貼近她，手掌貼住她的腰，往上挪動，幾乎要碰到她的胸部。

    他在嚇?biāo)?，要她因害怕而逃離。

    「不怕。

    」她回答，對他，她從來不怕，她怕的是愛上他的自己，一旦承認(rèn)，就是萬劫不復(fù)。

    可此刻她心甘情愿，就算受傷也無所謂，她自愿沉淪……

    「妳……」他瞪她，她的話讓他憤怒，她的冷靜讓他抓狂，他氣得扣住她的下巴。

    「這是妳自找的！」他厲聲警告，低頭粗魯?shù)匚亲∷拇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