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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當時因為身體不適而在修補室的【普希金】老師也聽到了他的問題。 “這是……正?,F(xiàn)象哦!” 察覺到同僚難以解釋或者不能解釋的尷尬狀態(tài),這位笑容像太陽一樣溫暖的詩人摸了摸羽生的頭發(fā),熟練地安撫道。 “說不定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呢!” 圍著巨大圍巾的詩人又笑著補充道:“阿唯, 還記得不久前我們一起打雪仗的事情嗎?” 的確, 這并不是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但【普希金】老師的話怎么能讓羽生唯不信服? 久而久之,羽生便忽略了之前看過的幾篇描寫雪景的片段, 對種事情也并不在意起來。 …… 想起了令人開心的事情,棕灰發(fā)色青年的眉頭明顯舒展開來,本身過于銳利的氣場也因為某人而稍微柔軟了下來。 氣質獨特的青年站在雪原上了許久,直到兜帽上落了一層積雪,才像是反應過來。 羽生唯學著記憶中的【費奧多爾】老師那樣,抖了抖斗篷,便默不作聲地繼續(xù)往前走去。 青年的身后只留下了他一人的腳印。 原來在此地的侵蝕者也已經被他徹底消滅,變成了蒼茫的積雪下掩藏的罪惡。 “我已經檢查過了,周圍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币娪鹕ㄟ€保持著高度集中的扮演狀態(tài),這次任務中莫名活躍的“書”忍不住出聲道。 但青年依舊保持著之前那種嚴肅的姿態(tài),甚至周身的氣質還因為“書”的發(fā)言變得更加肅穆了起來。 “喂——請不要質疑我扮演老師時的驕傲感!”羽生唯在心中認真地說道,“就算周圍沒有任何人,我也一定會不出一絲差錯地扮演好各位老師!” “而且,你難道不清楚嗎?”受到【費奧多爾】老師性格的影響,羽生唯的語氣難免充滿了火藥味,“我現(xiàn)在扮演的可是那位號稱‘圖書館最難對付的男人’的費佳老師哦!” “我還以為,你會說類似于‘代表了俄羅斯文學的深度’之類的話。”“書”充滿人性地點評道。 “其實,我也想?!庇鹕ㄔ谛睦镙p輕吐槽道,“但是費佳老師的意識一直在阻止著我……” “畢竟我現(xiàn)在扮演的是——被迫年輕的費佳老師啊!” “書”沉默了一會兒,才像道歉一般地回答道:“這應該是受到了我這里的費奧多爾先生的影響。” “雖然本質上都是我熟悉的費佳老師,但還是受到了馬甲外表的影響呢?!庇鹕ǚ浅?上У鼗卦挼?,“比如,脾氣變得更加古怪些了?!?/br> “就像現(xiàn)在,‘我’很想揍你一頓一樣?!?/br> “明明費佳老師只是輕度的傲嬌?。 备兄健举M奧多爾】此時憤怒不起來的情緒,羽生唯很勇地繼續(xù)講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都是圖書館里異常特立獨行的老師之一,除了經常在圖書館能夠賭.博的地方遇到他之外,別人很難找到他的行蹤。 他給很多人的印象都是“非常不合群的男人”—— 雖然總是活躍在解決侵蝕者的戰(zhàn)線中,但是他古怪的脾氣卻讓很多熱心的老師們叫苦。 如果不是因為那位經常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列夫·托爾斯泰】老師,很有可能,【費奧多爾】會拒絕與圖書館的部分老師進行有效的溝通。 真不愧是數(shù)次獲得圖書館好人榜首位的【列夫】老師?。?/br> 回憶到這里,羽生唯不禁想再寫一份感謝信送到【列夫】老師那里去。 但其實,只要和【費奧多爾】老師相處久了,你便會發(fā)現(xiàn)他是一位對孩童非常特殊的老師。 換句話來說,他還是非常喜歡孩子的。 由此,記憶中羽生唯對他提出的所有要求,【費奧多爾】都認真地接受了。 就像小時候,他們在大雪中“與熊共舞”一樣。 那首魔性的“洋娃娃與小熊跳舞”俄國套娃版本,一直讓羽生唯印象深刻。 【果戈里】老師還曾經把這件事發(fā)表在了當周的管報上,結果因為語言過于諷刺而被【費奧多爾】老師揍了一頓。 但脾氣看似不好的【費奧多爾】老師早已看透了人生,還活成了非常滄桑的樣子。 一時間因為自己的同位體而被迫年輕,著實讓他也難以接受。 更何況,他的身邊還跟了一位靠譜的成年人模樣的【列夫·托爾斯泰】老師。 盡管兩位老師都是套著馬甲,由羽生唯本人親自扮演,但是意識深處老師們傳來的相反的情緒反應還是影響到了羽生的行動。 為了讓兩個馬甲的情緒都保持穩(wěn)定,羽生唯順著【費奧多爾】老師的心意,在清晨離開了兩人暫時落腳的小鎮(zhèn),去獨自解決附近的落單侵蝕者。 …… 青年戴起兜帽,防止雪花落到自己的頭發(fā)上,他繼續(xù)沉默地向前走去,直到來到了一處分岔路口前。 手癢的青年下意識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年代久遠的金幣,熟練地往上一拋,然后迅速地用手一合—— 落在手背上的金幣是正面。 青年收起了金幣,然后把自己的選擇權交給了命運——他向左邊的岔道前進。 實際上,按照【費奧多爾】老師一貫的運氣,很可能右邊的岔道才是正確的方向。 但為了不破壞老師的人設,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走向了左邊。 --